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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也会好好孝顺阿姨的。”卓月像个刚挂半空的小月芽儿，说着话头都不敢抬。真是难为她怎么能在幼儿园上班，比小孩儿还害羞。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姐姐是很放心的。”姚千羽看着这个准弟媳，打心眼儿里喜欢。以后只想他们能孝顺母亲，平平安安，惹是早些生个宝宝就更好了，又暗笑自已想得太远了。
“姚帅我是不担心，倒是你．．．”老太太一直瞞着林爽爽告的那一状。她不想责骂女儿，可若真的没有其事。那丫头也不能凭空捏造。看了眼千羽又低个头不说话，把到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
好容易吃完了不知滋味的饭。卓月说要带姚母去西直门外的广场看冰雕，姚千羽便打算着去接林瀞。坐在出租车上，她想着先打个电话。
林瀞接了电话便说，和爸爸一起在家。姚千羽突然烦燥起来，三个人在那间旧屋里，什么怎么样一种情景呢？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窗外，天正渐渐暗下来。
姚千羽头靠在窗边，想着林炜东、林旭东、林玉颜，这三个男人都是那么不同。林炜东曾经的伤害，让她一度伤心欲绝，却在面对林玉颜的完美时无力阻挡，可是，当心闷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林旭东近乎痞子的调皮语言，总能让她开颜一笑。
雪又开始飘了，星星点点地飞舞落落。前面好像车祸了，等了二十几分钟，都没动静。反正也没有多远，付过出租车费，她扶了扶大衣领子，黑色皮靴立即被路边的泥水沾湿。偶尔的雪花伏在皮肤上，像针尖触及的冰凉在转瞬消失，反复着反复。风吹起散落的一缕头发，也懒得抽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抚拢。一走一掀一起落的大衣边角，散着落莫女人特有的味道。
“千羽”叫她名字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姚千羽站在路灯下，看到正在灭烟头的前夫。
“女儿让我下来等你，呵呵．．．”林炜东知道他此时笑得比哭还难看。
姚千羽知道女儿的心思，可是大人的很多想法，在林瀞那么大的年纪，是不能理解的：“哦。”她淡淡地答了句。林炜东心里结着个疙瘩，趁这个机会问她：“你．．．．你和林玉颜什么关系？。”
前夫质疑的语气，让姚千羽很不爽。她双唇紧闭，睛睛久久地盯视他之后说：“是我的客人。”她含糊不清的“客人”和轻挑的笑，都让林炜东想象到了最肮脏的画面。姚千羽知道他会怎样想，所以再看到他的表情时，竟然有种报复的*。
“什么？．．．．客人．．．你怎么能这么堕落？哎，你怎么能变成这样？”林炜东愤怒的样子多么迷人啊！她更加放肆地笑了，仰着脸轻轻说：“堕落，有吗？”
林炜东从未见过她这样，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而当他正要训教前妻时。她已经在渐渐浓厚的飘雪中，走远。
姚千羽没有擦脸上的泪。前夫大声斥责她不该堕落，多么高尚的男人劝诫。她迷上这一时刻，在他的嘶声叫喊中，头也不回。
刚上楼梯，林瀞就跑着打开门。见到只有姚千羽一个人，就很失落地问爸爸呢。
姚千羽抱着这个小人儿撒了谎，说爸爸有事，改天再来。她知道女儿心里有多失望和难受，在心里拼命想，把痛给我吧，给我吧，全部给我．．．林瀞用力的挣脱，咳着说太紧了。她赶忙松开，楞楞地抚着女儿的头发。林瀞紧张又担心的语气问她怎么了。让姚千羽愧疚越深，说了声要洗澡，便冲进沿淋浴间，坐在马桶上，压抑地抽泣。
