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您满心里都是争宠,都是圣上,稍有个女子是圣上中意的,您就气恨非常,奴婢今日斗胆说一句话,圣上在娘娘的眼里是天,是娘娘的心爱之人,可是在奴婢们的眼中,甚至在敬敏柔长公主的眼中,圣上就是圣上,是主子,是兄长,却唯独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幽兰的这一番话说罢,袁氏苍白的唇角儿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睨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袁氏凉凉地说道,“非托付终身之良人?若圣上都非良人?又有哪个是你们这些贱人的良人?当真是贱皮子你一个,那周氏一个,梁王爷哪儿不好了?她闹着叫着不肯委身,还不是眼睛盯着圣上呢?这几年她欲擒故纵地这么吊着,勾着圣上的心魂,瞧瞧都把宫里头闹成了什么了?圣上自见了那周氏贱人,宠幸的女子多是与之有那么一两分相似之处的,就连你都是你也莫要怨恨本宫,要是怨,就怨那周氏贱人吧”
听见惠妃这番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幽兰张口还要辩解,却被慢慢苏醒过来的苏兰一把拉住了衣袖,“姐姐,娘娘她也是情根深种,迷失了本性了。姐姐你不看别的,只求姐姐想想三爷那些年待咱们的好咱们入宫前,三爷郑重托付了咱们,姐姐你就当是为了三爷还是少说两句吧,太后跟前的安公公就在隔壁的偏殿里头呢。”
幽兰低头瞧了瞧苏兰,见她满眼都是乞求的光芒,又想起那个温柔而雅,为了固守一份真情竟然被袁氏家族除了名儿的袁三爷,幽兰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娘娘,奴婢们先扶着苏兰回去上药,太后娘娘吩咐的事儿,还请娘娘您慎重,在这深宫里,纵然是皇后娘娘,也是要听从太后娘娘的吩咐的。皇上他至仁至孝,娘娘好了,八皇子才能更好。”
这番话一出口,幽兰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不过,终究是十几年的情分,常日里惠妃虽也打骂她们,不过,这一回如此狠辣,恰恰说明了此事于她而言是个飞来的横祸。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这几个丫头最能明白此时袁惠妃心里头的不甘、不愿。
不过,幽兰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份不甘愿,若是要放下自己的不甘愿去安慰别人的不甘愿,幽兰心里明白,她是做不到的。无论如何,这一生她都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怨恨,她与惠妃此生的缘分也就算是到了尽头了。
200善恶到头终有报
圣上册封幽兰为兰美人的旨意到了柳芳宫中的时候,惠妃袁氏彻底让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给击垮了。她一忽哭一忽又笑,扬着手中的纸见谁都喊着要打狐狸精。安公公见此情形,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他跟余湘北互相瞧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瞧出了一丝可怜之情,二人见了礼也就各自回去禀报主子了。
莫毓驰听了余湘北的回禀,面上多了一丝疼惜之意,不过也是转瞬即逝,“不晓得惜福之人,纵然再享福也要作弄出点儿事儿来与自己为难,罢了,就让黄医正好生给她诊治吧,兰美人迁到淑妃宫中的偏殿住下吧。”余湘北领了命出了御书房,迎面刮起来一股子北风直钻人的衣领,余湘北只觉得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心里头却怎么也觉不出一丝半点儿的暖和气儿来。
梨香阁事件后的第四日里头来了太后的懿旨,说是惠妃袁氏近来身体抱恙,前日夜里偶得一梦,梦中得神仙指示必要认一个阳年阴月阴日阳时生的女子为义妹并要这女子当着惠妃的面儿蒙住眼睛抛一回绣球,再将这女子大红花轿,大红嫁衣地嫁与那接得绣球之人给惠妃冲喜方能解了惠妃这场病灾。
