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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咖男居然抱着……啊不,拧着小黑?
只见陆光一两个指头提着小黑的后颈,小黑则很不服气地亮出了爪子想要去抓陆光一。
“啊。”陆光一也看到了谭妮妮,短促地啊了一声,松开了手。小黑顺势落在了地上,以最快的速度窜到了谭妮妮的怀中。
陆光一没有看谭妮妮,眼睛看着地面,声音中有些局促:“那个,下雨。”
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被人当场撞破,谭妮妮还没有问,便一切都招供了。看到他不安的表情,还有耳根处那一抹不自然的绯红,谭妮妮噗嗤一声就笑了。
“杨婆说过不能带进公寓的吧?”谭妮妮终于抓到了陆光一的小把柄,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陆光一尴尬地点了点头,那表情,谭妮妮知道她被他萌到了。谭妮妮嗯哼一声,挑挑眉:“所以呢,你正式成为我的共犯喽!”
“不准反驳,上诉无效。”不等陆光一回答,谭妮妮就堵住他的后路,“小心我告诉杨婆,让她训你哦!”
陆光一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谭妮妮一个高兴,伸手拉起陆光一就往自己屋里走:“快点,我们给小黑洗澡!还要喂食!诶,什么时候去带它打个预防针什么的……”
后面的人没有应答,谭妮妮想起了陆光一的洁癖,连忙松开手,抱歉道:“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
小手离开了他的手指,温暖的触感还没有消散,仿佛要一直通往心底最深的地方。
这一次,他没有起鸡皮疙瘩,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甚至,有那么一丝眷念着她的温暖。
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就要发生变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part。6
自从那一天起,谭妮妮和陆光一的关系就改善了许多。虽然多数时候都是谭妮妮一个人唱独角戏,她也很怡然自得。
两家阳台上的隔板已经形同虚设,因为谭妮妮在她想要去骚扰陆光一的时候,就会大咧咧地到他家的阳台上,然后拍着玻璃门叫他的名字。而陆光一再也不会像是第一次那样,面无表情的给她闭门羹吃,总是一副迷惑的表情,用眼睛问她:“怎么了?”
谭妮妮终于能够研究陆光一的房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书和电脑,没有任何装饰,冰冷的没有任何人情味。
“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你倒是挺会看的嘛!”谭妮妮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来,翻了几页,“诶,不过你真的很无趣诶,除了几本小说外,这一整个书架上都是程序设计、游戏开发的书,你不累吗?”
陆光一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这样,很好。”陆光一低下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眼神,只是谭妮妮觉得,他真的,很寂寞。
语言障碍已经给他标上了与他人不同的标签,不喜欢被人碰触的意识更是将他与人群分离,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岁月。
谭妮妮狠狠地心疼了一下,想开口安慰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任何的话,变得苍白,添了份同情。
他是不想要同情的吧?
“诶,说到游戏。陆光一,你到底觉得我的原稿哪里有问题啊?”气氛有些闷,谭妮妮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开,提起了被自己遗忘到爪哇国的工作,“我觉得很好诶。”
可能提及了工作,陆光一的神色很认真:“不适合。”
谭妮妮将书放回书架,陆光一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她干脆就在书架下席地而坐,将腿盘起来,一手撑在腿上拖住下巴。
“你的意思是我的画和游戏不合适吗?”谭妮妮盯着陆光一,直到看到绯红的颜色染上了他的耳根,才满意而充满恶作剧意味地笑了。这是她的新发现:怪咖男其实是个很腼腆的男孩子。
陆光一点了点头,然后抿了抿嘴,别过脸去。
“怎么会呢?当初王方找我做游戏原稿,就是觉得我的画和游戏的风格很相符……”谭妮妮不解地挠了挠头,她看过陆光一以前的作品,真的是很不错。所以,以他的眼光,应该是没有错的。
可……她也不想放弃。
“要不然,以后我画画的时候,你给指导指导?”谭妮妮眼睛一亮,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不等陆光一反对,她又说,“就这么定了,一起工作的话也可以给你灵感哦!”
陆光一眨巴眨巴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好字。
“哎呀,有点饿了呢!”谭妮妮摸了摸肚子,抬起头望着陆光一,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大人,赏给小女子一顿饭吧!”
陆光一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好。”
对于谭妮妮,陆光一越来越……无法拒绝了。
“有什么好吃的啊?”谭妮妮一听陆光一答应了,立马跑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食物:方便面、速食水饺、酱菜、罐头、熟食……
谭妮妮啪的一声关上了冰箱,仰起脸看着尾随的陆光一:“你就吃这些?”
陆光一点点头。
“一直都在吃这些?每天?每顿?”她无力地问道。她记得他每天清晨会去便利店,没有必要的话,从不会出门。
点头。
“像这样吃了多久了?”
多久?陆光一脸上有些茫然,想不出来,回答:“很久很久。”
这个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新鲜的食物了?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陆光一他从出生就在吃这些没营养的快速食物?
谭妮妮沉默了半晌,心中有些酸涩。她对他说:“今天中午就吃饺子吧!作为交换,晚上我请你吃。”
于是等到傍晚,陆光一很荣幸成为谭妮妮第一个家人之外,吃到她做的菜的人。
两家的阳台官方进行了联通,谭妮妮养的植物疯长,早就跑到了陆光一的阳台上,这么一看,反倒像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小黑被偷偷抱了上来,悠闲地躲在一株绿萝的叶子下,舔着自己的短黑毛。
两家的中央摆了一张可折叠桌子,上面好看的白色青花瓷盘中装着食物。翡翠菜心、白玉豆腐汤、清蒸鲫鱼、红烧猪肘子、宫保鸡丁、青椒肉丝、凉拌黄瓜丝。原本那张折叠桌就不是很大,菜一上完就显得十分拥挤。
“我不知道杨婆今天出门了,一下子煮多了……”谭妮妮不好意地地挠了挠头,继而又说,“所以你要多吃哦,不然放久了就坏掉了。”
陆光一看着这一桌子菜,说不出话来。除了母亲,没有人为他洗手做羹汤了吧?而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新鲜的饭菜了呢?
