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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先是一愣,然后向包拯行了礼。
“包大人来此,是有什么事吗?”丁兆惠上前一步,问道。包拯一般不来这个院子,一来是他公事很忙,二来他不懂医术,也对丁月华的病情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一般都是让公孙策过来照拂一番。
“丁二侠不必多礼,今日本府前来实乃有好消息要告诉各位!”
“什么好消息?莫不是小妹她的毒——”想到此时能堪称好消息的消息,怕也就是这一个了吧!
包拯面带笑容,道:“正是!丁姑娘有救了!”
“真的吗?!”
包拯微微侧身,对二人说道:“这是枢密副使狄青狄大人,这次他打了胜仗归来,皇上有意嘉奖一番,他便求了能解百毒的青龙珠来——丁姑娘这下可有救了!”
丁兆惠顺着包拯所指,稍稍打量了一番站在包拯身后的狄青,眼见此人一身铠甲,全身上下散发着肃杀之气,表情虽有些落寞但仍旧英气逼人,他手中托着个绣龙黄布包着的锦盒,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青龙珠了。
于是,他连忙对着狄青下跪道:“此番若能救得小妹性命,丁兆惠感激不尽,待小妹病好,小人愿为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狄青连忙扶他起来,说道:“丁二侠客气了,其实也不能全谢我,要不是当日阿楚告知此事,狄青真是想帮也帮不上忙。”
白玉堂在一边问道:“阿楚?刘楚姑娘?”
狄青答道:“正是,阿楚若是不说,狄青也不知道青龙珠能救得丁姑娘。”
白玉堂“哦”了一声,随意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展昭,虽然他无甚表情,可眸子里的牵挂想念和犹豫倒是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包拯忽略了这几人的“小动作”,问道:“丁姑娘现在可方便,解毒之前还得请公孙先生先看上一看,确保无碍再另行解毒。”
丁兆惠答:“刘姑娘和一个婶子在为小妹净身,还请大人稍后。”
包拯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便先在院外等一等吧。”
丁兆惠又道:“包大人,我大哥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他今日一早去樊楼打探消息还未回来,我先出去把他找回来,再看一会是否需要我们帮忙。”
包拯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且速去速回。”
“是。”丁兆惠行了礼,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行人在院内等了大约一刻,丁月华的房门便被推了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妇女,手上端着一盆热水,她抬头看见包拯几人正在院中,眼里稍显惊讶,然后连忙向各位行礼打招呼。
包拯问她:“里面的事可完了?刘姑娘呢?”
那妇女答:“已经为丁姑娘净完身了,刘姑娘正在帮她穿戴,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公孙策道:“好,你先进去告诉刘姑娘一声,弄好之后让她出来告诉我们。”
那妇女依言就进去了一阵,话传达完毕,才端着盆走出院子。
众人又等了一会,才见刘楚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哥。”刘楚一一行礼,起身后又见包拯身后的人,惊呼道:“咦?狄大哥!你回来啦!”
狄青一件刘楚,脸上立刻挂上了微笑,说道:“阿楚费心了,狄某今日清晨便已到了汴京了。”
公孙策打断道:“刘姑娘,狄大人还特意向皇上求了青龙珠来为丁姑娘解毒。”
刘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问道:“真的吗?”
包拯道:“是真的,现在只等丁氏双侠回来,便可开始救治丁姑娘了。”
刘楚也是打心眼里为丁月华高兴,她叹道:“真是太好了。”说罢,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展昭,却发现展昭也在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尽显,温暖如春。
自打知道展昭的心意,这还是头一回她看见自己被展昭这样注视的,一时间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的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几人又等一阵,只见丁兆惠丁兆兰急匆匆的冲进院子。
丁兆兰虽然稳重,但事关小妹生死,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着包拯问道:“包大人,舍弟说的可是真的?小妹……小妹她、她真的……”一句话说道最后,竟然哆哆嗦嗦的再也说不下去。
刘楚看在眼里,心中羡慕不已,这就是家人啊!想必她的家人也在时空的另一头,为她担心着吧。
公孙策上前一步,道:“是真的,丁大侠还请稍安勿躁,且容我进去看看丁姑娘的身体如何,这青龙珠等会还要劳烦展护卫使用,来为丁姑娘祛毒。
说罢,公孙策用眼神示意刘楚跟上,与她一同进了屋子。
净过了手,公孙策将药箱打开,细细为丁月华诊起脉来。刘楚立在一旁,一一为公孙策解答丁月华最近进食的情况。
丁月华的身体虽然每况愈下,但好在就是食物摄取不足导致的虚弱不堪和身体得不到锻炼而肌肉已经有些萎缩,虽然平日她有叮嘱丁氏双侠为丁月华“按摩”可终究不是专业人士,她能指点的并不多,所以效果也不大。
公孙策诊了许久,才收回了手,刘楚忙问:“公孙先生,怎么样?可以解毒吗?”
公孙策站了起来,说道:“问题不大,但是丁姑娘本身昏迷不醒,身体又虚弱无力,中毒时间也很久远,怕还是要在解毒时配以针灸引导,将一部分污物引出体外。”
“那也就是说,没什么大问题的话,这就可以开始解毒了吧?”
公孙策也是长舒一口气,笑道:“差不多了,学生这就先回去准备东西,还有要提前备好丁姑娘醒来要喝的药……刘姑娘,在解毒之前,丁姑娘的身体还需要用艾草熏过一遍,然后方可施针,这还得麻烦你了。”
刘楚摆摆手,道:“这没什么,我这就随公孙先生一同出去准备。”
说罢,她就要转身出去,却被公孙策一把拉住,她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公孙策稍微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刘姑娘,学生这里还有一句话要说。”
“公孙先生请讲。”
“现在,要丁姑娘醒来已经不是难事,可一旦丁姑娘醒来,你想过你和展护卫会如何吗?”
