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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露手里捧着茶杯,却是不慌不忙,笑容里自信满满。
小侍阿楠被三位小姐同时盯着,不由得有些无措,回头看了看卫璧。卫璧懒洋洋地说了句,“不必看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阿楠认真地思索片刻,这才曼声道,“其实三位小姐的礼物都很好,不过……若是下仆来选,大约最喜欢的,还是姚二小姐送的院子吧。”
姬满失落不已,直叫道,“这却是为何?”
明明自己的玉佩,至少值几百两银子,孙柳送去的那些,应该也值个五六十两,这两样,都比那个修建在山村的所谓新院子要强得多啊。
“姬小姐送的玉佩,虽然价值不菲,可就是因为贵重,所以并不是寻常男子用得起的……”
阿楠低声解释着,目光落在自己的脚面上。
若是门当户对,接了这种贵重之物,那自然是用来当定情之物的,可是眼下身份悬殊,得到了这个东西又不敢显露于人前,就算是对姬小姐有意,难道那乡下少年不担心将来入了府,被正夫知道了这个定情玉佩,会给自己记上一笔小黑账么?
“而那些日常所用之物,虽然实用,但可惜的是,用罢了也就没了,何况那少年还没有固定的栖身之所,不过借住破庙而已,有了这么多的值钱物件,反而还要担心被盗失窃……”
话说,这孙小姐不可谓想的不周到了,吃穿用度,她都有准备,可惜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啊。
“倒是姚二小姐买下了村中一家富室的院子,直接托村长把房契送给那少年,倒真是急人所需,恰到好处。”
阿楠娓娓而谈,目光瞟了那位姚二小姐一眼,那年轻女郎正因为自己的话乐得合不拢嘴,眼角眉稍都是甜美的笑意,这样的女郎,难怪会有花痴小浪女之称,简直是那些儿郎们的劫数啊……
姚露笑眯眯地抚掌赞道,“说得对!”
“对什么啊,我就不信,阿楠你说那安三郎最需要的便是一座院子,可若是他选了我们三个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再让他住在那小破村子里头了啊,那院子才能住上几天啊?”
阿楠头低得更厉害,那声音却仍是听得清楚。
“虽然住不了几天,但总是个能遮风挡雨的所在……”
似姬孙二位小姐,甚至包括自家小姐,又如何知道一个无亲无故的贫家子,心里对安定之所的渴求?
姬满仍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正待再追问两句,便听外头有人来报。
“二小姐,安三郎求见。”
正主来了,众人自然也不必追着阿楠问这男儿心思了,忙一迭声地叫进来。
安三郎换了一身七八成新的武者长衫,果然是人靠衣装,原本就美好的身板更是衬得叫人移不开眼去。
姚露不由得心想,若是早知道有安三郎这么一位在,自己说不定早就到林县这个庄子上小住了哩。
“小人无功不受禄,昨日三位小姐所赐礼物,原物奉还。”
这一句话一出,三个意欲勾搭乡下美少年的纨绔们傻了眼。
居然一个都不喜欢?
眼瞧着安三郎把东西搁下,转身便要告辞,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声且慢。
“呃,三郎啊,其实这个院子并不值什么银子,不过才花了二十两罢了。”
姚露一边飞速想着词儿,一边干巴巴地劝着。
好容易美少年来了庄子上,怎么也得留下人多说几句话啊,不然如何来一段美好而又小清新的恋曲呢?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挣不到二两,这个院子,恕小人要不起。”
安三郎的目光在姚露面上一掠而过,便眼睫微垂,一派沉静。
“呃,其实这个院子呢,就是,就是……上回不是请你来帮着抓鱼嘛,那个,一条鱼一两赏银,孙二小姐亲口说过的,是吧是吧?”
被问到的孙柳登时配合地点了好几下头。
“这个,就是那个赏银,对,就是赏银!”
姚露说得很是有些语无伦次,这大概还是头一回,在清醒的时候,遇到小郎君不是灵思泉涌,满口锦绣。
那衣着朴素却不掩风华的少年,忽然莞尔一笑。
便似万千星光,尽落在了仙境湖中那般的美妙,不单是姚露三人看得呆住了,就是卫璧也有些个闪神。
“既然小姐执意如此,那小人就受之有愧了。在些谢过小姐,小的这便告辞!”
姚露满眼都是春阳灿烂,正被迷得神魂颠倒之时,就听了个告辞二字,赶紧地阻拦道,“三郎且慢!”
安三郎脚下微顿,也不言语,只把眉锋一挑,但见那眉尖眉头,初一见似平常,可再见便都好似刀裁墨画,是怎么也看不厌的风景,只叫人心头痒痒,恨不得拿自个儿的手,在上头抚上一抚,温柔了那孤直,点染了那风霜。
在安三郎的眼中,就见姚二这厮,笑嘻嘻地,没心没肺地,急急切切,凑了过来,腆着那张桃花面甜腻腻地问,“三郎小哥,这几日天好,不如你就留在庄子上小住?嗯,正好教教我们几个如何捕鱼?”
当然了所谓几个,其实是指她自己一个,所谓捕鱼,其实,呵呵,夏日清凉,戏水鸳鸯……咱懂得!
姬满跟孙柳对了个眼色,心里暗骂,我了个去,果然还是姚二这厮阵仗丰富!
这般甜腻的语气,荡漾的神情,外加饱含深意的内容,这加成到一处,哪个涉世未深的小郎君能躲得开?
不行,趁着小郎君还没被迷昏头,咱也不能示弱。
“去去,一边去,男女有别,再说你一个大家小姐,学了捕鱼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在你自家的池子里头逮锦鲤玩?”
