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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黑衣正装的男子站在黑色盛放玫瑰身后,目光犹如燃烧的火。
他低头,神情眷恋的贴近她耳边,冯一一听到他轻声的说:“你妈妈妆后看起来比你还年轻美貌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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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姐夫,爱你这么久,也没送过你啥东西,今天就送你一副对联吧!
上联:no zuo no die why you cry下联:you try you die don't ask why横批:you did it!
————————————————————楼下那位,我也好陶醉~~~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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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默默的走开,连个眼神都没打算给他。
可谢嘉树没打算让她走,反而伸手去抱住了她,他脸贴着她脸颊旁,对镜子里的她轻声哄着说:“好了好了……问你个问题,正经点。”
“你先放开我。”
“不行,放开你我站不住。”谢嘉树眷恋的将脸埋进她脖子里,声音低低的像是叹息一般:“你说:你为什么对王翔态度那么好?你拒绝他的语气都比对我说话时好。”
“谭翔。”冯一一忍无可忍的纠正,“他叫谭翔。”
“我管他什么翔……你回答我先!”
“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
她不急不慢,语气坚定得很。谢嘉树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冯一一转身面对着他,趁机后退了一步,才说:“你给了他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他舍不得放弃也是人之常情。”
“他舍不得他的前程,却舍得放弃你。”谢嘉树认真的反问:“你就不觉得伤心吗?”
“还行吧,我也没喜欢他超过我自己。”
这话谢嘉树听着挺满意的,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似乎有几分怅然若失。
想了一会儿,他静静的说:“那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超过你自己了吗?”
冯一一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而且表情这么的认真。
她按着心里的苦涩回答说:“偶尔吧。”
其实并不是偶尔,而是真的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
那时候他刚从美国回来,她抱着失而复得的心情,所有的喜欢都燃烧起来啦!真的曾经喜欢他超过喜欢自己呢,那个时候全世界都在反对她啊,而她那么坚定。
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那真是她能拿出手的最大勇气了。
Show hand,然后 game over。
谢嘉树看着她失神的动人神情,极想立刻吻住她,可是他才刚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了一大步、几乎贴在镜子上。
那镜子发出一声尖利的吱嘎响声,刚才那个女造型师大概以为是里面需要她,敲敲门进来了。
“Boss……”女造型师进来后撞见屋子里这状况,有些尴尬。
谢嘉树直起微微前倾的身子,对她点了点头。
“你继续忙吧,用心一点。”他说着退到一边,在角落的梳妆镜台上坐下来,两条长腿悠闲的叠着,抱肩看着这边。
女造型师努力稳了稳心神,照例问一句:“冯小姐喜欢这一件的设计吗?”
“不喜欢。”冯一一静静的说。
女造型师手上动作顿了顿。
“可以麻烦您给我换一件别的吗?”冯一一接着又问。
女造型师胆战心惊的看向他们BOSS。
谁知魔王BOSS今日吃错药一样和颜悦色:“换啊1给她换,我可不敢惹她不高兴~”
说着他忽然起身上前来,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轻轻一展,冯一一恍惚看到一条细碎的星光从他指间滑落,未等她定睛细看,颈间微微一凉,璀璨如星光的锁骨链已经戴上了。
谢嘉树站在她身后为她扣好项链,从镜中看着她的脸与项链相印,他笑得竟有几分温柔:“新年礼物~”
紧接着没有给冯一一拒绝的机会,他按着她肩头、一脸傲娇的问:“我的礼物呢?”
冯一一心口“嘭嘭嘭”的跳,几乎屏气凝神:“……新年快乐。”
“好。”谢嘉树笑得心满意足,低头在她鬓边轻印一个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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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最后选了一件平凡无奇的小礼服,最简单的款式,以及基本不会出错的杏色。
当晚子时看到她时却仍然目露羡慕:“你好瘦!呜呜呜!”
子时生完盛家的二公主,刚出月子没多久呢,身上还是有那么一小圈的肉。
盛承光却在一边不赞同的看了小妻子一眼,子时吐吐舌头,和冯一一到旁边单独闲聊时才吐槽说:“我说要减肥,盛承光就是不让!”
冯一一把手放在好友腰上,触手只觉轻柔软绵,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多揉了两把,叹气说:“他又不傻,当然不让了……”
她们两个正在叽咕叽咕,郑翩翩像只花蝴蝶似的飞过来:“姐姐~子时姐姐~谢嘉树和承光哥呢?就快开舞啦!”
子时一听倒是立刻去找她家亲亲老公了,冯一一问郑翩翩:“你的舞伴是一帆吗?”
提起这个郑翩翩难免就目露遗憾,小声告诉她说:“一帆不肯跳舞,说不喜欢、不会。其实我知道,他就是不想当众搂着我、被别人都看着。”
冯一一心中感触,轻声说:“你那么坚持,真的很勇敢。”
我不如你。
“我喜欢他啊!我不坚持喜欢他的话他会走掉,那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不喜欢的人啦!姐姐,像我这样的,我要是没有遇到一帆,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嫁给谢嘉树那种了。”郑翩翩说着叹了口气。
冯一一沉默了。
郑翩翩想起那张漂亮又阴冷的脸,连忙补了一句:“就连谢嘉树这种都不肯娶我呢!”
