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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好久,直到牙齿咬酸了,张老太太才把嘴放开,此时,张大柱手臂上已经有一排带血的牙印了,老太太看也没看张大柱的手臂,愣是把张五柱从张大柱手上夺回来,把张五柱拉到她身后,像母鸡护小鸡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张大柱,指着他鼻子骂,“张大柱,我不准你打你弟弟,你是把他打坏了,我跟你拼命。”
张大柱此时完傻住了,他盯着被咬出血的手臂,艰难的抬起头迎向张老太太,嘴唇颤抖了下,声音沙哑的冲老太太喊,“娘,你,你为了五弟这个人咬我,娘,我也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啊,以前我看你对二弟一家偏心,我理解,因为二弟不是你生的,可是我呢,我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也对我偏心,娘,现在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跟二弟一样,也不是你亲生的。”
“孩他爹,你没事吧,我看看,天啊,怎么会这样,娘哎,你怎么下的了这么狠的嘴啊,孩他爹的手臂都被你咬烂了,天啊,这可怎么办啊,我这个家还要靠孩他爹呢。”吴春一脸焦急走上前去查看张大柱手臂上的伤势,当她看到张大柱被张老太太咬过的手臂上居然有一排很深很深的牙印,顿时哭起来,看着张老太太抱怨。
张老太太看着这亲儿子,亲儿媳指着自己责骂,心里又气又恨,脸色早就黑的像块炭一样,张老太太心里特后悔,当初就不该把这个大儿子养大,不然今天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丢这个脸了。
“闭嘴,我只是轻轻咬了下,大柱长的皮粗肉厚的,我一个老太婆,牙齿又不好,怎么可能会把他的手臂咬烂,行了,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要钱是吧,给你。”说完,张老太太气冲冲的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铜板出来,朝张大柱身边扔了过去。
指着扔在张大柱脚边的铜板说,“给,这个铜板你们拿赤脚大夫那里卖块膏药贴贴就没事了,别在这里叫冤枉了,丢死人。”
“娘,我也是你亲生儿子啊,我为了你跟爹,小时候五六岁起就帮家里干活,家务活,带弟弟他们,哪样不是我在做,长大后,做为大哥,我还要承担大儿子的责任,供养你跟爹,我做生做死的养活你跟爹,我哪一样做的不比五弟好。”张大柱痛心的看着张老太太问,眼角边藏着失望。
张含看着张大柱,心疼这位大伯,其实这大伯家,除了吴春这个大伯娘有点极品外,大伯也算是不错了,最起码他不像其他几位叔叔一样爱挑拨事非。
张含见张老太太又想破口大骂张大柱,于是上前出声打断了张老太太,开口问她,“奶奶,你现在也先别骂人了,现在偷银子的事情也搞清楚,偷银子的不是我弟弟妹妹,奶奶,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老太太听见张含这句话,脸颊上出现心虚的红晕,看了一眼张含,随即很快又回过头,眼神左右闪躲,吱吱唔唔回答,“我,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既然五郎说银子是他偷的,那就算了,这里也没你们一家什么事了,快点回去吧。”
“奶奶,我知道你没读过书,但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吧,怎么着也该学点道理,冤枉人了,难道就不该跟被冤枉的人道个歉吗?”张含笑看着张老太太说。
“呃。。。。。。,这世上哪里还有做***要跟晚辈道歉的,我不道歉!”张老太太把头一扭,十分不愿的说。
张含见状,抿嘴笑了笑,把目光往张二柱这边望了一眼,见他脸色很差,在心里偷偷跟张二柱说了声道歉,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或许经过这一场痛,他对张老太太这个养母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愚孝了。
“含儿,算了,这件事情我们就算了,跟爹娘回家,我们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以前的事情是爹对不起你们,爹对不起你们,走,跟爹回家。”张二柱收回痛苦的眼神,低头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重新抬起头看向张含,开口说。
“二柱。。。。。。。。”张铁生听到张二柱这句话,吓了一跳,抬起一双惊讶的眼看向他,艰难开口的喊着他名字。
张二柱回过头,朝张铁生抿嘴一笑,开口说,“爹,二柱真的尽力了,二柱一直以为只要二柱真心对待爹和娘,你们就会把我当成亲生儿子,可惜二柱想错了,无论二柱做什么,娘都不会真心把二柱当成是亲生儿子,爹,你原谅二柱,你就当从来没有二柱这个养儿吧。”说完,张二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张铁生磕了几个响头。
“别,你可别给我磕头,我受不起你的磕头。”张老太太见张二柱又要给她磕,摆着一张臭脸制止住张二柱,不肯接受他的磕头。
张二柱听见后,抬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老太太,冷笑一声,没有给张老太太磕,没有一点迟疑,张二柱紧接着从地上站起身,跟张铁生这边弯了下腰,走到金秋花这边,抱起小张放,侧头跟金秋花和张含他们说,“孩他娘,含儿,小宝,小黛,我们回家了。”
后面,张二柱一家刚走出老张家院子,里面就传来张老太太咒张二柱一家生死的狠话,张二柱听到这里,气得停下行走的脚步,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孩他爹,她要骂就让她骂吧,反正我们没做一点亏心事,别怕那些报应。”金秋花牵过张二柱握着拳头的手,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张二柱,开口安慰他。
张二柱慢慢放松紧绷着的身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金秋花,眼里有愧疚,说,“孩他娘,以前让你和孩子们受苦了,这次我真的看清了,我不会再奢求那些亲人的关心了。”
“爹,你能够看清就好了,你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我们欢迎你回归。”张含听见张二柱跟金秋花谈话内容,拉着小宝跟小黛走到他们夫妇面前,笑着跟张二柱说。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一家人撇下这里的怒怨,脸上挂着欢欢喜喜的笑容回了张家。
回到张家,一家人陪着桔花跟在三宝一块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完午饭,莫帆他们这些男人陪着三宝在石厅里聊着天,张含则拉着桔花去了房间,两人神秘兮兮的在房间里谈话。
“桔花,你跟三宝这三天过的怎么样?他对你好吗?”张含拉着桔花的手,眼角含笑看着她问。
桔花听张含这么一问,一脸害羞,低下头,扭着手里的手帕,小声回答,“好,很好,他对我很好。”
“好就行了,以后你跟他就是一家人了,两人要好好的过日子,这样好了,你跟三宝成亲之后,他每天要来张家村做工,你也跟他一块过来,你是想去你莫帆哥那里的肉干加工坊,还是要去我这边的豆腐坊,随你选。”
“我可以吗?我害怕三宝不肯让我出去啊?”桔花一听,先是抬起一双激动的眼睛,随即又暗了下来,她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
张含拍了下她脑袋,戳了戳她额头,开口说,“你真是没救了,枉我教了你这么久当女人的决窍,真想把你的头给戳破算了。”张含用一幅恨铁不成钢铁的语气跟桔花说。
桔花低下头,嘟着嘴不敢说话。张含看了桔花这个模样,叹了口气,拉过桔花的手说,“桔花,我再跟你说一遍,女人一定要自强,不能事事都靠男人,成亲后,我们不能像平常那些妇人一样,天天在家里侍奉公婆,赶着生孩子,我们应该要有自己的事情,懂吗?”