姬满仗着身高块大,将正怒放桃花的姚露给挤到了一边,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
“三郎小哥,别理她的胡言乱语,其实我是听安小丁他们几个说过,你的武功也很不错,正好本小姐也醉心武学,不如咱们切磋一番,也好以武会友?”
这二人各自出招,使得安三郎这个乡间少年有些微愕,一霎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卫璧瞧得抚额闷笑,冲小侍阿楠招了招手,叮嘱了几句,便见阿楠也走上前来,冲着安三郎深施一礼。
“这位哥哥,在下为卫家小姐的侍夫,久闻哥哥是个有本事的,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安家哥哥莫要拒绝。”(未完待续)
☆、93。 心头含酸
安三郎瞥了阿楠一眼,这个年轻男子年纪大约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生得俊秀文弱,虽不是什么绝色,但那细皮嫩肉,衣着服饰,一看就不是寻常庄户人家的儿郎能比的,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要自己帮忙的?
“请说。”
虽然直觉上,安三郎也不大乐意跟这个小侍打交道,可是对方礼数周全,言辞恳切,倒是让安三郎说不出冷硬的话来。
虽然心中鄙视着这个男子的身份,可是隐隐地,又有些怜悯同情之意。
“三郎哥哥请借一步说话。”
看着安三郎和阿楠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远离众人的地方交谈。
姚露姬满都不由得一愣,卫石头这是又想出什么妖蛾子了?
两人齐齐朝卫璧望过去,卫璧却是扬了扬下巴,目光朝天,一副高冷范儿。
姬满过去拉了把她的衣角,低声叫道,“石头啊,你可别这时候拆姐们的台啊?”
这几日,虽跟安三郎接触不多,可也大约了解了他的性子,似乎是个刚烈的,要是卫石头使坏,让她的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激怒了安三郎,那可不就坏了好事么?
正忐忑间,就见两个年轻男子已是说完话,看着安三郎的模样,倒不似生气的,姚露还没松一口气,就见安三郎抱拳行礼,“多谢两位小姐厚意,不过小人还有它事在身。恐怕不能从命,这就告辞了。”
言罢,竟是转身而走。不给旁人再多说的机会。
眼睁睁地瞧着那少年的身影没一会便消失不见,姚露不由得在心内叹了口气,回眸横了姬满孙柳一眼。
若不是有这两个捣乱的,自己肯定不会出师不利!
早知道,当初逃家,还不如一个人出来呢。
这下可好,庄子里多了个麻烦作死的孕妇。还有两个跟自己抢美人儿的情敌!
姬满却是好奇地问卫璧,“石头。你家的男人跟安三郎说了些啥?”
卫璧高深莫测地抚了抚下巴,“这个么……”
一闪眼,瞧见三双眼睛都目光烱烱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眯起了双目。笑眯眯道,“你们想知道吗?”
三人齐齐点头。
“过两日便知!”
等到了第三日,姚露正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头闲坐无聊,就见红叶兴冲冲地跑来。
“二小姐,那安三郎来了!”
姚露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两眼放光,“在哪里?快带我去!”
前两日,她也不是没派人去给那美少年送信约他下山的,只可惜那少年却一次没应过。昨日姚露自己耐不住性子,干脆带着红叶上山,去安三郎住处寻他。
自己送给安三郎那个院子。虽则是收了,也搬了进去,可惜姚露气喘吁吁爬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却是门上横着一把大锁。
据来看热闹的村民说,安三郎是去了山中打猎,归期不定。
眼瞧着天色将晚。那少年也没有回来的迹像,姚露只能怏怏回返。
等回到庄子上的时候却还被姬满嘲笑了一通。原来姬满早先天将亮的时候就已经先去过一回没见到人了。
哼,不就是起的比本小姐早了那么几个时辰么?还不是结果一样都没见着人?
不过这追人行动居然被姬满那个愣子给抢了先,姚露还是小郁闷一把了,正盘算着要出什么奇招好领先某人一步呢。听了自己这两天一直在想着的人来了,登时精神百倍。
姚露冲到厨下的时候,正好看那少年正跟阿楠说着什么。
小院子的地上,堆着两只山鸡,还有一只野猪。
“三郎,多谢你了,我家妻主,就爱吃小野猪肉包的饺子了。”
阿楠的声音温顺柔和,还带着点喜悦。
前些日子妻主心情不好,连带着食欲也不振,这该进补的便没进补,现下好容易妻主自己有乐意吃的,而且还是自己拿手的一道面食,有了用武之地,阿楠当然高兴了。
“不必客气,反正我平日打到这些,也是要卖掉的。”
安三郎接了对方手里塞过来的荷包,沉沉的,便也没细看就扔到了袖袋里。
却是又从背上的搭裢里头取出了一小布袋的东西,向着厨房的杂役老汉正要说些什么,就觉得一个人影如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接过了他取出来的东西,惊喜地叫道,“三郎,你来了?这是什么?哎呀,好漂亮的果子?”
安三郎嘴角微抿,望着被劫去的那一小袋野果,此时已是被姚露翻了开来,手上拿着一只玫红的小果子,故作惊喜不已。
“不过是山上的野果而已,是给庄子里的小娃娃……”
安三郎的话登时就被姚露给打断,“啊,这是三郎亲手摘的么,待我尝尝……”
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姚二小姐,已是将那小果子放进了嘴里。
我滴个神啊!这酸爽!
一向最讨厌酸溜溜的东西的姚露,笑容登时就有点发僵。
“这个有些酸,二小姐恐怕不会喜欢的吧……”
少年的声音有些慢条斯理,那清澈的目光里一点也看不出兴灾乐祸来。
“是有点酸,可是,我喜欢!”
姚露略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