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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号。”
那人抬抬下巴,“就在前面。”
蜂鸟不明白他是指前面的玻璃门还是前面的站台。他也许没有看清上面的文字。蜂鸟还想再问一句,他已经绕开蜂鸟走了。蜂鸟犹犹豫豫的神情和他的鸟笼,招来许多好奇的目光,没有人停下来帮忙。蜂鸟往回走了一小段,他决定再找个人问问。
蜂鸟拦住一个矮矮胖胖的看起来很和蔼的女人,她接过看了看,“就在前面,你往前走就看见了。”
蜂鸟担心他不看清楚就乱讲,“前面停的是河蟹吗?”
“没错,”女人说:“就是和谐号,我每周都就要从深圳往返一次。”
蜂鸟没撤了,大钟显示,再过四分钟他就要登上河蟹号。可是他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边是他简直提不动的箱子,和一只信鸽。他站在站台中央,一筹莫展。一定是财神忘记告诉他,比如拿出神笔在墙上画个门什么的。
蜂鸟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达这个学校。第一次就迟到,恐怕学校也不会要他这样的学生。
正在这时,小咕噜在笼子里忽然警惕地咕咕叫起来。
它怎么了?蜂鸟顺着信鸽的目光看过去,前面也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鸟笼,里面也有一个信使。蜂鸟的心砰砰直跳,他追上去,可是又停下来。
——他无法过去。
因为,带鸟的人在通道的尽头,蜂鸟与他们隔着一道玻璃门,玻璃门是用铁链锁住的。锁门的铁链很粗,铁锁很大。
玻璃门里面带鸟的人已经开始上车,蜂鸟脑子飞快地思考着,他们一定是走什么后门,偏门上车的。
蜂鸟飞快地跑到旁边,左看右看,寻了个遍。所谓的后面就是和谐号列车的铁轨,根本没有后门,旁门,只有一道锁着的玻璃门看起来很厚。
既然没门,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如果有门,蜂鸟怎么找不到门路?
天无绝人之路,却有一扇过不去的玻璃门。
蜂鸟推着他的大箱子,站在通道尽头的玻璃门前,一筹莫展,不得法门。列车明明就在前面,而且人家都进去了,他却找不到门,蜂鸟恨不得狠狠踢碎这道玻璃门,可是背面小心玻璃这四个鲜红的大字提醒他不能冲动。
蜂鸟摇着玻璃门,大声询问他们是如何进去的,可是他们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般没有动静。
突然,他耳朵里就想起一个标准的女声:“验证中,请稍后。”
蜂鸟愣住了,他不知道这里还有广播。他感到额头一热,也许是刚才顶着玻璃门的缘故。蜂鸟揉着额头寻找声音来源。
那个标准的声音又想起来:“护照有效,验证完毕,请放行!”
蜂鸟就听见耳边滴的一声响,他后退两步。突然,他发现——面前的门——不见了。
蜂鸟揉揉眼睛,玻璃嘛,本是透明,看错也有可能。可是——小心玻璃四个字也不见了。蜂鸟伸出手,他触摸到虚空。
他头脑恍恍惚惚,但是他没有忘记做这件事——赶快拉起行李跑进去。他回身看看,玻璃门还是好好的用大铁链锁着,小心玻璃四个字已经变成了正面。蜂鸟拍拍自己脑门,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可是他还是想不出什么证件合格。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进来了。蜂鸟的心情几乎飞起来,仿佛胸中揣着的一个气球渐渐鼓起来,使他飘飘欲仙了,他加快了脚步。
广州东站下面竟然还有一个神奇的车站,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车站,上面写着“异界车站”。
你看,开往童话世界的站台上停靠着六头驯鹿拉的红色雪橇,在等待着乘客。
通往魔法世界的站台边,停靠着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浓烟滚滚,鸣着汽笛。
天啊,竟然也有一辆贴着红色国旗的嫦娥号停靠在问天阁站台上。一定是去月球的,蜂鸟想。
往里面走就没有那么热闹了,最远处停靠着一部银色流线形白色飞船。蜂鸟跑过去,还没到前面就停住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太空号。他要乘坐的河蟹号在哪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河蟹号列车
再往里面走,空荡荡的站台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停着一辆大红色的六节火车。
站在门口的中年胖女人,也身着红黄相间的制服。看见蜂鸟,吆喝起来:“又平又稳当的列车,票价便宜,又舒适,上车就走。”
是那种没有营运牌照的——私人老板的车辆。
蜂鸟手握着票,犹豫要不要去问问。还没等蜂鸟开口说话,女售票员一把抓过蜂鸟手里的票,看也不看一眼,就来夺蜂鸟手里的行李箱。
蜂鸟紧张起来:“你......你干什么?”
女售票员很惊讶:“帮你拿行李上车啊。”
“是开往沙卜粒粒吗?”
“开啊,”女售票员说着,拉过蜂鸟的箱子,一把推进车箱里。又把蜂鸟拽上车。
“等等,”蜂鸟说:“等等,你看清票了吗?”
