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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伯牙的高山流水声,子期慕名而来。”微风吹起绵宁的素银蟒袍的衣角,陌上翩翩少年郎。
自从皇后离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绵宁了,痛定思痛后绵宁遵照皇后生前的嘱托,开始发愤图强。
我莞尔一笑,绵宁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彷佛我的嘴角开了一朵牡丹花。
我用略微慵懒的声音说道:“这样的天应该倚窗听雨读书,二阿哥真是负了这秋雨天了。”
绵宁坐在石凳上,俊朗的脸庞多了一分笑意:“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诗情画意,书读得多了,便需要一朵解语花了。”
“莫非我就是你的解语花?”我问道。
“我只有一句不明,‘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增照彩云归。’你可能注解?”绵宁随口吟了一句诗。
我思忖了一会,道:“原来是晏几道的诗。水绿桃红的江南,落花飘絮,美人独立,远方夕阳微醉,偶有几只燕双飞。寒烟胧月厚厚的相思意,初见的那首琵琶曲,你素手拨动着琴弦伴着明月如秋水,同携彩云。”我娓娓道来。
绵宁眼睛里满是赞许,“你是满人的姑娘,竟然在诗词歌赋上有这般造诣。”
我笑而不语,心里叹:我本是汉人女子。
我淡淡的说道:“莫非我便是伯牙,你就是我的子期。”我与绵宁相视一笑。
黄昏近,疲倦的鸟儿归巢,落日渐要褪去紫霞衣裳。青衣女子举伞望着亭中的一双人儿,并没有上前去,转身径自离去,在雨中渐渐埋没。
次日养心殿里,永琰铁青的脸看着下跪着的我,气愤的半晌说不不出话,指了指我,拂袖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皇上,臣妾不解这是为何?”我狐疑的问道。
鄂公公一脸担心的将我从迁翠苑请了过来,面对愤怒的永琰我能做的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请罪,尽管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昨日旁晚,你在做什么?”永琰抑制了自己愤怒的声音说道。
我思忖了一下,道:“臣妾在浮碧亭焚香弹琴。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永琰一把捏住了我瘦弱的肩膀,我吃了痛只能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永琰,“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朕的妃嫔,是大清国的瑾妃。”
“臣妾不知何罪之有。”我低眉垂首,越来越不明白永琰的意思。
永琰捏着我瘦削的下巴,“朕现在忽然很讨厌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还有这勾人心魄的眼神,你用它勾引了多少个男人,达尔汗亲王的贝子,还有朕的,儿子!”
永琰语毕,一字一句如烧红的铁块深深烙在我的心上,我惊恐的说道:“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说这话,臣妾心里只有皇上,皇上这般话足有让臣妾蒙羞而死。”
“琵琶弦上说相思,朕说你们是琴弦上说相思!难不成你要效仿女帝武则天不成。”永琰阴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永琰,这个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以为我跟他的儿子有私情。“皇上,臣妾是二阿哥的母妃,此话若是传开,这让二阿哥和臣妾此生蒙羞,皇上一定是听信了谗言,还望皇上明察。”
皇子与父皇的妃子有染并不是没有先河,我心里一惊,按照永琰的性子,为了保全皇家的尊严一定会杀了我。
扶风跪在地方,终是看不下去,义正言辞的说道:“皇上明察,娘娘跟二阿哥是清白的,您是二阿哥的皇阿玛,皇上更应该清楚二阿哥的为人呀,二阿哥不可能做种有违伦理之事。”
永琰听闻扶风的话,彷佛被点醒了一般,语气缓和了许多的说道:“即使你们没有私情,可是别人终究是看见了你们二人的亲密举动,你能堵住这攸攸之口?”
