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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西:要我在门口等着?(153)
“……”
曼文跪在地上,眼眶早已哭红,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崩溃而绝望,双手无力地垂下来,被折断的半截指甲盖还残留一点在手指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保镖们跟着厉老渐渐远去。
曼文望着厉老的背影,眼睛里充满最深层的恐惧,“您是我见过最可怕的魔鬼……”
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
不一会儿,一个保镖折返回来,抓住她的手,把折断的指甲硬生生地扯掉,然后拿出一张创口贴强硬贴上,毫不顾忌她疼痛与否。
“大少奶奶,厉老让你换套衣服,不要让大少爷看出任何破绽。”保镖低头朝她鞠了鞠躬。
曼文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晚礼服早已被冷汗湿透。
“厉老请你换完衣服以后等在门口,直到大少爷出来。”保镖继续说道。
“要我在门口等着?”
曼文跪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眼眶通红,心疼得如同有一把刀子正拼命地一刀一刀剜着,剜得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是的。”
“……”
等着。
要她在门口等着,等着她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从她的婚房里走出来……
“请你起来。”见曼文不动,保镖不耐烦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扶着她离开去换衣服。
走向更衣室的路上,曼文见到母亲正和几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站在窗边欣赏外面的焰火,雍荣华贵地谈笑风生着……
一个转头,母亲见到她,满面笑容地迎上来,见到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又是错愕,“女儿,你怎么了?”
显然,母亲不知道自己巧设的“造孙之局”已经彻底被厉老看穿了。
曼文偏过头,伸手擦掉眼泪。
不等她的回答,母亲又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厉爵西呢,这药效应该没这么快过吧……没道理的,他人呢,你得陪在他身边,不然……”
“我求你了,母亲。”曼文哽着嗓子打断母亲的话,“你们别再自作聪明,行么?”
曼文忘了这是她今天的第几次哀求。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被你父亲听到又要说了。”
“……”
“我们辛辛苦苦为你安排,究竟怎么样……”
“我很累啊母亲。”曼文的眼眶泛红得厉害,声音已有些嘶哑,目光陌生地看着母亲,“真得很累,你们就放过女儿吧……”
“曼文?”母亲一头雾水地站在那儿,错愕极了。
没再理母亲,曼文脚步虚浮地往前走去。
她没有胸膛可以依靠,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
保镖替她推开门,然后站在门口道,“大少奶奶,请您化个妆。”
“……”
化妆。
化个妆去迎接她的丈夫吗?她经历着一件比一件讽刺的事……
也许料到她没有心思去打扮,不一会儿,更衣室里便走进几个拎着化妆箱的专业人士,站成一排等着替她梳理。
曼文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她们,她想,这是她见过厉老下得最高明的一步棋……
这一次,她没有肚中骨肉可以当挡箭牌了。
厉爵西:那不是她的血(154)
这一次,厉老是要厉爵西对她彻底死了心……
她除了任由厉老摆布,有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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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完毕,换上更为华丽刺眼的红色晚礼服,曼文被“请”到她的婚房门口……
那扇紧闭的门终是没有开过。
新婚那晚,她也穿了一件红色的晚礼服走进这个房间,那时候,她的心是死的,现在,她的心却活着……
一排保镖分列站在门口两旁,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时间正在刀尖上行走。
厉爵西,另一个女人正在这扇门的背后,迷药的作用下,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曼文一身华贵地站在那里,指甲折裂一半的指尖从创可贴中慢慢渗出血,有人上前来强行将她的创可贴撕开,再贴上一张。
反反复复。
她无动于衷地站着,任由别人上来换了一张又一张创可贴,任由自己的伤口被反复折腾,仿佛疼痛不在她身上……
她不敢进去。
她踏出一步,奉上的就是整个南方家族的命运,她不敢,她只能懦弱地站在门口,看着这扇仿佛永远不会开启的门。
“砰——”
轻微的开门声忽然响起。
曼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指尖更是战栗得厉害。
房门被豁然打开,一双笔直的长腿进入她的视线,灰色的长裤沾着斑驳的血迹,星星点点……
曼文骇然,立刻抬起眸,只见厉爵西倚着门而站,身上的衬衫被解了三颗钮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衬衫上同样沾着未干的血迹。
厉爵西头发凌乱得厉害,一张脸还是潮红的,双唇却苍白,双眼充血得通红,目光迷散看着她,上下打量,眼中倒映着她的衣着整齐和精致浓妆,眼神越发难以置信,像见了鬼一样……
“厉爵西……”曼文震惊地看着他身上的血迹,恐慌爬满全身。
发现不对劲,几个保镖立刻冲进房中。
曼文跟着望过去,就见那个冲她耀武扬威的年轻女孩此刻正倒在地上,身上的裙子半褪,春光乍泄,不远的地上一把水果刀上血迹斑斑……
“……”
曼文惊惧地捂住了嘴,脑中一片空白。
厉爵西把这女人……
“只是昏过去了。”有保镖说道。
“那不是她的血,她只是被吓昏了。”厉爵西根本不去看,双眸只是盯着面前的曼文,他最美丽的妻子。
曼文愕然地看向他。
厉爵西慢慢抬起自己的手,苍白的唇一张一翕,“血……在这里。”
那是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掌心上全是模糊的鲜血,一刀一刀割下的刀印藏在鲜血之后,血慢慢往下坠……
曼文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保镖将吓昏的女人抬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厉爵西定定地看着她,感觉不到痛似地任由鲜血在淌……
曼文几乎不敢再看,眼泪夺眶而出,却只说得出两个字,“何必……”
厉爵西:我们确实走不下去了(155)
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半个字。
他又何必……
何必去糟贱自己,他连唯一剩下的手都不想要了吗?