心中,暖暖的,却又堵得慌。
“怎么了?洗洗手就吃了啊!”谭妮妮看陆光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她开口揶揄道,“你再不吃的话,我就全部吃光光了哦!要知道我准备这一桌子菜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嗯。”陆光一坐下,提起筷子,咬咬嘴唇,“谢谢。”
“嗯?”忙着吃菜的谭妮妮显然没有听清楚,她夹了一块鱼肉给陆光一,又找来一个小盘子装了白饭和着鱼汤鱼肉,去喂小黑。
夏日的风,带着高温,吹在脸上有种燥热。蝉鸣未曾停息,像是要唱到永远。而陆光一在吃饭,很认真的吃着。
*
时间过得很快,谭妮妮到H市已经两个月了。而谭妮妮和陆光一的关系,已经变成曾经想不到的融洽了。即使,大多数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白日里,她几乎都是窝在陆光一的家里,对他指手画脚,不停地叨叨叨。
“陆光一,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么丑的颜色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美感啊?”
“陆光一,对于我画的美少年你到底有什么意见啊?为什么不同意用这个设定?”
“陆光一,我要做饭了,你去把小黑抱上来。不要惊动杨婆……”
“陆光一,不可以挑食的。肉要吃,青菜也要吃。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很好奇诶……”
陆光一、陆光一、陆光一……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念出来,像是一个咒语,让他的昏暗的世界多了一份色彩。神已经把他遗忘在了没有阳光的角落里,而她的出现,是不是神的安排呢?
无论如何,他觉得,遇到她,真好。
饭饱之后,谭妮妮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肚皮,皱眉道:“好像又胖了?我要减肥才行……”
“妮妮,不胖。”怕陆光一念自己的名字绕口,他已经被允许叫她作“妮妮”了。
“去,你知不知道减肥是女孩子一生的口头禅啊。”谭妮妮斜睨陆光一一眼,赶着他去厨房,“去去,去洗碗去。”
前脚刚赶陆光一去厨房,后脚谭妮妮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谭妮妮,哪位?”很习惯性地,又忘了看来电显示,谭妮妮很自然地开口说道。
对方毫不犹豫地冲她吼道:“谭妮妮,是老娘!多看一眼手机屏幕会死啊?!”
那么暴躁的声音,谭妮妮知道只有一个人才有。
“啊哈哈,原来是芦荟啊。”谭妮妮自动屏蔽掉卢晓惠的话,因为知道就算现在应着,下次自己还是会忘记,“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吗?你个死没良心的。”电话那头卢晓惠的声音有些哀怨,“我到底是不是你六年的同桌、十年朋友啊?居然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上次拖稿,是谁给你顶着啊?你知不知道……”
“我错了。”在对方发动碎念念功之前,谭妮妮在电话这头鞠躬,很郑重地道了一个歉,然后又问,“然后,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啊,那个啊,明天有个同学聚会。也是老乡会啦!”卢晓惠终于说起了自己的最初目的,“我是主办人,所以你一定要去哦!”
“你是主办人?切,你倒是闲得慌哦!”谭妮妮调侃道。
“哎,没有办法啦,谁让莫浅平刚从美帝国主义的怀抱中归来,一句话,就让我成为炮灰了呢……”卢晓惠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地诉苦,而谭妮妮在听到“莫浅平”三个字的时候,脑袋轰的一声之后,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喂,谭妮妮,谭妮妮?”卢晓惠说着说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怒吼道,“你个死女人,居然在跟我讲电话的时候也走神!你已经到一种境界了哦!”
“啊?啊……没有啦。我听着呢。”谭妮妮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说道,“然后,时间地点?你可别让我去天上找你啊。”
厨房里的水声不是很大,所以陆光一很清楚地听到了,谭妮妮拿着笔记着时间地点时候的重复:“明天下午、XX酒店……”
原来,她也是有自己无法企及的世界的。
作者有话要说:
、part。7
谭妮妮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翻来覆去却是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准备去参加所谓的聚会。
洗头洗澡,把要带的东西再三点清楚,穿上平日里少穿的旗袍,再化了一个淡妆。镜子里是个陌生的女人,而谭妮妮透过她看到的,是十年前那个青涩的初中女孩儿。
初次见到莫浅平,是个秋日里的早晨,就如今日。阳光是秋天特有的耀眼,如同金属的光泽,令人感到牙齿磨合的触感。
十三岁的女孩儿身穿着宽松的校服裙,怀里抱着半身高的书,走在通往新教室的走廊里,留下啪嗒啪嗒的脚步。
不经意的抬头,她看到了对面教学楼的男孩。他理平头,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正在给一盆开得正盛的红花浇水。
女孩儿看到了他嘴角的那一丝温柔的微笑,如同一道无声的闪电,瞬间抵达心底,几乎让人窒息。
有风拂过,将不远处的那墙爬山虎吹起涟漪,撩起了少女的发丝和裙摆,也把她的心给吹乱了。
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打听,谭妮妮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