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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好像没搞清楚立场?”领主失望的叹息道,“看看你们要面对的敌人,看看天灾的实力,再看看你们这狼狈的样子。你难道还幻想什么获胜?天啊,罗达里奥,你怎么还是和那个女人一样幼稚?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学聪明了……”
“你给我闭嘴!”罗达里奥拼尽全力的嘶吼,兽化迹象已经蔓延到了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海鲁西,对于你这种出卖灵魂的背叛者,我就算死也要拖你下地狱!”
“背叛?”领主用轻蔑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谁背叛了?是我还是你?喂,老朋友,你可别忘了,那位姑娘在死前到底诅咒的是谁。”
“是我又怎么样?!”罗达里奥艰难的挪着脚,一步一步朝领主走过去。深蓝色的面庞现在完全化为了狼头的模样。涎水从长满獠牙的嘴巴里不停的流出,不知是因为理智的丧失还是极度的疼痛所致。“反正我看到你之后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而且把你送下去陪她不是更好吗?!”
他的身体僵住了,连嘴巴都被冻结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后,领主手一扬,他就像树叶一样飞出去老远,摔到一块大石头前面,脑袋撞上了石头,痛得龇牙咧嘴。
“喂,我都叫你要搞清楚立场!”领主笑着耸耸肩膀。“请看清楚你们面对的敌人,然后好好思考一下,你还有没有机会伤到我。比如说……”
他突然伸出手,指向不远处和成群的天灾士兵纠缠着的冯兹?吕东爵士。
“砰!”
一束闪电从指间迸发出来,狠狠的打中了爵士的后背。年迈的骑士没有提防到突然的袭击会来自背后,身体朝前猛的一倾,接着就喷出一口鲜血。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表情非常痛苦。一只食尸鬼趁机从旁边扑了过来。爵士连忙举起剑,用力刺进这恶心的怪物身体里。食尸鬼怪叫着跳开,但也从他松软的手上带走了从未离开过他身边的剑。
爵士半跪在地上,挣扎着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但就在这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更强烈的疼痛。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发现一柄长剑的剑尖已经从右边胸口穿了出来。
“该死的天灾!”爵士大吼一声,伸腿朝后猛的一踢,将刚才偷袭自己的骷髅士兵踹飞了出去。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用嘴咬住,然后将手伸向背后,闭上眼睛,拼足力气将剑拔了出来。鲜血立刻从伤口喷涌而出,疯狂的痛楚轻松的就将他打倒在地。本来被他稍微逼退了一点的天灾士兵立刻蜂拥而上。
爵士吐掉了嘴中的布,艰难的笑起来。
“我果然会死在瘟疫之地……”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在朦胧之中,他似乎听到罗达里奥和塞尔娜在拼命呼唤着自己名字。
“别这么没志气!”突然一个带着明显怒气的动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这里不是我们应该阵亡的地方!我们至少要死得更体面一点!”
很快的,一团柔和的光芒就包围了他,令他感到一阵奇妙的安定。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周围已经出现了一个像水一样流动着的保护盾。一个冲到他面前的骷髅士兵抡起破旧的斧子猛的砍向他的脖子,但斧子刚碰到这面魔法盾就猛的被弹了回去,直直的撞在毫无准备的骷髅脑袋上,将已经腐朽的骨头砸了个稀烂。紧接着,一个有些纤弱的身影飞起一脚将骷髅踢到一边。这个女人的神情比他见过的所有男人还要坚毅,正从他身边跑过,无畏的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天灾士兵。
“玛尔兰……你这疯子……”爵士无声的苦笑,然后就晕了过去。
玛尔兰将巨大的盾牌横在面前,然后开始吟唱起神圣的咒语。她的身体发出了金黄的光芒,让面前的亡灵们都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他的右手朝前一挥,从身上放射出无数道金色的魔法箭矢,朝着敌人飞去。凶猛的骷髅士兵和疯狂的食尸鬼们纷纷被洞穿了身体,随后伤口就急速扩大。它们不停的哀号着,仿佛求饶一般,但腐烂的肌肉和骨骼却已经无可挽回的彻底融化。不一会儿,大片的天灾士兵就从她的面前永远的消失了。
“啊哈,圣骑士!真是令人厌烦的家伙!”领主的狂笑中带着明显的愠怒。“看样子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血色十字军成员……你太碍眼了,马上死吧!”
