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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咬着牙听完了,一掌拍在桌上,直震得桌上盖碗里的茶水都泼溅了出来。
“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他怒道。
苏荷连忙按住他的手,道:“哥哥,你千万不要冲动。好在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如今你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泽恨恨道:“如何能好起来?即便是能有所好转,他们能把父亲母亲的命还回来么?”说完又转向苏荷,道,“委屈你了,荷儿。竟然要你一个人在这里承受这么多。”
苏荷摇摇头,道:“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就不觉得委屈。”
苏泽叹了口气,道:“是啊!如今我回来了,就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不能再让我们苏家受委屈。”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又道,“荷儿,你在家里等着,我会想办法,我是一定要帮父亲母亲报仇的!”
说完便站起身要向外走去,苏荷连忙一把拉住他,急道:
“哥,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心里若有什么想法,跟我们商量着便是,可千万别心急啊!”
苏泽转过身握住她的手,道:“荷儿,这几个月我不在家,家里事事都是由你裁度着办的,而我却什么都没做。姑母和表哥的事情尚且还不明不白,更何况还有我们那么多的朋友,他们为了帮助我们连累到了自己,这让我怎么能安心?如今我回来了,也合该你自己安心调养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你且放心,我自有办法,若不报了这仇,我誓不为人!”说罢便要挣开妹妹的手指。
骆毅也上前拉他,刚要说话,他却突然举起一只手打断他,面色沉重地说道:
“骆兄你也不必劝我。实话告诉你,我的确是要去找你的家人,你若要襄助他们,我绝不拦着,但你也拦不住我。”
骆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得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苏泽停了停,略缓了语气,又道:“血债血偿,你我两家之间,总是有这反目的一天的。你若当真能够置身事外,就只在这里替我好好照顾荷儿;但你若不能,你我虽然是兄弟,但也就只有兵刃相见了。”
“哥——”苏荷在一旁惊叫道,“你怎么能……”
苏泽冷冷地笑了,转向她道:“荷儿,你我都知道,这一天不远了。你若实在转不过这心思,我也不勉强你,你什么都不用知道,在家里安心等着便是。”说罢一伸手取下悬在墙上的长剑,转身冲出门去。
骆毅有些为难地看向苏荷,道:“荷儿,我……”
苏荷咬牙顿了顿足,急道:“哥哥这是要去将军府。他虽然自小也勤练骑射,但我苏家毕竟是诗礼世家,他又一向是舞文弄墨惯了的,哪里比得了将军府里各个都是高手?他这一去就是必死无疑啊!”
她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来回走了几圈,又回身抓住骆毅的衣袖,恳求道:
“这件事少不得还要你出面才是。你且先去将军府救他,若能阻止这场干戈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倘若不能,也请你一力劝下你父亲兄长,别叫他们伤到我哥哥。我……我再去求十九王爷便是。”
骆毅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转身飞快地冲出门,去追苏泽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吹箫人去玉楼空(2)
(接上节)
这里苏泽刚行至乌衣巷,却见刘离迎面走来。刘离定睛一看却是他,忙迎上前,口中奇道:
“苏兄是何时回京的?我竟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怎的你一回来就到这里来了?”话音未落,转首看见他提着长剑,眉宇间的怒色昭然若揭,心下立即明白了大半,忙几步走到苏泽身旁,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苏兄这……可是要去将军府?”
苏泽点点头,道:“我苏家几条人命都折损在他们手里,此仇不报,我还有何脸面做苏家男儿?”
听了这话,刘离低头沉吟了片刻,再抬头时,双眼中已灼灼有神。口中道:“也好,我可是一早就看不惯他们的嚣张气焰了。你若有这心思,我与你一同去便是。我日日探查将军府的动静,对他们府中的情形也略知一二,自然能助你一臂之力。”
苏泽看了看他,郑重点点头,二人便一道向将军府走去。
才行至将军府门口,已有一个刘离安排在此处的黑衣随从自暗处走了出来,向二人行了礼,低声道:“骆将军一家如今都在府中。公子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刘离亦压低声音道:“你确定他们都在府中?”
那人答道:“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撒谎。”
刘离转身向苏泽道:“骆肃和骆阳如今都在府内,只怕也是戒备森严,我们还须想个计策才好。”略一思索,已然计上心头,当即附在苏泽耳旁轻声道,“经过这几个月的察看,我发现在这将军府后头有一间屋子,是将军府的书斋饮溪斋,里面仿佛是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总之骆老头儿和骆阳时常一进去就是好长时间,有时一晚上都不出来。而这间屋子,甚至是连骆夫人和曾经的骆大小姐都不被允准入内。如今我带人引开护院,你且先进那间屋子里躲着。若他二人进来,你可趁他们不备时下手,我自会在外面替你守着,一来可以防止他府内有人接应;二来,你若不能得手,我也可以进去助你。”
说罢又从衣袋内摸出一把匕首,交到苏泽手中,道:“这匕首是七皇子给我的,听说是西域的贡品,锋利异常。你此行危险万分,这把匕首就先给你用吧。”
苏泽接过匕首,又点了点头,便与刘离分头行动。
此时苏荷紧赶慢赶已经到了十九王府。她一见到慕容凌鹰,便急急把这所有的事情都说与他听。慕容凌鹰听完,皱了眉道:
“苏兄平日里并不是如此性急之人,怎的今日这般急躁,竟连片刻也等不得?”
