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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常在果然听闻我的话去了畅音阁,并自作主张的给永琰奉了一杯六安茶,惹来永琰的不悦,因为永琰从不爱喝六安茶,而且左侧位置是如嫔的。
、第五十五章 装疯避祸
第五十三章
炭火中的火苗在欢快的跳着,来到了凝香馆半月有余,转眼便是冬季,平时也只有新月和兰贵人来坐坐,大多时间都是空度寂寥的。
打开窗户抖落了窗外的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站在院中听到门外徘徊的踩雪声,我好奇的轻轻拉开门闩打开了门。
一袭火红色的斗篷背对着我,听到开门声便转过了身子,我惊讶的说道:“陆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从勉的脸上有一丝慌乱,尴尬的道:“我来看看你。”
我看着雪地上错乱的脚印,温暖的搓着手道:“看样子,你来很久了。”
陆从勉进了内室看了简陋的房间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惜,解下了身上的斗篷,“我怕打扰到你,所以不敢敲门。”
我温和的笑了一笑,头上有雪花轻轻的掉落下来,我抬头望了一眼屋顶,这所房屋年久失修屋顶上漏了几处,自嘲的说道:“在屋里照样也可以欣赏到这雪景。”
“那这一个冬天你们要怎么过?”陆从勉一脸的担忧。
内务府分人是不会管的,小安子找来了梯子和新的瓦片,陆从勉腿脚利索的爬上了屋顶,小安子等人在旁扶着。
我站在院中看着在寒风中卷起袖子忙碌的陆从勉,心里释怀的笑了,他凝神看了我一眼,相视一笑。
如果,我们都只是平凡人该多好,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夫君。就像今天这般,他是家中的顶梁柱,每当他忙碌完后我会温柔的给他递上一杯茶,为他擦去额角的汗水,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生活着。
“你在想什么?”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眼神闪烁了下,尴尬的道:“没,没什么。”
原来你已入我相思门;却不知我相思苦。自从我没有从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便交缠在了一起。
扶风用胳膊捅了一下身边的小安子,笑着:“你看咱们主子跟陆太医多般配。”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小安子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
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乾清宫守门的太监将宫门打开,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发现一张红纸被压在石头下,那太监好奇的拿起红纸一看,大惊失色。
小安子匆匆将红纸带进屋子递给了我,我仔细看时上面写着的全都是我与绵宁有私的话。我惊愕的手颤抖着,那张血红的纸飘然落地。
上书:答应伊尔根觉罗氏,辱没大清皇室尊严,与二阿哥绵宁有私,悖逆伦理。前有武曌乱朝,不可不防,青天可鉴。
东西六宫门前都多了这样一张纸,就连太后的慈宁宫也不例外,再一次的谣言像瘟疫一样席卷了整个紫禁城,如今的我变成了茶饭后必谈论的人物。
永琰铁青的脸没有一丝情感,身边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良久,永琰将纸条撕了个粉碎,对鄂公公道:“告诉宫里人,不准在议论这件事,否则交予慎刑司发落!”
扶风辗转徘徊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明白她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比她更担心自己,谣言多了,信得的人也就多了,永琰本就疑心我了,这一关无论如何是不容易过。
新月风尘仆仆的从门外进来,一脸忧容:“姐姐,如今可是怎么办才好,就连太后都震怒。”
我叹息一声,道:“这分明是要我永世不得翻身,除了如嫔还能有谁这般恨我。”
新月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闪过泪花,道:“姐姐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日熙贵人与巧贵人不知道给皇上灌了多少的黄汤了,总要想个办法才是。”
我站起来踌躇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侯贵人,她临终前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有的时候疯子比活人更加清醒。
永琰这个日原就政务繁忙,紧锁眉头听着熙贵人聒噪的说着话,熙贵人并不敢明说,如今她们姑侄俩串通一气排除异己,第一个除掉的便是我。
新月出了凝香馆直奔养心殿,梨花带雨的去求见永琰,哽咽的说道:“皇上,瑾答应,她,她已经疯了!”