他已经将手指向玛尔兰。但他并没来得及将刚才几乎致另一位老骑士于死地的闪电放出去——蓝白相间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随后便是那无暇的银光再度闪耀起来,将他身边的几个护卫轻松砍倒在地。他立刻收起手,另一只手对着发动突袭的敌人放出了连续几串闪电,但都擦着她的身躯而过,没有命中。
塞尔娜的喘息声很重,甚至连她的敌人都能听到。但她现在终于摆脱了因为过猛的电流造成的身体麻痹,能再度和强大的敌人战斗了。她的右眼已经显然使用过度,流出的血顺着脸颊滴落,渗入脚下的土地里。但值得庆幸的是,预判之眼并未因此而丧失它的能力,反而显得比之前看得更要清楚。
玛尔兰有些敬佩的看了塞尔娜一眼。她又一次吟唱起了祝福,将圣光的慈爱之力送到每个同伴的身上。环视四周,天灾士兵依然像是杀也杀不完一样,但她已经失去了好几位同伴——随着她来的骑士们虽然杀死了不少敌人,但最终还是被更多的亡灵所淹没;冯兹?吕东爵士受了重伤,陷入了昏迷;罗达里奥和艾鲁拉受到了死亡骑士的闪电攻击,似乎还没能从麻痹中完全解脱;惟有塞尔娜再度绽放出斗志,与最危险的敌人周旋着。
“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没救了……”玛尔兰暗暗盘算起一个必行的办法,随即猛的将声音抬高。“约西亚公主!”
“干什么?”塞尔娜一边挥剑砍向死亡骑士的战马,一边大声回应她的呼唤。
“准备突围!”
“突围?”领主第一个叫出声来,“哈哈,你们要突围?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玛尔兰用讥讽的口吻把他的嘲笑顶了回去。她将盾牌竖在面前,然后伸出左手,将右臂上的铠甲一齐脱了下来——在铠甲包裹下的手臂缠满了白色的绷带。随后她将这些绷带也撕掉,终于将右臂完全裸露了出来——细长的手臂上竟然布满了圣骑士的祷文,看上去像是用某中尖锐的东西仔细刻上去的。
“因为你们这些肮脏的亡灵们效忠的那个什么王,使我的右手再也无法举起剑。”玛尔兰故意大声说着,想要死亡骑士听清楚她所说的话。“但是,那个杂碎却无法剥夺我战斗的权利。我是白银之手的圣骑士;我是血色十字军的指挥官;我以鲜血捍卫荣耀;我是圣骑士玛尔兰!”
