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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汝就别为难咱了。汝自己去办吧。”
伊瑟拉现在有点抗拒与这个德鲁伊对视。她把脸别向一旁,庞大的身躯也随之腾空而起,朝通道的方向飞去。
“埃里戈尔!喂,埃里戈尔在不在?”
马克用力推开礼拜堂的大门。埃里戈尔果然在这里,但他的表情很凝重,即使门被打开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也没让他转过头来。他坐在桌边,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始终没从桌对面的两个人身上移开。而那两人穿着黑色的斗篷,似乎是故意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旁边的另一张桌子现在堆满了空的盘子和碗,一个暗夜精灵女性坐在那儿,像饿狼一样把面包和饮料往自己嘴里塞。
“埃里戈尔,我需要你的援助!”马克走上前去,把一只手放在这个圣骑士的肩膀上。“银色黎明的骑兵现在能抽出多少来?我全部都要了。我们得尽快赶到西瘟疫之地去。”
“你先别急。”埃里戈尔推开了他的手,“这里现在乱成一团。我听见你喊我名字了。既然你来了这儿,不妨坐下来。我大概能猜到你来这儿的目的,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和另外一组访客谈谈。”
“你是说……他们?”马克朝那两个神秘的家伙指了指。
埃里戈尔点头,顺便朝旁边的卫兵们做了个手势。
“你们暂时都出去,把门关上。还有,那边那个饿鬼,她还要吃的话你们就把她弄到外面去吃。记得提醒她付钱。”
话音刚落,之前一直埋头狼吞虎咽的暗夜精灵却突然开口了:
“咱的耳朵可是很尖的呐。汝担心咱吃霸王餐么?”
听到这个声音,站在门外的一个老人立刻冲了进来。埃里戈尔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就已经跑到了说话的女人身前,带着惊愕的表情抓住了她的手。
“我没听错!就是你向我传的话!”
“弗丁大人!”埃里戈尔惊叫着站了起来。而桌对面的两个人听到他说出“弗丁”这个名字时,身子也明显震了一下。
暗夜精灵看上去很平静。她把没吃完的面包放回盘子里,抬头仰望这个老人。
“汝活得很好呐。但咱为了汝,却让讨厌的东西把咱的家都给毁了。汝啊……咱本来想叫汝对咱负起责任来,但凡人大概是承担不了那样的责任呐。至于那边的人类……既然齐聚一堂,汝等便赶快商量重要的事情吧。咱也想听听。”
“这……”
埃里戈尔想和她争辩两句。但弗丁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示意他不要这么做。而马克已经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旁边。在这个曾被称作逃兵的人坐下时,埃里戈尔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圣光之力。这种感觉是如此奇妙,使他不禁回想起当初在光明使者乌瑟尔身边时的情景。
“真难以想象……我上次与你们这群家伙相遇是在不久之前。但寒冬过去之后,你们身上发生的变化令我感到莫名其妙。”
“寒冬还未过去,弄不好才刚刚开始呢。”马克不知为何突然沉下了脸,“那么,这两位女士,你们为何会到这儿来呢?是想说服银色黎明在即将到来的争战之中扮演旁观者角色,还是和我一样,想要寻求终战的办法?”
埃里戈尔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忙挥手示意卫兵们都出去。而桌对面两人已经脱下了斗篷。是两位拥有漂亮黑发的女性,不同的是,其中一人长发披肩,另一人则把头发扎成马尾。这两人的面孔,不论对于埃里戈尔还是马克来说都不陌生。
“玛尔兰,还有约西亚公主,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
马克一反常态,口气咄咄逼人。
玛尔兰显得有些恼怒,想站起来,但约西亚拉住了她的手。
“你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呢?马克·让·巴科斯塔伯爵。”她一边用平静的口气说着,一边用手敲自己的额头。“啊,客套话还是算了吧。没想到不久之前我还向你求教的,现在我们却已经坐在了对立的桌面上……好了,闭嘴!”
最后那个“闭嘴”似乎不是对马克,而是朝一个看不见的目标说的。因为约西亚说完之后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用双手撑着桌角,脑袋狠狠地砸向桌子。相撞时发出的响声令看到这举动的人都不禁为她感到疼痛。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了?”她不耐烦地揉了揉额头上的瘀青,有些神经质的低吼道。“伯爵,我和玛尔兰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银色黎明不要出手。也许在这种时候和部落开战是一个错误的抉择,但这也是一个机会。血色十字军过去的确曾太过于狂热,但他们始终是站在对抗亡灵天灾最前线的。当他们孤独战斗的时候,被遗忘者却在背后捅刀子。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和那些亡灵宣战,而且也有来之不易的强大后盾。整个联盟都已经动员起来了,而我呢?我是约西亚·米奈希尔,当然不能在这场战争中畏缩不前!”
马克的眉毛慢慢向上扬了起来——现在这个约西亚和不久前登门拜访的那个约西亚完全判若两人。她怎么会变成如此偏执的复仇狂人?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大概不了解事情背后的真相。”他决定认真和这个变得有些神经质的少女理论一番,“整个事件背后,很可能是死亡之翼在操纵。他就是期盼我们开战,而他就等我们两败俱伤时,高高兴兴地把剩下的人或是别的生灵一同除掉。听着,约西亚,龙族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调查真相,而不是鲁莽地自相残杀!”
