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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夜抿唇冷冷一笑,“你要如何,作是如何,但想攻破朕的锦云宫,痴人作梦!”
一掌下去,太后的身子就掉到了湖里…
瑞王见状,阴冷地说:“老七,你以为将她扔到湖里,本王就宰不了她了!”
他抬手,已经有人往湖里投了毒。
慕容夜靜静地望着瑞王:“朕给了你半个时辰离开,你却执意留下来。”
左手轻轻翻起,随后瑞王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被吸到他跟前,慕容夜的手紧紧地卡着他的咽喉,表情带着冰冷:“朕姑念和你有同胞之情,一忍再忍,如今,无须再忍…”
内力一震,瑞王的身子就被送了出去,落在一个石栏上,口吐鲜血。
“不是可惜雪姬么,朕特意帮朕的好哥哥留着这个毒美人!”慕容夜说完,一粒药丸落入瑞王的口中,他惊恐不已。
慕容夜冷冷一笑,一挥手,雪姬的身子飞了过去和瑞王堆成一团。
瑞王只觉得气血翻涌,看着面前美艳的雪姬,竟然不顾羞耻地和她滚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俱睁大眼惊恐地看着面前不堪的一幕。
瑞王得到雪姬之后,口鼻俱冒出了黑色的血…一会儿便淌了满地,肥硕的身子软在雪姬雪白的身子上…
雪姬尖叫着,疯了…
慕容夜闭了闭眼,这时,太后被人捞上来了,因为毒素,她的脸尽毁,坑坑洼洼的可怕极了。
太后被抬到太上皇叔身前,她哆嗦着,不停地说——报应,哀家的报应!
远处,皇上明黄色的身影隐隐出现,走上前,淡淡吩咐宫人将太后抬下。
周清蓉跪伏,禀明了情况,周家军里应外合,将瑞王等反贼一举拿下。
慕容天下让她带着众人下去,烈烈晚风中,他看着慕容夜还有他怀里的小少女,朗声道:“儿臣来迟,太上皇叔和长公主受惊了,请太上皇叔和长公主回宫休息!”
他随即回身,吩咐宫人将那血迹擦干净了,湖中的水也尽数抽尽换上新的,瑞王家眷,仆人,尽数诛杀…
太上皇叔则抱着小少女回到锦云宫中。
小少女身上只有他的白衫,身上还有一股子火油的味道。
太上皇叔未说话,只是抱着她来到净房,将她扔在浴桶里替她洗净了身子…
锦儿已经虚弱得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太上皇叔帮她穿上衣服,放到榻上。
他自己也净了身,但没有回到内室,只让人送了易消化的吃食过来。
锦儿裹着被子,浑身都觉得发抖,此时已经是深夜,她饿了一天但一点东西也吃不下。
她知道他在生气,要不是她任性离开,他不会被瑞王这般要挟。
安海亲自来侍候的,劝了半天,小锦儿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这小家伙怕是被吓傻了。
安海不敢再拖,走到外面和太上皇叔禀报了:“锦姑娘还是不肯吃。”
慕容夜硬着心肠,“不吃便随她的意!”
锦儿这般呆了一夜,他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天亮的时候,有圣旨下来,说是太上皇叔的意思要回上京城了。
所有的人都被带走,但是她被留了下来。
不住锦云宫,反而送到了周府——周清蓉这次有功,周父则痛哭着对不起女儿。
锦儿愣住了,所有人,包括家姐都回了上京城,但却独独地留下了她!
她拿着那道圣旨,跑出去的时候,锦云宫中已经无人…
景致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锦儿站在那里,此时才知道,她的皇爷爷很生气很生气了。
锦儿立在风中,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抬眼就看见对面立着一道人影。
先是欣喜,接着又失落起来。
并不是太上皇叔,只是周清蓉。
青色的身影朝着她缓缓走近,向来狠戾的女子声音轻柔好听:“苏姑娘,太上皇命我接你回去!”
锦儿忍着眼泪,“我不去。”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周清蓉淡淡地说着。
小锦儿抿了下唇,倔强地说:“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看着她的小脸,周清蓉忍不住说:“这里昨夜死了很多人!”
小锦儿立即想起瑞王惨死在雪姬身子上的情景,一阵恶寒。
周清蓉本来以为锦儿定是会答应和她离开的,但是小锦儿却是仍是坚定地说:“我不走,他不来,我就永远在这里!”
他有圣旨留下,非召不得回京,那么她就在这里等他。
小锦儿说完,不再理会周清蓉,随即转身往里走去。
她先走到内室里,端起几上那碗吃食,也不管是不是冷的,就一口气儿地喝了下去…
她要吃得饱饱地等着他回来!
周清蓉瞧着,不由得摇了摇头,也总算是知道太上皇为何会这般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不得到不罢休!
轻叹了口气,让他们闹去吧!
不过她心中已经猜出最后的结局,怕是那个男子会先忍不住的吧!
回到周府,她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瑞王的。
太上皇叔知道,但默许她生下来。
她已经在军中找了个老实的男子成婚,那个男子知道她有孩子了,仍是愿意娶她。
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当他真正的妻…以后告诉孩子,这个男人便是他的爹。
写了封信,飞鸽传书——
于是方离开二十余里的太上皇叔就收到了小少女的最新情况。
看后,太上皇叔将纸搓得粉碎,安海想瞧个渣都不成。
安海是怨着主子的,这多大点事儿啊,就将小可爱给留了下来,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情怎么办?
太上皇叔还在气着,她还是这般任性,锦云宫中本来是有几个宫女维持的,但被他刻意遣走,就是不想让她留下,她倒是她,一个人住下来。
不是喜欢住么,就让她住个高兴。
但心还是软的,吩咐人备了些吃食留在那儿,但是要吃,得自己弄!
