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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单小姐还在读书?」首先开口的是楚彬,鹰锐的目光像终于研究完了她的外表,正在心中的计分板打分数。
「是的,在社会教育研究所攻读硕士。」
「今年毕业?」她点头。
「毕业后想做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在教育相关机构工作。」
「当公务员吗?」
「不一定,也可能当老师。」她微笑,「我的指导教授考虑推荐我到一所私立学校工作。」
「当老师很好,工作稳定。」楚彬颇为赞同,「这么说来,毕业后应该就可以考虑结婚了。」
「我不想结婚!」她冲口而出。
「嗄?」餐桌旁的众人皆为之一愕。
楚彬攒起老眉,楚怀天与楚怀风嘴角诡异地一扬,坐在她身旁的楚怀宇则是悄悄伸手捏她掌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颊畔一红,「呃,我的意思是,结婚并不在我计画之中,我没想过那么早--」
「但你的确想要结婚吧?」楚彬追问。
「嗯,当然。」
「既然如此,早一点有什么关系?」楚彬盯着她,「你不喜欢翔飞吗?」
「喜欢啊。」
「不喜欢结过婚的男人?」楚彬进一步逼问。
「这个……不是重点吧。」
「你也不忍心见一个大男人拖着个儿子,弄得生活一团乱吧?」
「这个……」不可能是在说楚怀宇吧。她没见过生活比他更井井有条的男人了。
「我就喜欢她这样。」他宣布,顺手揽过她的肩,手指玩弄起她微微散乱的发络。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令她呼吸一凝,心跳也乱了。
他是认真的吗?不!他当然不是,只是演戏……可有必要这么过火吗?「别这样。」察觉到众人兴味盎然的眼光,她双颊一烫,悄声向楚怀宇抗议,「你放开我。」肩一斜,试图甩落他的手。
他却不容许她抗拒,手臂更加霸道地拥紧她,彷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
哦!她心跳更狂野了。
「……老二,你的意思是,她在你面前总是这副模样吗?」楚怀风意味深远的嗓音在另一侧扬起。
「是又怎样?」
「记得某人以前说过,女人要是不化妆,就别跑出来吓人。」楚怀风闲闲地道。
「那人还说,穿牛仔裤的女人根本毫无品味可言。」楚怀天接口,端起刚斟满的香槟,缓啜一口。
「爱情的魔力果然惊人。」
「会让一个人出尔反尔。」
「啧啧。」两兄弟一搭一唱,逼得楚怀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单白芷更是低垂蛲首,不敢瞧任何人一眼。
她心慌意乱,脸颊滚烫,跃动狂野的胸口亦逐渐漫开疑问。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楚怀宇真那么不欣赏她的穿著品味,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呢?记得面试那天,他确实质疑过她的穿着打扮,可之后却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没有批评、没有指正,也不曾要求她改进。
是因为尊重她吗?或者,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思及此,她心情忽地低落下来。
「心情不好吗?」餐后,趁着楚家父子聚在一起看楚怀风骄傲地展示最新摄影作品,路可儿将单白芷拉到角落。
递给她一杯红酒,路可儿凝睇她的眸晶亮有神。
她是个很抢眼的女人。单白芷欣羡地想,不论穿着艳红色的洋装,或是系着白色围裙,她唇畔总是跃动着自信的梨涡,明眸炯炯。
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条件优渥的楚家人,不是吗?「你心里一定在想楚二哥,对吗?」路可儿推着她在一张舒适的座椅坐下,自己则盈盈在她对面落坐。