林玉颜又用那种需人爱怜的眼神儿看着她，下定决心抓住他之后，却又被脑子里追跑过来的林旭东一把拉住。林炜东和女儿在另一个方向呼喊她的名字，他们正在往雪地里陷，她想过去却不能动弹。
“妈妈，妈妈．．．”林瀞叩着门轻唤。
姚千羽揉了揉眼睛答应，竟然靠在马桶上睡着了。浴室的暧气开太大，有点闷！ 。。 。。
第三十五章 林江的钱包掉了
姚千羽到花店时，小萍和林江正在吃早餐。
“姚姐，你吃了吗，我去给你买一份儿。”小萍几时都是欢快的小鸟模样儿，在沉郁郁的冬日，像道温暧的阳光。她忙说吃过了，便放下包，去看新进回来的牡丹。只见那细掐掐的茎干上，有几片手掌似分杈支连的叶子。最顶端生着朵淡淡粉粉的大花。像病中的西施，未梳晨妆。
“林江，你等下找点小棍儿，要干净的。把这些花茎和小棍绑在一起，这样垂着头不好看。还有，以后不要进这种花了，都是入冬在暧棚里纤插的，人家买回去活不了几天，反倒败兴。”姚千羽看着怎么拨都低着头的牡丹，想起小时在姥姥家，院子里也有牡丹，都是大棵分枝的。姥爷一边伺弄一边得意地念：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两位老人一辈子没吵过架，一直和和睦睦地到姥姥去世，兴许是太思念老伴，姥爷也在半年后去了，那时姚千羽都是大姑娘了。牡丹是特别娇贵的花儿，要很用心养。可能是老人身体不如以前好，野草多起来，院子里的花儿都有些杂乱，所以后来去看时，那些牡丹都不大精神了。在送姥爷最后一程时，隔着有些灰的玻璃窗，她看到院子里的景儿越发黄了．．．
林江找来从灵台寺捡回来竹枝，辟掉小桠，弄得跟筷子长短，用彩色绸带绑着牡丹花茎，即实用又好看，虽然是个粗粗的男人，做起这些事儿那比女人还细心。
姚千羽想起林玉颜那天定的花蓝，问小萍有没有送去。小萍一听，脸色就变了。吱吱唔唔的说送是送了，可林江的钱包掉在林家了。姚千羽问：里面很多钱吗？小萍说：只有几十块钱。可里面那照片很珍贵。林江她妈妈就那一张照片儿。
姚千羽想了想说，让她不要太担心，托林总问问看找不找得到。小萍高兴地捏着她的手，连声说谢谢。而一直闷不吭声的林江听到她这样说，放了心。
林宅的花房里，林玉颜正在看坤叔给花儿浇水。他小时候常在这里玩，经常是睡着了才被保姆抱回屋。也有时候是睡在坤叔的床上。
“你在看什么？”林沁进来便问。
“爸爸。”林玉颜听到，马上转过身，站在一边。
坤见林沁像要找花剪，急忙拿了花剪递过去。
“以后不要让人送什么花蓝。把好好的花，剪得长长短短插在一起，不伦不类。没有长在泥里的自然好看。”老爷子拿起花剪，修了修夏威夷竹子的一点点枯叶尖儿。又看了看正在打苞的君子兰说：“要开了。”
“是，可能是移入花房的时间晚了些，所以花也开得晚。”坤叔小心地解说。
“爸爸，您有什么想要的花儿吗？”林玉颜看着父亲好像精神不错，趁机讨他欢心。
“在街上，好像看到过牡丹，不过隐约记得不是这个季节的。”林老爷子突然的感怀，重重的叹了口气，欲往外面走，却看到花蓝底下，有个黑黑的东西。林玉颜顺着父亲的眼光看去，急忙弯腰捡起来：“坤叔，你的钱包掉了。”他扬了扬拿着钱包的手。
“不是我的，我的在屋里呢。”坤叔猛然想起，帮他搬花的那个小伙子：“肯定是小林的。”
“小林是谁？”林沁问。
“哦，是少爷介绍来帮我打理院子的。”坤说着接过钱包，打开一看，身份证上姓名栏上写着：林江。林沁晃了一眼，突然盯着钱包里的一张照片楞住了。
“爸爸．．．”林玉颜以为父亲是哪儿不舒服了，急忙问唤。
“让他送盆牡丹来．．．．．．”林沁的心，突然像被捅的马峰窝。他捏着钱包，一步步往屋里走。
林玉颜正纳闷，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拿个送花小工的钱包进了屋。坤叔在林沁离开的半响沉思后，才想起照片上那个女人的名字：江明月。