“你说什么?”永琰手中的朱笔落地,一脸惊讶的看着新月。
“确实已经疯了,皇上将瑾答应降位,瑾答应禁受不住打击已经疯了,嫔妾亲眼所见。”新月那楚楚垂泪的摸样,永琰怎么会不信。
永琰思忖了许久才开口说:“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永琰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以此来缓解头痛。
方公公垂首说着宫里的事儿,如嫔手里剪着腊梅花插在瓶中,默不作声的听着,只说了句:“将这些话全都传到太后耳朵里便是。”
我将头发上的朱钗全都拔了下来,头发散落,换上了一件破旧的衣衫,脸上手上全都抹上污泥为的是自己能看起来十分的邋遢。
太后和如嫔过来时,我满院疯跑着,太后威严的脸上掠过一丝嫌弃,对着身旁的如嫔说:“你叫哀家来看的就是这个疯子吗?”
如嫔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太后息怒,臣妾是为二阿哥着想,这个女人不能留。”
我听闻此话,故意将手中的污泥抹在了如嫔的衣服上,痴痴的笑着说:“庆妃娘娘,好久不见了,你也来在找皇上吗?皇上怎么不见了?”
如嫔厌恶的将我推倒在地,指着道:“你。。。。”如嫔碍于太后在这便不好发作,只得将气焰消了下去。
为了让太后相信我真的疯了,我使劲将自己的头发拽了下来,不顾身边假装阻拦的芙蕖将头上放在嘴里嚼,太后厌恶的别过脸不愿意去看。
“一个疯女人而已,不足为怪,既然她都已经疯了,咱们就走吧。”太后淡淡的说道,而她身后的宫女则端着三尺白绫、一壶毒酒和一把匕首,她这是要除去我而维护爱新觉罗家的尊严。
“太后。。。。。”如嫔对着太后的背影喊道,无奈的瞪了我一眼。
、第五十六章 如嫔的试探
众人皆知凝香馆里我已经疯了,我这装疯的灵感全来自于荣妃。昨日如果不是装疯避祸,太后不用凑请皇上,三尺白绫已经将我吊死。真是难为了如嫔的用心良苦,太后信还是不信我就不得而知,如嫔那个精明的女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内务府和御膳房的人大抵是忘了凝香馆还有一位妃嫔居住,永琰虽无意间叮嘱过按照惯例供应,宫里势力的奴才哪里管得了那些,衣食供应渐渐都断了。
芙蕖默不作声的进了屋子,轻轻将碧色藻纹碗搁在了我的面前,轻轻的对着发呆的我说道:“主子,吃饭了。”芙蕖温暖的体温靠近了我的身前,我抬头看了一眼芙蕖,觉得比以往消瘦了许多。
白瓷的勺子在碗里安静的躺着,碗中冒着阵阵白色的热气,勺子在碗中搅拌了一圈,里面的米粒干净的可以数出几粒。我心里一声叹息,连我都吃这些,芙蕖她们的饭食可想而知。
芙蕖瞧见了我脸上的愁绪,背过身子默默的垂泪不想让我发觉。我不免嗔道:“芙蕖,好端端的,哭它做什么?”
