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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文久四年一月,山南敬助与土方岁三在大阪执行任务时左手负伤。
一个月前为了鱼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让众人都知道了她的腿伤已然痊愈的事实,而如此一来,她也再没什么理由继续将千鹤禁足在房内。很快,千鹤便开始可以和他们坐在一堂吃饭了。虽然这并不是隐的本意,但小姑娘的确甚是听话,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她也便默许了。
同井上告知他们山南负伤的消息时一样,土方二人回到屯所的时候他们正在吃着晚饭。那时的山南依然堆着温和的笑脸,但并没有同往常一般与众人一同入食,对众人的关心简单地应付了几句便将自己关入了房内。
往后的日子,他再没有与他们一同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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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升,挂灯幽亮,夜幕如缭。
“其实你完全不用那么急躁,山南桑。这世界上也是有单手刀法的。”
山南敬助停下了手中挥刀的动作,微微喘了口气,慢慢转过身看向倚靠着栏杆坐在走廊上的少年:
“单手刀法?”
瞥着他微微发亮的目光,少年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隐我以前就一直使用着单手挥刀另一手拿鞘的攻击模式,所以这方面还是有那么点经验的。”
“是么?是什么刀法?”
一改往日不急不缓的作风,山南如此问道,显示掩饰不住内心的急切。
“别急别急,这个刀法并不难学,只要你把之前学的那些道场刀法都忘掉。至于叫什么……”
隐抬了抬头甩甩头顶的呆毛,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嘴脸眨了眨眼,才一字一顿道,
“名字嘛,就是……没有刀法。”
“……”
沉默许久,山南锁起双眉,稍有些不悦地眯起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隐?”
“很简单,忘了那些教条的道场刀法。”
晚风轻拂过四周的矮灌木,少年本就乱七八糟的卷发一时更是凌乱。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山南愠怒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用手将乱发理理顺,抱胸站起身,然后朝后一仰,依旧懒洋洋地靠着木柱,
“隐我刚拿起刀时指导我斩①……刀法的老师是这么说的——‘防御时想着如何防御,攻击时想着砍死对方,躲闪时想着不能被砍到,刀法的精髓就在于将多余的动作减到最少,让每一次挥刀的效率都达到最大化’。”
抬起头,她出神地望着天幕中的幽幽白月,
“那时隐我觉得这个家伙实在不负责得可以,明明是来指导的刀法的,但说出这套莫名其妙的东西后就让我们这些学生自己练了。五番队的队员到底是有多可怜啊——有这样让人火大的队长。”
话虽如此,当年死神的学习结束后,她也像个白痴一样毫不犹豫地步上了那些所谓的可怜队员的后尘……
不过,现在想想,那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并没有听到山南回话,隐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说起了什么奇怪的话题,急忙收回了飞远的思绪侧头看向持着竹刀立在三米之外的男子。山南敬助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目光却直接穿越了隐,投在了她身后的什么东西上。
“呀咧,似乎打搅到你了,抱歉抱歉!”
看到终于发现自己的少年略带惊讶的神色,冲田总司挑起嘴角夸张地耸了耸肩,那欢脱愉快的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
“说声抱歉也不能改变打搅了隐我的事实啊,总司君,要拿出诚意的话明天,呃,下个月每天送一盘烤鱼给我好了!”
厚颜无耻地发表起有违公理的言论,浅野隐佯装大方地歪了歪头,将那根呆毛惊得四处摇晃。
“这不公平,隐。”
冲田总司毅然拒绝道。
“做了错事的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我是说今晚的月色这么迷人,同样迷人的总司君你就将月亮君的大无畏精神发扬光大——从善如流地认栽吧!”
“那我替你口中的月亮君谢谢你。”
冲田思索了片刻,碧眸一扬,嘴角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我就不用了,你也说过了,我可不是那种会‘从善如流’的好人。”
“……”
以子之矛陷子之盾当真是条良策,纵然如隐那般巧舌如簧也被自己搬起的石头震了个腰酸背疼,一时语凝。
看着少年慢吞吞地跨上回廊,轻手轻脚地从他身旁掠过然后幽幽飘走,那一倒一扶的呆毛背后似乎还有一片因挫败而升腾而起的苦逼黑气……冲田总司顿时心情大好,微笑着朝山南敬助点了点头便起步跟了上去。
“请等一下,冲田君。”
冲田总司停下脚步,瞄了瞄前方还冒着黑气的少女,侧头望向山南。
“我想,隐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后者只是轻轻眯起了眉眼朝他温和一笑,
“虽然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你要小心了呐。”
冲田默然了片刻,刚要再次起步,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微垂起眼睑,将碧眸直直地盯向隐藏在漆黑夜幕中的人,启了启唇,最终却没有开口。——那寂寞单薄的背影就好像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一般,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山南敬助侧过头摆出一个如斯淡雅的笑容:
“我没事的,放心吧。”
……
“阿拉,隐我还以为你会和山南先生多聊一会儿的。”
“不,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哟哟,到底是什么大事让总司君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的?隐我开始有点期待了!”
看着逐渐从后追上转而与少女齐肩而走的少年,山南敬助渐渐拉平了嘴角的苦笑,低头望向了自己受伤的左手。
“上次的那只猫,我刚才看见土方先生正坐在回廊上和它说话。”
“诶诶,土方先生在和猫说话?”