她咬破了嘴唇,将血吐到手臂上。刻在那上面的祷文渐渐变成了鲜红色,发出灼热的光芒。随后她举起盾,一把撕下了盾牌上的蒙皮。
与米奈希尔之怒完全相同的银白色绽放开来,将整个谷地都映照得无比明亮。即使是黑色的天空也无法掩盖这来自于纯净源质的无暇之光——这是来自盾面的色彩。盾牌是不规则的椭圆形,在它的中心用刻有洛丹伦王国的国徽,而充填在刻痕里的竟然是熔化的奥金。
“米奈希尔之盾,庇护之力,亦为白银之志。”玛尔兰庄重的念道。
不仅是光之领主,就连塞尔娜也几乎完全凝固了——象征洛丹伦王室权威的另一件兵器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她一脸茫然的问道。
“这是乌瑟尔大人的遗物。”玛尔兰冷冷的回答,“即使我并不赞同他的一切,但我,以及其他的圣骑士们,都依然会追随他的意志,守护这个世界,守护我们的王国。”
“好吧,好吧……”领主开始显得烦躁不安,“你的做秀就到此为止。我才不管你拿的是什么玩意儿,反正那都无关紧要……”
他躲开了塞尔娜的剑,随后立刻念起了曾使用过一次的可怕咒语。一颗和他等身大小的闪电球在他的手中凝聚起来。塞尔娜很快就发现那正是之前一击就几乎废了包括她在内三个人的强大魔法。
“躲开!”她的右眼已经看到了无法接受的悲惨“结局”。
“躲?”玛尔兰冷笑着朝领主冲去,“我可不知道什么叫躲。”
领主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将手一扬,闪电球直冲着玛尔兰而去,但玛尔兰的瞳孔之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她举起盾,随后就撞上了闪电。
黑色的电光迸发出来,爆炸掀起了新的风暴,将塞尔娜朝后推开了不短的距离。她惊呼一声——玛尔兰这样莽撞的行为简直就是送死。被这样的魔法正面打中,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但她很快爆发出更大的呼喊声——玛尔兰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她视野里。女圣骑士的铠甲被炸得粉碎,身上也满是伤口。但是,米奈希尔之盾竟然还是那样纯白,仿佛没有沾染一点灰尘。玛尔兰已经跃了起来,将盾顶到死亡骑士的面前,而右手已经抓住了骷髅战马的脖子。
“你愣着干什么?!”她朝塞尔娜大吼,“干掉他!”
塞尔娜似乎有点发懵,但她还是很快明白了玛尔兰的意思。她提起剑,尖啸了一声,朝着领主飞奔而去。领主察觉到了威胁,连忙猛拉战马的缰绳,但战马却纹丝不动。
“记住,只要被我的右手抓住的亡灵,除了接受超度之外就没有任何选择。”玛尔兰得意的望着他——她终于从这个不可一世的死亡骑士脸上看到了恐惧。
米奈希尔之怒已经挥了下来。
领主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打向她的脑袋。塞尔娜虽然躲开了他的拳头,但被他这一动作弄偏了方向,剑身微微斜了一点,顺着死亡骑士的手臂切过,将他的一只手像切豆腐一样斩断。但领主另一只手又抓了过来。塞尔娜立刻踩着他的战马的身体,朝后跳开。
“唉,你们这些凡人……”领主气愤的叫喊道,“算了!反正就像这个没用的罗达里奥一样,也许真的是蚁多咬死象……我走了,你们想滚就快滚吧!”
他的手没抓住塞尔娜,但立刻抓住了玛尔兰的右手。然后他使劲一扯,将已经筋疲力尽的女圣骑士甩到一边。
“收工了,收工了!”领主不耐烦的挥着手。“撤退,等克尔苏加德大人的新命令!”
克罗诺木穿过了群山,最后飞到了一座和铁炉堡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立在山脊之中的矮人城市前面。奇怪的是,虽然这城市明显是矮人们的作品,但在这里却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属于凡人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虽然充满生气,但却显得有很重的压迫感的魔法之力。
“门是打开的。”克罗诺木似乎在自言自语。“她看来已经在等我了。”
“就这样飞进去?”维恩歪着脑袋问她。
“不,没必要。”
克罗诺木说话间已经渐渐飞向低空。她在城门的上空盘旋了一圈,最后降落在门口的一片开阔地上。维恩马上从她背上跳了下来,而她也随即缩小了身形,最后变回了女侏儒的模样。
在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他看上去像是个高等精灵,面色有些苍白,一身红袍显得脏兮兮的,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无精打采,就那样僵硬的望着阴霾的天空。但他一看到克罗米朝自己走来,脸上就突然浮现出了微笑,兴奋的朝她挥手。
“哟,时间的调整者,真难得你会亲自来这里!”
“克莱奥斯特拉兹。”克罗米面无表情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阿莱克斯塔萨呢?”
还没等到对方回答,一个高挑的身影已经从大门深处走了出来——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