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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送走那妇人之后,整整笑到了晚上,阿酒隐约也猜到了几分,又从阿林那里打探了一番,知道了那妇人是有夫之妇,但是牛叔喜欢人家好多年了。
还知道那妇人的夫家姓王,是个赌鬼,还喝大酒,喝醉了就去赌坊赌,输了钱就回家打老婆,所以王嫂身上总是有很多伤。
谢春深经常劝牛叔放弃王嫂,可是牛叔都不听,最后谢春深也只得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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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阿酒一到酒馆,阿林便扔了一块抹布给她。
“把你的脑袋包起来!”
阿酒正纳罕要干什么的时候,便听谢春深在楼上喊:“你们两个快上来帮忙,今天有很多活儿要干。”
“快上去,别磨磨蹭蹭的!”阿林叮嘱完便先上了楼。
酒馆里的酒一直是存放在楼下的酒窖里,那是个废弃的酒窖,因为这个酒馆已经没有人会酿酒了。但是那个酒窖存酒并不方便,所以谢春深想要把楼上一间空屋收拾出来存酒,而楼下那个酒窖就空出来放些杂物。
阿酒上了楼便看见谢春深头上包着块白布巾,手中拿了一把斧头,正用斧头砍一间屋子的门锁,这间屋子正是阿酒先前看见的锁着的那间。
“没有钥匙吗?”
谢春深看了阿酒一眼,用脚蹬开了那扇门,然后才道:“钥匙早就弄丢了。”
阿酒跟着进了门,一进门便看见一些柜子堆在角落里,那些柜子已经很旧,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
“今天上午咱们把这里没用的东西都搬出去,有用的东西就先放到一边,留给我以后整理。”
阿酒整理了一会儿,忽然在角落发现了一个画轴,展开一看,画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英挺,女的柔美,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着,她不知道这幅画留着还是扔掉,于是递给了谢春深:“老板,这幅画留不留着?”
谢春深看了一眼,道:“扔了吧。”
阿酒听话地将那幅画放到了门外一堆丢弃的东西里,然后便又接着整理起来。
阿林也在整理,不过阿林见了什么东西都会丢弃到门外,谢春深亲眼看见他把一套完好的杯子扔到了门外,哪里还能由着阿林,顺手捡起一把扫帚拍了阿林后背一把:“你给我悠着点,那些能用得着的东西给我留着!”
“我看着都没有用,留着也没有用!”这一下打得狠,把阿林弄得有些恼了。
“怎么就没有用,都给我留着。”
阿林极不情愿地应了声,可是依旧我行我素地乱扔,谢春深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阿酒已经在整理那堆乱糟糟的什物,话便没有说出口来。
而阿林回头见阿酒在整理,心中先前由谢春深激起的恼意便莫名其妙转到了阿酒身上。可是阿林并不知道该如何纾解这股怨气,于是只更加用力地整理东西。
阿林这样用力整理了一会儿,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小木凳,阿林并未多想便向阿酒所在的方向扔过去了。然而他立刻后悔了,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阿酒只知道眼前一黑,接着鼻子又酸又痛,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林也傻了,一股古怪而汹涌的愧疚感包围了阿林,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他觉得自己该向阿酒道歉,或者他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傻站着,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觉得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他就无法再对阿酒冷眼相向了。
谢春深愣了片刻敏捷地冲上前捂住了阿酒的鼻子,然后连拉带拽地把阿酒弄下了楼,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血止住了。此时阿林也下了楼,却只是远远看着,并不靠近两人。
谢春深见阿酒的鼻血已经止住了,这才松开她,走向阿林,双手抓住阿林的肩膀严厉道:“去跟阿酒道歉。”
阿林听谢春深这样说,只觉一股子委屈充满了胸膛,他知道自己不对,他也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和阿酒道歉,可是被谢春深这样一说,他也不知怎么就偏不肯道歉了。
“不,我没有错!”
“去给阿酒道歉!”谢春深的手用力了一些,可是阿林硬是咬着牙不说话,弄得谢春深也没了法子。
大堂就他们三个人,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阿林竟然先说话了。
“你是不是还是瞧不起我?”阿林说这话的时候将头拧到了一边,似乎是不敢看谢春深。
而谢春深听了这样的话竟然松开了阿林,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的拳头握上又松开,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之后阿林便走到了柜台后面,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可是他的脸绷得紧紧的,阿酒知道,刚才那句话的背后一定有故事,可是她并没有很好奇,她现在只当好谢家酒馆的伙计就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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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招呼完客人已经是下午,她想着仓库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完,便悄悄上了楼,谁知竟看到谢春深躺在阳光照耀的地板上,他的脸上蒙着一块布巾,好像是睡着了。
阿酒自然不想把他弄醒,便想要先下楼去。
“客人都走了?”谢春深没有动,那块布巾也依旧蒙在他的脸上,可是人很明显是清醒的。
“老板你没睡着啊?”
“刚才你上楼梯时就醒了。”谢春深坐起身,脸上的布巾滑落在他的腿上,他看了阿酒一眼,这才站起来:“接着搬东西吧。”
阿酒看见那幅要丢弃的画被放在另一堆东西里,那一堆东西是要留着的,应该是谢春深放过去的。阿酒有些好奇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竟然会让谢春深想要丢弃,却又舍不得丢弃。
“阿林只是有些小气,他并不坏,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阿酒回头便见谢春深靠在门框上,眼神柔和,或者也可以说是凉薄,仿佛他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可是看透了世间人情冷暖的人,怎么会为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辩驳,或者去安慰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
“我知道,我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快来收拾吧,今天活儿干不完你可不要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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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阿酒便到了酒馆,阿林已经在收拾,看见阿酒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而且今天阿林异常沉默,仿佛是有意在躲避着阿酒。
阿酒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只得保持沉默。中午吃饭的时候阿酒要去端菜,却被阿林推开。
“碍手碍脚的离远些!”
