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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是明白了,这女子还因为他们算计着她而怨怼着,恐怕是一时半刻也抚慰不平,补偿不来的,先前在大厅上不过是秉承着他们的相同目的——不希望她的身份被揭穿而站在一条线上,现在几人都明白的状况,她没必要掩饰,有什么都冲着他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她在这里不是过的很好吗?干嘛还要这样对他呢?!来的路上也不是没有想过她会生气的,听到她现在很得宠,他松了口气,想着原本她与拂儿是一对好姐妹,她应该不会太为难他的。现在即便是她要为难他,他也会应承的,为了拂儿,为了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的画风陡然一转,面上少了一丝随意洒脱,多了一丝谦恭:“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有想好怎么去跟皇上说这一件事情?”
秀珍错愕一闪而过的错愕,约莫她是没料到蓝墨会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以为他很害怕才收敛了笑意,随即又得意道:“当然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啦!”
上官婉儿听了这话强行忍住笑意,亏她想得出来——和盘托出?是去告诉皇上他的两个以及自己的女儿合谋放下欺君之罪么?然后连杀两个将军还是什么呢?她也不想想看现下三国鼎立的局面,暗夜已经向桑朔国称臣,也就是两国对立,还有一个星辰国虎视眈眈,暗夜国的皇帝把拂儿公主嫁过来不就是为了联姻而把两国的关系弄得更加和睦么?难道要他自己跑过来说:“喂,我跟你们说,我的臣子和我的女儿放下欺君之罪,现在你的老婆不是我的女儿,而是我臣子的女儿!”么?!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蓝墨,看看他有何高见!
蓝墨放荡不羁地笑了:“公主是打算说本将军与上官将军以及拂儿公主合谋以下放上做了欺瞒两国帝王了咯?那公主可曾记得路上传言太子妃宠冠东宫?你认为皇上有可能怪罪太子妃么?还是认为皇上会因此而怪罪我、拂儿公主或是上官将军呢?”
言下之意是她现在得宠,太子是未来的皇上,而暗夜国又向桑朔国称臣,暗夜国的皇上自然不可能怪罪她了,也不可能怪罪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上官将军。拂儿是皇上最宠的公主,也不可能对她下重手,蓝家是几代都是功臣,蓝墨的爷爷更是三朝元老,对蓝墨的惩罚不过是剥夺兵权,都无关性命之忧。难怪他前面一直扬言自己得宠,原来特意说给她听得,不禁有些佩服蓝墨心思深远,连带着这些都想到了。
秀珍悻悻地离开,蓝墨紧随其后,才走出几步又折回来,直起身,对着上官婉儿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郑重道:“谢谢你的成全!我知道做太子的女人不容易,在皇宫生活更是不易,以后你自己小心!凡事都不要太过了,锋芒太露也不好,注意保全自己的安危。”
瞧见上官婉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星辰,神色闪烁,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或许是觉得我们设计你,所以觉得我们很自私,我不否认,我不奢求你能马上原谅我们,其实算了,你自己小心些。”说完,扬长而去。
秀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有机会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放过么?她不甘心,脑海中墓地浮现太子英挺的脸,深邃的眼,如刀削般的下颚弧线,起身,穿戴整齐地出了房间。
上卷 告密
秀珍公主看着渐渐逼近的太子书房仍旧亮着灯,缓缓前行,愈是接近太子书房她步行的速度反而愈加缓慢,在门口不远处站定。
白玉雕栏翠微依依,绮窗楼迥廊长,看向来时笔直延伸在这条小径。一身颜色艳丽的衣裙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明月直射而下,亭台楼阁水榭倒影参差相交,她在门口投下黑暗的影,风吹动,衣袂飘飞,地上地黑影变换着各种形状。
秀珍公主缓步走向门口,再门口踯躅,犹豫着,摇摆不定,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她不知道太子究竟有多么喜欢上官婉儿,思忖再三,决定打退堂鼓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太子,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秀珍公主一脸不敢置信地样子换太子妃为上官婉儿,太子妃不是拂儿公主么?”
“你此番说来,本宫也甚是好奇”
听见里面地谈话声,打断秀珍所有的犹豫,上前轻轻叩门,话戛然而止,太子冰冷地声音响起:“谁?”