“龙族……龙族……龙族算什么……”
“啊?”
“伯爵啊。”约西亚用力攥紧拳头,然后松开,再攥紧,如此反复。“为什么我们要听那些龙族的话呢?为什么……”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哀婉,似乎正为什么事情而痛苦着。
“就算他们夺走了我想要的,我也依然该听他们的话吗……”
第二十一章 局势恶化(下)
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都不知道约西亚为何会这么说,只好呆呆地看著她,等她做出进一步的说明。沉闷的气氛令人感到极不舒服,直到硬面包被扔到盘子里发出的响声打破了寂静。
“龙族夺走了汝的什么东西?”那个像饿狼一样的暗夜精灵先开口了。
“选择的权利。”约西亚想也不想就做出了回答。
她并未解释自己所说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只要当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漂亮的身影时,她就会没来由的感到烦躁。在她看来,现在的自己是抗拒再和克罗米有来往的,也因此抗拒与其他龙族的成员扯上什么关系。克罗米的确帮了自己很多忙,甚至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命。但是,现在的她实在无法以平常心来对待这个太爱管闲事的巨龙。
她在抗争,与寄宿在自己体内的另一个人抗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拥有完整的自我,哪怕因此孤身一人。体内的这个人,还有克罗米,她们对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大得没有道理,令她甚至有这样一种想法——从认识她们开始,自己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从来没有依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意愿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也不是被吊线牵起来的木偶。我是约西亚,而且我也到了该自己决定走什么路的年龄。也许我应该感谢她们,在我迷茫时带着我前行。但这一次,我不想再受她们的指使了。
“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依凭我自己心中的正义。”她站起身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洛丹伦是我的故乡,血色十字军以前也曾属于白银之手骑士团。在这一时刻,我的立场不允许我再容忍那些亡灵的行为了。”
“啊哈哈哈哈……”暗夜精灵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角都渗出了泪珠。这样不礼貌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仿佛是故意要惹这位公主生气。
“我不觉得我是在说笑话。”约西亚冷冷地甩出一句。
“汝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呐!”暗夜精灵弯下了腰,肩膀还在抖个不停。“咱不知道汝所说的选择权是什么,但龙族才不会在意汝等凡人的什么权利呐。若是毫不在意的东西,又怎么会去抢?汝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呐!”
她的一只手抓着桌沿,轻轻一下就把桌面的一角给掰了下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她那只看上去非常柔弱的手,竟然把这一块橡木做的东西给捏成了粉末。
“让咱猜猜……汝抱怨的是克罗诺木?咱的朋友里,也就她和凡人来往多一点,尤其是最近,据说老和一个自以为是的公主打交道。不过即便是她,也不会在意凡人是怎么想的。关于龙族的行事规矩,咱姑且告诉你好了。咱们要求凡人做什么,便直接传话给他们。至于他们听不听……也就是汝所说的选择权,那是他们的事。几万年来,凡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不听咱们的话了,咱可也没见哪个巨龙因此生气或是记仇。咱们只是负责传话和警告的,若凡人达不到咱们的要求,咱们找其他种族的成员去做便是了。若凡人所做的事妨害了咱们,直接除掉就好呐。龙族怎么会花时间去揣摩汝等小东西的思考模式呢?汝是不是太高看自己呐?”
站在她旁边的弗丁猛地哆嗦了一下——任何思考能力正常的人都能轻易地从这番话中猜到这个暗夜精灵的身份。他朝四周环视了一下,发现埃里戈尔和马克两人也和自己一样,脸上的惊讶显而易见;跟着马克的女人神色却很平静,似乎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而代表血色十字军而来的两人显得非常恼怒。龙族的话显然激怒了她们。
“你这不依然是在强迫我们选择吗?!”约西亚一巴掌拍在桌上,“龙族又怎么了?一口一个‘凡人’,你们一开始就不打算和我们平等对话吧?我们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轮到你们来指导不可?若我们做的事与你们背道而驰,为什么就非要除掉我们不可?你们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凡人的力量迟早会……”
“迟早会怎样?咱不关心这个,咱只知道眼下正有一群凡人在咱眼皮底下做傻事。”
“你凭什么说我们做的是傻事?”
“因为咱是伊瑟拉。”
暗夜精灵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面包。但转眼间,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甚至连她咀嚼食物的声音都听得见。她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对凡人而言份量极重的姓名显然对在座的人们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梦境女王伊瑟拉!”弗丁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大声叫着她的本名。
“看来汝按咱说的去做了呐。”伊瑟拉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向上一扬。“还有那边的圣骑士,咱记得名字叫马克的……既然争分夺秒,为何不一开始就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呢?汝在来这儿之前不是亲眼目睹了一场阴谋吗?”
乔躺在礼拜堂后面的半山腰上。仰望天空,夕阳正要沉入地平线的另一端,云彩也被它最后的光辉描绘成了红色。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儿经历了太多的争斗与厮杀,这片红色与鲜血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快了,很快。也许在几天之后,这片土地便会洒满无辜者的血。
“汝看样子不愿参加那样的会谈呐?”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发现伊瑟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离自己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和自己一样躺着,似乎在惬意地享受今天最后一丝属于太阳的温暖。
乔轻轻笑了一声,随手扯了一根嫩草,衔在嘴边。
“按照马克的说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