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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们可笑的反抗力量!我无法解释这种处境,完全无法解释!”
“大人,这不是你的错。”有几个侍僧连忙安慰他。
克尔苏加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还没沦落到到听你们这些小鬼说教。”
他又一次转过身,仔细地观看刚刚用魔法修好的“镜子”。他看到之前还龟缩在要塞里不敢出动的那些抵抗者们,此刻正像山洪爆发一样,从每个不受天灾军团控制的地方钻出来,大张旗鼓地开始了进攻。很显然,这些胆大妄为的凡人们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宫殿,不沉的旗舰纳克萨玛斯。
克尔苏加德开始叹气——现实越来越令他绝望。
“叫四骑士到我这里来。”他缓缓地说道。
“瑟理耶克爵士还无法战斗……”
“关我屁事,反正尊贵的王也不会给这种意志不坚定的家伙留位置。”巫妖恶狠狠地瞪了那个想要提醒他的多嘴侍僧一眼,“约西亚公主现在是第四人。把她叫来,我要安排决战的策略。”
第四十四章 灰烬(上)
石像鬼熟悉且难听的尖啸声从厚厚的云层背后传来。血色十字军的士兵们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法师们把双手放在胸前,准备吟唱毁灭性的咒语;弓弩手也举起了武器,只要指挥官吹个口哨,马上就能把这些聒噪的敌人射成蜂窝。但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渐渐远去,似乎连这些可憎的怪物也惧怕这支燃烧着复仇之火的队伍,逃回它们的老家去了。
玛尔兰挥了挥手,示意大部队停止前进。她朝四周看了一眼,随即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队伍前面,身子慢慢趴下,把耳朵尽量贴近地面。
“不太对劲……”她皱起了眉头,“太安静了,连个亡灵的影子都没有。”
“难道它们也知道末日来临,吓得连夜逃回诺森德去了?”雷奥普德笑了起来,“克尔苏加德果然是个懦夫!”
“三岁小孩看的童话书也不会比你的猜测更天真。”玛尔兰不太高兴地瞟了他一眼,“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亡灵天灾因为恐惧而逃跑?”
“那这个情况怎么解释?”雷奥普德耸了耸肩,伸手指向天空中的黑色城堡——血色十字军的部队已经深入到了病木林的中央地区,头顶上就是纳克萨玛斯。但除了偶尔听到亡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之外,连个骨头影子都没看见。
玛尔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朝那个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恐怖的巨大城堡凝视了许久。这副景象似乎第一次看到,又似乎曾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此时此刻伫立于此,无数往事也开始在她脑子里飞快地转起来。
上一次和亡灵天灾争夺东瘟疫之地控制权的战争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在上次战争中,发誓要为死去的人们复仇的血色十字军趁着天灾大部队撤回诺森德的机会,几乎一举将整个瘟疫之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但最关键的一场战役他们却失败了——大本营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最精锐的部队在北谷遭到了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在那之后,血色十字军连续丢掉了好几个要塞,而缓过一口气的天灾军团就再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脚下踩着的是病木林的土地。五年来,凡人的力量还是第一次离这个瘟疫的中心区域如此之近。在瘟疫之地坚持战斗的人们从来没有放弃对这里控制权的争夺,鲜血早已将四周的山脊都染成了红色。
“喂,玛尔兰!”雷奥普德大声把女指挥官从回忆中拖了回来,“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做?”
玛尔兰慢慢站起身,把盾牌从马鞍上取下,嵌到左臂铠甲的凹槽上。
“刚才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她用沉重的口气说道,“是灰烬使者。他很痛苦,每一刻都在承受着亡灵天灾恶毒的诅咒。他需要我们的拯救。”
“指挥官……”
玛尔兰嘴唇微微地张合,似乎在嘀咕什么。雷奥普德悄悄地观察她,发现她从刚才开始就在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
“莫格莱尼……莫格莱尼……”
他连忙把目光偏向一旁,因为玛尔兰突然像是察觉到了副官在干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
“在四周搜查一下!”玛尔兰下令道,“根据以往的记录,这附近应该有大型的传送装置。我们可以借用那个玩意儿,直接打到克尔苏加德的卧室里去!”
与此同时,在北谷,银色黎明的大军排成长蛇状的行军阵型,正以极快的速度前往纳克萨玛斯以东的预定地点。队伍最前面的是身着白色铠甲的重骑兵,之后是步兵,最后面是一群穿着白色斗篷,把半个脸都遮起来的人,看上去应该是法师。
埃里戈尔的计划是在血色十字军发起进攻的同时,从天灾防御相对薄弱的东边突破进去,争取尽快控制天灾的传送点,然后将部队送进纳克萨玛斯,从内部捣毁这个城堡。这个计划目前执行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得多,因为一路上竟然看不到任何天灾部队的阻拦。埃里戈尔也显得兴奋起来,更加大声地催促着士兵们前进。
罗达里奥则不像指挥官那么神采奕奕——他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艾鲁拉。大德鲁伊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了,精神状况却依旧很糟糕,总像是有心事。埃里戈尔曾建议把她留在礼拜堂里静养,但她执意要求一同前往战场。虽然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大德鲁伊最终还是加入到了队伍中,但她此时看上去却不得不令人担忧。从他们出发开始,她就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纳克萨玛斯,看上去像是恨不得马上就变成乌鸦飞进这个城堡里。
“艾鲁拉,你脸色不太好。”罗达里奥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我没事。”艾鲁拉连转都没转过来看他一眼,“反倒是你,已经找了这么多天,还是不知道爱尔兰德的下落吗?”
