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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布置了银色黎明和血色十字军的谈判呢?你这个‘三贤人’的成员。”
马克说想独自安静一下,约西亚自然爽快地答应了。她打开门走出客厅时,看见乔正靠在走廊的墙上,冷峻的目光直盯着自己。这个真实身份令人害怕的女仆虽然有点杀气腾腾,但那副夸张的眼镜却把这气势变得有些滑稽。
“放心。”她小心地关上门,把声音压低。“我没有和他提起你的事。”
“我知道。”乔冷冷地说,“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到了。如果你脑袋里真的装满了糨糊,那这时候你和那个废物就是两具尸体。”
约西亚不禁觉得脊背发凉——即使摇身一变当起了女仆,在乔体内流淌的血还是让她和以前一样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虽然她没有正面和乔交过手,但曾听维恩说过,乔是所有黑骑士里最可怕的一个,能够轻易改变任何物体的内部结构,使其变成杀人兵器。就算她身边没东西,那头银白的长发也有可能变成锋利的锯子,毫不费力地割开敌人的喉咙。
——等等,反过来说,这样一个黑骑士为什么要跑到暴风城里来当女仆?
“那个,我说,乔。。。。。。”
“别扭扭捏捏的,嘴里卡着个蛤蟆么?有什么话就说!”
“你怎么到暴风城来了?”
“迷路。我讨厌这个国家,到处都是路,但却不知道通向哪里。”
“。。。。。。”约西亚这下子不仅仅是脊背了,连头皮都变得冰冷。“那么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当女仆?巴科斯塔伯爵府的制服是不是有点。。。。。。”
“制服?”乔似乎没听懂,“制服怎么了?我去过几个招聘工作人员的地方,这里的衣服是最轻的,也是活动起来最方便的。我讨厌以前穿铠甲的日子。”
“。。。。。。你难道不觉得太暴露了?”
“暴露?对于任何衣着而言,裹得再严实也不能完全保护身上所有部位,铠甲都是有缝隙的。要想存活的最好办法就是灵活点,越重的铠甲反而越容易害死人。”乔变得认真起来,指着约西亚的衣服谈起了大道理。“我记得你就是穿这身裙装战斗的,我也有信心在你反抗之前就要你的命。”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约西亚终于明白这个凶悍的女仆有点缺乏基本常识,“你穿成这样,伯爵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你吗?”
“他有什么时候不奇怪?”乔毫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废物的目光?”
约西亚哑口无言——她知道要和乔进行沟通是很难的,不过同时也感觉自己似乎稍微明白了马克为什么要把一个性格如此差劲的女仆留在身边。
“我觉得你至少该有点防范意识。。。。。。”
“防范?”乔突然把头转向一旁,“你是说这种?”
就在乔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约西亚吃惊地发现她的皮肤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水凝结成冰一样,乔的身体一下子就变成了穿着制服的冰雕。也几乎在同时,她身边的窗户玻璃突然“啪啦”一声被什么东西砸破了,锋利的碎片朝着她的脸飞过去,但就像撞上了花岗岩一样无法伤及这位女仆分毫。
“危险!”约西亚惊恐地叫起来,连忙扑倒在地。几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外面扔进来,把走廊上的玻璃窗一扇接一扇打烂,碎片洒在她身上,有几片差点划到她的脸。
别墅大门打开了,艾鲁拉狼狈地跑了进来,脸上被砸出了一团明显的瘀青。
“约西亚,外面有好多人!”她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到朋友身上,“他们都在喊什么‘把我们的孩子还来’。”
就像是证明大德鲁伊的话,约西亚马上听到了一个苍老但是声嘶力竭的喊声:
“为什么我们的孩子都死了,你却还活着?!出来!丢弃了荣耀的逃兵,滚出来!”
“他们在骂谁?”约西亚朝乔看了一眼。对方还站在原地,阴沉的脸朝向伯爵府的大门。
“当然是那个废物。”
第五章 曾经的咏叹调
客厅的门打开了,马克露了个脑袋出来。
“乔,请他们都进来。。。。。。礼貌一点。”他朝窗子外面指了一下,“还有,约西亚公主,你今天就请回吧,改天再来,或者我有空去找你。照相机帮我修好,谢谢。”
乔装作没有听到,把头偏向一旁。在马克打开门的同时,她的身体就立刻变回了平常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被看到自己身体具有的特质。但正巧一颗不小的石头打到了她脑袋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约西亚连忙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没事吧,乔?”马克关切的神情证明了他此时没有心情开玩笑,“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去接待他们。”
“你去干什么?!”乔生气地抬起头,没声好气地质问他。“明知道他们是来闹事的,还要这么客气地接待?上次他们把你的脸都打肿了,你还觉得不够爽快?我没见过你这样爱受虐的家伙!你再怎么说也是个贵族,直接叫他们滚,或者通知卫兵来解决不就好了吗?!”