苏荷心下焦灼,眼中含了泪意急道:“苏家遭此横祸,连荷儿一介女儿身都恨得咬牙切齿。哥哥身为男子,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说罢屈膝跪下,声泪俱下道,“但如今也管不了那许多了,荷儿只求王爷救救哥哥。”
慕容凌鹰连忙伸手扶她,口中道:“你先别急,容我想想办法。”
然而苏荷却并不起身,只道:“将军府势大,王爷即便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王爷若要自保,荷儿无法,只能再去求旁人便是了!”
慕容凌鹰忙道:“荷儿!你这话如何说来?我与苏兄情同手足,如今他身涉险境,我又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说罢直起身,微闭一闭眼,朗声唤道,“召集所有护院家丁,带上兵刃,和我一道去将军府救人!”
听了这话,苏荷赶忙站起身,道:“多谢王爷。只是不知王爷可否带我一同去?”
慕容凌鹰愕然道:“将军府戒备森严,此行甚是危险,你如何能去得?万一伤着你可怎么好?再说,你若去了,我们岂不是还要分了神去护着你的周全?更何况,你如今这身子……”
他这几句话说得苏荷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把娇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只听她道:
“既是这样,我带苏二小姐去便是。”
来的人却是十九王妃。她一袭玫粉色裙装,施施然走了进来,向慕容凌鹰行了一礼。
“你?”慕容凌鹰诧异道。
骆红玉浅浅一笑,道:“难道王爷信不过我么?我好歹也在将军府中生长了二十几年呢。”
苏荷管不了那许多,连忙几步走到她身前,道:
“劳烦王妃了。只是我到底是苏家的人,如何能进得了将军府?”
骆红玉递了个眼色,身旁的下人们鱼贯退到门外,顺手关上了门。红玉这才道:
“实不相瞒,将军府中有条密道。”
“密道?”慕容凌鹰与苏荷一同惊道。
红玉点点头,道:“从好几年前开始,家父便开始着手在家中的书斋饮溪斋中修一条密道。这几年来,父亲与二弟时常进入斋中查看地道的修通情况。我私下裁度着,只怕今年春天就已经完全修好了。”
“可是。”苏荷疑惑道,“我曾听闻骆三公子说起过,将军府中的书斋,除了骆将军与二位少爷,其他人都是不能进入的。而骆三公子从未提起过这密道,王妃又是如何知晓这样隐秘的事情的?”
红玉一笑,道:“我倒忘了,苏二小姐原是和我三弟走得很近呢。只是三弟这些年来一直在外游历,甫一回家就又离家出走,因此家父并没有来得及将这件事告知于他。而我,却是因为昔日里曾玩儿性大起,背着家人进过一次这饮溪斋,无意间竟发现了这条密道。”
“那么,这条密道又是通向哪里的呢?”慕容凌鹰道。
红玉看向他,道:“我若说了,王爷和二小姐可否答允我不再告诉第四人知道?”见他二人点头,便又接着说道,“我私下留心打探了,仿佛是通向勤政殿后头的一丛花树繁盛之处。”
“勤政殿?!”慕容凌鹰大惊,冷汗涔涔而下。
骆红玉轻笑,向他道:“王爷别忘了方才答允妾身的。”
慕容凌鹰不说话,只皱了眉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一旁的苏荷急道:“皇宫又岂是我们能随意进入的?如何能用这密道?”
红玉道:“为求稳妥,家父在这条密道中另修了一条岔道,通向花枝巷后头无人的地方。我们如今便可用这一条路,从花枝巷直接进入我家。”
此时慕容凌鹰已缓过神色,道:“既是这样,你便带着荷儿从密道进去,我带人从外头硬闯。我们里应外合,应该能救出苏兄。”
苏荷和骆红玉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三人各自走开不提。
此时苏泽已经潜入将军府,正悄悄伏在饮溪斋的横梁上。果然,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人推门进来。苏泽屏住呼吸,探头望去,却见一排排杉木书架之间,骆阳缓步走了进来。
见是骆阳,苏泽只觉怒从中来,连忙按紧剑柄。却见骆阳走至最中间的那排书架下,四下里望了望,便低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书架。
苏泽见他全身心都放在手中的动作上,便横一横心,拔剑出鞘,轻手轻脚地落在他身后。骆阳专心致志于面前的书架,浑然不觉身后苏泽已仗着剑向他步步逼近。
转瞬间,苏泽已站在骆阳身后,他微提了提气,举剑向他背心刺去。
忽听门口传来一声尖叫,苏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手上长剑的去势却并未卸去半分。骆阳听到声响,方要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苏泽的长剑离他已不过寸许。门口站着的却是骆夫人,她见到眼前的情景,已顾不得那许多,蹂身扑了过来,生生把骆阳从剑尖下推开。苏泽一惊,此时再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长剑直直刺入骆夫人的心脏,她只来得及吐出一大口鲜血,便倒在了地上。
“母亲!母亲!”骆阳回过神来,跪在地上摇晃着骆夫人的尸体,双眼中满是惊骇。
“母亲——”又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来人却是骆毅。他在苏泽之后不久也悄悄潜入了将军府,却并不知道苏泽人在哪里。只得自己暗中寻找,却到底还是没来得及。
此时见到母亲倒在血泊之中,他心中焦痛,几步奔了进来,也跪倒在骆夫人的尸体旁。
骆大将军亦闻讯赶来,见到妻子已死,怒喝道:
“阳儿,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