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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你下手还真狠啊,娇滴滴的公主。”她用有些自嘲的口气缓缓说道,“我已经被又脏又乱的生活折腾到连这种三流招数都躲不掉了,真没用……”
“对不起!”约西亚急连眼泪都滴了下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没能躲开。我只是打算逼你停止那该死的法术!”
“喂喂,这可不是什么该死的法术,这是灰烬使者的力量。虽然这把武器现在属于我,但它里面蕴涵的可是好几位高阶圣骑士的祝福。你这样说可太不礼貌了啊!”
“我……”约西亚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我马上想办法救你,马上!”
“没必要。”法琳竟然很自然地摆了摆手,“我感觉不到疼痛,就像是根本没受伤一样。但我确实被你击中了,估计心脏都被砍成了两段……奇怪,为什么这种情况下我不是立刻毙命呢?约西亚,我真的是存在于这个奇怪地方的吗?”
约西亚紧紧地抓住她一只手臂,但尽管对方看上去非常用力,她依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不对,不仅仅是现在——她在前往卡拉赞的路途中睡着之后,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黑暗的地方。而且她还和多年之后的约西亚公主见了面,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在之后几年发生的事情。她甚至还先后和两位产生于一个灵魂里的公主战斗过。也就是从战斗过程中,她开始发觉不对劲,因为无论多么激烈的肉搏,都没有一丝疼痛或是别的正常感觉。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控制身体去做,但这副躯体却如此缥缈,仿佛随时都会和自己的灵魂分开。
“喂,约西亚啊,我有个奇怪的想法。”法琳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的我是被你制造出来的。”
“你别胡说了!”约西亚看来根本听不进去——这位公主正笨手笨脚地把被火烧得支离破碎的裙子撕开,扯成布条,想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她无奈地摇摇头,把一只手放到公主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你看吧,这样重的伤,我完全该马上死掉的,但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会儿总算安静下来了,我就开始想,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鬼地方遭遇到如此多的,闻所未闻的古怪事呢?其实最后答案只有一个:这里是完全虚构出来的。它也许来自于某个闲着没事做的造物主之手,也许……就来自于你我的想象中。”
“我没听懂。”约西亚摇头。
法琳轻叹一声:“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不认识你,但你认识我。似乎你是听谁谈起过我的事情吧?而且对我的死期都了解得如此清楚,真是比那些盗用月刊少女JUMP漫画的洛丹伦时事新闻编辑嗅觉还要灵敏啊……我可不可以作出这样一个假设?现在是黑暗之门二十七年,我早已经死了。但你接触到了某个有通灵能力的媒介,通过你曾经听到过的关于我的事情,从你的脑海里制造出了这个地方,还有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和我对话。也就是说,无论我的存在多么真实,实际上也只是你的思维制造出来的幻象而已。”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约西亚干脆地予以否定,“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我会和你在这里相遇,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唉……”法琳又发出一声叹息,“我们都目睹了这么多奇怪事了,这种假设难道还能一口否决么?要你把这个也否决了,那我就理所当然该在这里失血过多而亡了吧?”
她突然举起手,指向约西亚背后。“看,最荒唐的朋友不是又来拜访了么?”
——黑色的约西亚正从更深沉的黑暗中走出来。她的脸上刻满了憎恨与愤怒。
来自肯瑞托议会的大法师安吉拉指挥发动了连续三波法术轰炸。天灾军团的防线此时已是千创百孔,遍地都是被火烧过的尸体碎片。残余的天灾士兵们被银色黎明骑兵分割开,只进行了一点徒劳的抵抗就葬身于尖锐的长矛或是战马的铁蹄之下。至于那些巫师们,早就被吓破了胆,脑子里只剩下和同僚比谁跑得更快,而没什么心思去吟唱反击的法术。
“西边又出现了新的敌人!”最前方的骑兵高声喊道,“数量庞大!”
“快点收拾干净这边的,不要停下脚步!我们正在迈向胜利!”埃里戈尔把剑收到身后,从一位死去的骑兵手中拿起长矛,翻身又跳上了战马。“纳克萨玛斯就在前方!现在是我们的生命之火炽烈燃烧的时刻,怎能允许别人泼冷水?!”
他的话音还在山谷里回响,却突然被一阵恐怖的号角声给盖了下去。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望向了西方——那边的大地已经变成了黑色。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天灾某个腐蚀性法术的污染,但没过多久他们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身着黑衣的天灾士兵。敌人的数目是如此之多,远远望去,就像是黑色的洪流一样,张着凶残的大口朝刚刚取得胜利的银色黎明大军涌来。
“是突袭礼拜堂的那支军队!”有人惊叫起来,“他们是天灾的精锐军团!”
