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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满眼的怀疑,彭一针觉得很丢面子。
“我敢保证,这四邻八县,就我一个叫彭一针的,也许别的地方还有叫刘一针杨一针什么的,但彭一针……”彭一针将胸脯拍得啪啪响,“就我一个!”
“真的是你?你就是神医彭一针?”顾十八娘喃喃道,她突然有些后悔,当时真应该寻个机会见着神医一面。
后悔,她苦笑一下,后悔的事多了。
“哎,小娘子?”彭一针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小姑娘,不由暗自揣测她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但看方才把周掌柜治的哑巴吃黄连,又觉得不会,要不用针给她扎一扎?
正胡思乱想,看这小姑娘神色又恢复如常,或者说,比方才还要精神,那一双杏眼,格外的明亮,就如同看到食物的野兽……
彭一针不由哆嗦一下,这叫什么什么联想?
不管他是不是十年后的神医,就凭他叫彭一针,顾十八娘觉得自己不能错过他,这是上天送给她的机会,复仇的机会。
沈安林,你要是没了腿脚,我看你还怎么行军征战,还怎么夺得抚远公的爵位,还怎么功成名就,还怎么喜新厌旧休妻。
“彭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你能收我的药,是小女的荣幸……”顾十八娘瞬间展颜而笑,低头施礼。
“哈哈,小娘子客气了,你的药做的真不错,能收到这么好的药,才是我老彭的幸运呢。”彭一针哈哈笑道。
顾十八娘淡然一笑,眼中闪过几分警惕,这话哄小孩子吧?
“那就说好了,你采好了药,就送到河中县来,价钱好商量,我老彭至少敢保证不会想那家伙一般黑心……”彭一针笑道一面冲周掌柜的药铺摆了摆头,“不过就是让小娘子你多走些路……”
“无妨。”顾十八娘笑道,想了想又带着几分感激道:“还是要多谢彭大夫你……”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但彭一针听的很明白。
闹了这一出,明眼人都知道周掌柜是绝对不会再收顾十八娘的药,甚至还可能在别人收她药的时候下绊子,对于这个时候主动要求收她药的人,那无疑不给周掌柜面子,对顾十八娘雪中送炭的大好人,绝对值得她顾十八娘心存感激。
“好说好说,是顾小娘子的药好嘛,不缺销路的。”听了她这谢话,彭一针似乎松了口气,难掩笑意地咧嘴说道,他说着话,打开药箱,让顾十八娘看。
原来是他买了自己的远志,顾十八娘恍然,彭一针没有再多说,又说了遍自己的地址,便告辞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顾十八娘若有所思,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打算目的?不过,不管他什么目的,只要他叫彭一针,自己就跟他一定要打交道。
不管他为了什么,我是为了沈安林!
顾十八娘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为什么要放过。
第19章 双喜
看到顾十八娘拿回来几百文钱,曹氏吓了一跳,顾十八娘简单讲了事情的原委,曹氏听了半晌没有说话。
“十八娘,你这孩子……”许久,曹氏才叹了口气道,伸手抚着顾十八娘的头欲言又止,心里也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脾气突然这样倔强咄咄逼人起来?
顾十八娘知道她的意思是自己该忍一忍,不应该一下子得罪死了周掌柜,为了这几百文钱断了以后的生计。
“娘,我今日忍下这口气,日后就得忍无数的气,周掌柜这种人,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对这种小人,还就不能顺着他,我就是让他知道,我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我也不怕他。”顾十八娘说道。
“十八娘,咱们……被人看不起是不可避免的,你总不能……”曹氏叹气苦笑一下。
顾十八娘紧紧抿住嘴,“看不起可以,但这不是他们能指着我们的脸当面辱骂的理由!”
她的手攥了攥,“娘,你别担心,不就是一个买卖不成,周掌柜做不成的买卖多了去了,对于生意人来说,这是常事,他不至于就此跟我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最多,大家不再打交道而已,这对他没什么损失,对我呢,原本是有些算是,但现在也不算什么……”
她笑着将彭一针的事讲了。
“这位彭一针我倒是知道……”曹氏说道:“你爹爹早几年受风总是胳膊疼,就是请了他……”
“爹爹找过他看病?”顾十八娘很惊讶,她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没印象也是正常的,以前的她每日就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像个木头人,哪里有什么印象。
“不是他,”曹氏笑了,“是他父亲,听你说的年纪,如今的彭一针已经由他接手了。”
原来这彭一针是个招牌,顾十八娘恍然,又有些想笑,她想也许彭一针家的药堂上挂的名字也就是彭一针三个字。
“这家人倒是和善。”曹氏稍稍放心。
顾十八娘也点点头,“那我上山去了,多采些药,好早日送过去。”
曹氏点点头,心疼地为女儿抿了抿垂下的发丝。
挖了半篓子远志,并一些防风,顾十八娘坐在山石上,微微皱着眉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背篓,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她是不是将要以采药或者说卖药材为生?至少目前,他们没有别的谋生手段,顾海还要面临三次考试才能出头,而这三次考试将要持续多长时间,却是没人说得准,有人三年内一气呵成,也有人终其一生蹉跎半生,例如她的父亲。
单凭现在的粗糙技艺,她们的生活依旧没有保证,顾十八娘抿了抿嘴,她毕竟是半路认得药材,又很快丢下了,要真的依靠这个手艺求生,她需要学习,她现在认得药材不多,会炮制的则更少。
“找些书看就好了,最好的是沈家的那本书……”她喃喃自语。
“妹妹。”顾海的声音在后想起来。
顾十八娘转过头,看着顾海大步跑过来,不知道是跑的急的缘故还是别的,脸红彤彤的。
“你要看什么书?”他接过她的话问道,脸上有些自责,自己妹妹喜欢看书,“家里的书卖了不少……”
顾十八娘摇摇头,现在他们不是有闲钱可以买书的人家,“我想起一本以前看过的药材书,没什么……哥哥,有什么喜事?”
