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全校的笑柄。这个压力,宋格染背不了,林娇也背不了。我有点难过地看着沈寄扬,说,我看出来了,宋格染和林娇之间,早就不爱了,他们之所以现在还在一起,是因为,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沈寄扬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但是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也是一条不归路。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林娇果然还没有回来,打她的电话也是关机。我顺着宋格染带她离开的那条路一直找,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沈寄扬不停给我打电话,催我赶紧回医院继续打点滴,不要在外面乱跑。我不想欺骗他,但是又不想让他失望,所以只好索性将手机关了。找到林娇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11 点多了,她一个人坐在寝室楼后面草坪的长椅上,抱着双肩,将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长长的头发像水一般顺着月光四处流泻。我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拍她的肩膀,我说,林娇,你有事在瞒我。林娇没说话,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精致的小脸上挂着大大的泪花。她将脸贴在我肩膀上,哽咽着说,沈婧,抱抱我,有点冷。我紧紧地抱着林娇,如同抱着一件精致易碎的瓷器。认识她的这些年,我们无数次地拥抱过。伤心或者难过,彼此的怀抱永远是对方最温暖的港湾。我记得林娇最喜欢抱的人其实是苏筱,其次才是我。她说苏筱抱起来有质感,有内涵,而我太瘦,浑身到处是骨头,太咯人。林娇在我的怀里很安静地流眼泪,没有声音。我知道林娇的眼泪充满了绝望,因为只有因心死而流的眼泪,才会是无声的。世界上有一种最痛的哭,是无声无息的哭。世界上有一种最深的痛,是无边无际的痛。世界上有一种最久的伤,是无法愈合的伤。林娇有她的秘密,她不告诉我,说明她觉得还不能让我知道。所以我选择不问,即便是最亲密的姐妹,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隐私,这一点我一直懂。所以无论对谁,我都无所探究,更无所要求。我总认为,那些会让你深刻记住并深刻记住你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努力的,有一种缘分,叫做上天注定。就像我和林娇。我陪着她,一直坐到寝室熄灯,她陪我回到医院,两个人挤在一张病床上睡着了。林娇睡着的样子特别像一个孩子,需要别人的呵护。我因为白天睡了太久的习惯,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我一个人醒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眼前不断浮现出曾经和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些时光,不必赘述,你知道它已无上美好。有你们的那些天,阳光多么的灿烂。我无怨无悔,时刻心存感恩,只因这世界有一群人,叫做你们。我亲爱的姐妹,没有什么人,能够带走你们。如果后来的我们会如何变迁,所拥有的一起哪怕都会失去,又有什么可去畏惧,只要我有你们,便足以所向无敌。我想起那些日夜,我们不厌其烦地玩推倒起的日子。游戏需要两个人来玩,面对面站着,相隔约一米的距离,然后伸手去推对方,谁的脚先动谁就输。我第一玩这个游戏便是和林娇,我看她长得柔弱,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结果被她一掌推了个四仰八叉,惨败当场。我还记得我壮烈倒下时苏筱在一旁说的一句话,她就像一片秋风里的落叶,带着无限的凄美,悄然凋零……我躺在地上,斜眼看着苏筱幸灾乐祸的脸,我说,苏筱,你落井下石的样子真是可爱到无耻。苏筱一边把我拉起来,一边笑着我,沈婧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简直太了解我了,竟然知道我其实很可爱。那时候我和苏筱已经很熟,但都还不怎么认识林娇。因为那次推到起,我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在苏筱报复性地将她一掌推出去好几米后,林娇捂着胸口,小脸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她指着苏筱对我说,沈婧,这人是谁啊,怎么力气大得跟一大猩猩似的。我抱着苏筱,一脸骄傲地说,这是我男人,我由她负责罩着。苏筱一把将我推开,努努嘴说,滚蛋,姑奶奶是旷古绝今的霹雳美少女,谁跟你老夫老妻多没意思。我看见林娇眼角流泻下来的微笑,弥漫了我整个年少的视野。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关爱的温度,那温暖足以使我在任何冰冷的环境下,顽强地活下去。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依然睡意全无。突然想起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沈寄扬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焦急,开开手机,却突然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很多条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婧,我是幼柏。”“婧,你的病好点了吗?”“婧,今夜三点,我会搭乘飞往美国的班机,时间仓促,无法告别了。”“婧,现在是凌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准备走了。”“婧,我带走了你送给我的东西,它们刚好组成了我全部的行李。”“婧,我到机场了,你已经在甜美的梦乡里了吧,要好好生活,要幸福地生活。”……我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一刻,离安幼柏的飞机起飞还有四十五分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或许他跟我分手,也是要为离开这里做铺垫做预谋。我亦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临走之前突然给我发短信。或许正如苏筱所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爱过我,那么真实和热烈的,所以即便他有多么大的勇气来做一个多么冷酷的决定,他走无法彻彻底底地将我剥离他的记忆。毕竟,我是他的肋骨,我的断裂虽不足以使他致命,但还是会让他血流如注,痛不欲生。他一定也会想我,想到我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痛彻心扉地难过。我突然便想明白了,我要找到他,留下他。我迅速地穿好衣服,一路小跑地冲出了学校。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安幼柏,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不再倔强了,不再顽皮了,不再幼稚了,我要在这剩下的四十五分钟里,找到你,留下你,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沈婧真的不能活。