阿酒只得躲得远远的,这一切被谢春深看在眼里,止不住乐了出来,立时便遭了阿林的白眼:“笑什么笑,捡钱了不成!”
“比捡钱还招笑呢!”谢春深从楼梯上走下来,拍了拍阿林的后脑勺,阿林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总之是满脸通红。
吃完了午饭阿酒正在收拾碗筷,就听阿林在门外叫她,她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阿林哥什么事?”
“这是我的旧帽子,我戴不了了,你戴吧。”说话间阿林便把那帽子丢进了阿酒的怀里,同时脸也憋得通红。
阿酒知道阿林这是不好意思,哪里还敢说什么,急忙道了谢把帽子戴到了脑袋上。
可是阿酒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啥,于是和阿林这样你瞪着我,我等着你,不多时,阿林的脸便又红了几分。
“你个呆子还不回去?”阿林有些恼羞成怒,可是说话还是没有什么底气。
“回去了回去了!阿林哥我马上就回去!”阿酒拔腿就往回跑。
“昨天对不起。”
阿酒差点被阿林的话吓得趴到地上,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回头,否则阿林哥恼羞成怒还不知要怎么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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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时,酒馆来了个道士,那道士吃了饭正要去柜台结账,却看见正在柜台后算账的谢春深,于是整个人都愣住了,盯着谢春深看了许久,直把谢春深看得额头冒汗。
“师傅在看什么?”
那道士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拱了拱手,神情严肃:“施主天生异相,怕是……”
谢春深挑了挑眉,眼神柔和:“怕是什么?”
“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这几天有点懒惰了orz
、松针苦酒(上)
“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阿酒和阿林听到这样的话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那道士会说出这样一句话。阿林有些生气,想要将那道士赶出门去,却听谢春深轻笑了一声:
“怎么,道长难不成还要收了我?”谢春深眉头挑了挑,仿佛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那道士微楞,随后也笑了出来:“施主不若入我道家,参悟人生,脱离这世间烦扰?”
“那入了道就不孤苦了吗?”
“参悟了,就不苦了。”
谢春深看了看阿林和阿酒,又看了看门外,这才道:“我没有慧根,怕是参悟不了了。”
那道士并不死心,又道:“那施主是打定主意要孤苦一生,打定主意要被这俗事羁绊,不得解脱么?”
谢春深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道士见到这样的情况,便更加努力地想说服谢春深:“看施主面相便知施主是一个有慧根的人,想不想脱离眼前的纷扰全看施主如何选择。”
这下还没等谢春深说话,阿林看不下去了:“你个道士没事劝我们老板出家干啥?他出了家,我们这帮伙计怎么办?你吃完喝完快些离开,不要操心这些与你不相干的!”
那道士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哥,莫要生贫道的气,贫道不过是想要救你家老板出离这刀山火海罢了。”
“我们这酒馆怎么就成刀山火海了,你快点走,快点走!”,阿林不知这刀山火海指的并不是酒馆,于是便要上前把那道士推出门去,却被谢春深阻止了。
“阿林你等等。”
那道士眉眼都舒展开了,仿佛已经知道谢春深的答案一般:“施主想开了么?”
谢春深又挑了挑眉,笑道:“你走吧,我并不觉得这俗事烦扰有何不好,若是我命便是孤苦终生,那我就认了,顺应天命,这不也是好的吗?”
那道士一愣,良久终于开口:“施主当真如此,贫道也就不再打扰施主了,愿施主得偿所愿。”
谢春深拱了拱手,目送那道士离开,便又低头去算账,眉眼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大堂里只有算盘珠子敲击的声音和炉火的声音。
然而不过一会儿,他却忽然停住了,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桌子,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片刻后便又低下头算账去了。
后来阿酒问阿林,知不知道那道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知阿林竟恼火地对她吼:“那道士胡诌的你也信,我们老板才不会孤苦终老的,才不会!”
阿林吼完自己竟然也哭了,阿酒就再也不敢问了。但是从那以后,阿林对阿酒好了很多,虽然有时也会骂阿酒,但是多半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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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阿酒刚进家门,便听见刘芸有些恼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只是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待阿酒进了屋才知是因为阿酌点火烧炕,但是点了许久也没有点着,刘芸让阿酌不要点了,但是阿酌偏不听。
这几天天气特别冷,屋子里都结了冰,有太阳的时候还好,太阳下山后屋子里冷得坐不住人,刘芸要盖几层被子才能暖和些,阿酌更是苦不堪言。
今天阿酒回来得又晚,阿酌这才想要点火烧炕。
阿酒一摸阿酌的手已经冰凉冰凉的了,急忙让他上炕,自己立刻点火开始烧炕。可是也不知是因为柴禾太湿了还是怎么样,阿酒点了半天也没点着,不一会儿手脚便冻僵了。
阿酒一边搓手一边跺脚一边想办法,忽然想起家里的灯油还剩下许多,于是滴了些灯油在柴禾上,这才总算是点着了火。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