她端详着顾海,看到他嘴角眉梢的喜气,这种掩藏不住的笑意已经很久没有在这少年脸上看到过,那世里自从父亲病故,这少年就背负了不和年龄的压力,再也没有同龄人有的生机活力,直到死去。
顾海闻言笑意在嘴边荡开,“今天,先生让我进明堂了。”
顾十八娘闻言大喜,“真的?”
大周朝的学堂,一般都设三等,分别是蒙启明三等,蒙是幼儿初学,启则是顾海这样学过一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未参加过县试的学子,而明则是参加过县试的未中以及中了等待府试的学子们,当然其中也包含先生遴选出来的认为可以进一步接受自己学问的学子,学子们都以此为荣,更何况顾海将要面临县试,这个时候进明堂,实在是大喜之事。
“哥哥……”顾十八娘不由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了顾海的手。
顾海也忍不住眼圈发红,抚着妹妹的头,“只是,以后功课多了,帮妹妹采药的时间就少了……让妹妹和母亲受累了……”
“你说这什么话!”顾十八娘抹去眼泪,“哥哥辛苦读书,还不是为了娘和我。”
只有读书入仕才能过上好日子,让那些人不再瞧不起他们,让娘和妹妹过上族亲里那些夫人小姐们那样的日子,不,比顾家族亲那些人更好的日子。
顾海攥紧了拳头,对着妹妹坚定地点头一笑。
“走,这大喜事,快去告诉娘去。”顾十八娘抓起背篓,拉着顾海往山下跑。
路过学堂,还没到吃晚饭的点,一些寄宿的学子们走出学堂四散而行,或温书或说笑,在这些人中,一个年轻的学子单独伫立在一从碧竹下,显得格外不合群。
“那是蔡学兄。”顾海看到了,不由放慢了脚步。
上一次多亏他递话,才让顾海经过了先生的考验,顾十八娘也停了下来。
“我们去谢谢他。”她提议道。
对于这个蔡学兄,顾海也很敬仰,尤其是以后就跟他一同读书,心里有些欣喜。
于是兄妹二人整了整衣衫走近他。
“蔡学兄。”
蔡文正望着摇曳的竹叶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少有人这样主动来给他打招呼,有些意外地转过身,看到面前的兄妹二人。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上次的事,多谢蔡学兄。”顾海说道,一面和顾十八娘施礼。
蔡文神色依旧,淡淡道:“举手之劳,不敢受谢。”
顾海再一次施礼,正要告辞,却见顾十八娘神色古怪地盯着蔡文的脸。
蔡文也察觉到这目光,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男子,他并不注重外貌,照镜子也不过是整理衣衫,从没注意过自己的相貌,但从身旁的侍女们以及偶尔遇到的闺阁小姐们躲躲闪闪窃窃私语的态度里,也知道自己长得应该称得上不错。
不过还真没那个姑娘这么直白地盯着自己看。
顾海心内有些诧异,自己的妹妹不是这样失礼的人,才要伸手悄悄拉一下她的衣角,就见顾十八娘忽地跨上前一步,站在蔡文身前。
第20章 捉蝎
大周朝虽然秉承唐风,男女之间大防不是那么苛刻,但青年男女这样近距离接触还是很让人诟病的。
蔡文眉头一皱,顾海张嘴未出声之时,顾十八娘已经抬起右手在蔡文脖子处一探。
“啊……”顾海看清她手中之物,不由惊呼出声,“十八娘,快扔……”
顾十八娘手里捏着一只大蝎子,此时蝎脚四动,蝎尾颤颤。
蔡文面色闪过一丝惊怒,下意识地就四周环视一眼。
“十八娘……”顾海看着十八娘捏着蝎子不动,抬手就要将蝎子打开,但又怕蜇伤她的手,被蝎子蜇到,那可不是一般的疼,甚至能要人命,何况顾十八娘本就身子怯弱,又大病初愈,顾海抬着手左右为难,几乎要哭出来。
“没事,没事。”顾十八娘稍微回过神,觉得心怦怦跳得厉害。
方才一眼看到蔡文的衣领上爬上一只蝎子,她屏住了呼吸,脑子一片空白,却单单想起前世在沈家药铺,个别居心不良的小伙计用蝎子来吓她,那个和蔼的老师傅则安慰她。
“别怕,蝎子靠的就是蝎尾,你这样,捏住蝎尾,它们就一点也不吓人了。”老师傅笑呵呵地给她做示范。
这一刻,顾十八娘的脑子里清晰地出现老师傅的手,她鬼使神差地就按着做了,没想到真的成了。
看着在手里乱晃的蝎子,顾十八娘也吓坏了,手死死捏着蝎子不放,不是胆子大,而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扔。
“十八娘……”顾海脸色发白地看着她,一咬牙伸手就要去抓蝎尾。
蝎子蛰到自己,就不会蛰到妹妹了。
“别碰!”蔡文断喝道。
顾十八娘也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躲开了顾海的手。
蔡文的脸色沉沉,看着那蝎子,再一次嘱咐道:“别松手扔,会蜇到。”
顾十八娘此时捏住了蝎尾,如果随意一放手,只怕没有蝎尾的动作快。
这可怎么办?顾海脸色涨红,扬起手道:“不怕,蜇就蜇我一下……”
蔡文抬手止住他。
“那是我妹妹!”顾海倔脾气上来了,瞪眼喝道,还好他没有将那句都是你这个倒霉鬼惹得麻烦说出来,但脸上的意思也差不多。
蔡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解下腰里挂着的一个香袋,在他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