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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瘸子已经过来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里的人。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过半响没动静啊。我戳了戳红毛:“伸头出去看看。”
红毛不愿意,跟我扭捏,我戳他蛋蛋:“赶紧的。”他只好伸了,这么一伸脑袋,只听啷地一声,如同长剑出鞘,红毛的脖子上立刻架了一把菜刀。
我简直吓破了胆儿,哗啦站起就跑,老刀瘸子冷笑:“跑吧,我有的是时间抓你。”
我就不跑了,不能整日提心吊胆啊。我转身谄笑:“大爷,您误会了,其实我不认识什么老刘”
他那刀疤都在抽动:“老刘在哪里?”我摇摇头:“俺怎么晓得呢。”他一把推开红毛,手腕一转菜刀入套了:“我不为难小辈,但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了。”
我就正正脸色:“那你自己去找他啊,说了他在城北养猪的,你来逼我也没用啊。”
他老脸更加冷淡:“叫他过来!”他江湖匪气十分重,一些混混过来围观,红毛赶紧踹人走开,免得被砍了。
我是不愿意出卖副厂长的,但这个瘟神太厉害了,我怎么弄走他呢。我苦兮兮地沉吟,老刀瘸子逼近两步,手又握住刀柄了。
我赶忙后退,他这时却忽地不理会我了,目光穿过人群注视着一个地方。现在华灯初上,行人不绝,远处灯光也比较暗淡,我回头看看愣是没看见什么。
但这老刀瘸子径直就往那边去,手掌死死地抓着刀柄。我松了口气,红毛过我问我咋样了,我说跟上去看看,几个人就全谨慎地跟着了。
老刀瘸子直接穿过行人,来往的行人见他长相可怕也自觉地让开。后来他终于停了,我仔细一看,副厂长竟然在路边蹲着吃烧烤。
红毛说两个老头子要干嘛?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干嘛。我就在后边瞅着,副厂长抬头一笑:“瘸子,好久不见了。”
老刀瘸子身体有点轻微地发抖,手掌也鼓起了青筋,菜刀被他捏得死死的。
“我不想伤及无辜。”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越过街边去里面的巷子了。副厂长哈出一口热气,起身跟了过去。
我忙跟上去,难道要决斗了?我们几个偷偷摸摸地在巷口躲着瞄里面,可惜光线照射不到巷子里,巷子里显得很暗沉,只能看见那两个老人正在对视。
老刀瘸子双手抓着刀柄,而副厂长则双手垂着,略显佝偻的背脊已经挺直了,两个人的气势都跟狮子一样。
红毛吞吞口水:“怎么还不打。”我嘘了一声,吵毛啊。然后老刀瘸子猛地把菜刀抽了出来,副厂长右腿一挪,微微侧了侧身子,如同警惕的豹子。
老刀瘸子并没有进攻,他抓着刀柄的手往上飞快一抬然后一松,两把菜刀竟旋转了一下,他再次抓住的时候就刀背在上了。
“放心,我不会砍死你。”他冷然道,副厂长很轻地叹了口气:“来吧。”
不过眨眼间,黑沉沉的巷子里立刻响起了压抑的脚步声,老刀瘸子如同猛虎下山径直冲来,手上菜刀闪过几点寒芒,左刀斩脖子,右刀劈头颅,副厂长立刻避无可避。
我瞪大了眼睛,老刀瘸子脚下速度不快,但手上速度简直**爆了,要是这么劈我我估计都没有反应时间。岛反边扛。
但副厂长也不是庸手,他避无可避竟不退反进,两手跟鸡爪一般直接抓向老刀瘸子的肩膀关节处,我们都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就见老刀瘸子的手上没了劲道,菜刀在距离副厂长脑袋几厘米处歪了一下,副厂长趁机猛地后退,再次拉开了距离。
电光火石间两人就已经交完手了,我们都没怎么看懂,就是不明觉厉的感觉。
老刀瘸子这时又进攻了,那两把菜刀同时高举,做出了个砍猪肉的姿势:“这么多年你还是没长进啊,看你能不能顶住!”
