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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听到张二狗这句话,顿时吓了一跳,此时她终于感觉得出张二狗脸上发出来狠劲,他眼神里有一种不要命的冲动光芒,这种光芒让安氏感到害怕。
刚才还很强硬的安氏突然态度软了下来,目光楚楚可怜的看着张二狗,求道,“二狗,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现在终于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好好的跟我一块过日子,你说呀,说呀。”
张二狗双眼发红,掐着安氏脖子的力气也松了一点,只是他还不能释怀,为什么安氏要这样子逼他,要弄的他家破人亡。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逼你,二狗,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慢慢说,你看好不好?”脖子那一处松了不少,安氏吸了不少的新鲜空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断断续续了,能说的很流利。
张二狗没有被安氏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给蒙骗,没有放开她脖子,他咬着牙问安氏,“那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说我是窝囊废了,还敢不敢再说我是废物了。”
安氏盯着张二狗看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的犹豫,让张二狗心里的怒气又升了一点,他加重了手上掐着她脖子的力度,大声问,“说呀,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这些话。”
撞见,夜里的惩罚
安氏被吓的一抖,脸色变苍白,结结巴巴的回答,“不,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舒麺菚鄢”说完,安氏拉着张二狗的手,目光哀求的看着他,朝他摇了摇头,眼泪哗哗啦啦的往下流,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如果安氏平时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对张二狗又好的话,她这个模样或许能把张二狗迷的神魂颠倒,只是安氏怎么也没料想到,她的形象在张二狗眼里早就是个母夜叉,就算她装得再可怜,也不可能在张二狗这边得来一个疼惜眼神。
“行了,把你这套恶心样子收拾起来,我不想看见,安氏,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安安份份的在家里做你该做的事情,我还可以跟你过一块,你要是再跟以前那样对我大呼小喝的,到那时,我只要儿子,你给我滚出我家。”张二狗咬着牙跟哭哭蹄蹄的安氏发出最后的警告。
张二狗这句话把正哭着的安氏吓了一跳,抬起一双惊慌害怕的眼睛望向张二狗,她眼珠子刚跟张二狗的目光相视时,里面的认真把她吓了一跳,在这一刻,安氏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安安份份的,以后我都安安份份的。”安氏用力点头,眼睛不抬起来张望,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张二狗旁边瑟瑟发抖。
发抖的同时,安氏在想,现在她就想安抚好张二狗,等将来哪天她的五郎出人头地了,张二狗求她留下来,她都不会留下来。
张二狗看到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安氏,心里产生一种男人自尊心爆棚的感觉,一年多来,天天被安氏压在脚底下,连头都不能抬起来,那种日子过得都让他不记得当男人是什么感觉了,现在看到安氏被他骂的不敢抬头时,在这一刻,张二狗才找回了他男人的雄风。
日子一晃眼过去,眨眼就到了桔花跟三宝成亲的大喜日子,这一天,三宝特地拉着马车来张家接桔花,马车是三宝前两天从张家这边借来的。
张家院子里摆了十多张桌子,请了村里所有人过来吃这顿喜宴,上午,三宝跟桔花是在张家这边喝喜酒,下午时,三宝才带着桔花回猎家村再摆一次酒。
一个院子里都坐满了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非常热闹,三宝带着桔花去给张家村的村民们敬酒,敬了一圈,这对新郎新娘停在一张桌子旁边,桔花举着一杯酒,朝张二狗敬过来,眼眶红红的向张二狗喊道,“大哥,这杯酒是我跟三宝敬你的,以后我不在这里,你自己跟嫂子好好过日子。”桔花在说到嫂子两个字时停了一下,目光往张二狗旁边的安氏望了一眼,叫的有点不太心甘情愿。
三宝听到桔花喊张二狗身边的女人为嫂子,目光特地在安氏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眼里冒着熊熊的怒火。
以前三宝刚跟桔花好的时候,就常听村里的妇人说桔花如何如何被她大嫂欺负的事情,而且三宝还打听到,原来桔花之所以会在张家,原来是被她这个大嫂卖的,三宝当时听到村里人说桔花遭遇时,他都气的想要冲到桔花那个旧家,想把桔花的大嫂揪出来打一顿才解气。
张二狗从一进来张家院子,就一直躲在人群中喝着闷酒,心里也越恨造成他们兄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安氏,在这期间,张二狗不知道给安氏多少个白眼,把安氏瞪的畏畏缩缩的,一直不敢抬头看人。
张二狗抬起头,望向桔花时,僵硬的脸上露出难看至极的笑容,看着她说,“桔花,是大哥对不起你,以后你就是猎家的人了,你好好的跟三宝一块过日子,他是个好男人,他不会像你大哥我一样,一直受女人的压迫,连你这个妹妹都保护不了。”
“大哥,你别这么说,在桔花心里,你永远都是桔花的大哥。”桔花听到张二狗这句话,储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啦的往下掉。
三宝见桔花哭,眼里闪过心疼,马上走到桔花身边,握紧她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桔花感觉到有人在牵她手,侧过头一望,见到牵她手的人是即将要陪她共渡一生的男人,顿时心里一暖,对着他又哭又笑。
张二狗站在他们身边,三宝跟桔花刚才温暖的动作都全部让张二狗看在眼里,他真替桔花开心,低下头,张二狗偷偷用衣袖抹了下眼里的泪花,吸了吸鼻子,重新抬起头望向三宝,郑重的拜托,“三宝,以后我这个妹妹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她从小就跟着我受苦,我原以为等我娶了妻子,她就可以过的幸福一点,没想到老天弄人,我娶回来一个母夜叉,不仅没让我这个妹妹幸福,最后她还被家里的母夜叉给卖了,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
“大哥,你放心,桔花我会好好照顾的,我娶了她就一定会一辈子都照顾她,你放心吧。”猎三宝对这个大舅还是满意的,所以当张二狗提出要求时,三宝并没有给他什么不好的脸色看。氏一回一张。
得到三宝的保证,张二狗一直担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点了下头,突然张二狗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转过头朝身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安氏问,“我叫你准备好的银子准好了没,快点给我。”
安氏听到张二狗这句话,顿时吓的把手上的筷子掉落在地上,抬起一双苍白的脸望向张二狗,吞吞吐吐回答,“这个,这个,这个我忘在家里了,我现在马上回去拿。”
张二狗一听,脸色变时变的很长,眼神凶凶的瞪着安氏,咬牙切齿的问,“安氏,你是不是不想拿银子出来?是不我几天没教训你,你都忘记了上次我说过的话了?”