被超越认识之外的惊天消息砸中,被雷得外焦里嫩的隐猛地瞪大了双眼,
“这么难得的事情就该快去围观啊……不不不,不对,趁着土方先生在吸引猫的视线赶紧把它抓住要回上次丢的那些鱼才是当务之急!”
口中如此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大声喊着,她的行动也不含糊,立即身体力行地冲了出去。
冲田总司微笑着,略带无奈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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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看见传说中的土方和猫时,他们的谈话似乎已经完结,隐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象中“土方岁三笑得一脸温和一边与猫大眼瞪小眼一边说些什么”的和谐场景。她所见所闻的只是猫晃着尾巴从旁边的围栏跃到了屯所外,还有土方岁三循着她的脚步声回过头、稍带严厉的喝声: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嘘——大半夜的这么大声太吓人了啊土方先生!”
隐听闻,立即从黑暗中走出,站定,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
“刚才总司君说这里有好玩的场景隐我才过来看看的!所以原来没有么?土方先生打扰到你了真是抱……不对,这都是总司君的错!”
“隐……”
对于身旁浑然没在意自己便在场的少女正大光明地推卸责任的行为,冲田总司报以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唤。
土方岁三看了他一眼:
“不早了,你们两个别在外面晃了,快点回房休息!”
他说着起身离去,刚走出几步,立即又回过头补了一句,
“特别是你,总司!”
“是是,我知道了土方先生。”
……
“看来土方先生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啊。”
望着土方岁三慢慢远离的背影,冲田总司歪了歪头浅笑道,
“也是,这次我们可算是死伤惨重。”
隐侧着身斜靠在木柱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并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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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可以用“死伤惨重”来形容——
趁着长州藩召开火烧京城掳掠天皇的秘密集会剿杀其成员,这本是他们昨晚行动的目的。但由于并不明确他们的秘密集点,只能由土方和近藤各带着队员分头埋伏,而隐则被要求留在屯所内坐听动向。
“隐,你快上去看看,总司刚才在吐血!”
后来她赶到池田屋,刚踏入大门,劈头就是新八的大声呼喊,
“刚才千鹤上去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必须承认的是,听到“总司在吐血”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逼得“总司吐血”的二楼居然只有冲田、千鹤和另外一个陌生人。
“你就只有这点实力么?”
暗淡的月光下可以分辨出那人浅棕色的头发。那时的他居高临下地斜举着刀,直指微微颤抖着半蹲在地勉强以刀支撑着身体的冲田。
一根长鞭以迅雷之势干净利落地划破昏暗的夜色直接缠上了银白的刀刃,棕发男子稍稍一顿,镇定自若地侧过头斜视站在门口的人:
“你也是他们的同伴?”
他眯起眼面无表情地问道。
“同伴什么的……别在意啦,这点小事。”
悄悄增加了手中的力道,在确定了对方并不是会轻易被自己甩飞刀刃的菜鸟后,隐甩了甩头顶的呆毛懒懒散散地摊了摊手,
“现在的关键是,这位仁兄你一个人对付那边的两个人,不觉得对他们很不公平么?”
“哦?”
男子扬起嘴角稍稍挑起声调。
“隐,你在说什……”
“恕我直言,总司君。虽然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说什么‘人在保护什么时会变得格外强大’,不过隐我实在不敢苟同。”
打断了冲田即将出口的话,她一点一点收紧长鞭缓缓踱步到他和千鹤身前,
“在隐我看来,与其带着个拖后腿的强迫让自己变得‘强大’,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以最轻松的状态全力以赴地应战。”
头都没有回,她只是背对着他们坦荡地对向眼前的敌人血红的双眸,
“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两个人一个毫无武力值、另一个不但身体已经不支还要为保护那个人再减攻击力——这种情况下,兄台你不觉得自己太欺负人了么?”
朝一边揉着头顶的天然卷一边大义凛然地诡辩着的少年看了半晌,男子突然弯起眉眼,闭了闭眸,从鼻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隐挑起眉瞥了他几眼,收回长鞭,叉着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慢将武士刀收回刀鞘。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懒洋洋地眨了眨眼,她随便地歪头问道。
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到窗边,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内。
渐渐收敛了懒散的神情,见着那人的身影隐匿于黑暗,隐半眯起眼,又慢慢蹙紧双眉。她回过身,扫过被少女扶着的冲田,在他染上斑驳的羽织上停留了片刻,一侧眸,将视线驻在了雪村千鹤身上。
“隐我记得一早就跟你说过——在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时不要随意冲入危险之中,总司君他们不是神,没那么多能耐保护你。”
挥出长鞭在地上击打了一声,盯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的少女,隐抬了抬下巴,向她走近了一步,
“还有,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允诺过了就一定可以做到,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千鹤,我希望你早点了解清楚,你所处的地方是战场,不是江户那个可以任你胡来的地方。何为战场?战场不需要多余的人,你的善良也毫无用处,所以,你最好早点对自己能发挥的作用有一个定位。”
“……”
“……隐,你吓到她了。”
看着素来慵懒的少年此刻如刀般的锐利视线,冲田总司愣了几秒。随即侧头瞄了瞄略带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的少女,他单手置于唇边咳了一声,低声打断了他步步紧逼的发言。
于是她没有说下去,叉着腰,将视线移向了窗外。
沉默的气氛并未维持多久,木梯便传来了“咯吱”声,不一会儿,便有一戴着眼镜的人冲了上来,看到隐,才停下脚步站定。
“千鹤。”
“嗨,在。”
“屯所里那帮人啊,打架什么的是挺厉害的,但在有些时候简直白痴得让人不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