“暗夜国使臣秀珍公主深夜造访,有重要的事情想向太子相商!”温润柔滑地声音响起。
“请进!不知秀珍公主深夜为何事所困,扰的公主夜不能眠,如此这般着急地来书房觐见?”太子冰冷地声音似乎要将空气凝结。
明明天气很舒爽,不知为何听了太子这话让秀珍打了个冷颤,强自收敛心神,倘然道:“是这样的,想必太子也很好奇,先前在晚宴上秀珍如此失态地唤太子妃为上官婉儿,秀珍愿意为太子揭开这个谜底!”清澈的声音恰似水晶盈耳,水般柔滑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太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只消一眼,秀珍公主满脸通红,一副女儿家的娇羞状,将头埋了下去。
“太子妃本应该是我的妹妹拂儿公主,然而妹妹却并不在这儿,而是与她如胶似漆的闺蜜上官婉儿在这儿,上官婉儿本该是嫁给蓝墨蓝将军的,她与拂儿自幼一起长大,两人形影不离,因此拂儿经常将她唤进宫,我也与她有几面之缘。父皇赐婚拂儿,拂儿曾央求皇上也赐婚给上官婉儿,说什么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于是父皇将上官婉儿赐给蓝墨将军。出嫁前一晚,拂儿又请求父皇说以后她出嫁了,两人怕是再也见不着了,又恳求父皇设宴上官家,喝得不省人事,第二日起来时,吉时也过。”许是说了一会儿,不似之前那般紧张,微微抬起头,偷瞄了坐在前方的太子一眼,又缓缓道,“秀珍怕太子知道真相后,怪我等知情不报,发兵暗夜国,故而将事情告诉太子,请求太子不要发兵,以免生灵涂炭,百姓受苦,一切都是他们几人所为,外面传言太子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相信太子定会处理妥善。”
太子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似是漫不经心地瞟了秀珍公主一眼,目光犀利如电,秀珍心一惊,赶紧跪下,她先前说的话是真假参半,他们也是说了一点点,她只是知道一点点,再根据自己的猜想说的。太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太子心里是怎么想得,心里十分忐忑,如同两小人打架似的七上八下,她怕太子真的向外头传言一样宠信上官婉儿,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身份。
掌心朝向太子,她有些恐惧道:“秀珍愿意启誓,秀珍刚才所说得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假话,秀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副绢然泪下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太子一闪即逝地厌恶,随即又面无表情,眼眸一片漆黑,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本宫又没说你说了假话,你如此着急是做什么?起来吧!”太子好整以暇道,样子舒适而闲散,不似刚才的冷漠。
“谢谢太子!”秀珍听了心更惊,掌心满是冷汗,额间也有冷汗,缓了口气道,“秀珍要说得已经说完,若是没什么事情,秀珍不打扰太子工作了,先行告退。”
“恩!”太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脸依旧毫无表情。
直到自己听不见秀珍公主慌张地脚步声,张飞才疑惑地问道:“太子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他是太子的护卫,也会听他们谈论政事。
“她要是不来那才奇怪呢!你还记得晚宴地时候她看见她时的眼神么?吃惊,失措,嫉妒,显然也是事先并不知情,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使臣就只有蓝墨是一脸的平静,必然是事先就知晓一切啦!”太子缓缓地道。
“那太子不是一直想一统天下,何不趁机向暗夜国发兵,说暗夜国的皇帝看不上咱们桑朔国,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而是让他臣子的女儿嫁过来。先把他们一起抓起来,蓝墨手上握有二十万大军,到时候群龙无首,自是会溃不成军;上官婉儿又是上官鸿的女儿,以上官婉儿为人质,上官鸿心里必是顾及自己女儿的安慰,心中踌躇,瞻前顾后,有所顾忌,必是会打败。这站必会稳打稳胜,到时候废了暗夜国的皇帝!”张飞为自己想法感到喜悦,一脸得意。
“你怎么还是这般急功近利呢?怎得改不了这个毛病呢?若是我们打仗,蓝墨还有个爹,上官婉儿还不是上官鸿的亲身女儿,会不会以身放险还难说!我们即便是赢了,还是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星辰国在坐收渔翁之利,我们有可能会兵败如山倒,会灭国也不一定。所以现在暗夜国向桑朔国称臣,每年缴纳赋税是现在最好的情况。最近那边来消息说星辰国的新皇治国有方,将国家治理的有条不紊,若是想要一统江山,以后他必会是个劲敌呢!”
太子一说,张飞心下有几分了然:“谢太子教诲,张飞必是会铭记于心,只是张飞还有一事不明,请恕张飞愚昧,太子早就知道太子妃的真是身份,为何此番还要知道秀珍公主是来做什么的,还要接见呢?”
太子没有回答,只说了句天马牛不相接的话:“你有没有发现太子妃和婉柔有几分相像?”还有一句没说‘更像父皇死去的一位爱妃’。
“去翩舞阁!”说完朝翩舞阁的方向走去,张飞紧随其后。
上卷 夜
秀珍公主逃似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太子先前的那个眼神太可怕了,让她好生心惊,一路跑来都是跌跌撞撞的,早知道这样就不去了,现在她总算知道外边的传言并不虚假。
许是动静太大了,惊醒了隔壁处在浅睡状态下的蓝墨,担心她的安危,迅速地起身,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冲了出来。
檀香阵阵涌出熏炉,余烟笼罩一室。门敞,暖风袭入,吹散珠帘,叮当作响,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
瞧见衣裳整齐的秀珍公主正襟坐在凳子上,手抚着胸口,才片刻工夫,便已经心神安定许多。
蓝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随即向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疑不定地说:“你真的去说了?”
秀珍公主错愕地抬头,瞧见蓝墨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地直射向她,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没回答他的话,连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她的房门口都忘了。
她不说话,他当她是默认了,连仅存的一丝侥幸都没有了,秀珍公主只感觉身前一阵风吹过,在抬头,人已不见。
夜晚一切依旧,只有一些巡逻的人在来回走动着,步伐轻微而又整齐有致,一个粉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跑进翩舞阁,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隔着烟罗纱帐,按上的烛火被未关的窗吹的晃晃悠悠,忽明忽暗。上官婉儿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凝望窗外一轮明月悬空而挂,疏星几点点缀冬夜的黑暗,似一幅夜景图,简单而安逸凄婉。
珠帘卷,画屏胧。鼎炉熏香袅袅弥漫一屋,朦胧缠绵于室,幻若仙境。
一簇略显急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来,一个粉色的身影冲到她的床边,身后,清脆的声音化作凌乱的音符,随着照进来的月黄细细跳跃着,在地面投下斑驳细碎的影。
小环披散着头发在她面前气喘吁吁,衣裙不似平日的整洁,有些凌乱,手一边拍打着胸口,一边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