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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担心,不放心验孕纸,“还是去医院抽血化验吧,确定一下。”
迟冬至揪着扣子不说话。
“我看**不离十,我陪你去医院,别害怕,未必就是把自己围在一个假象里。我就一直觉得呀,要不是因为这个事,你也未必真舍得跟夏末离婚。”薛平舒心的很,转念又觉得不对,“哎不对呀,你什么时候又跟夏末凑到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少气我,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迟冬至老脸一红,“不行吗?”
“你们这些年青人呀,折腾吧就。”薛平笑着骂她,“去你婆婆家告诉她一声,她保准比你更高兴。”
迟冬至第二天就买了菜去王淑贤家,王淑贤最近风湿又犯了,冷锅冷灶看的迟冬至一阵后悔,早早来看看就好了。她甩开膀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干的有劲又小心翼翼,做了晚饭后陪着王淑贤聊天。
王淑贤头发白了好多,不太说话,只拉着迟冬至的手不放松。迟冬至明白,她是在过年时把她和梁夏末赶出去那件事感到抱歉。
迟冬至先笑,“妈,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不听。”王淑贤好像是在故意逗她,“像是有什么喜事,脸上的表情都跟以前不一样。”
迟冬至嘿嘿笑了,带着点撒娇的表情。
王淑贤摸摸她的头,“离开你,也不知道夏末能不能走出来,这又去了那么个危险的地方。”王淑贤突然掉了几滴眼泪,“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呀。”
迟冬至木然了一下,“他去哪儿了?”
“出国了,说什么被挑去了一个什么维和工兵营。”王淑贤埋怨道,“之前被拉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培训了三个多月,那时候我就劝他别去,想给你打电话劝劝他,他还说死不让,我真担心啊。”
“出……出国了?哪儿?”
“好像是什么黎巴嫩,我打听了,不是好地方。”
迟冬至手心一片冷汗,牙齿和小腿都颤抖起来。黎以战争已经结束多少年了,但地雷和集束炸弹密布,仍对黎巴嫩南部污染严重。梁夏末这一去,危险重重。
迟冬至突然就觉得自己被骗了,又他妈被骗了,梁夏末总是这样不顾她,说走就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有问过她意见。是不是因为已经离婚了的原因?梁夏末才没有格外通知她。想起那天突然约她见面,原来原因在这里。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什么都比不上活着,只要他回来,迟冬至想,只要他回来,什么臭毛病、烂缺点她都愿意接受,当初真是能作啊,干嘛非要折腾来折腾去,非逼着他,他活着摆在那里,吃不到摸不到看不到都没关系,可如果他不在了……迟冬至真的不敢想。
然而每当我们觉得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而再坏的结果一旦出现,却还是得忍着接受,就如我们常常说愁死了,却没有一次真正被愁死过。
迟冬至怀孕的喜悦被一扫而光,这几日过的如行尸走肉,可这不是最坏的,三天后的晚上,她在睡梦中接到了梁夏末的电话时,她才觉得,大概是之前不懂生命与缘分的可贵,作的太厉害了,现在想回头已经不容易,上天生气了,设计了一场又一场的考验。
梁夏末是在‘蓝区’扫雷地区之内打来的电话。“冬子,想我没?”
迟冬至咬着嘴唇,一下子就哭了,“你还好吗?”
“好的不得了,这地方没什么看头,就不给你形容了啊。”
“你还安全吗?”
梁夏末果然停住了,“冬子,你知道曲直他前妻是怎么死的吗?”
迟冬至没有开口,梁夏末就自动自觉的往下说,“他老婆也是拆弹专家你是知道的吧,没离婚时每天埋怨曲直不爱她,自己就跟别人好上了,可离婚后又觉得还是爱着曲直。那天她被派到一个劫车现场,车底安了炸弹,很简单的红蓝线,正常是剪蓝线,可也有歹徒故意把线做反,所以这成功率是各半,基本依着拆弹人员自行判断。”梁夏末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她想让曲直记住她,在剪线之前给曲直打了电话,让曲直帮她做选择,其实现场只有她,没人比她更清楚情况,曲直苦劝让她自己看准情况再做决定,可是,后来还是爆炸了,她剪了双线,是自杀,就为了让曲直记住她一辈子。冬子……”
梁夏末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我以前不理解她,觉得她死也不让人安心,可现在我懂了……”
“冬子,我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做一个跟她意义上同样的选择,漂流瓶里的纸条你看过了吗?我的命在那时候就给了你,我自己没权利决定……”
“冬子,替我选择……”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没心没肺又情深意重的梁夏末抛给她的一颗雷,炸的迟冬至全身焦黑,情绪崩溃到了极致,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大声嚎哭,“这种事情你问我?我懂个屁,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还着不着个调了?你给我研究仔细了再剪,我告诉你梁夏末,你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成功率各半,冬子,我自私,想让你永远记住我,又怕你永远记住我。”