我们大气不敢喘,死死地看着,副厂长一只脚轻轻地靠在墙壁上了,似乎需要一个支力。
然后又是眨眼之间,老刀瘸子的双刀径直劈过来,挥舞得猎猎作响,他似乎完全不防守了,用刀背乱劈副厂长。
红毛舔舔嘴角:“这招我也会啊,瞎他妈砍。”我没理他,这不可能是瞎他妈砍。
果不其然,两把菜刀砍下,副厂长竟退了一步,双手奋力扭动想要抓住那两把刀,但老刀瘸子挥舞得越来越快,划破空气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我暗自吃惊,这一顿瞎砍虽然没有招式可言,但速度和力道绝对叫人吃惊,所谓功夫讲究的不就是速度和力道嘛。
副厂长愣是抓不到菜刀,节节后退,最后他似乎火了,猛地踏前一步,老刀瘸子的刀背就劈在他肩膀上,似乎连骨头都劈断了。
副厂长痛哼一声,猛地出手,终究抓住了老刀瘸子的一只手,狠狠一掰,再一看那把菜刀已经到他手里了。
第一百零六章 疾风狂草
副厂长忍痛夺了一把菜刀,这下两个老爷子一人一把,老刀瘸子明显有些吃惊,剩下的菜刀横砍过来,副厂长抬刀一扫,顿时金属摩擦声刺耳,两人各自退开一步。
我暗自惊叹,好厉害。这种速度和力道可不饶人的,一个不注意就会被砍伤。
副厂长肩膀已经被砍伤了,他那只胳膊都在发抖,但另一只手臂完好,他抓着菜刀冷嗤:“你这老东西连刀都抓不稳了啊。”
老刀瘸子不言不语,只剩一把刀却也不惧,他深吸两口气再次逼近:“让你一把刀又如何?”
瞬间对决再起,这次副厂长明显萎缩了不少,基本都是举刀格挡,另一只手臂完全没有动弹,可能那肩膀还没缓过劲儿来。
老刀瘸子趁机猛攻,他双手持刀或劈或砍,姿势很怪异,但腿和腰都在扭动,似乎在借助全身的力量。
副厂长有点招架不住了,一只腿死死顶住旁边墙壁,老刀瘸子冷笑,身子竟然一跃,菜刀如同狂风般劈下。
我心头都紧了起来,这下要是劈中了估计得废了。副厂长抬头凝视,那一直没有动的手臂忽地如毒蛇般探出,中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老刀瘸子的喉结上。
我缩了缩眸子,下一刻两把刀对砍在一起,老刀瘸子猛地咳嗽一下,副厂长大退一步,两把菜刀都掉在了地上,刺耳的撞击声传出老远。
我们围观的几个都震惊,副厂长大口喘气,老刀瘸子也在喘气,他还握着喉咙轻轻揉动,似乎很痛。
我觉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估计得出人命了。但我又不敢出面阻止,只能担忧。老刀瘸子也没有收手的迹象,他缓步去捡菜刀,副厂长身上在冒汗,他说话已经有点抖了:“够了!”
老刀瘸子冷笑不理会,副厂长站直身体:“柔儿已经死了。”
老刀瘸子忽地就呆了,才捡起来的菜刀又滑落在地,还撞击出了金属火花。岛反欢巴。
我们几个有点懵,柔儿是谁啊。副厂长头低了低:“郁郁而终,只活了三十岁。”
老刀瘸子嘴唇发抖,仅仅一瞬间就脸色惨白一片,然后他似乎站不稳了,一手扶墙一手按住太阳穴缓缓地坐下。
副厂长也坐下了,跟他隔着几米距离,看着他也不说话。两个老人似乎相视无言,而且老刀瘸子情绪有些失控,他身体开始抽搐,跟嚎啕大哭一样,但偏偏没有声音,就是抽搐,半响后他又站了起来,菜刀都不捡了,扶着墙一步一步地离开,最终消失在巷子尽头。
我和红毛面面相觑,副厂长还坐着不吭声。我就轻手轻脚走进去:“副厂长,你没事吧。”他一只手臂抬不起来,就是缓缓摇头:“没事。”
多余的话我也不好过问,我把他扶起来送回去,他一路上也一言不发,就是神色失落地想着什么事。
到了养猪场我还不放心他,问他肩膀是不是断了,他摇头:“没断,就是痛,你回去吧。”
我还想说些话,但看他一脸低落地也不好打扰他了,我只好沉吟着回长丰街,一回去红毛就拉我:“浩北哥,我把那两把菜刀捡回来了,是好刀啊,入手特别沉,不知道是不是钢的。”
我愣了一下,说你捡回来干嘛,要是老刀瘸子回来找刀咋办?他顿时吓了一跳,说要不丢回去?