芙蕖慌忙的擦掉了眼泪,自觉的失态脸上略微的歉意,道:“奴婢哭的不为自己,不为别人,只是为了主子。被逼的装疯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吃糠咽菜的,奴婢心里是越想越难过。”
我当时是什么,原是这个原因,嘴上松了一口气。芙蕖这爱哭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我劝道:“再难过的日子咱都挺过来了,若是为了我哭,倒也真的不必了。”
我拉着芙蕖纤弱的手臂坐在我的身旁,顿一顿,说:“当年咱们在劳役局里过着非人的生活,流落街头时什么苦头都吃过,今天的日子真算不得什么,我唯独惦记的就是你们跟着我吃的苦头。”
芙蕖听闻此话脸上的愁容散去,看着眼前这个忠心为主的芙蕖,我心里默默:她年纪与我相当,并不是像我与扶风自幼相识,感情却胜过一般主仆的数倍,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的温暖。
小安子向来腿脚利索,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屋,惊慌的道:“主子,如嫔来了,主子快躲一躲。”
我心里暗暗的想:如嫔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无非就是来验真假。我镇定的对小安子说:“不要惊慌,还是原来那样便是。”早猜到如嫔会过来,这几日连衣服都没有换过,晨起也并没有梳妆。
如嫔与巧贵人、熙贵人三人一起走了进来,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凝香馆里破烂的环境,熙贵人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鼻子嫌弃的道:“殊不知后宫里还有这样的鬼地方,难怪皇上将她撵到了这里。”
如嫔的注意力并不在此,她只斜瞟一眼蹲在雪地里玩耍的我,我蹲在雪地里喃喃自语,口齿不清的,并未有人听清我在说什么,身边的芙蕖假装焦急的端着碗哄着我吃东西。
绿萼走到跟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我混沌的目光撞上了她阴冷的眼神,绿萼冷笑一声,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道:“瑾妃,哦不,瑾答应才是,你也有今天。”
我傻笑着看着绿萼,“呸”的一声将口中的唾液吐到了绿萼的雪狐里子的外衣上,绿萼惊得站了起来,手中的手炉落地,我装作无意的嗤笑着。“你这个贱女人,看我不打死你!”绿萼恼羞成怒的指着我说道。
绿萼坚实的花盆底在我的腿上结实的踢了一脚,芙蕖惊的碗落地,趴在我身上替我挡着,嘴里道:“瑾答应已经疯了,贵人何苦跟一个疯子计较。”
绿萼哪里管芙蕖说的话,又一脚踢在了芙蕖的肚子上,“死贱婢,这么护着你的主子,怎么不替她去死。”芙蕖紧紧的护住我,慌乱中我看到了芙蕖扭曲的脸,手里握紧了拳头。
如嫔冷眼看着绿萼,一袭火红的衣裳站在雪中甚是扎眼。她喝斥住芙蕖:“不要跟一个奴才计较,免得失去了分寸,到底是奴才出身的,这习性是改不了了。”绿萼听闻此话略一尴尬的停止了动作,对如嫔的话有一丝的不悦。
如嫔打量着我一番,自顾自的说道:“这年头,疯的女人太多了,如今都真假难辨了,样子倒是挺像的,只是不知。。。。。。”如嫔顿一顿,妩媚的眼眸里闪过阴狠,说:“本宫听说,疯子是不怕疼的。”
我心里暗暗惊叹:如嫔这个女人果然够狠毒。
绿萼像得了命令似得,麻利的从发髻上拔下了镶翠银簪在手中握着,芙蕖惊恐的拦在我的身前,半哭诉半恼怒的说:“巧贵人,您好歹跟瑾答应主仆一场,瑾答应之前对你可不薄,主子都已经疯了,你还不放过她吗?”
绿萼不顾芙蕖的阻拦,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芙蕖像身上得了力量似得,大声的说了句:“你别忘了你对瑾答应做过什么,简嫔做过什么,她都能放过你,你别忘了你今日的风光是谁给的!”
绿萼微怔,愣了愣神。略微失神的站在了原地不动,还记得初进府时那个还是单纯的绿萼,我至今还在纳闷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绿萼对我的背叛。
如嫔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抚摸了一把鬓边的垂丝步摇,像是不经意间的道:“是呀,别忘了贵人你的今天,是谁给的。”说到“谁”这个字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绿萼握紧簪子一把扎在了我的腿上,这一下或许对别人来说或许已经痛昏了过去,但是我经历过黥刑等的疼痛比这个痛苦百倍,我脸不红心不跳的依旧笑着,这一下似乎刺到了骨头上的感觉,腿上顿时鲜血涌了上来。
芙蕖惊吓的叫了一声,绿萼手中一哆嗦簪子随声落地,“各位主子都瞧见了吧,答应真的疯了,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如嫔再也找不到什么号由头再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