“翩翩……一帆脾气不好,你真的很不容易。”冯一一艰难的说,“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
郑翩翩笑得很漂亮,挽着她的手很甜蜜的说:“没关系的姐姐,本来就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啊,叫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一帆脾气再差劲十倍,也不会选择谢嘉树。”
冯一一终于没忍住,问:“为什么?”
谢嘉树……没那么差劲好吗!
“因为他不喜欢我啊!”郑翩翩大大方方的说,“喜欢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姐姐你不要因为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珍惜。能遇到喜欢的人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更别提彼此喜欢对方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她们交谈声中不知不觉的暗下了一盏又一盏的灯,最后只有高高的屋顶壁沿还亮着一串一串的小星光。历史悠长的西餐馆本来就到处都是怀旧的味道,这下尘嚣远去、星光乍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声音。
最前方的舞台边亮起了幽幽的灯光,照亮了舞台旁的乐手们。
原来是有表演啊,事先不知情的观众们都期待起来。
这时一束雪亮追光忽然投在了舞台的正中央,那里有一支麦克风、一张高脚椅,还有一个没有辜负了所有人期待的人——谢嘉树。
当年叱咤G市上流社会和娱乐圈的谢家大少,曾经倏然退隐、后来又带着FD衣锦还乡的谢嘉树。
那么一个人物,抱着一把吉他,在这样一屋子人面前,从从容容的坐在高脚椅上、麦克风前……今晚已然值回票价。
冯一一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与众人一样默默看着台上的谢嘉树,全世界只有他是唯一的光。
谢嘉树……她心中豪情万千、又酸楚难当。
谢嘉树随手轻轻拨了几个音,转头对乐队微微点头,音乐声起,他冲台下微微一笑,抱着吉他、边弹边唱:“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是《鬼迷心窍》。
这首许多人都曾唱过的老歌,许多人都一定唱得比谢嘉树更为动听,但是没有人能比今夜的谢嘉树更动人。
令人动心。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吉他声没停,唱歌的人情难自已的哽咽了一句:“春风再美也不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他在明亮的追光里自顾自的唱着,眼睛微微垂着,似乎只看着前方一点点的地方,他像是根本不在这个场合、而是在他孤单漫长的回忆里,他在怀念着,那些歌词,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谢嘉树终于抬起了目光,放开吉他,他抬手笔直的指向冯一一所在的方向。
一束追光随着他的手指照亮了冯一一。
于是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站在光明的两个彼端。
谢嘉树看着她,在乐队缠绵的演奏里哑声说:“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爱情总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可是冯一一,现在说再见,实在还太早。”
他声音低哑的像是含了一口沙,令人听着都心疼无比。何况还有这么动人的音乐和告白。
全场都在对女主角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冯一一茫然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谢嘉树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在掀翻屋顶的尖叫声和起哄声里,人群犹如红海一样分开,她英勇痴情的摩西走到了她面前。
谢嘉树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伸出手、轻声问:“May I?”
冯一一嘴唇刚动了动,照亮他们的追光突然“啪”一声暗下去了。
人群意犹未尽的嘘声阵阵,大厅的灯光却依次亮了起来,晚宴的司仪一脸惊恐又强自压住的表情,匆匆上台说:“啊……好的,我们……我们谢谢刚才嘉宾的感人——哦不,表演!下面,就由我们郑翩然郑先生邀请一位女士,来为大家开舞!”
主人邀请女伴翩翩起舞,宣布今晚的舞会开始,这是郑家大年夜宴会的固定流程。
郑翩然当然数十年如一日的邀请他的挚爱郑太太,但是今晚的郑先生明显表情紧绷,还是郑太太笑语温柔了片刻他才看起来好了一些,只是舞过抢了他风头的某人身边时,依然眼锋如刀。
谢嘉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懊恼无比的低叫了一声!
面前的冯一一好像是缓过神来了,她一动谢嘉树一个激灵,连忙张臂抱紧她!
“别!你别走!”他紧张的低叫,“我、我其实……我其实还没有说完!”
“对!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抱着她的架势像是死也会不让她走,周围虽然已经开舞,还是有不少人在看这一对,冯一一埋在他怀里看不见,谢嘉树却是饱受煎熬——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么多人围观他被甩啊!
他又着急又委屈,又怕自己一不留神再嘴贱,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额上已经冒了一层薄汗,忍不住埋头在她脖子里蹭蹭。
然后他感觉自己腰间被环住了。
冯一一回应了他的拥抱!谢嘉树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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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寂寞
我也想要掀翻屋顶的尖叫声和起哄声
——————————————————May I?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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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想要分开一些、看看她眼下脸上的表情,可冯一一紧贴在他心口不肯给他看。
“我们跳一支舞吧。”她轻声说。
谢嘉树雀跃的说好啊!握着她肩膀的手动了动,手指蹭了蹭她侧脸。
然后他展臂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手指悄悄搓着指腹残留的柔滑触感,那感觉一直浸润到心底里,整颗心都柔柔的,谢嘉树满足无比的微笑起来,周围人的目光他再也感觉不到了。
灯光如星光,舞池如无边的夜色徜徉动人。那悠扬舞曲像年轻时摇曳的岁月,每一个音符都是曾经的一桩事件,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又像初识那时,他教她跳舞,轻拥、旋转,浮生如梦。
真是恨不能一夜之间白头。
谢嘉树在她耳边轻声的哼,没有歌词、只有曲调,冯一一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歌,只觉得耳朵痒痒,放在他心口的手用手指轻轻点了他一下。
谢嘉树笑得胸膛都震动,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