“眼睛所见的未必是真的,臣妾心里坦坦荡荡,如果皇上将这罪名施加在臣妾的身上,臣妾愿意一死来证明清白!”我不卑不亢的说道。
语毕,我遂起身,看了一眼养心殿内的柱子,心里一横便要撞过去,扶风起身便拦住了我,重重的撞在了她的身上。
永琰望着我梨花带雨的脸,没料到我有这样的心性,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遂叹了口气说道:“玉玦,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你若是自裁,罪就更重了。”
我并未想过要一头撞死在殿里,只是虚张声势令永琰相信我而已,我心里冷冷的想:看来这是有人给永琰吹耳边风了。
我只命人取来了琴,声泪俱下的说道:“臣妾再也不会弹琴了。”我当着永琰的面前将那把价值连城的古琴砸了,声音清脆,随声落地的还有我冰凉的心。
如果今日我没有以死明志,绵宁是永琰最器重的皇子,今日之事只会毁了他的前途。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我,又令永琰开始疏离绵宁,能有这般心思的怕只有如嫔了。
我跪在地上半日不肯起来,嘴里倔强的说道:“只要皇上心里有一点对臣妾的怀疑,臣妾就长跪不起。”
永琰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拂袖而去,只留我跪在乾清宫冰凉的地砖上。永琰冷冷的抛下一句:“也好,这样才能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事。”
、第五十章 毁谤【下】
永琰拂袖而去,我呆呆得跪在养心殿外,心里冷冷的想:究竟是谁在永琰枕边吹了风了。
跪了已经半日,夜幕微垂,疏月淡淡,我依旧跪在殿外。身旁的扶风左顾右盼,唯有我一脸沉着冷静。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环佩作响,待到身旁时便是一阵淡淡的兰花香,晴常在轻轻的扶起我,抬头便撞上了她温柔地目光。
晴常在便是前两日的万答应,永琰宠幸了她,封了个常在。
“姐姐,皇上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想必过两日气消了也就罢了。”晴常在软绵的话语令人如沐春风。
我轻轻的站了起来,膝盖处有些疼痛,走起路来便有诸多不便,晴常在便在旁扶着我。
我拍了拍她柔软纤细的手,安慰似得道:“本宫没事,只是本宫不明白,这种话是怎么能进得了皇上的耳朵里。”
这秽乱后宫的罪名足以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晴常在若有所思的道:“娘娘心里是清白的,嫔妾也相信娘娘是清白的,可是看到的人就不见得是这么想了。”
我点了点头,我最担心的便是绵宁。不过是知己相称,竟惹来这般的灭顶之灾。
疏月淡淡,寂静的宫巷里将三个倩影拉长,良久无语,大抵是各怀心事。
“娘娘,嫔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良久,晴常在开口。
“说吧。”我看着晴常在柔弱的令人怜惜的面孔。
晴常在低眉敛气的说:“昨日,皇上去了巧常在那,再没有见过别的人。”
晴常在福了福身子,“嫔妾先行告退。”
晴常在不等我再细细问时,便转身离去,月光中只留一抹青衣背影。转身那一刻,晴常在嘴角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心里明白了她的话,原来这枕边风是绿萼吹的,那日我让她难堪,今日她便来报复了。
“好一个巧常在。”我嘴里冷冷的冒出了这句话。
扶风脸色一暗,抓紧了我的胳膊:“娘娘当初就不该对她手下留情。”
宫巷里寂静无声,只有花盆底轻轻走过的声音。绿萼原来是如嫔的棋子,利用她,除掉我,再除掉绵宁。
宫里女人捕风捉影的本事总是一流的,现在整个皇宫都开始传言我与绵宁有私情,并且是各个版本说的一个比一个有鼻子有眼。
“听说瑾妃这个女人和二阿哥的关系不一般。”
“岂止是不一般,两人情意绵绵抚琴作诗。”
“二阿哥与母妃私通,把大清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扶风尽量着不让这些谣言传入我的耳朵,这些琐碎的话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尽量冷静着不去理会。
午后天色正好,只添了一件川绣水霞衣裳,便在景阳宫花园赏菊,此时正是九月菊盛开之时。我手抚摸着一朵万寿菊,娇艳盛开的花瓣在午后和暖的阳光照射下,越发的显得艳丽。