她……和展昭……
“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刘姑娘,丁姑娘若是醒来,怕还是需要你多多开解一番了。”
她开解?不是需要展昭来安慰吗?
她看了看公孙策,最终还是在他认真的眼神下,微微点了点头。
☆、愿逐月华流照君(二)
为丁月华解毒的事进行的相当顺利。
祛毒之后,丁月华便已醒来了一会儿,可由于身体太过虚弱,还是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又沉沉睡去。
她这样的身体,恐怕还需要调养好一阵子才行了。
既然毒已经解了,现在屋子里又一群人在围着守着,刘楚自然也就不必在那里久待了。
刘楚出了屋子,在月光下稍稍舒展了身体,解毒这事虽然看似简单,但她却犹如助手一般一直谨慎的在旁边帮忙,就像医生刚刚完成一台高难度手术一般,完结时候一放松,疲惫感立刻席卷而来。
门外不远处,站着的正是狄青和包拯,此时,青龙珠已经用完,又被重新放回锦盒用黄布包好,由包拯亲自还给狄青,好让他明天上朝时交还给皇上。
二人见刘楚出来,狄青微微侧头向包拯说了两句,包拯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刘楚一眼,抬步先出了院子。
狄青上前两步,脸上带着微笑,对刘楚说道:“阿楚,最近还好吗?”
“嗯,很好。”
“一起走走?”
“好!”
二人借着月光慢慢走着,眼见离丁月华那院子越来越远,狄青才复又看向走在身侧的刘楚,夜色虽暗,但那容颜落在他眼里却清晰如昨,仿佛不曾分离三月一般。
他已经要放下,为何还会这般贪恋?
终究,还是不该再相见吗?
“阿楚……”狄青默默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思绪尽数抛到一边,他眼中的温柔被夜色遮掩,也刚好隐藏了他微显的复杂情绪。
他道:“如今丁姑娘已经好了,你打算如何?”
“如何?我没想过。”她坦言。
狄青微微蹙眉,问道:“既然丁姑娘已经好了,展兄那里想来也是如释重负,你还在担心什么?”
刘楚往前迈了两步,举头看了看月亮,说道:“狄大哥,你不懂。”
“阿楚不想说?”狄青还是有些意外,丁月华既然好了,为何刘楚的落寞之情反而更甚?
刘楚微微摇头:“是我不知从何说起。”她顿了顿,问道:“狄大哥这次可还顺利?”
狄青见刘楚不想再提,也不做追问,只顺着她的话答道:“一切安好。”
狄青虽然这样答她,可这场战事却是非常惊心动魄。
他上表请战时,宋军已是连吃败阵,军心动摇。而他接到的便是这样一直如浮萍一般摇摇欲坠的队伍。他虽身边配有五百精兵,可战争终究不是几百人便能决定胜负的事情。
狄青到了前线的军营,迎接他的便是所有人一副毫无志气坐以待毙的样子。狄青愤然训之,竟也毫无一人燃起斗志。连连的败仗已经让这些军人心中只剩下等死的想法,这样的队伍,是无论如何也再禁不起对方一次攻击的。
狄青犹豫许久,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他从精兵中挑选了武艺较为优秀的二十人,打算夜间偷袭敌营,无论如何也要对方损失几名高级将领再说。
而这些,将会是鼓舞士气的最好办法。
他计划了一天,反复琢磨参详,终于趁着天黑之际混入了敌方大营,他们先悄悄干掉了对方的一名副将,却没想到还未来得及退出营帐,便被对方发现,二十名精兵加上狄青被对方团团围住,他来不及思索其他,唯一只知,若不拼死杀出去,这条命必然有来无回。打定主意,二十精兵接到了狄青暗示的眼神,一时间均是杀气腾腾起来。
天空泛白的时候,狄青才带着仅剩的两人浑身是血的进了营地,好在时辰尚早,守营将士又早已被狄青换上了自己带来的人,这才将主将受伤的消息瞒了个密不透风。
是的,狄青伤的不轻,左臂一刀,背后一刀,还有肩头中的一箭都深可见骨。
他命人悄悄处理了伤势,便在太阳升起之时,将对方副将已死的消息传了出去。眼看着将士们的欢欣鼓舞和重振的气势,他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之后几次小规模战争,狄青将勇与谋结合起来,竟也胜多败少。一日一日,士气大涨,狄青欣慰之余,也一直在部署着能扭转局势的一战。
奈何,老天像是看不得事情太过顺利似的,偏要来些坎坷磨练人的意志。
狄青作为主将,自打入营以来,做了多少事,杀了多少敌,让这些险些绝望的人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士兵除非是死,否则不胜不还家)。
可打胜仗的同时,立了这么大功,自然会有人眼红,更有个别将领如陈曙等,心怀私利,不以国事为重,趁着狄青养精蓄锐准备再战时,因害怕狄青抢功而擅自出击,结果大败而归,死伤惨重。
狄青大怒,吃败仗他不怕,因为在他看来,这都是可以再追回的,他更心痛的是那些为这次私自出兵而付出性命的士兵!他自打从军,心中就一直有这样一个执念——将士兵当做兄弟,他要竭尽所能保住每一个兄弟的性命!
战争必然有伤亡,他明白,但他不能接受这种送死的行为!
夜幕之下,他站在大营外的一株大树下,看着营内一具具被从战场上拖回来的尸体,心如刀绞。
然后,他默默的转身看向汴京的方向,如今的这种感觉,他只向刘楚一人说过,今夜,像是多年前那个夜晚,弄的他焦躁恐慌,只想找人倾诉。可现在他与她纵膈千里,想着她那日在马上默默的听他讲述,想着她的侧脸,心终于稍安。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