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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建立自己心目中的大宋,尽管知道机会十分渺茫。
站在东莞高一些的山丘上,往东看着。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混合着弯弯曲曲的一条条河流,在群山中起伏着。他知道,再往前大约一百五十里左右,就是惠州城了,折合姜明常用的距离单位,也就是七十多公里。按照大军的行军速度,一天就可以到达,面前,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带着大约五千人在那里镇守,姜明犹豫着,该不该去动惠州城。
此刻的姜明也是一种悲哀,他的身边竟然没有可以放心用的统军之将。陈宜中是文官,虽然通晓一些军事,但是只是纸上谈兵,吕师夔一是新降,二是他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只是作为姜明的幕僚使用,原来帮助姜明带兵的王阿强和柳七伤,一个被派往崖山行朝,一个被派去找陈吊眼。
看着身边英姿勃勃的几位亲兵,心里也觉得有些坎坷,一直在那里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本来按照吕师夔的计策。以五万左右的兵卒秘密来到东莞会合。趁着张弘范分兵去漳州驱赶陈吊眼的机会,奇袭惠州,然后一路杀往东去,在丽江浦和刘深水军遭遇,要么火烧战船而走,反正张弘范一旦分兵,为了时间计,一定是调动骑兵,快去快回。烧过战船以后,马上撤回东莞,再退回广州一带御敌。
要是时机得当的话,甚至是可以派万余人佯攻丽江浦,然后诈败而逃,利用刘深抢攻心切,引其去追。然后其他四万人可以抢占丽江浦,将刘深水军全部缴获。
但是现在只是区区的二万人,能做什么呢?
“缺兵少将”这个是姜明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一直思索着到天黑,回到了营帐中,又翻出地图来,慢慢的看着。
陈宜中和吕师夔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深锁眉头的姜明,也没有作声。在一边静坐着,等候姜明回过神来。一直到亲兵将饭菜端了过来,才发现两个先生也在大帐中,楞了一下,忙跑出去将两位先生的饭菜也端到大帐来。
这个时候,姜明才从沉思中被惊醒。看见陈宜中和吕师夔两人都在旁边坐着看他。不好意思的忙道歉请谅。边吃边说。
“吕先生,今天请你查验了咱们的船只,不知道可有了结果?”姜明吃了一口饭,问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吕师夔随口回道:“查过了,咱们大军计大小船只五百余艘,足够远航之用,但是粮草略显不足。恐怕到了琉球,我们已经无可用之粮了。”
姜明沉闷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不知从东莞到惠州可有水路吗?”
吕师夔摇摇头道:“就不要想着路过惠州前往海丰丽江浦了。惠州是那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亲自驻守,吕某在元时也曾经见过这个人,颇具勇力和智谋。不在其兄之下,况惠州城防坚固,强攻不得。再则那里仍然有骑兵大约两千余人。如被其衔尾追赶,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姜明的嘴里不由的发苦,闷声问道:“那么我们从海上绕过,直达海丰呢?”
陈宜中在一旁抢过话回道:“不可,我们五百余艘船只。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具接弦而战的商船改造而成,那么若是被元水军察觉。在海上拦截,对于我们才是灭顶之灾。”
姜明猛地把碗筷放下,道:“水路和陆路都不行。难道我们还真的灰溜溜的回到广州城吗?”
陈宜中波澜不惊的回道:“为今之计。回广州是最好的办法,不若,北上联合凌震和王道夫大人,阻击李恒。也是不错的办法。”
“要是成功,我们可趁势北上,斜插直入桂州、永州。然后一路北上西去。在合州于张钰会合。在川中在图发展。虽险。则为上策也。盖因一路皆是崇山峻岭。不利于其骑兵发挥。我们可沿途征收粮草,招募军队,也可以与敌一战。而在海上,把所有身家性命全部交付于上天海神。万一有失。乃是我们平生最大之憾事也,恐到时后悔未及。”
陈宜中这样说着,脸上还露出一种后怕的神情,显然是在海上奔波了三年,有些后怕。吕师夔听听也是。不由的问道:“丞相说是上策,那么中、下而策呢?不如一起说出来参详一下。”
陈宜中道:“中策是会广州,按说苏刘义原是我门下,后误会我厌战而转投大将军的。而我们此时回去。索性借我之名,钦差之势,夺其军权,占据广州经营,也可为我大宋一大臂助也。”
“下策就是按原定计划,奇袭刘深水军,然后远遁海外。那么以后朝廷胜则我们成逆党或者逃者。朝廷败则救援不及,成千古憾事。不过这下策好就好在出人意料,或许元军不防。我们能获取其水军也说不定,但是利益虽大,风险确实更大。”
姜明听陈宜中这般说来。才知道陈宜中根本不赞成离开广州,但是他那里明白自己安排的后招呢?去援救凌震和王道夫?怎么可能呢?游击战术,要求的兵员就是在精而不在多,多了反而是一个负累。何况他们二人是必败。姜明记得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说道:“李恒在清远大败宋广东守将王道夫、凌震,进驻广州。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张弘范亲弟)于五坡岭,擒获宋丞相文天祥。”
想到这里,姜明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一跳,这李恒在清远大败宋广东守将王道夫、凌震,进驻广州。既然这件事情是肯定会发生的,那么后面那一句怎么解释呢?