“这个小姑娘简直就像幽灵一样。”罗达里奥一脸无奈,“不对,就算是幽灵消失了,我也能找到一点踪迹。但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踪,却没人察觉,甚至没留下任何线索。我都开始怀疑她的存在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了。也许只是某个大人物制造出的一个幻影?”
“啊啦,你可真爱幻想。”艾鲁拉的口气就像蒸馏水一样。
“那你呢?”罗达里奥反问道,“你注视克尔苏加德的城堡多久了?或者说你想看到的是城堡里面的什么东西?”
“这与你无关。”对方的回答似乎根本没有经过什么思考,但包含在里面的些微怒火还是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位同伴现在脑子里正被什么事情占据,至少在这个事情有明确的答案之前,她是不会听得进别人什么劝告的。
——这脾气和她姐姐一模一样。
罗达里奥突然想说点什么,但埃里戈尔比他早了一步:
“亡灵天灾来了,做好准备!”
他吃了一惊,连忙把奎尔萨雷恩抽出来。握着这支长矛时,他的手心和以往一样刺痛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发现手掌已经飞快地变成了紫黑色。
“诅咒还没消除,真他娘的……”罗达里奥暗暗骂道。他抬头望向队伍最前方,发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东西。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看清楚那是数都数不清的天灾士兵。这些怪物看上去早已在这里守候,等待银色黎明的队伍自投罗网。即使还有一段距离,他似乎依然能嗅到那些食尸鬼和骷髅士兵身上散发着的死亡气味。
“骑兵列队!举起长矛,准备冲锋!”埃里戈尔干脆利落地下达命令,“突破天灾的防线,就像在考林路口的时候你们做的那样!”
他的话音刚落下,之前还排成长蛇状的骑兵们立刻变成了锥型队列,他和科尔法克斯两人就是这个锥子的尖端。披着重铠的战马脚步越来越趋向于一致,在这片山谷里反复回响起来。对面的天灾军团看上去也做好了准备——持盾的骷髅战士全部站到了队伍最前面,食尸鬼和脆弱的巫师则躲在后面,狰狞的目光注视着敌人的每一个动作,随时准备发起偷袭。
两支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冲在最前面的骑士们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天灾士兵们可憎的面孔。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敌群的瞬间,埃里戈尔突然举起一只手,大声呼唤起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安吉拉!”
队伍最后方的一名法师把斗篷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瘦弱的脸庞和金色的长发——这竟然是一位女性。她开始吟唱咒语,一只手缓缓指向天灾军团的正中央。眨眼的工夫,其他法师也脱掉了帽子,像她一样开始施法。
“接受火焰的超度吧!”女法师大喊着猛地把手一挥。猛烈燃烧着的火球从法师们的手中诞生,一齐冲向天空,划出了令敌人几乎要窒息的抛物线,最后像一颗颗炸弹一样准确地落在天灾士兵们最密集的地方。前排的骷髅战士们被砸得七零八落,大多瞬间就被烧成灰烬。而失去了盾的庇护,亡灵巫师们更是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已经死伤无数。剩余的一些巫师打算聚在一起,弥补防线的缺口,但第二波攻击来得更加迅猛,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
战马的铁蹄踩碎了食尸鬼的脑袋,科尔法克斯的巨斧顺势把它拦腰劈成两段;埃里戈尔就在这位勇猛战士的身边,开始大声地吟唱战斗的祝福;紧跟在他们后面的骑兵们举起长矛,把敌人轻易地刺穿,再挑起来,用它们的尸体撞飞更多的敌人。
——带着整整五年的怒火,骑士们的反击开始了。
“指挥官,前面有座很奇怪的塔。”派出去侦察的骑兵很快传来了消息,“这一带的天灾基地都没有设防,所有的通灵塔都没有运作,非常奇怪。有人发现那个通灵塔的内部结构和其它的明显有差异,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传送装置。”
玛尔兰点了点头:“带我们去。”
亡灵天灾在瘟疫之地修建了很多通灵塔,用于囤积战略物资,同时也担任岗哨的角色。通常情况下,每个塔里都有一组侍僧。他们配合亡灵巫师,不停地为通灵塔的中央核心——位于塔顶的阿莎利水晶注入能量。这种被诅咒的水晶就像是天灾的眼睛,能够捕捉到任何入侵者的一举一动,并且在巫师们的操纵下,把自身存储的能量转化为破坏性的魔法发射出去。以前的战斗中,缺乏重型攻城兵器的血色十字军和银色黎明都吃过这些塔的亏。
但现在坐落在众人面前的塔却有些与众不同。它完全没有外围的墙壁,也没有阿莎利水晶,塔顶就像被掀开了一样,内部结构清楚地暴露在人们面前,以至于离得很远都可以看到塔中心地板上一个巨大的绿色圆环——属于天灾的,污浊的绿色。当玛尔兰站到这个圆环旁边的时候,每一寸皮肤都瞬间感受到了那里面渗出来的魔法能量。她不会觉得陌生,因为每当和亡灵天灾的巫师交锋,她都有过相似的感觉。
——肮脏的,令人想呕吐的魔法,是通灵术的产物。
“刚才谁用了‘也许’这个字眼的?”她用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这个地方就差没贴个牌子,写上‘纳克萨玛斯入口’的字样了。”
随后她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大步迈进了圆环里。脚下流动的绿色物质开始涌动起来,某种东西腐败的气味传进了她的鼻子里。她发现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正在飞快地扭曲,旋转,眨眼间就已经无法分辨,只剩下绿油油的一片。
她觉得自己身体似乎腾空起来,双手和双脚都接触不到任何东西,连对自己身体重量的感觉都消失了。这个奇怪的状况持续了几秒钟,直到眼前突然由绿色转化为纯白色。她终于又一次感到了铠甲的沉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