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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进到后衙,和包拯见了礼,正好由刚从外面回来的展昭带着往听审的侧厅走去。
“展大人,这滴血认亲的法子不能用了,包大人还能怎么断案啊?”刘楚跟在展昭身后,不太习惯这一路的沉默。
展昭答:“今天已经找到何文斌的稳婆和奶娘了,也寻找到了一些线索,一切还等包大人定夺。”
好官方的回答……刘楚撇嘴。
展昭将刘楚带进一间屋子:“刘姑娘,请在这里稍侯,包大人升堂时便可从这里看到。展某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哦,谢谢展大人了!”
展昭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对刘楚道:“今早听闻包大人考虑要改善开封府的伙食了,这还要多谢刘姑娘。”说完,一抱拳,然后转身出去了。
“……”她还可以再丢脸点么?公孙竹子,我恨你!!!
刘楚愤愤的在屋里找了张椅子坐下,距离包拯升堂还有点时间,于是她开始打量这间屋子打发打发时间,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力求干脆利落的彻底忘掉刚刚那段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这府衙侧厅本来是衙役们平日里稍作休息的地方,升堂时他们也都是从这里拿了器具才到堂上去,所以这里堆了不少棒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常见的小刑具,估计是用完以后忘了放回典狱房的。(典狱房就是开封府里专门管刑狱的地方)
这间侧厅的后面还有个上了锁的小房间。刘楚走过去趴在门缝上往里看了看,那里面放的是三个用黄布包裹的长方形的东西,从大致轮廓上,她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三口著名的铡刀!
有了这个认知后,虽然还是没见到铡刀的“真面目”,但还是让她乱激动了一把。
又等了一会,外面终于传来了惊堂木的声音。
刘楚顺着侧厅右侧半开的小窗口向堂上望去,只见包拯以已经将何进一家三口和王富夫妻一同传了上来。
包拯道:“王富,本府问你,在你右侧的人,你可认识?”
“回包大人,草民认识,这是我十七年前被贼人抢走的孩儿王迅!”王府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激动,口齿也清晰了很多。
“你胡说!”何文斌指着何进叫道:“你血口喷人!他才是我爹,不是你!”
“何文斌,本府没有问你话之前,不得开口!”包拯看何文斌重新安静下来才继续问道:“王富,你还记得王迅出生之时,稳婆是何人?除你夫妻二人还有谁见过那孩子?”
“回包大人,除了已过世的母亲还有左临右舍都见过小儿,稳婆是与我家隔条街上的许姥姥。”
包拯点点头,又问了何进相同的问题。
何进答:“回包大人,小儿出生时也是那位许姥姥接的生,小儿文斌是早产儿,所以生产时情况很是凶险,这件事全府上下都知道。”
包拯又找来王富的邻居和何府的管事分别为二人做了证。
王富与何进的证词都没有疑点,包拯又命人带了那位许姥姥进来。
许姥姥此时已经是年近七旬的老妇了,由她孙女扶着,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拜了拜才说起当年的事情:“回包大人,那年的事情老妇记得很清楚,王家与何家的孩子确实都是我接生的。这都是那年冬至之后的事情,何老爷家的公子只比王家的孩子晚出生了两天。何家夫人当时难产,我还用王家那白胖儿子鼓励过何夫人。我接生完何家公子后,回家时由于下雪还摔了一跤,结果摔折了腿,后来伤好后就再没替别人接生过。至于胎记一类的,我实在记不得了。”
“如此,老人家请先旁坐等候。”
“传奶娘上堂。”包拯传了另外一名证人。
何文斌的奶娘至今仍在何府工作,只不过已经由奶娘变成了伺候主人家饮食的厨娘。
“民夫徐王氏翠容见过包大人。”
“王翠容,你可还记得是在何时因何哺育的何文斌?”
“回包大人,民妇记得。是在十七年前入冬之时,因为何夫人难产身子虚弱奶水不足,才将民妇找了去。”
“那你是何时去厨房工作的?”
“大概半年以后吧,何夫人的身子渐好,所以才要自己带孩子,不过还是把我留在了何府,只是调到了厨房去做事。”
半年后?那不正是王富孩子被偷的时候?
包拯与公孙策对望一眼,心道这案子总算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于是再问道:“你带孩子那半年,可知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这……包大人,民妇只是喂奶,那孩子其他的事都是当时另外一位妇人照料的。那孩子一生下来身子就弱,所以又小又瘦,至于孩子身上的痕迹,民妇倒未曾留意过。”
“那另一位妇人是何人?”包拯问。
何进插话道:“另一位原本是内人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已经于十四年前就脱了奴籍回姑苏老家去了。”
公堂上又陷入一阵沉默。
刘楚在侧厅对整个过程看的一清二楚,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却被这奶娘一席话弄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那个陪嫁丫头现在也来不及再去找,包拯找来的其他几个相关人士根本提供不了有力的证据,再者毕竟都是十七年前的事情,再有什么证据也都消失的差不多了,现在要找实在太困难。
可今天若是还不破案,这案子就不能再升堂了。北宋审案的规矩她听说过一些,鸣冤鼓不能敲二遍,同个案子若是第二次击响鸣冤鼓,原告必先被打二十大板以作惩戒。而对于同一个案子,也最多可以升堂三次,首审次审终审,如果三次都未将案子审清,那开封府不得再扣留被告,也不得再次接此案,不得以官府名义继续调查。
也就是说,这是包拯对于这件案子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刘楚看着桌案后沉默了好一会的包拯,心中又急又怕。当初要不是她站出来说那个滴血认亲的方法不行,说不定包拯早就破案了!那个方法按照科学的道理来讲虽然不准,但是却能流传几千年,也是有它一定的道理存在。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万一那两家血型不同,何文斌却只能与一家人的血相融呢?
