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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身体迅速的发生了变化。她的双手和双脚变成了锋利的爪子,身体拉长,长出了黑色的钢硬毛发。转眼间,德鲁伊已经变成了一只黑豹。她猛的朝剩下的一个黑骑士扑过去,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挥舞武器的时候,张开嘴巴咬断了他的脖子。
“这边解决了。”克罗米冲着她点头,“去帮助她。”
这个“她”显然是指塞尔娜了。她抬起头望向天花板的时候,透过好几个人为制造的大洞才勉强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离刚才的大厅已经很远了。她很不雅的啐了一口,无奈的举起米奈希尔之怒,全神贯注的应付面前的敌人。
这家伙和刚才的黑骑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塞尔娜只用了几秒钟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在她面前,名为普拉的黑骑士身上几乎连灰尘都没沾到,正熟练的挥舞着锁链串起的银白镰刀。他刚才的第一击,虽然塞尔娜的右眼让自己免受被肢解的命运,但镰刀砍到地上时,竟然将一大片地板都弄塌了。即使已经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依然无法在五秒之内躲开。在她跟着坍塌的石块一齐掉下去的时候,眼中开始飞快的流转着对手接下来的攻势。普拉的动作如此之快,双眼开始刺痛的塞尔娜只能勉强躲开他的镰刀,而根本找不到空隙反击。他就这样连着打穿了不下十层楼,将佣兵女王逼到了一个比刚才的大厅要小得多的房间里。
但到了这里,反而有机会……塞尔娜的眼角飞快的在周围扫了一圈之后,不由得暗暗庆幸。现在她所在的房间,从布局上看非常紧凑。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墙壁全被高大的书架遮住了。在剩下的狭小空间里,还有一张书桌,上面堆满了卷轴和厚重的书籍——这似乎是某个人曾经的私人书房。在这些东西之外,真正的空间最多就和自己的卧室差不多大。
普拉停止了攻击,而她的右眼也没有继续发出警示了。这让塞尔娜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么窄的房间里,镰刀这样的长兵器是根本施展不开的,别说砍人了,就连和刚才一样的击地动作也很难做出来吧。如果他敢贸然行动,那她就有不低的把握在接下来的几秒内用米奈希尔之怒削掉他的脑袋。
“哼,作茧自缚……”塞尔娜冷笑了一声,举起剑朝对手冲了过去。她手中的武器没有砍不开的东西,所以她不打算缩手缩脚,而是决定要借难得的机会收拾掉这个麻烦的敌人。
但她刚跨出一步,右眼就看到了一副更可怕的景象。
塞尔娜开始后悔,自己竟然粗心到忘记了这个黑骑士是会用魔法的。炽热的右眼中,她几乎看到在绝望的未来里,一束暗影箭打穿了她的心脏,让她连叫喊都来不及就死掉。
但收不住脚了,整个人已经扑了出去,而这时候她也看到了普拉的手中涌动的黑暗魔法。她似乎就要一头撞进死亡的国度里。在一瞬间,她手中的剑朝下一指,用力插在地上,然后把他整个人都朝着斜对普拉的方向扔了出去。米奈希尔之怒在地上划了一条深深的沟,和它的主人一起撞到了一座书架上,然后在一声巨响之后被完全的压在了下面。
“还活着……”普拉机械性的说着,将手中的镰刀举了起来。银白的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出诡异的光,对准书架下的塞尔娜挥了下去。
尖锐的声音——镰刀似乎砍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普拉愣了一下,马上收回了武器。他再次看到刀尖时,发现它已经被砍掉了一截。而就在他的目光移到自己武器上的瞬间,一道闪亮的光芒从坍塌的书架下面迸发出来。他看见一个蓝白交织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立刻举起镰刀,挡在面前。
“用任何东西阻挡米奈希尔之怒都是愚蠢的!”塞尔娜的高喊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他耳朵里。镰刀和剑的银白色相撞,在刹那间的刺眼光芒中,剑像是没受阻碍一样,直直朝镰刀所庇护的那具躯体砍下去。无论是金属的铠甲还是血肉之躯,皆无区别——在最锋利的剑接触到它们时,都显得一样可笑而又可悲。
普拉和他的巨人同胞一样,被砍成了对称的两半。
“我赢了。”塞尔娜轻松的笑着,颜色相异的双眼直视着他,期盼他绝望眼神出现的时刻。她现在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了——右眼已经痛得强烈要求休息一下。
“哼……”
普拉的轻哼声里带着轻蔑的气息——他竟然没有倒下。
“你没有实力杀死我。”他将断掉的镰刀柄扔到一边,把剩下的半截握在手里。在塞尔娜惊异,甚至有点惊恐的眼神中,刚被砍开的伤口已经愈合,很快就恢复如初。
“你是什么人?!”塞尔娜不禁朝后退了两步。“这怎么可能?!”