到了响午的时候,小锦儿饿得不行了,跑到厨房里一看,蔬菜神马的都有。
可是要怎么做呢?
小少女嗷唔两声,跑到灶台下去,开始生火。
啪啪啪,一下两下…弄了半天都没有生出火来,最后她吃的生食。
随意地啃了几个能生吃的蔬果,小少女躺着睡下了。
身旁的玉枕上,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锦儿闻着闻着就想哭。
他真的生气了,不要她了!
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一摸眼角,便是泪水。
黑黑的夜里,小少女不敢起来,因为她还不会用火石…
这般躺在榻上可怜巴巴地过了一夜…
当然,这一夜太上皇叔也没有睡着,因为有人特意飞传了信——小少女一天只吃了几个生果子,晚上什么也没有吃,甚至连澡都没有洗…
太上皇叔仍是生气将纸条给焚了,安海好心好意地问:“主子,要不老奴回去瞧瞧?”
太上皇叔睨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他要是回去,就不打算回来了!
一掌将安海劈得老远,至少三天不敢再来烦他了。
再后面三天,没有消息传过来,太上皇叔觉得自己比第一天更难受了,甚至真的想让安海回去瞧瞧,但是安海傲娇了,不再提了。
这三天,小锦儿趴在灶间,灰头土脸地终于学会了用火石。
有了火,就能烧热水,就能做好吃的了。
可是谈何容易,小少女光是挑担水,就跌了百八十次,最后也只有面盆多少的水倒进了锅里。
烧开了凉下来,终于喝了一口热茶。
小少女接着学做菜,手忙脚乱,不是没有放这个就是忘了那个,差不多三天,才做出了一样像样的东西。
娇贵的小少女白色的衫子已经成了黑色的了,站在灶间,流着泪吃下了自己做的饭菜。
才三天,她的手指粗糙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
于是周姑娘又送信了,随信还附上小少女‘近照’一张,那狼狈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啊!
安海有幸瞧到了,老泪横飞:“我的小宝贝啊!”
太上皇叔瞧着瞧着,面容有几分压抑,安海瞧着有戏,于是试探地问:“主子,要不,将锦姑娘给接回来吧!”
此时,他们已经在无尘殿中,时节已经是初秋了,实在不用锦姑娘在那里避暑了。
慕容夜这次没有烧掉纸条和画像,随手放在一旁,表情冷冷:“她这般快活,朕何必自讨没趣。”
没错,他是在生气,那日她回来,竟然一个字也不说。
这生死关头,难道她就没有话要说与他听的么!
安海闻言,心凉了个巴。
太上皇叔睨着他,“你也不许让人去侍候她。”
安海嗷唔一声,主子真是狠心。
之前那个宝贝啊,各种亲自侍候啊,如今瞧瞧,心狠成什么样了?
安海是没有胆子说主子的,于是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他一走,慕容夜就又拿起那张小小的画像,凝视了良久,最后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这个小混蛋,在他身边时日夜地折磨他,不在他身边时,更是折磨得他心力憔悴!
他看着她脸上的灰,笑了笑,“好好学,以后好当朕的夫人!”
变态的太上皇叔虽然心疼,但还是将小少女继续留在那里…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是月圆之夜。
小少女依在榻前,望着外头的月色,心中想着,他此时是不是痛苦难当?
眼泪无预期地流了下来,这一刻,小少女甚至想着立刻就飞去宫里。
只是她也知道,他不想见她,她便见不着。
默默地流着泪,想着她的皇爷爷。
天亮时分,小少女起来做饭洗衣,天已经转凉,可是她没有厚实的衣服,只能穿着夏天的衣服…
白天还好,她可以晒晒太阳,晚上就能熬了,她常常冷得睡不着…
周清蓉前来的时候,就看着锦儿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般。
小锦儿醒了,看着周姑娘隆起的肚子,错鄂不已:“你怀孩子了?”
周姑娘大婚时,她这个‘长公主’也去的,只是好像才一个月吧,怎么这么快?
周清蓉淡淡地说:“是瑞王爷的。”
锦儿黯然,也不说什么。
周清蓉瞧着她单薄的衣衫,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天冷了,我带了些衣物过来。”
锦儿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周清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缓缓道:“你可知,太上皇只是一时之气,你只需要认个错,便可回京。”
锦儿抿了唇,声音低低地说:“如今,我连认错的机会也没有!”
周清蓉看着她,心生一动,“要么,让太上皇叔自己过来?”
锦儿抬眼,这怎么可能,他那么气她!
周清蓉朝着她眨眨眼睛,“三日内,他定会来!”
在锦儿的注视下,她附在几上写信,还附了张画像,是锦儿卧在榻上的,面上极其痛苦…
信上言,天凉,长公主寒意入体,恐…
后面就没有了…
这信,在一天内就送到太上皇叔的手里,他只看了一秒,就随即命安海备马。
安海吓了一跳,太上皇叔横他一眼,“不是说要接她回来么?这会子傻了。”
语气虽不好,但心中却是着急的。
他的锦儿,终是病了。
该死的,他竟然狠心将她留在那里一个月!
快马赶到热河行宫,天色已微微亮。
太上皇叔大步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小小的身影。
小身板儿挑着个水担子,费力地将水倒进锅里,然后就下灶去生火。
小脸有些黑灰粘着,看上去有些好笑,但是太上皇叔却是看得喉头一紧,从来没有过的心酸。
安海说得对,锦儿怎么会吃过这样的苦,虽然此时,她瞧上去熟练自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