我一边在街上拼命地跑,一边伸手拦截过往的出租车,凌晨的出租车异常的稀少,打到车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我满脸是汗,浑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我紧紧地抓住司机师傅的方向盘,眼含泪水地说,师傅,求您一定要在二十分钟内开到机场,求您了。师傅绝对是被我的情真意切给感动了,丝毫不含糊,油门一次性就踩到了底,风驰电掣地朝着机场的方向冲过去。师傅一边开一边说,小姑娘,这么晚了急着赶机场,是有什么人想留下吧。我说,嗯。师傅说,我经常会在这么晚的时候遇见着急赶往机场的人,你不要急,也不要慌,我会尽量带你去。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想掏出手机给安幼柏打电话,告诉他让他等着我,只要短短的二十分钟就足够。找了半天却发现因为情急而把手机忘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我把脸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浓密的夜色不停地流眼泪,我在心里说,幼柏,等我,一定要等我。一旦你真的走了,那么远的距离,你叫我如何去想你。车到机场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我一下车就拼命往候机室的方向跑,不小心脚下一滑“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十分的严重,我直接断定我的所有关键和下巴都给摔碎了,我想就是我沈婧摔残废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安幼柏要是走了我直接连命都没有了。所以我从地上爬起来,轻伤不下火线的继续跑,终于到了的时候却方向已经关闭的登机门。空旷的机场里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陌生的面孔终于还是将安幼柏淹没,使得我再也看不见他。透明的落地窗外,巨大的飞机轰鸣着起飞,我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我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膝盖处的伤口,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但是我没有再流泪,我想,到此为止,我已经彻底把所有能给安幼柏的眼泪,全都给了他。亲爱的,血流成河我也不再哭,因为我要独自走完剩下的路。这世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分别,今天终于轮到了我们。我想我会选择微笑地看着你远去,但是我希望你一定别回头,因为我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你深邃的眼眸。我的眼前,突然便彻底的黑了下去。
第十一章
林娇冲到机场的时候我正跌坐在地上,靠着落地玻璃奄奄一息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林娇几乎是从五米远的地方直接扑过来的,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就砸到了我的身上,差点将我压成武大郎烧饼。她一边将我死死地往怀里抱一边失声痛哭,肝肠寸断的样子如同线性代数连考三次都没及格。她气若游丝哀哀欲绝地说沈婧,你千万可不能死啊。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林娇你滚蛋,别他娘的说丧气话,我离死还远着呢。可是林娇依然哭得很痛,奔涌的眼泪里全是深不见底的姐妹情谊,搞得我都忍不住重新伤感了。我说过,林娇这妮子一旦开始哭,总能哭出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郁郁忧愁,不哭个肝肠寸断翻江倒海绝不罢休,真是一项征战情场的绝顶好本事。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说,林娇,别哭了,我真的死不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林娇终于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晶莹剔透的眼泪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得含情脉脉。我说林娇,你千万别整得这么煽情,我这方面很脆弱的,我受不了。林娇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很努力地对我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她说沈婧,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我要是男生,绝对死心塌地地爱死你。我摆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拍腿上的灰尘一边说,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都爱得翘辫子了有什么好?对了,你跟宋格染最近怎么样?林娇眨眨眼睛一脸单纯地说,很好,很好啊。我看出来了,林娇显然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很多秘密,她选择了继续骗我。我想林娇一定有属于她自己的合理理由。我不追亦不问,我明白即便是世间最亲密的姐妹,也有自己独守的空间。我只是希望她所守护的秘密,能够给她自己带来幸福,而不是伤痛。我和林娇坐在机场的大厅里一直坐到了天亮,我们聊了很多的事情,关于从前的,关于后来的,唯独撇开了现在。天亮的时候我终于还是睡着了,抓着林娇的胳膊感觉特别的安稳。睡梦里我隐约听到林娇轻声的抽噎,但我没有醒,而是装作一无所知,沉沉地睡去了。林娇,我永远的姐姐,和你一起流泪的那些日子,生命里总有无法负荷的疼。但至始至终,你的笑容一直像无限温暖的风,轻轻呵护我沉醉的梦。亲爱的,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即便生命有再多的沉重,我依然如此地,依恋此生。爱我,非你莫属。
我和林娇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陶倩依然还在寝室里睡觉,身上除了一件巴掌大的背心啥玩意儿都没有,赤身裸?体睡得十分酣畅。陶倩睡觉的时候鲜有不走光的,经常袒露着香肩玉腿,令人垂涎欲滴。我本来想走过去偷摸她几下狠占她点便宜,冷不丁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我看着陶倩略显微红的脸,对林娇说,这妮子昨晚酗酒了,二锅头加啤酒,看来喝得还挺狠,难道她又失恋了?林娇说,屁的失恋,她上周刚失恋,哪来的那么多恋可失!我无奈地笑笑,重新给她将被子盖好,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怅然若失。突然间非常想念苏筱在的时候,姐妹四人同住一室的日子。我掏出手机苏筱打电话,本来想跟她来几句姐妹情深的煽情话,没想到她电话那头却传出机qiang扫射的暴力声,穿云裂石,十分震撼。我说我靠苏筱,你在哪?咋整那么暴力。苏筱笑着说,我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