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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肃穆,仿佛一个散着“生人勿进”的大冰块,虎虎生风的走在她身边。
忍了又忍,锦瑟终是轻咳两声:“萧……大人。”萧强小强,这名字……还真是与人一样,生命力顽强。
小强侍卫兀自抬头挺胸,不理她。
嘎?这人故意的?难不成还记着那只金镯子的事儿?
音量增大:“萧大人!”
“恩?”这回听见了:“年姑娘有何指教?”
“呃……你看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个个儿喜气洋洋,多高兴啊!您自己板着个脸,有些醒目……”而且,气势太强还会波及池鱼:“老爷一行不想引人注目,您看……”
“是我考虑不周。”这人十分上道。虽然没有挤出笑容来,可锦瑟明显感到身周冷冽的气压小了一些。
话匣子一打开,二人就有的聊了:“萧大人年纪轻轻就担任禁军统领,果然自古英雄出……青年。”锦瑟笑得弯眉弯眼。不能自由溜达也就算了,若是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这得多无聊?
“年姑娘说笑了。萧某无能,老爷抬爱,唯有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小强同志显然不是个会谈话的人。三言两语说完,再次冷场。
抬头瞅瞅前方相敬如宾,正客气的推让一根糖葫芦的天子夫妇,锦瑟咬咬唇,愈发觉得自己这边儿无趣:“我是贵妃宫里的,姓年名锦瑟。大家都喊我一声锦瑟姐姐,您也不必‘年姑娘’‘年姑娘’的叫了。”
“原来是贵妃宫里的。”歪着脑袋思考一瞬,小强同志居然咧着嘴笑了笑:“我说怎么闻着熟悉,原来是那晚的宫女。”
闻着熟悉?
敢情这人压根没认出自己的脸来?!
“锦瑟姐姐不必疑惑。萧某自小记性不好,尤其记不住人脸,却对气味十分敏感,闻过一次就不会忘。”小强主动解释:“你身上有一股水果的香气,十分特别,我记得尤其深刻。”
“哦。”下意识摸摸鼻子,被这大个子叫“锦瑟姐姐”,锦瑟有一种奇妙的感受。
“我已将那镯子呈给皇帝看了,并无异常,本来马上便应该返还,谁知后面出了那一串意外,就这么耽搁了。”小强憨憨的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的个子极高,不苟言笑时面容冷冽,此时却露出几分憨厚,看着诚实又正直。
“我不着急。”锦瑟就喜欢老实人:“保护老爷事儿大,一个镯子不打紧。”
小强又是一笑,刚要说话,却神色一变,几步上前赶上了楚洵一行。锦瑟茫然的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耳畔一阵巨大的锣响,一长队舞狮子的敲敲打打着从自己面前横穿而过。
呆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火红狮子,锦瑟右眼一跳,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等那对舞狮子的长列过去后,哪还有楚洵小强的身影?
四周熙熙攘攘,她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走。
摸摸怀里仅有的几个铜板,她欲哭无泪——
居然就这么脱离组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做作业,字数少了,明天补!
☆、鲜花美人
来到古代后第一次逛集市,即便身上只揣着几个铜板,锦瑟还是非常高兴。脱离组织就脱离组织吧,反正她认得回去的路,想必麦宝儿也不会太过担心。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花六个铜板买了一个银镯子,虽然看不出真假,但凭这价钱,锦瑟也知道绝对好不了。喜滋滋的带在腕上,她又挤到了胭脂水粉处。这时代的化妆品全部绿色纯天然,她看着蠢蠢欲动,摸摸仅剩的两个铜板,却终是作罢。
用光最后的钱买了个肉包子几口吃掉,眼见前方围拢一群人,她也兴致勃勃的挤了进去。
原来是俗套的猜灯谜。
“都道鲜花赠美人,咱们家今日难得百花簇拥,只要猜出了灯谜,就可把灯送给心仪的姑娘!”这摊主十分会说话:“来来来,走过路过不容错过!才子佳人,千里姻缘一线牵,这可是难得的好时机!”
大周风气开放,小家小户的女子男儿看对眼儿后遣媒人提亲的也不少。锦瑟瞧着自己身边一对儿一对儿的布衣小情侣,心里无端有些眼红。
宫里女多男少,阴盛阳衰。唔,她这是饥渴了。
平头百姓虽然不懂什么诗词歌赋,可大字还是认得几个。今日难得有灯谜猜,大家愿意来讨个彩头,是以这家铺子的生意居然还不错。
花灯陆陆续续的送出了三四盏,锦瑟默默盯着挂在架子上的一盏绘着牵牛花的小鸭子出神。她脑子笨,又没钱,更不会有男人主动来送——
不过,这也说不准。
“你再给我多走一步试试?”一声高亢尖细的女子尖叫盖过了嘈杂的人声:“死书呆子,再敢往前跑,小心老娘剁了你!”
好个凶悍的女人。
锦瑟挑高眉头,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粗布衣裳的清秀少女正追着前方一个白色布衣的瘦削男子向这边跑来。
“哈哈,郑家大娘又追来了。”锦瑟身边一个长舌妇人笑嘻嘻的嚼舌头:“她想让张秀才安安心心闭门读书,可那花秀才偏天天想着往外跑,哈!”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郎一举高中?”另一个妇人搭腔:“可惜啊……士农工商,就是张秀才再落魄,她个屠户的女儿也是高攀了。再这样下去,就是高中了又能如何?状元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心里有了底,锦瑟再看那少女,目光就多了点同情。强扭的瓜不甜,就算现在用蛮力守得了一时,又能怎样?