埃里戈尔听到了这句话。他暗骂了一句该死,内心早已把这帮碍事的亡灵诅咒了上百遍。但就在这一小会儿时间里,那帮天灾军队又朝他们逼近了不少。现在双方的前锋部队已经只剩不到一里的距离。他惊讶地发现,敌人的前锋也是骑士,而且还是明显受过严格训练的低阶死亡骑士。银色黎明骑兵的压制力顿时荡然无存。
“妈的,老子砍死他们!”一旁的科尔法克斯已经杀得满眼通红,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从战马上摔下来的都忘记了。看到这家伙又要莽撞地冲上去,埃里戈尔连忙把长矛横在他面前,勒令他止步。
“安吉拉,下一波攻击,快点!”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连续发号施令已经使嗓子不堪重负。
而就在这时,最前方的十几个死亡骑士突然伏低了身子,猛地对准银色黎明队伍正中央的薄弱部位冲了上去。死亡军马的速度转眼间仿佛提升了好几倍,就像是黑色的旋风一样席卷而来。守备在那里的骑兵们却显然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他们刚刚清理完之前残余的天灾士兵,还没来得及把长矛再次举起来,敌人就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闪着黑光的剑划过这些战士们的脖子,干净利落地切掉了他们的脑袋。
“保护后方的施法者!”埃里戈尔第一个发现了对方的意图——这帮冒死突进的敌人目标是那些仰仗骑兵庇护的法师们!果然,冲进他们队伍里的死亡骑士们完全不顾围上来的那些身穿厚重铠甲的士兵,而是径直朝后方的法师队伍冲过去。
骑兵的长矛刺穿了死亡骑士的身躯,但好几位法师已经死在了天灾的剑下。银色黎明的队列顿时被打乱,连安吉拉也受到了干扰,朝后一直退了好几步才重新开始专注于吟唱。
但已经有点晚了。当毁灭性的法术再次降临到天灾士兵脑袋上的时候,双方已经完全纠缠在了一起。天灾军团不要命的进攻手段冲破了银色黎明的防线。而失去最有力的骑兵冲锋优势,陷入肉搏之中的银色黎明军队第一次发现了自己面对没有痛楚和恐惧的亡灵时是多么的无力。
艾鲁拉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冲了出来。她快速地念了两段简单的咒语,在身后追赶的敌人脚下随即长出了青色的蔓藤,顺着它们的身躯开始飞快地成长。它们连忙抡起剑猛砍这些要命的植物,甚至把自己的脚都砍断了。但蔓藤的生长速度却还要快得多。很快它们全身都被缠得死死的,丝毫无法动弹。艾鲁拉打了个响指,这些蔓藤立刻像坚韧的钢丝一样猛地一收缩,轻松地把敌人绞死。
大德鲁伊没兴致看这些敌人的惨状,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当天灾军团冲过来的时候,她敏锐的目光从大群死亡骑士中捕捉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一开始她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但随后她就听到了不远处某位银色黎明士兵临死前的惨叫:
“不可能!是公主……”
在那一刻,巨大的不安立刻填满了她的脑子。
难道真是最坏的情况?艾鲁拉觉得自己脊背上满是冷汗。她来不及多想了,连忙顺着刚才的惨叫声一路跑过去。不时有天灾士兵围上来,但即使它们面对的这位暗夜精灵少女心急如焚,它们也没有任何获胜的机会。
“你在哪里?”艾鲁拉焦急地四处张望,嘴里不停地呢喃。“快点出来,站到我面前来,我的塞尔娜……你是我的,就算杀掉堕落的你,我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
离她不远处一位披着重甲的银色黎明战士突然惊恐地叫起来。她目光刚移过去,就看到那人的铠甲就像是奶酪一样被切开。黑色的刀锋从战士左边肩膀斜着划下去,一直切到腰间,把他高大的身躯分成了两段。他甚至没发现自己这么快就死了,一只手还高高地举起了剑,但还没来得及挥下,断成两截的身体就永远躺在了地上。
艾鲁拉瞪直了双眼,刚才还如疾风一样迅捷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看到了杀死这位战士的凶手。带着强烈堕落气息的黑色铠甲,苍白而扭曲的面孔,还有已经被玷污得失去了光泽、浸染了鲜血的米奈希尔之怒,这个属于天灾军团的骑士就伫立在自己面前。
“塞尔娜!”艾鲁拉不禁叫出了敌人的名字。虽然她很不情愿以敌人的身份和对方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黑色的约西亚公主似乎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暗夜精灵在呼唤谁的名字。她的双眼带着复杂的目光朝四周扫了一下,确认此刻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只有一个敌人有空留意自己。于是她举起剑,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她的速度如此之快,等到艾鲁拉反应过来时,已经能够看到对方那双充满杀意的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面容。
“你疯了!是我,我是艾鲁拉!”大德鲁伊连忙朝一旁跳开。黑剑在地上划开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但依然没有因此而停下它致命的轨迹,很快又朝她追赶过来。黑公主看来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眼死死盯着艾鲁拉,看来根本不愿意放走这个猎物。有一个银色黎明士兵看到了大德鲁伊狼狈的样子,于是从旁边跑过来想帮她一把。他看到敌人的模样时微微愣了一下,但就是这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黑公主就从他身边跑过,用肩膀把他撞开,而米奈希尔之怒也在下一秒钟准确地刺穿了他的喉咙,再拔出来,目标重新放到艾鲁拉身上。
塞尔娜简直就像是个熟练的杀戮工具——艾鲁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失控的疯子肯定会杀掉更多的人,说不定会导致局势对银色黎明越来越不利。她深知战场上你死我活的道理,但此刻面对的这个敌人是如此特别,她无论怎样都无法狠下心来动手。本来还算势均力敌的较量,由于她单方面不愿发起攻击,结果变成了完全被动挨打。
黑公主越逼越紧,每挥一下剑都是冲着她身上致命部位去的。艾鲁拉一边要应付米奈希尔之怒的攻势,一边还要抽出手来对付跟着公主追上来的天灾士兵,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有不少银色黎明的战士想帮她,但都是刚站出来就被黑公主砍成两半或是削掉了脑袋。与狼狈的大德鲁伊不同,黑公主看上去越来越兴奋,无论奔跑还是挥剑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一倍。
希望还没人留意她是谁——艾鲁拉祈祷没人发现这个疯狂的杀戮者就是塞尔娜。已经有很多人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她的心也越绷越紧。
但终于,当她又一次差点被黑公主砍中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混乱的人群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