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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齐没有将兵器带在身上的习惯,现在他是以赤手空拳应对着杨萧的利剑,两人从马上打到地上,杨萧招招要命,赫连齐见招拆招,手脚并用,他虽手无寸铁,却毫不退缩,淡定如常,杨萧虽手持利剑,却伤不到他半分。
场上的北夏国的将士已经基本控制了昭定国的士兵,就连何固将军与谢宇腾都被刀架在脖间,苏靖雅也被带到一边。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赫连齐与杨萧,两人似乎势均力敌,越打越强劲,赫连齐眼见所有人均已经受控,突然转换了招式,在面对着杨萧的剑锋时,不躲不闪,却在将要接近时,突然一跃而起,空中旋转,顺势踢了他的后背一脚,又顺手捞过一边护卫的一把刀,反身便要砍下。
苏靖雅一直紧盯着场上的两人,就在杨萧被踢了一脚之后,她便冲了出来,又看到赫连齐拿过一把刀时,想也不想便挡在他身前。
赫连齐持着刀手正要挥向杨萧,完全没想到苏靖雅会突然冲出来挡在他与杨萧之间,幸得他反应敏捷,刀锋在靠近她肩膀时及时停住,手腕一转,刀从手中飞了出去,右手腕却被自己的力气震伤,手掌微微发着抖。
赫连齐气极败坏,脸色铁青地瞪着苏靖雅,正要发火之际,眸光却扫到杨萧冷笑着举起剑,他的眼睛是看着赫连齐,而剑却刺向苏靖雅。
杨萧的速度非常快,赫连齐来不及多想,右手一把将苏靖雅拉开,左手及时握住刺向他腹部的剑身,脚步往后退着,却仍阻挡不住剑刺入腹中。赫连齐全身一震,随即抬脚猛地踹向杨萧的小腹,剑身随着杨萧后退的动作,从赫连齐的腹中拔出。
赫连齐咬着牙捂着腹部,贺拔才反应迅速地向杨萧攻去,无奈他技不如人,很快就被杨萧打倒在地。
苏靖雅终于清醒过来,跑到赫连齐身边,紧张得全身发抖,伸手捂住他的伤口:“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拉开我,他不会伤我的,你为什么要拉开我?”
赫连齐脸色开始发白,呼吸急速,看向杨萧,咬牙下令:“杀了他。”
苏靖雅全身僵住,摇着头,扑通一下跪倒在他脚下:“求你放过他,你快回去治伤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赫连齐脸色冰冷:“等本王死了你再跪。”
苏靖雅吓得一个激灵,倏地站起身:“不,你不要乱讲话,你不会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听到他嘴里说出这个字,她害怕他会一语成谶。
杨萧和护卫们的打斗仍在继续,可看他的招式并不为输赢,只为突围。果然,不一会,他便将何固将军救下,两人一起作战,很快骑上马杀出一条路,飞驰而去。
赫连齐气极,忍着痛怒骂:“饭桶!”随后拿起地上一把弓,把箭搭在弦上,对准杨萧的后背射去,当他用尽全力将这一箭射出之后,整个人都虚脱,单膝跪在地上,却还不望抬头看向前方。
杨萧早知道赫连齐不会轻易放过他,却没想到他受伤后仍能引弓射他,且准确地射中他的后背,他不敢停留,只得带着箭继续逃离。
、102 烫伤
赫连齐被贺拔才和苏靖雅合力扶起,他看着绝尘而去的何固与杨萧,愤怒的眼神再次瞪向苏靖雅,转过头,咬牙切齿地只在口中蹦出一个字:“杀!”