懿旨上头说,也是机缘巧合,袁氏兄长恰识得只身入褚府给褚国公夫人侍疾的文氏九姑娘,听闻文氏便是阳年阴月阴日阳时所生,故而惠妃请懿旨,要认文氏九姑娘为义妹,并择一日惠妃亲自主持,文九姑娘抛绣球招亲。
这道懿旨宣读完毕,别人尚可,褚国公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文氏九姑娘,“九湘,我的儿你,你这八字?你跟为娘的说,这是宫里头写错了可是?”文氏九湘见国公夫人的眼睛都红了,心里也分外难过,她跪倒在地,“还请夫人恕罪,当日八字是九湘娘家人写错了庚帖。九湘晓得此事时已是在梨香阁那一夜之后了。”
褚国公夫人忙扶住头,她的身子晃了晃,丫头们忙上前扶住了她,“夫人”众人听见秋实这一声惊呼,忙围上来,只余文氏九湘跪在地上无人理会。“品书去将文九姑娘扶起来,惠妃娘娘这一病,康复之事都系在九姑娘身上了,隔几日就要抛绣球了,九姑娘莫要累坏了身子。”玉妍在一边儿吩咐了丫头品书,待文氏起身,国公夫人也已灵台清明了,她恨恨地瞧了文氏一眼,“你文家做的好事,竟然敢欺瞒国公府,你们这是骗婚”
“婆母还请息怒。”玉妍慢悠悠走上前来,褚候想给玉妍使个眼色,让她别再说话了,不过,玉妍心里十分生这木头的气,并不理会他,“婆母,文氏九姑娘府上的人急于跟咱们国公府结亲,一时听错了也是有的。还请婆母您瞧在惠妃娘娘是文姑娘义姐的份儿上,惠妃那儿还病着,等着文九姑娘的喜事儿冲喜呢。还是请婆母您宽恕了文九姑娘这一回吧”
这话听着像是在求情,不过,却又句句都带刺儿,国公夫人想开口骂人,却不得不硬生生忍下来,面前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儿媳,却也是大宁的敬敏柔长公主,从前她也是谦和有礼的,可自从文氏入了府,自己一心都偏袒了文氏,渐渐就与这长公主生出了些龌龊来,如今人家将这些话拿出来说,虽然心中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国公夫人想通了这个关窍,不由得又瞧了一眼国公爷,“榆槐,这样儿的女子我国公府中怎能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褚国公爷的眼风扫过了玉妍,又扫过了文氏,他上前握住了褚国公夫人的手,“淑婉啊,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都是孩子呢,哪有个不犯错儿的呢,咱们做长辈的,总是要给她们一条活路不是么?便当做是为宫里头的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积德积福吧。”
褚国公夫人欲出言反驳,却听见褚国公吩咐了两个庶女跟自己的二儿子,“快些扶着你们的母亲回去歇息吧,她还在病中呢,既然懿旨在此,就按照懿旨说的办吧。”褚国公夫人怀着满腔的愤怒和不甘被扶回了她的寝院。一直远远地站着的安公公上前去给玉妍施了个礼。“回禀长公主,太后娘娘让奴才给长公主带个话儿,惠妃娘娘病得重,不宜出宫,就请长公主替娘娘在珠帘后头瞧着惠妃娘娘的义妹文氏九姑娘抛绣球吧。还要借国公府的地界儿一用了。太后说就定在明日辰时吧,已选了几家的公子,明日他们会准时到贵府的。”
玉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的嘴角儿噙着一丝笑容,“有劳安公公了,母后她思虑得极周到,论理儿呢,嫂嫂病了,本宫该去探望,不过,本宫昨日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儿给母后并几位嫂嫂,实在惶恐,就不进宫探望母后跟诸位嫂嫂了。还请安公公代为转达本宫的问候。母后交与本宫的事儿,本宫定然办得妥妥当当的,请母后放心。”
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会心一笑。送走了安公公,玉妍就吩咐下人们连夜在褚国公府的门前高搭喜台,到了第二日果然来看热闹的人极多,太后选定的公子们被挤在人群中根本就靠不得前儿,而褚三爷早就由玉妍遣的人领着到了高台的最前面。
