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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更是奇怪,昨日玄华忽然邀请自己外出,甚是欣喜,玄华哪能不明白他那点心思,便开诚布公地道出自个的身份,叫他别在纠缠小桃花,其实仙也有算错之时候,夜叉的眼神只是稍稍地暗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合着他暗暗爱慕着的美娇娘居然是个男子,脸上虽然不表明,心里可是狠狠地掉入了无尽的深渊。
而玄华还居然怕他骚扰了他的贴身丫鬟,关于这个问题夜叉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俩哪里像是主仆关系,若他是女子,他们俩便是好姐妹,那他是男子他随玄华回到食色楼,被玄华发现居然对他使了定身咒,至于后事嘛……他还真不明白,倒是猪大叔回来解救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是好奇,奈何猪大叔也是迷在其中,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晓得了罢。
玉灵山脚
胡嬷嬷跟着大轿一路追赶,她分明算到了红凌的踪迹,可一到这里气味便断了,又后退了几步,玉手在空中画了几道带着银色的粉尘,最后停在眼上,原来是开了妖眼。果然不出她所料,是红凌使出的障眼法,但到底又是何方神圣掩去了她的气味,连她胡嬷嬷都骗过了,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话说这玉灵山为魔界的地域,她是修行万年的银狐,应该会卖她点面子,说不定入了魔的小狐也会在此,于是胡嬷嬷也没想得太多便支身入了魔界。虽说玉灵山脚遍地黄金,她胡嬷嬷开了妖眼后就不觉如此。
四周都是紫黑的瘴气,林子的树木却因为长时间受到瘴气的感染而面目凶神恶煞,尽是暗紫的五爪叶,显得十分诡异。胡嬷嬷一路观望,小心奕奕地踩着步子。其实外表光鲜,内部却长期不见天日,黑压压地云层笼罩在山体的上空,胡嬷嬷一身银色结界早已升起,生怕瘴气入侵,因为在魔界便会显现原形,而胡嬷嬷道行够深还是显了妖形。银色如九尾的纹样显现在她的左颧骨上,银丝已到脚跟,两只毛茸茸地耳朵高高竖起,像在四处扫描声波。
就是那么一瞬,一道黑影从胡嬷嬷的上空闪电般地划过,只是一个闷声,胡嬷嬷在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四周的景致依旧,甚至连风的动向都没有。奇怪的是胡嬷嬷的衣角却破了,它居然穿过胡嬷嬷的结界划破了胡嬷嬷的衣服,显然方才的只是警告!
一阵恐惧如蚂蚁一般细细地往身上窜,胡嬷嬷的耳后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依旧警惕地四面打量。
半晌。
几屡黑影又窜出,快得看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划破了胡嬷嬷的脖子,细长如被薄薄的小刀划破的。胡嬷嬷此次并没放过,立起的耳朵收集到‘呼哧呼哧’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感觉不到生活的气息,但声音又像是野兽才能发出的声音。
“嘶——”一种肉体被腐蚀的声音,胡嬷嬷惊觉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怪物,它身材矮小,大大的毛孔从中伸出黑黑的长毛,眼睛充满血色想是快要鼓了出来,只有芝麻大点的瞳孔,分不清它的目光到底是在哪个方向,头顶有些秃块又有些长发杂乱地挂在耳边。大嘴裂开,似笑非笑。一坨黑青的分泌物从它口中滑出,落在它脚踏的动物尸体上,就是那个被侵蚀的怪声,动物挣扎了一下,真是奇怪。明明都已经死了偏偏还会挣扎!