“哎,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的。。。。。。”马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乔,正因为我是贵族,才应该迎接他们而不是拒绝。他们打我,骂我,是因为他们的痛苦比我更深。我还是那句话,你先回房间休息,约西亚公主和塞纳里奥议会的朋友也请回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改天专程登门拜访。”
他拿出一把小梳子,随便理了下头发,就昂着头朝正门走去。也只有在这一刻,约西亚才能从这奇怪的家伙身上看到一点贵族的痕迹。
“来访的家伙似乎很有意思。”她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就不用专门来拜访我那个鬼屋一样的家了,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令约西亚意外的是,刚才朝别墅里扔石头,对巴科斯塔伯爵破口大骂的人竟然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者,有的甚至已经白发苍苍。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愤怒,即使伯爵亲自到门口迎接他们,像下人一样邀请他们到客厅里坐,一举一动都极为礼让,但他越是低声下气,这些老者就越是怒火中烧。
终于,约西亚看到有个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老人抓起伯爵亲手送到他面前的红茶,毫不客气地把茶水泼到了这位贵族的脸上。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这个伪善的混蛋!”老人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活着回来?我的儿子死在安多哈尔,连尸体都找不到,凭什么你就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就因为你父亲是军人吗?!就因为你的姓氏是巴科斯塔吗?!”
“你一定和叛徒阿尔萨斯签订了肮脏的协议!”又一个老人站了起来,扑到马克身前,用力拽着他的衣领。“白银之手。。。。。。白银之手就连乌瑟尔大人的遗体都找不到!那样的战斗,你怎么可能活着?!你受伤了吗?没有!正常的圣骑士会像你那样活着回来吗?不可能!除非你把灵魂卖给了阿尔萨斯,卖给了亡灵天灾!”
话音刚落,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扇到了马克脸上,接着是一口唾沫。
“你应该被审判!”
“对,审判!临阵逃脱,丢弃战友的人不配圣骑士的称号,所以圣光才剥夺了你这种渣滓的力量!你应该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或者去瘟疫之地为你的背叛赎罪!”
“审判,审判!”
辱骂声一浪高过一浪,但奇怪的是处在风口浪尖的马克却一点都不反抗。唾骂、侮辱人格、甚至拳打脚踢,在他看来似乎都能够坦然接受。直到一根拐杖狠狠捅到他腹部,他才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但这些老人依然不放过他,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到他身上。
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原本舒张的双掌渐渐攥紧了。虽然她平时对伯爵也是责骂连连,但看到他正被一群老人无理地痛打,莫名的怒火还是渐渐燃了起来。在贵族的府邸,主人在遭受侮辱,而被气愤夺走了理智的老人们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身后那个不引人注意的女仆身体正渐渐变成水晶一样的东西。他们更不会知道,只需要一眨眼的工夫,她想让这个房间里谁死,谁就绝对别想活着出去。
但就在她想让这些乱砸乱打的老家伙们全部安静下来的时候,约西亚和艾鲁拉同时伸手拉住了她。
“别动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乔狠狠瞪了约西亚一眼,“号称最文明的王国,却用这样野蛮的方式来侮辱人格?就算他是个废物,这样也太让我看不下去!”
“你以为我看得下去么?”约西亚也很不客气地把她的话顶了回去,“作为当事人,他在这种时候都没有反抗,就一定有他的理由。等等吧。”
“这算什么?!”乔的火气看来不必殴打马克的老人们小,“这就是你们的社会逻辑?!”
她强行挣开了两人的手。正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碍眼的家伙全扔出去,却发现有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眼里满是对身为女仆的她不屑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看你的模样非常凶狠啊,想救你的主人?”他随口朝地上吐唾沫。很难想象如街头流氓的行为会发生在一个经历了漫长人生的老人身上。“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服侍的主人是个怎样的混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你就用这样可恶的眼神看我们,觉得心里不舒服是吗?!被主人调教成了一条狗,看到有人欺负主人就想扑上去咬,是吗?!看看你这身衣服,像个妓女!任谁都可以猜到在这个恶心的房子里,每天你和你的饲主都过着多么糜烂的生活啊!”
他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乔的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目光马上又转到了约西亚身上。
“哦呀哦呀,看看这是谁?”苍老的口气越来越让人厌恶,“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背叛公主吗?每天都嚷着要复国,结果却跟着叛徒阿尔萨斯一起屠杀我们的人民!洛丹伦竟然要这样的家伙当国王,简直是笑死人了啊!”
约西亚脑袋里的某一根神经被轻易地折断了。她一把推开乔,径直走到这个出言不逊的老人面前,方才还想打圆场的脸一下子完全变了个颜色。但老人依旧像个无所畏惧的流氓一样看着她,那神情分明就是挑衅。
“约西亚,乔,你们都不许乱来!”还在遭受拳打脚踢的马克大喊起来,“他们都是支撑王国财富的贵族,也都失去了亲人,我们不应该。。。。。。”
“闭嘴!”又有人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说话啦?你这个没落贵族的长子。”约西亚面前这个老人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一边大肆侮辱女仆和公主,一边还不忘践踏这个房子主人的尊严。“哎呀,不过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让这个王国复活,所以我们也有权管理国境内的所有事务!约西亚,我知道你有龙族撑腰,议会无法给你定罪。但你今天对我的不敬已经被记录在案了。最多这个周末,就请你从暴风城搬出去,回到你以前靠身体赚钱的地方去吧!而至于巴科斯塔的长子,你给我好好活下去,每天都记着我们说的话!让你死是便宜了你,背叛者就该永远背负罪恶,直到你疯掉或者绝望到自杀的那一天!”
他此时像个胜利的将军,苍老的样子一扫而空,高高地举起了拐杖。
“我们走。。。。。。”
然后他就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砸在自己脸上,残余的几颗牙齿一下子全飞了出去。这个猖狂的老人干嚎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啊啦,刚才他对约西亚说了些什么?”艾鲁拉笑盈盈地一脚踩到他身上,脚尖开始用力。“我没听清楚呢,你们谁可以重复一遍吗?”
老人们一下子全部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