“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张弘范亲弟)于五坡岭,擒获宋丞相文天祥。”现在文天祥在崖山行朝了,自己却要往海丰去,历史上不会变成“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张弘范亲弟)于五坡岭,擒获宋钦差大臣姜明。”吧。
一时间,姜明的眼睛也迷茫起来。看着地图上海丰的那个位置,不由得也暗自担心。用手慢慢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才发觉已经是汗流满面了。
陈宜中和吕师夔奇怪的望着姜明,那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五章 小人物
史书里面没有出现的人物,不代表他没有能力,也不代表他是一个小人物。只是他的能力在历史中被很快的掩盖而已——《国师语录》中最令人费解的一句话之一*
就在姜明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名亲兵拱手道:“大人,广州知府侯强求见!”
听到禀报不由的一愣,才想起这个广州知府是苏刘义用来指定统领这剩余的九千人马的。只要是侯强的存在,就是标志着这从广州调拨过来的九千人,不属于钦差行辕节制。
对于这个侯强,姜明没有什么好感,上次刚到广州,利用自己的一时不慎坐错位置。就是这个侯强提出,广州到底该谁当家。由谁来主事。摆明了就是张世杰一系的人马。最后也证实了这个侯强原来是在大将军手下做过副统制。由于是战乱时机,文官比较缺乏。特别有苏刘义奏请朝廷,暂时签书广州知府。这个也表明了却是是大将军一系的人。对于官场互相倾轧十分讨厌的姜明更加是疏远了这个侯强。
从这次苏刘义专门派一个文官来节制调拨给钦差行辕九千人可以看出。对于姜明这个钦差的防备,无奈的是,姜明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他手里没有可用的将领。所以明知道别人是来监视或者牵制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本来两方互不往来,除去官方的礼节和例行商议。看着这个侯强也根本不来私下和钦差过来,不过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找上门来。
“请侯大人进来!”姜明没有想那么多,马上吩咐道。但是吕师夔却是有意无意的将桌上的地图遮掩了一下。陈宜中在一旁看着笑了。
侯强进来,看见大帐里面的陈宜中和吕师夔。但是还是面无表情。也并没有太多的礼节,只是一抱拳道:“参加钦差大人!”
“免礼了!”姜明摆摆手,指指吕师夔身边的椅子道:“侯大人请坐,不知找本官所为何事?”
侯强没有坐下,只是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桌子前,有抱拳道:“大人,我们在东莞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不再往前,还有这次偷袭刘深水军,为什么不从海上过去呢?反而来到东莞驻跸不前。是什么道理,下官特来请教。”
说着,扫视了一下桌子上的地图,看见在遮掩着,不由的嘴角露出意思嘲讽的笑容。
姜明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有些尴尬之余显得有些恼怒。道:“本官做什么事情,自由本官的道理,还想还轮不到你广州知府指手画脚吧?”
那侯强也不在意姜明的态度,道:“呵呵,钦差大人要做什么,当然不关下官的事情,但是下官却是为了这两万余名官兵的性命而来。”
吕师夔走出来道:“知府大人好大的口气,不过恐怕钦差行辕还不是你一个区区知府能做主的吧!”陈宜中却是再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声,好像是在判断这个侯强的来意。
姜明却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听到侯强说道两万名官兵的性命,却是心里一跳,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这些官兵的性命还是在我手里吗?我还以为一直在大将军的手里掌握着呢?”有些讥笑着说道。
侯强脸色一顿,一时也没有说什么了,只是静静的望着有些恼火的姜明。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看见姜明仍然是有些嘲笑的望着自己。侯强声音有些发涩的说道:“我不明白钦差大人的意思,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话,那么请大人加于指正,让下官也知道错在那里。”
姜明语塞,难道说这个侯强在广州出头挑拨他于凌震之间的关系,但是侯强出言提醒也是有依据的,作为一个下属,明白自己该听从谁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难道说这个侯强是出自张世杰的门下。那么要是把这个话挑明了,那就是姜明摆明了要搞党争。虽然政治上基本是一个白痴,但是这些厉害姜明还是知道的。
看见姜明一时陷入了尴尬,在一边观察的陈宜中却走了出来。道:“侯大人此次前来拜见,难道是有了破敌之策乎?”
侯强脸上闪过一道诧异,忙躬身道:“丞相大人,你高台下官了,下官只是看见钦差大人止步不前,有些心得,想禀明钦差大人定夺。”
“你认得我?”陈宜中有些吃惊的问道。竟然没有理会侯强所说的其他话。
“是!”侯强恭敬的回答道。“在福州时,属下曾是在大将军麾下任副都统,人微言轻,可能丞相早就不记得标下,但是大人的风采依旧,属下还是记得的。”
“哦,”陈宜中应了一声,“原来那时你就在福州了,但是你解释都统制一职。为何却被委任为广州知府,成为了一方父母官呢?”
“这个?”侯强突然有些语塞,犹豫起来,这个时候,姜明突然觉得侯强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碍于什么不好向陈宜中说起一般。忙在一旁招呼道:“大家都坐下来吧,有些话但讲无妨,大家现在既然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就应该开诚布公的说话。”
陈宜中和吕师夔依言回到了座位上,侯强则是道了声谢,并不坐下,先向陈宜中一礼道:“我来广州做官,其实与丞相大人有些关系。”
陈宜中没有想到会牵涉到自己的身上,笑道:“是吗?那你说说看,老夫做错了什么?不过有一条,以后称呼我为陈先生就好了,丞相一说,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是,丞相大人。”侯强却还是那样的称呼,说道:“其实事情的起因是由于在福州行朝时,大将军和丞相大人皆不容文大人,属下曾经多次谏言未被采纳,在军中曾扬言要随文大人而去。最后大将军嫌我鼓噪,就把我调入苏将军麾下以文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