胡嬷嬷提高了警惕,有些自嘲,自己在聚巫山躲藏太多时日,居然连这样的魔物都闻所未闻。从手中伸出一条狐火幻化地长鞭,像银蛇一般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朝那怪物砸去。
一阵青烟升起,动物的尸体化为灰烬。胡嬷嬷灵敏的耳朵动了动,闪身攀上了一旁的树枝,再一看方才她站的地方已形成了重重的凹陷,是分泌物侵蚀所至,地上的树叶如有生命般发出惨烈的嚎叫,青绿色透明地液体升起白色的泡沫还发出刺鼻的味道,胡嬷嬷只觉胃中涌上一股酸水,捂住嘴背过身子干呕出声。
可怪物并没有停止它对胡嬷嬷的袭击,稍稍不留神,几道黑影无声地窜出来,就好象哪里它都能隐蔽一般,无端端地冒了出来,迅速地窜到对面的树梢,胡嬷嬷的结界霎时瓦解,银色晶体漂浮在空气中,与黑紫的瘴气交缠,最后消失不见。
“哈哈哈——”划破这片树林的惨笑声,为什么说是惨笑,就如字面上的意思,它笑得真的很惨。怪物猛的旋身朝胡嬷嬷使出致命一击,周围厚厚地铺在路上的五爪叶被他卷了起来,霎时风声大作形成几股强劲的气流向胡嬷嬷袭来
卷一 第十七章 释怀
一袭火红的透明丝绸带起地上的枯叶,五彩的绣鞋踩在叶子上面,清脆地响声。山顶的古钟响起,在静谧的云雾中回荡。放眼望去错落的阶梯直达云端,山脚分明看不清云端以上的景色,却忽明忽暗地闪烁出幽幽的光辉。
重重地云层被光束划破,挣扎着映在苍茫的大地之间。女子回望,依旧是那汪大眼,身后却是黑紫的瘴气,细细地盯着感觉它就要突破将她掩埋,于是急急回头洒下透亮的晶体,摆正了身子匆忙前行。
在急速地飞行中,眼看着头顶的宫殿近了,忽然又远了。红凌加了力道,直奔上顶,宫殿便越来越远。收了法力跪坐在地,远处的林间发出像哭又像笑尖锐地声音,红凌赶紧升起结界,Qī。shū。ωǎng。不到两秒便溃散。数百只妖异的大鸟冲破瘴气层,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一只黑压压的大鸟坠落在红凌的脚边,真的无头。
一道银白的光辉随大鸟冲出,几乎与无头鸟同一时间落在红凌的身边,红凌抬头睁大了眼,来人正是胡嬷嬷。虽然那怪物面目可憎,却只是修行百年的小喽罗,胡嬷嬷又岂会怕了它,无头鸟的伤口正是胡嬷嬷银鞭所留下的,胡嬷嬷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温和之相,实在比方才的瘴气林好了许多,甩了甩银丝随即恢复了人形。
“你不是红凌。”
“嬷嬷……”地上的红衣正要开口,阶梯忽然就在胡嬷嬷的前面裂开一条巨缝,仿佛刚才只是胡嬷嬷的错觉,红衣女子凭空消失,就像从未见过此人,裂缝又愈合,前面依旧是蜿蜒的阶梯直上云端“猪大叔,你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时过半晌,猪大叔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因为他根本就没听清夜叉的问话。他总有不好的预感,现在已是黄昏时分,胡嬷嬷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玄华午时送回小桃花倒也让他放了不少心,只是俩人硬是一句话都不说,玄华也在上房内呆了耿耿半天,食色楼大门禁闭,死寂环绕。
“猪大叔,你不是妖嘛,可以查查昨晚发生的事吗?”对啊,猪大叔这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就一心想着胡嬷嬷现在身在何方,却忘了自个查查,可话又说回来该从何查起?
“把你昨晚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我!”本着好奇的心,夜叉只好把玄华找他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猪大叔,当然是隐去了自己的失落,回店里以后他就被定住了,对了!他怎么把那个事给忘了!“昨晚我被定住大概一个时辰,小桃花就从后院飞一般地跑出了食色楼!”
“你没记错?”
“绝对没有,因为当时对面香满楼很奇怪,一点声音也没有!”
“跟我来。”猪大叔拉着夜叉来到后院,又四处看了看,月季树上的花朵竟张出了一张小孩脸,正对着夜叉眨巴眼睛。
“小月季,你可知道昨晚发生了何事?”