“哦。。。。。。。”桔花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抬头望了一眼张含,又快速低下头。
张含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她一定听不懂自己刚才说的话,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回去跟三宝提一下,要是他不肯的话,你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这时,房门被推开,金秋花的身影走了进来,“桔花,天色也不太早了,你跟三宝回去之前是不是去看一下你大哥他们?”金秋花站在门边,看着桔花问。
“要我说啊,桔花根本没必要去看那一家子。”张含嘟着嘴望着桔花说,心里替桔花受的那些苦不值。
金秋花瞪了一眼张含,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傻孩子,在胡说什么呀。”说完,金秋花望向桔花嘱咐道,”桔花,你别听你小含姐的话,你大嫂虽然可恶,但你大哥我看他对你还不错,你回门一趟,也该去看一看。”
张含被金秋花说了下,不敢再跟桔花说什么了,只好把自己当成是隐形人一样乖乖站在一边。
傍晚时间,桔花跟三宝带着金秋花准备的回礼往出村的方向走去,走到村里的小路上时,桔花脑中想起金秋花的话,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伸手拉了拉正在前面赶牛车的三宝,开口跟他说,“三宝,我想回家一趟,行吗?”
赶着牛车的三宝回过头,乐呵呵的朝桔花笑了笑,开口说,“菊儿,你不是回家了吗,我们又要倒回去吗?”
“我不是说回那个家,我说的是回我原来的家,是大哥的家。”桔花一听,知道三宝误会她意思,急忙摆手跟他解释。
三宝听到她这句话愣了下,随即脸色不是很好,喊了一声“吁”之后,行驶着的牛车突然慢慢停了下来,把头转过去,不看桔花这边,整个人气哼哼的。
“三宝,你生气了吗?”桔花见三宝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害怕的伸出一只手再次拉了拉三宝的衣袖,小声喊着他。
三宝扭了下身子,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桔花,大声问,“菊儿,我真想不明白,那种家你干嘛还要回去,难道你还没受够以前的苦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们毕竟是我亲人啊,我大哥他对我很好的,真的。”桔花眼眶红红的看着三宝,跟他解释。
三宝一见她眼眶红了起来,立即心疼极了,赶紧伸手帮她擦了擦她眼眶里的泪水,赶紧答应她,“好了,我答应你了,我们现在就倒回去,行吗?”。
桔花一听三宝这句话,立即破涕一笑,把头扑到三宝怀中,紧紧抱着他身子,又哭又笑的说,“谢谢你三宝。”
此时张二狗院子里,张五柱自张二柱一家从老张家那边回去之后,张大柱也跟张老太太发了脾气,甚至还跟张老太太扬言以后老张家两位老人的供养要家里几个儿子分摊,就连读书在外的张五柱也要每个月出钱养张老太太跟张铁生。
张大柱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即让老张家所有的人都炸开了锅,到现在老张家那边还是吵吵闹闹的,张五柱实在是受不了,偷偷溜了出来,溜着溜,张五柱不知不觉间就溜到了张二狗家的后院子里。
不一会儿,张二狗的后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句鸟叫唤的声音,正在院子里扫地的安氏听到这个声音,吓的把手上的扫帚丢到一边,神情慌张的在院子外面看了一圈,见外面静悄悄的,这才敢紧关着的院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出来,下一刻,一只手放在了院门边上,张五柱的身影出现在了安氏眼前。
安氏吓的啊了一声,叫完之后,安氏赶紧拿手捂着嘴巴,用另一只手锤打了下张五柱的胸膛,苍白着一张脸瞪着张五柱说,“死鬼,你怎么也来了?你居然这么大胆敢青天白日跑过来,你不要命了?”
张五柱用力把安氏的手泼开,用力哼了一声,冷眼睨着安氏问,“他呢,在家吗?”
安氏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摸着心口处,双眼充满恐惧的拉着张五柱的手,流着眼泪,苦苦哀求,“五郎,你快点想个办法,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我快要受不了,那个张二狗现在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每天逼着我干活,你看看我的手,都粗躁的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