「我……不是的,我只是……」嗫嚅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盘旋心头整晚的疑问说出口,「他真的不喜欢不懂得打扮的女人吗?」清脆的笑声扬起,宛如风铃般清亮好听,却让单白芷更加不安了。
路可儿笑凝着她,「你知道吗?楚二哥死去的妻子很漂亮。」
「嘎?」她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
「你没听楚二哥提过她的事吗?」路可儿好奇地问。
她摇头。楚怀宇当然没必要对她提起亡妻的事,就算今夜假扮他女友,她的真实身分仍然只是他儿子的保母。
「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
「是的。」她想知道。但只是为了更了解翔飞,为了更善尽一个保母的责任,没别的意思……「她是楚二哥的大学同学,两人一毕业就结婚了。你是翔飞的保母,应该可以猜到这孩子的五官大部分遗传自他母亲。她真的很漂亮,又懂得穿着打扮,到哪里都很受瞩目。楚二哥结婚那天,一票男人盯着新娘都看呆了。」真这么美?单白芷、心一沉。
「你吃醋吗?」彷佛看透她的思绪,路可儿轻轻一笑。
她心一跳,「我?没有啊。怎么可能?」见她惊慌的模样,路可儿脸上的微笑更深了,调皮地眨眨眼,「没什么好害臊的,小芷,如果我是楚二哥的女朋友,听到这个也会吃醋啊。」问题是,她根本不是他的正牌女友啊。只是,胸臆间那股苦涩的滋味又是什么?她说不清,怔怔地捧着红酒杯,浅啜一口,浓醇的酒人喉,微涩。
「放心吧。就算楚二哥曾经很爱她,也是过去式了。」路可儿安慰她。
「你怎么……知道?」
「因为楚二哥曾经跟我说过,一个男人或许会喜欢懂得打扮的女人,但要他爱上一个女人,看的却是她的心。」路可儿嗓音轻柔,「所以我才知道,他已经不爱那个女人了。」
「为什么?」她不懂。
「因为他看错了她的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看错了她的心。
原以为深爱自己的妻子,在生下儿子后不久,便与另外一个男人私奔。而要不是这对鸳鸯出了车祸,楚怀宇甚至不晓得原来妻子早已背叛了自己。
这就是他的婚姻。
咀嚼着路可儿告知她的故事,单白芷这才恍然,为什么他对翔飞总是这么冷淡。
因为看见酷似亡妻的儿子,就会让他联想起她的背叛吧?就因为这样的联想太过痛苦,所以他才有意冷落儿子。
是这样吧?「……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她回过神,瞥了正开车的楚怀宇一眼。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仿佛感觉到她的犹豫,他微笑道。
「不,我只是……我其实想问——」她咬了咬唇,「没什么。」见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逼问,默默开车。几分钟后,宾士跑车在她的指示下转进一条狭窄的巷弄。
「我住的地方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送你上楼。」瞥了一眼旧公寓摇摇欲坠的外观,楚怀宇皱了皱眉。
「不用了,只是上楼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送你。」不理会她的推拒,他开门下车,跟着她一步一步攀上蒙尘的楼梯。
「对不起,这里……有点脏乱。」岂只有点!望着粉漆斑驳的墙,以及凌乱且堆满杂物的楼梯间,他的眉峰一点一点聚拢。这么乱的楼梯间,要是失火了怎么逃命?「我就住在这里。」上了五楼,她拿钥匙打开其中一扇黑色大门,按下壁灯。
昏蒙的灯光点亮,映出一条灰色通道,两旁是一扇扇的木门。
楚怀宇一怔,「这是?」
「你没见识过吧。」望着他愕然的表情,她不觉有些好笑,「这叫『雅房』。房东把屋里隔成一间一间小房间,分租给房客。」
「分租?」
「嗯,每个人租一个房间,大家共用厨房跟浴室。」
「跟别人共用?」他眉头打结,「你的室友男女都有吗?都是些什么来历的人?安全吗?会不会骚扰你?」紧张兮兮的问话令她一愣,几秒后才记得回答,「放心吧,这一层住的都是女学生,没问题的。好了,谢谢你送我上楼。」摆明了要送客。