“我叫小月。”猪大叔汗颜,“小月,昨晚发生了何事?”
小月羞怯地用小叶子捂住了脸,扭了下身子,叽里呱啦的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月,告诉猪大叔,小桃花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好受哇。”见小月扭捏了半天,又想起小桃花平日与她交好,又利诱。其实他也是为了小桃花着想,现下是不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也只好这样了。
“狐妖来了,后面在那墙上……”小月又指了指身后的大墙,娓娓道来,说完又羞红了脸隐了下去,变成了一株普通的月季样。猪大叔大概明白了,小桃花本是对玄华有情,又怎可接受此事,可玄华为何不解释?
粉帐内,还是一身的粉色,小桃花忧郁地皱眉,似乎在想些什么,又叹了一口气,翻身睡下。雨后,空气清新了许多,弥漫着一股清草的香味,只是天还是阴沉着,小桃花的房内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桃花不想应门凭住了呼吸,可门外的人又不厌其烦地敲着。
“小桃花啊,我是猪大叔,我进来了哦。”像是争取同意,可猪大叔还是进来了。小桃花躺在床上依旧没动,猪大叔忽然有些心疼,他到底该不该帮玄华解释?仙妖殊途,就怕以后伤更甚今日痛,虽说他一直都让小桃花在食色楼工作,其实也是想互相有个照应,毕竟小桃花那时还是个小孩子,如今也成了有爱的成熟女子。只是初尝情果,便遇到这等伤心之事,不过这一切不都只是误会么?
猪大叔的影子罩在小桃花的被褥上,正筹措着到底要不要说,若是她挨过次此,将来便不会有痛,可缘分这事谁又说得清楚。
“猪大叔,可有话要说?”正当猪大叔就要开口,小桃花便弱弱出声。
“小桃花,你是误会那只鸟了。”最终猪大叔还是为玄华辩解,听夜叉说玄华叫他别在纠缠小桃花,猪大叔心里便有了数,若真是把小桃花当做丫鬟,又岂会多管闲事。俩人有了误会,却都是那个倔脾气,谁都不肯先开口,说不定以后他们真能在一起,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若俩人真真相爱,就让他做这个和事老吧。
“别说了,我不想听。”依旧是淡淡而平静的语气,还是没有动身。
“你就是这个倔脾气,别为了一个误会而放弃大好的姻缘,难道你比胡嬷嬷还了解香满楼的事吗?”猪大叔有些气愤,这小桃花很多事都能往好的方面想,就算红凌再怎么算计她,她都不在乎,为何就要在情字上这么死心眼呢,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了解她,即使他俩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见小桃花还是未动,猪大叔叹了口气甩下一句话,要小桃花自个好好想想,就出了房门。
刚走到院子中央,猪大叔便发现了楼上玄华的白衣胜雪,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小桃花的房间,猪大叔无力地叹了一声,埋头向前堂走去。
就在猪大叔关上门后,小桃花悄悄地起了身,泪水已是满面。其实是感动,猪大叔如此关心她,她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猪大叔说的也不无道理,怎能只听红凌的一面之词。可就在她看到那一幕时,心里真是堵得慌,为的就是那句千年不变的誓言,她是心痛,没由来的心痛。
本想就把这份喜爱默默地藏在心底,因为深知天上无情仙,本着就做他的捉虫贴身侍女的想法,能在他身边几千上万年也好,如今才发觉她要的是否太多了?真真怀念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桃花啊……忽然小桃花嘴角一动,便笑出声来,忽然想起玄华的那句‘庸妖自扰’。
而门外,玄华右手悬空,正考虑到底要不要敲门,忽然听见从里面传来轻松的笑声,竟然傻了眼。心头十分莫明,这小桃花傻了吧唧的笑什么,难道……也顾不上多想便冲了进去。
“小桃花!”小桃花起身梳头,被突如其来的玄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