普拉将破烂的铠甲全脱了下来,丢到一边,然后就这样赤身裸体站在塞尔娜面前。当看到他的身体时,塞尔娜立刻捂住了嘴巴——她生怕自己立刻就要吐出来——那是一具怎样的躯体!完全就是由无数个蠕动的,有生命的肉块拼成的!这些血淋淋的肌肉在他全身上下爬来爬去,还隐约发出咕噜声。
他才不是人。他是怪物,彻底的怪物。
塞尔娜的手竟然在颤抖。而普拉似乎并不打算马上开战,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上的破洞。
“你的同伴要来了。”他说,“主人的命令,你们三人的生命被没收了。”
“你精力还真是充沛。”费洛斯微笑着说。他悠闲的躺在一大堆骨头上,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维恩愤怒的咆哮着,拿着已经明显变黑的血之灾厄,无休止的乱挥乱砍。
“我看看,快过去半小时了呢……”费洛斯说道,“能发狂这么长时间还没倒下,真有你的。”
“闭嘴!”维恩又朝他冲了过来,但无情的诅咒依然让剑无法挥下。
“听好了,维恩。这里的诅咒,我曾经每天尝试,都用了五年时间才逐渐与之同步。也许我流在这里的血比谁都多吧,那些愚蠢的亡魂接纳了我,允许我成为这土地真正的主人。而你呢?你背叛了父亲,背叛了神,背叛了我,所以你将永远不可能被漫布于此的鲜血所接纳。”
费洛斯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你可别说忘记了,流淌于此的血,就是我们两人体内鲜血,甚至是我们生命的来源。现在,我能操纵这里的诅咒,所以我也能轻易的杀掉你……但我不想这么做。”
“费洛斯!你要不就和我公平决斗,要不就用你习惯的伎俩杀了我!这种行为算什么?!”维恩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剑尖指着他,破口大骂。
“安静的听我说……”费洛斯微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个时候,我本来认为计划是万无一失的,你一定会和那个婊子一起死掉。但我计算了所有可能,惟独没想到,马莱恩报告给我的那个和你们在一起的女侏儒,竟然是时间的调整者克罗诺木。当我再次感觉到你还活着时,我简直难以置信!而更令我抑郁的是,直到前段时间在暴风城,我才总算明白这一切!唉,失败,失败!但是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我不杀你,而决定拯救你。”
“拯救?!”维恩歪歪扭扭的抡起剑又扑了上来,“去你妈的拯救!你要拯救我的话,你去死了就好了!”
费洛斯突然跳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
“如果我完成了意愿,那我死了也行。”他一脸认真的看着维恩。“但在这之前,我还不能死……好吧,我估计你也没耐心听我说乱七八糟的家常。那我就告诉你,我打算怎样拯救你吧!”
维恩愣了一下,随即狂躁不安的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无论怎么用力都甩不开。
费洛斯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平缓起来:
“还记得我们被父亲创造出来的最根本目的是什么吗?”
维恩突然僵住了,本来静不下来的身体这时候如同被冻结了一般。
“费洛斯……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好象有点开窍了呢。”费洛斯笑着耸了耸肩膀,“其实就算到现在,我依然没完全搞懂,为什么父亲认为你才是最完美的,而我只是备用品。不过在最近看过你的表演之后我也许有那么一点明白了。你的完美不在于你的战斗力,而在于你愤怒的能量。我真惊讶,你竟对复仇如此执着,甚至不惜自残都要和我决斗。看看你刚才的一举一动!完美,不得不惊叹的完美,简直让我整个身心都陶醉其中!在这种时候,你的内心只有战斗,杀戮与毁灭。这样的你,难道不是最完美的恶魔吗?当然是!”
“你究竟在说什么?!”维恩有些慌张的叫起来。他猛的想起了什么,将目光移到血之灾厄上面,仔细观察着。很快,他那一对血红的瞳孔猛的放大了——那是由于极度的惊惶。他清楚的发现自己的剑已经有一大半都变成了黑色。
“黑色,最纯粹的恶魔之血……你也终于发现了啊,亲爱的弟弟。”费洛斯用力捏着他的手,甚至激动得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在你体内的恶魔之血已经完全沸腾了啊!维恩,你被愤怒支配了,被仇恨驱使了!知道吗,我就是等着这最美丽的时刻到来!就是现在!对目前的你来说,你也许是堕落了,但那其实根本就是被祝福了才对!还记得父亲死去的时候留下的诅咒吗?那个最伟大的灵魂被愚昧的凡人们无意间打入了深渊,受尽了耻辱!他为什么一直徘徊在混沌之中,不愿意归来呢?那是因为他还没找到比我们的父亲更完美的肉体啊!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因为……”
“住嘴,费洛斯!”维恩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不,他现在不仅是惊慌了,完全就是惊恐。他用惊人的力气挣开了费洛斯的手,马上想要消除掉身上的铠甲。但在两秒钟后他就发现,本来生于自己血液中的黑色铠甲,现在却已经不听使唤,固执的覆盖在自己身上了。甚至连头盔都无法被消除掉。血之灾厄?没用。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剑已经将整个实体留在这个时空里面了。
“这不可能!”维恩痛苦的抓扯着头盔,一只脚已经跪在了地上。他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有可能解除掉诅咒。但他现在的心中已经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愤怒和痛苦。越想要让自己安静,往日那些最痛苦的画面,以及自己最憎恨的面孔就越频繁的在脑海中打转。仿佛有一个声音——和他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正在他耳边高呼:堕落吧,让血液成为完全的黑色吧,变成真正的恶魔吧!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费洛斯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已经晚了——在他刚才沉浸于疯狂之中时,身体已经一点一点的脱离了自己仅有的一点善良的理智。现在的他,正在失去人性。
“哈哈!哦哈哈!”费洛斯夸张的大笑起来,带着极大的兴趣注视着自己弟弟的变化。在他的目光下,维恩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他愉快的思忖着。维恩现在已经无法自主回到正常状态下了。而再过一会儿,一个匪夷所思的强大恶魔就要诞生。而在他彻底失去作为“维恩”这个“人类”的本性时,那个徘徊在混沌之中的灵魂也就会再度借助他所释放的愤怒与毁灭的意志,回到这个位面上来吧。
“很好。”费洛斯伸了个懒腰,“这么辛苦也值得了……加油吧,亲爱的弟弟。我一会儿就会臣服于你,因为你的确比我更适合成为卡拉赞……不对,艾泽拉斯的主人。”
现在,该去做点准备了。费洛斯转过身,朝竞技场外走去。
然后他听到了挥剑的声音,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