我苦笑,说算了吧,捡回来也好,免得叫别人捡走了,你放在仓库里,看看老刀瘸子会不会回来索要。
结果过去三天了老刀瘸子都没出现,红毛说他可能真的回老家种田了吧。我寻思着不会那么简单,老刀瘸子再怎么伤心也不会丢弃自己的刀吧。
果不其然,第四天晚上他就出现了,平平淡淡的样子。但已经焕然一新了,脏衣服也换了,头发也剪了,拖着瘸腿就找我要刀。
我忙让红毛去拿刀过来,又请他先等等。他四处看看,直接在大排档的凳子上坐下了,整个人跟浪迹天涯的刀客一样。
我坐他旁边套近乎,他语气冷淡:“还想我当厨师?”我忙点头:“是啊,多少钱都可以。”
他轻轻喝了杯茶,生无可恋的样子:“也罢,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了。”
我又是欢喜又是同情,忙给他倒茶:“人生是很美好的,你看老刘还不是养猪度余生?人总能找到事做。”
他脸色一冷:“别提那个老东西。”我忙闭嘴,这时红毛把菜刀提过来了,似乎有点吃力。老刀瘸子径直接过,插腰间的套子里了。
我笑眯眯地搓手:“咱立马开工?我这儿一个厨师干不过来呢。”老刀瘸子并不墨迹,也不谈钱的事儿,直接去看食材和锅了。
我拉过红毛说悄悄话:“他要什么都答应他,你多找几个兄弟来打下手,顺便学点东西,这是个高手啊。”
红毛立马点头,老刀瘸子冷淡转头看我:“别想偷学了,你们这些细胳膊细腿学不来的。”
我顿时尴尬,不过挑明了我也直说了:“我没觊觎您的功夫,只是想学学您怎么炒菜的。”
他嗤笑:“你们要是学得来功夫我却也乐意教。”
我一怔,这么好?我当即激动,红毛也激动,就差拜师了:“大爷,我给您跪了,求教我啊,那晚上那种刀法!”
老刀瘸子眼帘挑了挑:“挽起袖子给我看看。”红毛忙挽起袖子,老刀瘸子一看就摇头:“一点肌肉都没有,你学个屁啊。”
红毛郁闷,说马上就练肌肉。老刀瘸子并不在意,又看看我:“你是老刘的徒弟?会点功夫吧。”
我说会分筋错骨手和葵花点穴手,他不屑笑笑:“都是花架子,身体不行什么功夫都不行,你以为功夫就是招式?功夫是力量和速度,你们差远了。”
这话我认同,有力量和速度瞎他妈打都能打死人。我顿时谄笑:“我还是有点肌肉的,不知可不可以学。”
红毛也开口:“浩北哥很厉害的,应该够资质吧。”
老刀瘸子多看我两眼,直接抽出一把菜刀递给我:“你挥舞二十下试试。”
我心想这有什么难度啊,我就抓紧刀柄上下挥舞起来,结果才挥舞了十下就感觉吃力,等挥舞十五下都抬不起手臂了。
老刀瘸子取回了刀,我揉着二头肌感觉有点酸痛。他摇头:“刀法讲究力道,手腕、胳膊、腰、腿,所有力道都要运用自如,你连刀都抓不稳,就算让你乱砍一气你自个也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