就在她思量间,这男子却已经一头扎进了卖花灯的人群里。小镇上的人对他们两个似乎都很熟悉,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刚刚远看,只知这男子极瘦削。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五官虽然不算俊俏,却也非常耐看,身上更是有着一种读书人的儒雅和读书人所没有的……精明狡诈。
只看书不干活的人大都体弱,男子跑到挂着花灯的架子前弯下身子喘粗气,显然累得不行。粗布衣裳的郑家大娘提着裙子飞快跑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逃逃逃,让你不务正业!走,回去跟我看书!”
“哎哟哟哟——”张秀才推着她的手:“你,你等等……”眸光一睐,他看到满架的花灯,脑中猛然起了主意:“我这是想送你个礼物啊!”
“礼物?”郑家大娘狐疑,手下却松了:“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这不是送你个花灯么!”男子退后两步,满脸堆笑。他的笑容倒是阳光灿烂,极富感染力,好看得紧。
“花灯?”没有女子不爱礼物和惊喜。郑家大娘听他如此说,虽然仍是狐疑,脸色却明显缓和下来:“你又不和我说清楚,难道我就是那等不讲理的人?”
“郑家大娘当然讲理,张秀才只怕保不住他的耳朵!”有人高声插言,人群里立刻起了一阵哄笑。
眼见少女又要翻脸,张秀才急忙打圆场:“别听他们瞎说——若是全都告诉你,还叫什么惊喜?”
“你也别给我惊喜,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郑家大娘摇摇头,却随手指向了锦瑟看好的黄色鸭子灯:“我就要那个。”
“好嘞!”对方难得松口,张秀才赶忙答应。这个字谜并不难,“西边日出东边月”——“明!”
眼看张秀才顺利拿下这盏黄色的小鸭子,锦瑟心底也跟着呼出一口气。郑家大娘此时就站在她身边。对方太凶悍,以至于她心底惴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小生有礼了。”像模像样的作了个长揖,张秀才刚要把灯递给郑家大娘,哪知眼风一斜瞄到锦瑟,爪子却立刻变了个方向:“鲜花配美人——”
嘎?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愣愣盯着自己面前的小鸭子,感受到来自身边的嗖嗖凉意,锦瑟有点不知所措。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泥煤啊,当着未来老婆的面儿公然勾搭女的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她?!
寂静一瞬,郑家大娘凶神恶煞,刚要反应,却有一只手从锦瑟身后伸过来,替她接过了花灯:“鲜花配美人自是不错,可她只是我家的丫头,连良民都不算。她的东西就是主子的东西,这位兄台好风流,我在此替她收下了。”
锦瑟从没如此感激过楚烈。
楚烈今晚穿着一身绣着银线暗纹的玄衣,华贵之气丝毫不挡。本着对贵族的敬畏,周围百姓纷纷避开。张秀才和郑家大娘也不敢再放肆,匆匆福了身后,拉拉扯扯的快速离开。
“啧啧,一刻不见,小桃花就呼呼来了。”吊儿郎当的望她一眼,楚烈语气嘲讽,把花灯往她怀里一扔,转身就走。
毕竟是主子,锦瑟不敢违抗,乖乖抱着花灯跟了上去。
“贵妃还说你是被人流冲散了,我看你这丫头就是故意走散,好自己耍乐。”转过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楚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小王今晚本来和佳人有约,结果因为你,全耽误了。”
“对不起。”锦瑟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低垂着脑袋:“不过,奴婢确实是被人流冲散了。”
“行了行了。”楚烈不耐的摆手:“跟我走,赶紧把你送到贵妃身边儿,我也能早点儿解脱。”
“哦。”
……
楚洵与楚烈约在这镇上最大的酒楼“千里香”,可楚烈到了预定的雅间后,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怪了,居然还没到。”他嘀咕着,当先坐了下来:“本来还想跟着一起蹭顿饭的……”
“您有事就走吧。”锦瑟一个人乐得自在。
“看你笑得一脸奸相,小爷我非要留在这儿!”
暗暗翻个白眼,锦瑟只得站在他身边,干起了端茶倒水的勾当。
就在他们两个在这儿一个使唤一个伺候的时候,楚洵和麦宝儿却并非如人所想,混在一起逛集市街景儿。
碰巧今日镇上某大户人家的老爷庆生,那家在路边用木头架子搭起了高高的木头灯楼。镇上鲜见这等喜事儿,百姓们纷纷涌去观看。楚洵与麦宝儿瞧着新鲜,也跟着去凑热闹。奈何人实在是多,夏美人以人多为借口,故意攀上了楚洵的手臂,无论对方如何冷脸都坚持不松手。麦宝儿看不过去,故意疏远,以致几人最后真的被人流冲散。
萧强自然以帝王安全为重。待他隔开人群去找贵妃娘娘时,却早已不见了影子。
☆、过街老鼠
麦宝儿觉得今晚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疏远楚洵。
取下耳垂上的珍珠耳环走进当铺,再出来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小袋碎银。
没有楚洵、夏美人及一干皇宫侍卫跟在身后,她整个人都自由许多。不过因为心情抑郁,她也没有什么闲逛的心思。
毕竟是习武之人,即便身处人群,她也能感觉到有人正在暗处默默跟踪自己。脚步一转,她径自穿过人群,一路向前,走到了集市尽头的外护城河边。
河堤的柳树上挂着几盏稀稀拉拉的红灯笼,暗淡的红光在秋风里飘飘摇摇。两艘不算华丽的画舫在河面上孤零零的漂着,场面很有些萧索意味。
由于这里景色不好,所以游人也少得很。麦宝儿选了棵粗壮的柳树,找好位置后回过身来:“阁下可以现身了。”
夜风拂面,一道翠绿的人影自临近的树顶飘落而下。
眉目如画,目似桃花,风流翩翩——是镇南王的二子,君氏莫离。
“娘娘好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