售票员并不答话,啪的一声把车门拉上:“开车,蟹老板。”
糟了,车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乘客,这分明是黑车。
“停车,”蜂鸟大喊:“快停车,我要下去。”
结果车里仅有的几个人全部转过头来看看蜂鸟,但是蜂鸟发现他们都盯着他的脑门,并且人人都尽力忍着笑。
另一个列车长模样的红制服也笑着走过来:“不用紧张,孩子,”他说:你没有坐错车,这里写着呢。”他说着伸手在蜂鸟额头上按了一下,然后递给蜂鸟一个小本子。“过了两界线就要把它收起来。
是一本护照,上面写着他要去的地址。额头上贴着一本护照,他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有人给施了隐藏法术。”红制服看见蜂鸟疑惑的样子说道:“你成功上车,法术就失效了,我们就看见了。”
蜂鸟想起来了,财神那天是去给他办通行证,当时还照了一张相片,一度担心他会弄丢,把他的证件贴在他额头,刚才的声音就是检验他的证件。证件合格,另一个世界的门自然就开了。
这时,那个忙碌的售票员走过来,“你怎么没有开车?”她问列车长模样的红制服。
可是蜂鸟感觉列车已经启动了。
“蟹青在开呢,你知道他驾驶技术可以。”红制服说。
这时车厢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欢迎乘坐开往西牛贺洲的T——1608趟列车,这趟车从......”
“蟹大脚,”红制服生气地说:“你得管管蟹红,别让他再用这种让人浑身发麻的声音说话。”
“难道你不该管吗?”蟹大脚呵斥他,然后说完气呼呼地走了,红制服也跟着走了。
蜂鸟想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箱子太大了,而蜂鸟太小。
“需要帮忙吗?“一个男孩问。
“好的,谢谢啊!”蜂鸟说。
有了男孩帮忙,蜂鸟顺利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
蜂鸟道谢后,发现这个男孩和他一样的年龄,长得很壮实,穿一身红色带黄色绶带的乘务员制服,一双黑豆一样的圆眼睛。特别是那一身红色很像——怎么看都像,把人比成某种动物是不礼貌。但是他们确实很像螃蟹。
“蟹老板,”另一节车厢里面传出呼声。“有啤酒卖吗?”
“有,”红制服回答,然后对帮忙的男孩说:“蟹黄,你去。”
蟹黄和蜂鸟再见,然后就推着小车去卖东西了。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蜂鸟看着窗外,火车正在提速前进,一栋栋楼房快速闪后。
还不到两分钟,卖东西的男孩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蜂鸟问。
“只有几个乘客,”蟹黄说:“还没有我家人多。”
“这是你家的车吗?”蜂鸟好奇问。
男孩点点头:“我爸爸开车,妈妈售票,今天人多,我们都要帮忙?”
“人很少吧,”蜂鸟说:“整个车厢空荡荡的。”
“妈妈抱怨平时跑一趟还不够油钱,”蟹黄说: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告诉蜂鸟:“今天你就享受不到那么大的空间了,下一站,学生会把车厢挤爆的。”
蜂鸟觉得这辆车非常有趣,小小的乘务员,推着大大的售货车。洁白的座椅,粉蓝色的地板似乎荡漾着波纹,车内墙壁上有漂亮的水草图案,坐在里面好像坐在水底的龙宫里。
“你会开吗?”蜂鸟好奇地问。
“没有什么车是我们家人不会开的。”蟹黄自豪地说:“我爸爸官封横行介士,专门开河蟹号的。”
“自从我们家承包了这辆车,人们都叫他蟹老板。你呢,你们家做什么的?”
蜂鸟发现蟹黄和他自己一样,都对对方感兴趣。
“我没有爸爸妈妈?”蜂鸟说。
“对不起,”蟹黄说:“那你和谁生活呢?”
“我的养父母”
“和他们生活怎么样呢?”
“很差劲,”蜂鸟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不过我养父母就太差了。
“你哥哥都会开车,”蜂鸟羡慕道:“真棒,我要是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哥哥就好了。”
“三个,”蟹黄说。不知为什么他显得不高兴。
“我二哥横行者蟹青,就是给我们开车的,现在是班长,学习第一名。三哥是横行者蟹红,你刚才听见的广播就是他在播音。”
“那是个女声?”蜂鸟疑惑。
“他多才多艺,受人欢迎,唱歌还像明星。”蟹黄说:“我还有一个大哥,叫横行者蟹霆枫,他已经工作了,能力强,已经当上了飞船的指令长。”
“还有一个能力不如我的,”蟹黄说:”但是全家都宠着她,她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叫横行者蟹紫。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蟹黄,也是横行者。你叫我望潮儿也可以。”他说:“如果你家里有一大群兄弟,你的爸妈整天忙工作,没空理你。你得自己去挣学费。”
“大家盼望我跟他们一样,如果我能做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他们早就做到了。如果你有三个哥哥,你就永远穿不上新衣服。我用蟹青的旧书包,用蟹霆枫的旧神笔,还有蟹红不用的蝙蝠。”
蟹黄说着从书包上摘下一个小挂饰,给蜂鸟看,一个黑色的小蝙蝠在倒挂着睡觉。
“他叫小福,不能送信,不能送快递,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蟹青当上了班长。他们送给他一只信使,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蝙蝠给我了。”
蟹黄的耳朵涨红了,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多,就开始看着窗外。
蜂鸟觉得买不起信使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自己一个月前也不是一文不名吗?他对蟹黄讲了实情,说他总是穿黄瓜瓜的旧衣服,自己修理单车挣零花钱,没有收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这使蟹黄的心情好多了。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列车已经驶出广州。这时正沿绿色的田野飞驰,他们沉默片刻,望着一片片香蕉林和一块一块水稻田从眼前掠过。
车厢里广播响起:“前面停靠的是东胜神州站......,”蜂鸟通过广播室的玻璃看见蟹红正捏着嗓音用女声说话。
蟹黄说的没错,这个站台上乘客像潮水般涌进车厢,空荡荡的座位,瞬间被填满。
蟹大脚站在车门旁边,对过往的旅客大喊:“上车就走,又便宜又快。”
“还有位子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手里牵着一个满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