珠帘垂挂,锣鼓三响,玉妍端坐在珠帘后头,文氏九湘面上覆着薄纱眼上还蒙着一层紫纱站立在高台之上。昨儿夜里搭高台之时,玉妍就已让隐玉阁的“妙手神机”墨虚子设了机关,因早就观了星象,知晓今日有东南风,这墨虚子在高台底下文氏站立的地方儿按着玉妍所说的放了一根长粗管,数十人躲在高台下一齐往这管中扇风,再合着这东南风,原本就轻巧的绣球只要一离了文氏的手便会往褚三爷所立的地方儿飘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玉妍还跟隐玉阁“借”了门徒二十人均扮作平民布衣的模样一早儿就将这高台为了个水泄不通,是以,那些个太后选定的公子们根本就只能用力仰起头才能望见高台上站立着一个女子罢了。
玉妍一声儿抛,众人只见文氏手中的绣球往空中一飘,在一片纷乱嘈杂、众人争抢之中稳稳当当就进了褚三爷的怀中。
这一下众人都愣住了,文氏也愣住了,敬敏柔长公主猛地自椅子上站立起来一手拨开珠帘向前行了几步站立在文氏旁边盯着台下的驸马爷瞧了半晌。底下一片死寂,宫里头派来观礼的公公无奈上前,“长公主,您看这……”
“既是天意如此,也是惠妃娘娘之义妹与驸马的缘分。”敬敏柔长公主的声音平静祥和,底下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气,还是那公公扑通跪倒在地,直呼公主贤良,公主高德。底下的众人才又像是醒过来一般,有的为公主叹息,有的赞叹公主贤良。有的则艳羡驸马爷艳福不浅。
绣球抛过了,戏也做足了。第八日宫里降下懿旨,为了给惠妃娘娘冲喜,驸马爷娶文氏九姑娘为平妻的礼仪从简,腊月初八行礼洞房。另有一道圣旨,也是为了给惠妃娘娘冲喜,于腊月二十二册立淑妃娘娘所出的六皇子为太子。
一切大事底定了。国公爷跟国公夫人接了圣旨后喜笑颜开,连带着瞧着文氏跟玉妍也格外顺眼了些个,玉妍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前来宣旨的余湘北临出国公府之前特地请长公主借一步说话儿,惠妃袁氏已被迁往了宫里西北角儿的秋声殿里名曰静养。如今的柳芳殿里住着新晋的兰美人。
玉妍并不管什么兰美人绿美人的,她吩咐了连妈妈带着人手务必要将驸马爷迎娶三品诰命平妻的事儿办得妥帖了。待文氏入了门,国公爷跟国公夫人接了文氏的茶,玉妍也受了文氏的礼,玉妍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从文氏高台抛绣球到文氏入门正式成了褚三“少”奶奶,褚候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给玉妍赔礼道歉,想要使其转寰心意。可是,玉妍这一回是真生气了,无论褚候送了什么东西,写了什么信来,玉妍一律都是不收。急得褚候实在没了法子,不得不半夜又探了一回花溪苑。
任凭褚候好话说尽了,玉妍只是端坐在窗边儿不理会他。褚候实在无奈也只得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妍儿,你同二哥生气,却也需知,本候心中也是无可奈何。一面儿是生身的父母,手足兄弟,一面儿是本候心爱的妍儿你,文氏你们二人连一个字儿都未曾跟我透漏,就行了那么大的一桩事儿出来,你可知晓,我瞧着母亲昏迷不醒时,心中是何等的疼痛、负疚?”
“将婆母气得昏迷,我心里也十分难过,可是二哥,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么?文氏同三爷木已成舟,在大宁,等着她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嫁与三爷,一条就是一个死字,我又焉能眼睁睁瞧着她无辜的性命就此丢了呢?二哥,我或许用错了法子,但是,我并无害人之心。或许在你眼中忤逆父母、公婆是大罪,可是若父母、公婆的主张不对呢?做儿女的一味听从岂不是害人害己一生一世么?”
201曲终人散两迷茫
玉妍的这一番话说得褚候不作声儿了,两个人对坐着只都沉默不语。“妍儿,下回若再有这样的事儿,你还是先遣人知会我一声儿。我便是帮不上忙,也能出谋划策一番把事儿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