我随口吟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这不是瑾妃娘娘吗,怎么得落魄在这咏菊了。”身后传来绿萼骄慢的声音,左手扶着自己珠圆玉润的肚子,一脸的轻蔑。
我头也不回的说道:“本宫当是谁,怎么本宫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绿萼步履蹒跚的走到我的面前,打量着我一圈后,幽幽开口道:“娘娘说笑了,这后宫统共就那么几个几个去处,想来也是和娘娘有缘,每次都能碰到娘娘。”
我冷哼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绿萼,如今是有人撑腰了,腰板硬了,开始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巧常在,说话、做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别妄想在本宫的身后做手脚。”我脸色一变,将手上的万寿菊折断。
绿萼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身份,娘娘怕是没有资格教训嫔妾吧,娘娘的丑事人尽皆知。”
我尽量抑制着内心窜上来的火苗,冷静道:“本宫不知常在何意,还请常在示下。”
绿萼捂住了嘴巴,花枝乱颤的笑着,道:“做了有悖伦理的事,与二阿哥亭中调情,难道不是有失了身份?”
“巧常在可否把这话再说一遍,本宫没有听清楚。”我冷不丁的说了出来,果然是她在宫中散布谣言。
绿萼身边的侍女轻轻拽了一下绿萼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绿萼对我还是有些畏惧,又不愿失了面子,倔强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慌不忙的走到绿萼面前,摘掉了手上的护甲扬手打了她一巴掌,绿萼身体踉跄了一下,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别过脸恼怒的看着我。
“养不熟的中山狼,得了志就张狂,本宫说过,若是下次再见到你便不会再轻饶。”我别过脸不去看她,只抛下这句话。
只可惜了大好的天儿,我缓缓的带上护甲,脸上的怒容退却,淡淡的说道:“这大好的天儿,还是留着空闲赏花。”
一层层凉意渐起,小径花残,绿萼欲言又止恼怒而去。
我一声叹息埋没在花间,如能像这菊花儿一样生于荒山而不怨,植于花园而不怨,不与桃李争春,不与兰花争雅,不与牡丹争媚,该有多好。
远处的绵宁的同样是一声叹息,却不敢再前来。
浴鹤堂里如嫔轻轻画着如远山的眉,铜镜里的那张魅惑的脸一点都没变,身旁的青鸾立于一旁叠叠不休的说完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如嫔放下手中眉笔,“皇上本性多疑,绵宁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如嫔被幽禁在浴鹤堂已近半年,如嫔只当是静养了半年,一切活动照旧。因为她知道她很快就会出去了。皇后如今终于离世,对如嫔来说,这才是新的开始。
如嫔穿上那件偷偷做的锦绣穿花凤袍,在铜镜旁立了一会,青鸾赞许的开口:“娘娘果然是国色天香,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如嫔看着这身凤袍,用威严的语气道:“本宫早晚会堂堂正正穿上。”
末了,开口道:“把她找来,本宫有事交代她。”
如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越发的喜欢。
、第五十一章 珠落【上】
第四十九章
窗外,那几株美人蕉彷佛一夜之间开出了繁花,深紫色的花朵如同我一般只能孤芳自赏了。我在榻上踌躇的坐着,有生第一次感到深宫寂寥。
最惧怕的便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我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害怕失去这份依靠的感觉。
偶然想起今日是巧常在的生辰,如今她怀有身孕,永琰决定为她庆贺一番,将家宴设在了颐和轩。
“娘娘,只怕是咱们有心去,人家心里不欢迎。”扶风给我梳着头发轻轻的说。
我挑着沉香首饰盒的发簪,拿起了一只紫金翠珠钗,瞧了一眼略显庸俗。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