苏靖雅吃惊地看着赫连齐,对方却再也不看她一眼,由贺拔才扶着往回走。
她早该知道他残忍嗜杀,可为何还要如此吃惊,是这半年多的相处,迷惑了她么?她闭上眼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耳边却传来搏斗厮杀的声音。
赫连齐靠着一颗大石头坐在地上,左手被剑刃划伤,仍在流着血,贺拔才用自己身上的腰带帮他把左手缠上。
赫连齐随后自己动手解开腰带和上衣,腹部的伤口虽然仍在流血,却伤得并不深,应该没伤到内脏,可血若是止不住,他极有可能会死在回营的路上。
抓起腰带捂住伤口,右手从靴筒里抽也一把匕首,交给贺拔才:“去把它烧红。”
贺拔才马上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震惊地喊:“王爷?”
赫连齐已经没什么力气,虚弱地说:“照做。”
贺拔才只得无奈地走到旁边生火烧匕首。
苏靖雅不知道赫连齐要烧红的匕首是做什么用,可她就算再怨再气他,也看不得他此时虚弱的样子,那殷红的鲜血刺痛着她的双眼。身后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一切已成定局,她无力改变任何人的命运,包括自己的。
无奈地走向赫连齐,撕下裙子下摆的一条边,想为他包扎伤口,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却被他抬手一甩,并抛给她一个极度厌恶的眼神。
这连贯的动作使得苏靖雅一怔,在她的印象中,赫连齐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更遑论如此用力将她的手甩开,她顿时深感委屈,咬着唇想调头就跑,可她能跑到哪去?既然不要她碰,她便不碰,跑了这么久她也累了,索性抱膝坐在地上,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赫连齐靠着大石头,感觉快要睡着之时,贺拔才终于将匕首烧好了:“王爷,好了。”
他看着那烧红的匕首,喉结动了动,小心接过匕首,深吸一口气,将捂着伤口的手拿开,平移着匕首对准伤口,咬着牙一下就烫了上去。
他的举动让苏靖雅彻底震惊,倏地跳起来:“你疯了?好好的自己烫自己。”
赫连齐闭着眼睛,紧咬着后牙槽,忍受着这火烧火燎的痛苦,哪里有空回答她的话。
苏靖雅这才明白他原来是在为伤口止血,可这得多痛,一下子扑到他身边,拿开他的右手:“够了,够了。”
赫连齐疼得快要虚脱,顺着她的力量放开手,浅浅地吸着气,额上冷汗直冒。待这阵疼痛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口,血已经止住,却留下了一个匕首状的烧伤疤。仰起头靠在石头上,眼睛轻闭着,却听到苏靖雅的抽泣声,不解地睁开眼看着她:“你哭什么?疼的又不是你,更不是杨萧。”
苏靖雅仍在吸着鼻子:“你就这样不怕痛吗?”
赫连齐再度闭上眼,轻声道:“身体的疼痛总会好的,心痛却不知道要用什么药来治。”
苏靖雅擦擦眼泪,低下头轻轻吹着他的伤疤,过了一会,抬头问:“痛吗?”
赫连齐无奈:“痛得想喊娘。”
苏靖雅不解:“那你为何不喊?”
赫连齐一脸鄙夷:“丢脸。”
苏靖雅一窒,垂眸低声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若不是因为你,本王会受这罪吗?”赫连齐有些愤恨地说。
苏靖雅低下头:“对不起。”随即又抬起头辩道:“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啊。”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杀我!哼,你最好给本王记清楚,谁才是你男人!”赫连齐低吼道。
、103 命令
赫连齐扶着石头站起身,脸黑得像被泼了墨,苏靖雅抿抿唇走过去替他将衣服系好,并伸手想扶住他,他却不领情地将她的甩开。
苏靖雅看着赫连齐那坚毅挺拔的背景,一时竟五味杂陈,心里头难受极了,却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回到城楼的营地,尉迟先生便一眼便看到赫连齐的伤,作为他随行的大夫,在为他治伤的同时也勉不了说了两句:“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伤到王爷您,且伤到两处,还逼得你用这种方式止血,对手真不简单,不知王爷是否已经将他除去?”