“这样我才能清醒。”厉爵西低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喑哑的声音没了喜怒,异常平静地道,“你要我什么地方都别去,就在这里等你。”
“……”
曼文惊呆地看着他。
他这么久不出来,就是因为听了她的话?他宁愿用刀自残,也不肯走出来,也不碰那女人……就是为了她的一句话?
“我等了你五个小时。”厉爵西看着手上的血滴落到自己的裤管上,目光如死灰一般,“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会把整只手都砍了。”
那女人走进来,告诉他,是大少奶奶让她进来的。
那女人勾上他的脖子,坐上他的腿,开始宽衣解带……
然后,那女人看着他割自己的手,昏死过去。
可他真得无法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他的意识就彻底不清醒了……
“于是我走出来了。”厉爵西慢慢抬起眼,凝视着她泪水迷朦的双眼,苍白的唇勾出一抹悲戚的笑,“可我没想到,当我打开门,我美丽的妻子会站在门口,打扮得如此令人倾目……”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有着冰雪的味道。
“……”曼文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知道我在这五个小时里想什么吗?”厉爵西的黑眸悲伤到了极致,没有隐藏自己的任何情绪,“我在想,你一定会把解药带来的,不是这个女人……我的老婆不会在我中了迷药的时候,送另外一个女人进来给我!不会!我老婆不会!她不会!”
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那么真实。
说到最后,厉爵西几乎是歇斯底里,体力的虚耗让他弯了弯腰,整个人靠着门才不至于倒下去。
“对不起……厉爵西,对不起……”
曼文不敢直视他,虚弱地蹲到了地上,双手捧住脸,失声痛哭。
她以为他在恨她……
可在这闭门的五个小时里,他在相信她,他一直在相信她……
相信她会回来,会带解药给她。
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厉爵西靠着门,低眸看着她身上的一身红色晚礼服,眼睛被深深刺痛着,“对不起……真动听的三个字,原来真是你做的。”
“……”
曼文死死地咬住了唇,不敢放任自己说任何一句话。
“好,如你所愿,我们离婚吧。”
“……”
曼文蹲在地上哭,耳朵像被什么突然震聋了一样,只剩下鸣鸣声。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
可她知道,她和厉爵西彻底走到头了。
“到这一步,我们确实走不下去了。”
厉爵西的声音透着彻骨的绝望,慢慢蹲下身,单膝跪到地上,凝视着面前抽泣的曼文,不禁想抬起她的脸,告诉她,她现在解脱了,没必要再哭了。
手抬起的一瞬,他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污,手只能沉沉地放下……
厉爵西:我知道你讨厌我(156)
“对不起,对不起……”
事到如今,曼文已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剩下眼泪在掉。
眼泪,悲哀地成了她唯一能付出的东西。
“砰——”
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在她面前响起。
曼文震惊地看过去,只见厉爵西整个人倒在她面前,双眸紧闭,脸色已由潮红转为惨白,无一丝血色,掌心同上,血肉模糊……
“厉爵西!”曼文立刻扑上去抱起他,“厉爵西,你醒醒……”
厉爵西倒在她的怀中没有任何反应。
曼文伸出手,指尖战栗地摸向他的脖子,摸到跳动的脉博才松了口气。
只是昏过去……
看着他满是鲜血的手,曼文自责得无以复加,是厉老、是她的父母还有她一齐把他逼成这样。
“厉爵西……”
她紧紧地抱住他,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无所顾忌地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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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大少爷昏迷,两日未坐阵财团,厉氏一部分的股情明显下降。
厉老却不急不燥,也不让曼文离开,只等着厉爵西醒来处理好离婚事宜……
阳光晒进房里,暖暖地飘过床。
厉爵西躺在床上,没有苏醒的迹象,曼文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两个都昏迷不醒,厉家是要绝户?呵呵。”
嘲弄的声音传来。
曼文转过头,只见厉爵斯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敞着领口,双手插在裤袋中流里流气地走进来。
“三弟还没醒?”曼文淡淡地问道。
“他的儿子都被抢了,醒来也会被气昏,还不如不醒。”厉爵斯话中针对的味道非常浓,走到床尾站定,看了一眼床上的厉爵西,又转眸看向曼文,“是吧,大嫂?”
这一眼,让厉爵斯怔了怔。
曼文素颜,脂粉不沾,眉目间的疲惫与悲伤明显。
“我知道你讨厌我。”曼文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直视向他,“很快,你就看不到我了。”
“怎么,又被流放去德国了?”
曼文没有回答,正过脸静静地凝视向床上的厉爵西,很快,厉家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这个男人,她再也看不到了……
捕捉到她眼中的悲伤,厉爵斯悻悻地摸摸鼻子,没继续针对下去,“庄园里多得是下人,再不行还有专业看护,不用你一直守着。”
曼文无动于衷。
厉爵斯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