迟冬至觉得到头脑里一片炫晕,也不知是不是贫血的原因,眼前金星顿闪。她真是后悔呀,闹什么呢?矫情什么呢?明明就不能没有他,曾经争取理解和爱情所有的举动都成了笑话。
迟冬至觉得这货就是她天生的克星,跪在床上用头去撞床垫,隔空给那位爷磕头。梁夏末这个浑蛋,永远都是赢家,所谓命运,其实是取决于遇见谁,迟冬至今天算是真认命了。
“梁夏末我求求你了,我错了行不行啊祖宗,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你行行好你饶了我吧,可别再折磨我了,你别死,求你了回来吧。”
“宝贝儿我没有,我舍不得你哭。”
迟冬至俯在床上一直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失去你的时间里假装漠不关心,夏末我错了,我爱你,我等你,回来吧……”
那边停了一会儿,轻轻叹息,“这话听得我真舒服,我也爱你,可是冬子,这次真不是开玩笑。”
迟冬至披头散发的跪在床上,被他击的一败涂地,徒然而起的恶心感让她灵光一现,“梁夏末,你不能让我没有丈夫,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夏末我怀孕了,这次真不是骗你的……”
梁夏末一声惊喜的嚎叫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
迟冬至说:所谓冤家?就是你恨他恨到恨不得让他去死,可他真要死了,你肯定活不了,你愿意替他去死……
梁夏末说:所谓痴儿?就是不管你有多少臭毛病、烂缺点,哪怕你又矮又穷又丑,只要你存在了,你爱她,那你就是她眼里天下第一高富帅……
他是她的冤家,她是他的痴儿……
迟冬至这一辈子就注定被梁夏末吃的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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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
影楼。
梁夏末一手抱着他们家的半吨小千金,一手轻轻把他老婆头上粘的小羽毛摘下,屁股又往旁边挪了挪。
摄影师从一堆器材里抬起头,打趣他,“大兄弟你贴的太近了,镜头里显的空。”
“那你就拉近一点。”梁夏末挑挑眉,贱的够呛。“我媳妇儿愿意挨着我。”
迟冬至嫌丢人,第N次往外挪了挪,‘吧唧’掉地上摔了大腚墩。影楼工作人员哈哈大笑,梁夏末赶紧把媳妇儿扶起来,不忘冲他们笑骂,“笑屁呀笑。”
“大兄弟呀,知道的是你给孩子拍百日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两口子拍结婚照呢。我看今天你也稍微控制点儿,我朋友的婚纱影楼换季拍婚纱照打折,你们这么恩爱,不如哪天有时间去拍一套。”
梁夏末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迟冬至扯扯他的衣角,“大兄弟别丢人了。”
梁夏末见大家都忙去了,弯腰用嘴唇贴上迟冬至的嘴唇,“照吧照吧,咱现在也不像结婚时那么穷了。”
“不照不照,你肯定得带你闺女。”
“带闺女照呗,我哪舍得不带她。”梁夏末张开嘴含住迟冬至的,“闺女可是我的命啊,这,是这里长着的骨头。”
迟冬至顺着他的手摸了摸,“第一根肋骨?”
“嗯。”
“原来是说孩子呀。”
“不然是谁?梁夏末和迟冬至的孩子,理所当然是梁夏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往后排吧。”
迟冬至噘唇在他嘴上迅速亲一了口,“好,听你的。” 梁夏末可算逮到主动送上门了,张开嘴就含住,迟冬至笑着接受,亲了一会儿,不小心看到她家闺女,立刻推开梁夏末。
他们家的小公主,吮着大拇指,黑葡萄似的眼珠正目不转睛、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爸她妈打啵,见他们低下头来看自己,还特地咧开嘴呵呵笑了几声,示意她全看到了。
“大兄弟,你真丢人。”
“大妹子,你配合我了。”
****
出了影楼,梁夏末胸前的背带里睡着闺女,手里拉着老婆回家。迟冬至在上楼之前爬上了梁夏末的背,整个人吊在他后背上。
“说,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没闺女重要?为什么我只是第二根肋骨?”
梁夏末眨眨眼,“怎么还跟个孩子吃醋呢?漂流瓶里的纸条你还没看吗?”
“老忘。”
“回家自己看。”
梁夏末不舍得放下她,只好一边小心翼翼的托着胸前的背带抱着女儿,一手托着迟冬至的屁股背着媳妇儿,把他的两尊祖宗全扛在身上,乐呵呵的往家走。
迟冬至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出漂流瓶,拆开纸条来看,几眼而已,笑容消失,眼泪瞬间爬满脸颊。梁夏末来叫她吃饭,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抱住,“怎么了宝贝儿?怎么还哭了?”
迟冬至就是哭,还瞪人,突然一把抱住他狠狠吻住,不解气,又咬了两口,尝到了血腥味儿。“混蛋,为什么不早早让我看?”
梁夏末委屈的很,“我哪知道你真不看呀,说什么你都不听话,这事儿倒是真听。”
“都怨你。”
“好好,都怨我。”梁夏末举手投降,又用手背擦迟冬至的脸颊和鼻子。“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大鼻涕泡都要哭出来了。嘶……嘴过来,没亲够。”
迟冬至被吻住,偷偷打开那张不起眼的张条,看着……迟冬至在这一刻,看懂了梁夏末的爱情……
****
传说,左胸第二根肋骨一旦折断,心脏便会碎裂……
我穷困潦倒到只剩自己,便都交给你。所以我最亲爱的,我最宝贝的,决定我生死大权的老婆大人,你就是我的——第二根肋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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