苏靖雅已经感受到赫连齐那双喷火的眼睛直射向她,她只得紧咬着唇低头不语。
经过尉迟先生的上药包扎,赫连齐的伤口也没这么疼了,听着尉迟先生那话里的讽刺,他不奈地说:“上完药就出去吧,本王要换衣服。”
尉迟蒙野笑了笑,收拾好工具便离开。苏靖雅看尉迟先生离开,她嗫嚅着说:“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赫连齐冷着脸:“本王有准你离开吗?做错事难道不用将功赎罪?”
苏靖雅低着头,小声地说:“你想我怎样?”
赫连齐微叹:“伺候本王。”
苏靖雅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你都受伤了,还能吗?”
赫连齐拧紧了眉,什么叫还能吗?
他不悦地看着她:“你这脑瓜子想的是些啥?让你打盆水过来,这么热的天,没看到本王脏得不行?”
苏靖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打了一桶凉水过来,小心替赫连齐擦洗着上身,虽然两人早已经坦诚相对,但大白天的面对着他健硕的身体,还是让她的脸禁不住地发红发烫。
好不容易终于擦完了上半身,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水提出去时,却看他指了指下半身:“腿上也有汗。”
这下苏靖雅的脸可以用熟透的西红柿来形容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自己擦。”
赫连齐摊开受伤的左手:“手痛,拧不了帕子。”
苏靖雅又气又恼:“我帮你拧,你自己擦。”
赫连齐又指指腹部的伤:“伤口痛,弯不下腰。”
苏靖雅简直要被他气疯:“你……”
赫连齐坐在椅子上,两只脚边脱着鞋,边说:“别忘记本王是为了谁才受的伤。”
苏靖雅只得无奈地按他的要求,认真地替他擦拭了一遍,且顺带地被他欺负了一番,这令她懊恼不已,明明已经受了伤,却还这么有力气,若不是亲眼看到他的伤口,她真怀疑他是骗人的。
得到满足后的赫连齐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也不再黑着脸了,躺在床上,轻闭着眼,要求苏靖雅明天就回上京城去。
“为什么?我不要回去。”苏靖雅一下坐起身,反对他的话。渤海关内原来便是昭定国的地方,她已经到了国土之内,却要去那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她不要回去。
“这里是战场,是军营,你一个女子在这里像什么话?”赫连齐温和地说。
苏靖雅依然坚持:“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这里原来是昭定国的地方,是我的家,我不去上京城。”
赫连齐睁开眼睛:“你在这里已经打扰到本王了,回去,这是命令。”
、104 干旱
苏靖雅也倔了起来:“我又不是你的属下,你下的什么命令?”
赫连齐脸色开始不好看:“你若是本王的属下,早死了十次八次了,从来不服从命令,也不听话,不知好歹,处处惹本王生气,还让本王为你受伤。”
“那你放我离开好了,本来我与你就是两个国家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本应是仇人,事实也是仇人,你杀我这么多同胞,还要入侵我的国土,我留在你身边,早已经背叛了国家与民族。”苏靖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破罐破摔似地说出这些话。
赫连齐眸色变深:“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
她就这么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么?抛开国家民族杨萧来说,赫连齐对她其实很不错,她也很依恋他给的温柔宠溺。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她的国家民族和杨萧,她就无法踏实安心地留在他身边,做着他的夫人,却看着同胞受战乱之苦,而带来这一切的却是他。
所以她倔强又冷硬地回道:“是的,我一刻钟都不想待在你的身边。”
赫连齐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后却变得冰冷:“你想离开?本王说过,除非我腻烦了,否则你至死都是本王的女人,谁也别想带走你。”
他说完便猛地坐起身,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暗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穿上衣服离开。在他跨出房门时却不忘吩咐外头的护卫将苏靖雅看紧了,于是她被软禁在屋里不得出去。
第二天一早,赫连齐便派贺拔才带着一群护卫,将她送回上京城。
踏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热,整个北方像约好了似的,一个半月都没下过一场雨,干旱袭卷着北方的大部分地区,在去上京城的路上,苏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