哎!早知道就应该让包拯先试试,不该那么早就被她全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看着公堂上皱眉的包拯,刘楚在侧厅也坐立难安了起来。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帮帮包拯!
那可是日断阳夜审阴的包青天包大人啊,怎么能把一世英名毁在这么一件芝麻绿豆的小案子上!这简直就是她偶像一生中的耻辱!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化身疯狂追星族了……)
在她看来,这件案子最大的疑点就在那个何夫人身上,与其这样旁敲侧击找一大堆没用的证人,还不如直接来个满清十大酷刑让那何夫人招了算了!哦对,现在满清祖宗还不知道哪蹲着呢!不如改成大宋十大酷刑?不行不行,这更败坏包拯的名声!
算了,无论如何得先让包拯注意到何夫人的异常才行,至于后面的她再想想办法。
刘楚出了侧厅,随便在开封府里找了个人要了纸笔,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借了点浆糊才匆匆回到侧厅。
刘楚从那个可以看到公堂的窗户探出个脑袋,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注意她这里,才把刚写好的那张纸粘在一根衙役用的棍子上做成个旗子,顺着窗户抖了出去。
包拯啊包拯,快看这里看这里……
☆、春江潮水连海平(四)
公堂上突兀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有点像老鼠磨牙。
可开封府公堂上哪来的老鼠?要是有也应该在厨房之类的地方吧!
展昭疑惑的向声音来源看去,那声音虽然很小,或许别人听不到,但他由于常年练武耳聪目明,倒是听的清楚。
展昭不露痕迹的将公堂扫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侧厅的位置。半开的窗户旁露出半个脑袋,比脑袋稍高的地方伸出一根旗子样的东西,旗面是用萱纸做的,那纸正随着旗杆的抖动发出了细细的摩擦声。
那不是先前刘姑娘呆的房间吗?她举张纸要干什么?
展昭不动声色的偏了偏头,才看到那张纸上似乎有些墨渍,好像是写了什么,可是那旗子上字写的有些扭曲,他只能勉强分辩出上面一部分字迹。
包大人……何夫人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她什么口……什么定有什么什么……
无语!这是哪里的文字?究竟是他学问太差劲还是因为他太孤落寡闻?为什么这上面的字他有一半都看不懂?
展昭疑惑了一下,毅然决然的看向公孙策。他看不懂,博学的公孙先生应该是绝对没问题的吧!
公孙策接到展昭疑惑的目光,顿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眼神越过一干衙役,看到了那面奇怪的旗子,可当他凝神望去,旗子上的字他也只能看懂一半,不过另外一半不太认识的字细细看形状再连蒙带猜一下,好歹也大致弄明白了什么意思。
公孙策捋了捋胡须,向刘楚那边暗暗摆了摆手,示意他已经看懂她要转达的意思,让她先把这怪异的旗子收一收,然后看到刘楚指了指何夫人做了一个打开的手势后,才转头对着包拯的方向小声道:“包大人,请听学生一言。”
包拯道:“公孙先生请说。”
公孙策起身走到包拯身侧,附耳道:“大人,刚刚学生看到刘姑娘的提示,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对于孩子,最不可能认错的就是母亲,并且我相信没有一个母亲会眼睁睁看着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而毫无动静。按照这个常理来判断,那位至今不发一言的何夫人是不是有些太不同寻常了?”
“这么说来,这倒是我们一直没想到的事情,升堂三次何夫人都不曾开口,就连面对王家的指责也不出声,是有些不合常理。但这只能说明她有嫌疑,我们查访了这么多证人,却没有证据证明何夫人有异常。审问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包拯皱着眉道:“公孙先生,可有别的办法?”
“包大人,依学生的意思,不如我们将这些人暂且分开!”
“先生是说,将何夫人留下单独审问?”
公孙策低声道:“大人,如今只有何夫人这位当事人没开过口,而有何进在一旁她便沉默到底,学生相信作为应该最了解孩子的母亲,她手中必定掌握着案子关键,不如……”公孙策用手指在桌上划了几笔,写下了个“诈”字。
包拯想了一下,心中便定下了计策,然后将桌上惊堂木一拍,将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公堂上,开口道:“张龙,你先将何文斌带到后衙,然后将手臂胎记再细细查过并画图一张以作留用案底。”
“是!”
看着张龙带着何文斌出了公堂,包拯又道:“王富、李秀敏!本府问你,你二人之前所述之言可否句句属实?可敢画押?”
“回包大人!草民敢!”
“王朝马汉,你二人随公孙先生带王氏夫妇去往侧厅将口述记录备案,然后再来当堂画押!”
“是!”
公孙策对包拯点了点头,往公堂另一面的房间去了。
“赵虎,带何进去另外一间屋子,稍作休息,本府有话要单独问何夫人。”
“是!”
包拯将一干人等迅速的请离公堂,才凝神去看那跪在堂下不发一言的何夫人,谁想细看之下,还真让他看出些端倪。
之前这位何夫人来到公堂上就一直低着头,包拯本以为她是大户出身,所以谨守女训妇德,在外一律以夫为准,所以回答的时候都是何进在说。可现在将所有人都请离之后,她却在自己的夫君离开后,还能不做任何表情,平静的如一片死水,没有丝毫的不安等情绪,这就非常不寻常了。
“何夫人,你抬起头来回话!”
何夫人顿了顿,才微微抬了头,然后与包拯的眼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