他却执意站在原地。「你住哪一间?」
「嗄?」
「我要看看你的房间。」
「这……没有必要吧?」
「我坚持。」他不容拒绝地道。
她无奈,只得打开其中一扇门,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狭小而阴暗的空间时,神色蓦地一沉。
「你的房间没有窗户。」他说这句话的神态像是指控。
她叹息,「这屋里没有太多窗户,不可能每间房都有。」
「通风不好,光线太暗,空间太小,住在这里会让一个人得幽闭恐惧症。」
「没那么夸张吧?」她笑。
他扭头瞪她,湛深的眸竟似蕴着责备。
她一呆。「怎么啦?」
「收拾行李。」他命令她。
「什么?」
「我要你搬到我家来。」
「蛋白质,你真的决定搬到我家来?」楚翔飞问,睁大眼看着父亲把书房里的电脑搬进客房。
单白芷没回答,眼睛同样睁得大大的,傻傻地看着楚怀宇的举动。
他不但让吴妈为她整理出一间客房,考虑到她上网、写论文的需要,还体贴地将书房里的电脑借给她用。
「需要帮忙吗?」看着他忙碌地接着一堆纠缠不清的线,她半犹豫地开口。
「不用,这边我来就可以了。」他说,「你带翔飞去洗澡吧。」
「那……好吧。」她带楚翔飞进浴室,扭开水龙头,试试水温。
楚翔飞还是一脸茫然,「蛋白质,你是真的要搬进我家吗?」他似乎仍不相信。
「嗯。」她点头,朝他浅浅一笑,「怎么?该不会不欢迎我吧?」他没说话,像木头人般僵立原地。
「怎么了?翔飞。」单白芷有点担心,伸手抚上他的额,「你没事吧?」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蛋白质!」
「嗯?」
「你真的要搬进来?搬来跟我们一起住?」黑眸如星,灿亮异常。
「嗯。」
「哇!太好了,太好了!」他忽地欢呼起来,又蹦又跳,心情High得不得了。
「这样你就可以天天陪我睡觉了,高兴玩多晚都行!」
「那可不行。」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她不禁也眉眼弯弯,「上床时间是九点,你爸爸规定的。」
「可是爸爸总是很晚才回家,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我几点睡觉的。」
「那还是不行。你要当坏小孩,我可还要当个尽责的保母。」
「嘿嘿。」楚翔飞只是笑,待浴缸内注满温热的水后,他急急脱下衣服,爬上浴缸边缘。
「你做什么?」单白芷有些紧张,「小心一点!」
「蛋白质,你看我跳水!」说着,小小的身躯往前一跃,激起水花四溅,连带地也泼了她一脸一身。
「嘿!你做什么?」她一惊,展袖抹去脸上的水渍。
「我们来打水仗!」不等她反应过来,楚翔飞迅速以掌心掬水泼向她的睑。
「翔飞!」
「快啊!我们来玩!」他兴致高昂。
「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有什么关系?乾脆你脱光跟我一起洗好了。」
「什么?你这个小色鬼!看我怎么教训你!」于是,一场泼水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一大一小在浴室里又叫又笑,又喊又闹,几乎快把整间浴室给掀了。
数分钟后,当两人都累得再也动不了时,一阵愕然的嗓音忽而扬起——「这里是在做什么?」是楚怀宇!他不知何时拉开了浴室的雾面玻璃门,透过迷蒙的蒸雾瞪视他们。
然后,眸光一转,落向单白芷湿透的胸前。
白色的衣衫遭水浸透,勾勒出稍嫌单薄却仍十足女性化的曲线。他视线上移,望向那张微微蒸着粉红、不停滴着水的容颜。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得她心韵失速,不自在地拉下一条毛巾覆住上半身。
「对、对不起。我们……哈,情况好像有点混乱,你先出去比较好。」她乱七八糟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一双眉缓缓挑高。
「我们……马上就好了,可以请你先出去吗?」她双手合十,带点哀求的意味。
他似笑非笑。
好不容易,他终于转身离去,雾面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