安氏惊慌的摇头解释,“不是这样子的,二狗,我没有不愿意拿银子给桔花,我是真的忘记带过来了,我马上回去拿。”
桔花看着眼前这对有点不太对劲的哥嫂,感觉有点怪怪的,这才过去多久,上次她回家时,大哥还是被安氏管的服服贴贴,怎么才几天,大哥他居然敢跟安氏大声说话了,并且看安氏这个样子,好像很害怕大哥似的。
张二狗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下头,在安氏临走时,张二狗瞪着安氏再三警告,“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快点把银子给我拿过来。”
安氏点头应是,转身穿过院子里的人群出了张家院子,她走开张家院子时,行走的方向不是回她家的,而是前往张家屋后那块地方。
张家屋后,张含站在那里揉了揉耳朵,今天家里来的人太多了,闹烘烘的,都快把她耳朵给吵聋了,这不,张含偷偷找了个时间在这里偷个懒,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回到热闹的大院子里去。
张含正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发现张家屋后另一个出口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张含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家那边的张五柱。
昨天张五柱就从镇上回到老张家这边,听说今天是学堂的沐休日,全学堂的人都放假,张五柱也跟着回了家。
恰好今天是桔花的成亲日子,张家请了全村人过来吃喜宴,张五柱自然也是一块跟着来了。
张含蹙着眉望向往屋后走去的张五柱,低下头自言自语,“奇怪了,五叔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说完,张含摇了摇头,眼中闪过疑惑。
出于好奇,张含忍不住上前去偷看张五柱来这后院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刚跟上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道女人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那么慢才来啊,我还等着你救命呢?”
“你不要命了,居然在这里找我,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相会,我们可就完蛋了。”女声话一落之后,张五柱的声音就紧接着响了起来,听着好像很不耐烦似的。
“你以为我愿意冒这个险吗,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现在被逼的快要疯了,你快点把我上次给你的银子拿给我,我还急着用它来救命呢。”女人的声音中带着点哭泣声。
“上次的银子早被我花光了,我哪里还有银子给你。”张五柱一听到银子的事情,态度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爱理不理的样子跟安氏说。
安氏一听他这句话,吓的紧紧抓住张五柱手臂,哭着说,“五郎,你不能这样子对我啊,我上次不是给了你银子吗,你快点还给我,他要我拿银子去给他妹妹当嫁妆,整整十两银子,糟糕的是我身上哪里有十两银子,我全部都给了你,我身上就只有一两银子了,五郎,你帮帮我吧,看在咱们还有个孩子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五柱眸中闪过不耐烦,把安氏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推开,蹙着眉,眼珠子转了一圈,开口说,“然儿,我是真的没有银子,你也知道我还是个书生,我根本没有银子进帐,我上哪里给你找十两银子啊。”
安氏一听他这句话,心里也知道这个是事实,张五柱一直都在镇上学堂读书,他本身都还是个花钱的主,哪里会有多余的银子,想到这里,安氏顿时觉着双脚站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哭红着双眼望向张五柱,扁着嘴问,“那怎么办啊,我要是拿不出这十两银子,张二狗一定会问我他的银子都去了哪里,到时,我该怎么跟他说呀?”
张五柱眼中闪过对安氏的厌恶,咬着牙问,“你这次怎么搞的,以前你不是说张二狗被你捏得你死死的,你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的吗,怎么我这次回来,你居然跟我说你怕他?”
安氏脸上闪过尴尬,眼神不敢跟张五柱对视,低下头,吱吱唔唔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他确实是被我拿捏死了,只是自从上次他妹妹回来过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还掐着我脖子警告我,我当时都被他吓死了。”
“他会不会是发现我们的事情了?”张五柱一脸紧张的拉着安氏的手臂问,白面书生的小脸上全是冷汗。
安氏摇头,蹙着小眉说,“不可能吧,他要是发现我们的事情,他早就把我打死了,哪里还会让我活到现在。”
冷静下来后,张五柱细细想了下安氏这句话,又觉着有点对,于是不再像刚才那么慌张了,他重新变回他平时那幅镇定自若的书生模样,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挺着胸跟安氏说,“这十两银子,我帮你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