那件事情埋在坤心里二十多年了，他始终没有对任何人讲过。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居然重看到江明月的照片。那个送花的小林难道是她的孩子么？他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江明月又用她那双清灵灵的眼睛看着自已。愧疚一股脑儿袭来，直撞上他的心。小林如果真是江明月的孩子，那么他知道自已的身世吗？从他表现上来看，当然是不知道。可是人心都是难测的，难免他不是来套近乎想谋取点儿什么？想到这儿，坤心里一阵发寒。
反过来一想，江明月那样的女人应该不会唆始孩子干这种事儿。小林那朴实诚肯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样想以后，坤的愧疚便更重了。沉沉的负担如同座堆积了二十多年的大山，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肩上。
第三十六章 想你看我一眼
一大早，林炜东便穿戴整齐地赶往公司，年末的车祸问题已经解决。不但顺利的送了货，和林氏的物流运输也很有谱。刚到办公室，江阳早在里面等了。
“怎么样？”林炜东问
“方干好像在有点拖拉的意思，说让你给他个电话。”江阳对那老小子也没什么好感。
“好。去修理的车子呢？不要因为有大订单接了就对小客户马虎，要记住诚信，特别是司机，一定要他们在送达的同时，注意安全。”林炜东这几句话，不知道一年要说多少次。
“知道。待会开会的时候，让小许说。”江阳没有身为主管的小许跟司机熟，因此只是转达林炜东的意思给主管便可以了。
“去修理的车子还要三四天才能取，还有“飞腾”下的加急定单已经让小许在处理了。”江阳看着正在看文件的林炜东，想着要不要催他去躺林氏。
“你先去开会吧，我现在就去找方干。”林炜东签好大名，合上文件夹。
林炜东驾车行到中山路口，看到家花店，红红绿绿的好生美艳。他想着把支票放在花蓝底，再陪方干去回‘绿仙萝’。
“欢迎光临。”姚千羽抬头之即，林炜东惊诧地表情，使她暗暗吸气，淡淡地问了句：“需要什么？”林江正去花卉市场淘林老爷子要的牡丹，小萍也送花捧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
“花蓝儿。”林炜东这才明白，前妻所说的客人，原来是花店的客人，很后悔昨晚的失态。从前姚千羽就像潭净水，一眼就能望到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这样难懂起来。
林炜东追着看前妻忙碌的身影。先拿出玻璃纸垫在最下面，将泡好的花泥放在上面。抽出几枝玫瑰，配着两大枝双头百合。碧绿长长的叶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挺好看的。她都不抬头看他一眼，也不问作什么用，麻利地插了个很中性一般的花蓝儿。
“多少钱？”林炜东问了，又觉得不很自在，抽出张一百的递着。
姚千羽拿过来，找给他十五，把那张红纸放在抽屉里。林炜东看着她手背上，被花刺刮伤的地方有些红肿，边缘发白像是化脓了。
“你的手．．．．．．”林炜东捏着前妻的手，心底里冒出男人对女人那种天经地义的疼爱。姚千羽没有反抗，只是被他那么握着，两眼死死地盯住他的脸。
这女人，怎么这样犀历。林炜东终于因为前妻的执着与类似强悍的眼神，讪讪地松开了手。
“你多请个人吧，不要自已做了。我让秘书多划点生活费到你帐上。”林炜东觉得除了钱，他实在没有其它能拿出手的东西。
“不用，我自已可以。”姚千羽淡悠悠的像在自语。
林炜东早起的冲劲儿，彻底降到谷底。他真的不认识千羽了，她变了。而要命的是，没有离婚的时候，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