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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齐抬起头,仍是冰冷的表情:“什么事?”
苏靖雅低声道:“王爷,请求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杨萧,苏靖雅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赫连齐轻笑,眼神随即变得异常锐利:“你本就是本王的俘虏,本王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来请求我,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又嗤笑一声:“既然你经常会忘记自己的身份,那么从今天开始本王会时刻提醒你做一个奴隶的本份。”
苏靖雅一怔,明知道赫连齐难应付,自己还跑上门来让他奚落,压下心中刚升起的怒气,忽然不想再求他了,平静地说:“王爷,既然王爷无意放过杨萧,那请让苏靖雅陪在他身侧。还有,我与杨萧是俘虏没错,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奴隶,您若是看不惯,杀了我们便是。”
好一张利害的小嘴巴,赫连齐不怒反笑:“苏靖雅,江南定康人,父苏维安,母早逝,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家中无子,所以你一直是被当儿子般养大的,化名苏宸,跟着令尊学经商之道,虽然早与杨萧定下娃娃亲,却到如今二十岁,仍未出嫁,我可有说错?”
苏靖雅深吸了一口气,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只是这些都是家里人才知道的事,他一个北夏国的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他现在说这些是何意?苏靖雅不敢回答他。
而赫连齐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继续说:“你二妹苏靖瑶已经被选入宫,你三妹苏靖佳仍未婚配。”顿了一顿,勾起一边嘴角:“你说若本王将一封通敌卖国的信函放到你二妹房中,会如何?”
苏靖雅此刻心中不止是惊讶,简直是震惊了,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赫连齐轻咳了一声:“不怎样,对本王无用之人,本王决不会手软,你们若想活下去,就得证明你们对本王是有用处的,死有何难?活着才是最难的。本王口渴了。”
苏靖雅愣了一愣,简直是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将心中的那口怒气轻轻吐出,转身走向矮几,倒了一杯凉开水,双手递给赫连齐:“请喝水。”
赫连齐接过抿了一口,拧紧了眉:“凉的?”随后将水泼在苏靖雅脸上。
苏靖雅咬咬牙,脸都不抹一下,转身走出营帐去烧水。
这次是一杯滚烫的白开水放在赫连齐手边,赫连齐转头看着那冒着的热腾腾的气,一脸不可置信地:“你想烫死本王?”说完将杯子一扫,一整杯滚烫的白开水便扫落在地,苏靖雅暗自庆幸这杯水不是往她脸上招呼。
再倒了一杯,这次她吹了好一会,再端上,又被他扫落:“你要本王吃你的口水?”
苏靖雅闭闭眼,她没喷口水进去,没喷口水的。
再倒,也不敢吹了,用书本扇,好不容易终于凉了,再端到他手边,他又来一句:“白开水?我要茶。”这次他没再客气,一杯温开水再次给苏靖雅洗了一次脸。
苏靖雅心里把赫连齐诅咒了八十一遍,却不敢发作,他能得到这么详细的资料,证明他在昭定国里有内应,而且他刚才话中有话,要她证明对他的用处,难道就是这样供他取乐?苏靖雅怕他会对二妹下手,她不敢冒险,又在想着他话中的意思,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找到茶叶,再泡,再扇凉,又再端到赫连齐手边,这次他终于高抬贵手,端起来喝了一口了,苏靖雅瞪着他那喝着的茶杯,真想抢过来,把茶水茶渣泼他一脸,却只敢想想而已。
一个说口渴的人,喝那一杯茶却用了半柱香时间,也不怕呛死,苏靖雅看着赫连齐那悠闲的样子,忍不住地又咒了他一番。
赫连齐喝完一杯茶,抬眸看着苏靖雅,眯了眯眼:“你在骂本王?”
苏靖雅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会读心术?
、015 迷惘
赫连齐当然不会读心术,只是苏靖雅脸上那愤恨的表情出卖了她,但他显然并不会如此容易就放过她,在她懂得如何成为一个奴隶之前。
此时苏靖雅顶着中午大太阳蹲在瀑布下的水潭边上,正洗着赫连齐换下来不知道多少天的脏衣服臭袜子,她用力地搓着,拍打着,真把她当老妈子了,从小到大她都没干过这么多活。虽然只是初秋的天气,但这水却是很冰凉,她的手很快就感觉到一阵冰冷了。
“再搓,衣服该搓出洞了。”突然一阵阴森的男声,把苏靖雅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的衣服丢进潭里,转回头一看,原来是赫连齐这个阴魂不散的,跟过来是想看她有没有偷懒吗?
只是赫连齐并没有看她,自顾自地在那解腰带,解上衣……苏靖雅全身警惕:“你,你干嘛?”
赫连齐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洗澡。”
洗澡?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她一个姑娘家面前?胡人果然是不知羞耻。
苏靖雅赶紧转过脸不敢看,脸上一阵发烫,低着头还在搓着那件衣服,脚边又多了几件赫连齐刚脱下来的,她是不是该避一避,让他洗完了再过来?
却听见“扑通”一声,赫连齐已经跳入潭中,很快便沉入潭底,好一会儿都不见踪影,苏靖雅眨眨眼,不会是淹死了吧,她该鼓掌吗?
突然在瀑布的下面,一下子窜出半个身子,赫连齐站在那里,头发披散着,任由瀑布从头淋下,拍打着他的头和肩膀,他轻闭着眼睛,微蹙着眉,眉宇间似有股淡淡的忧愁。
苏靖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堆刚脱下来的脏衣服,真想甩手就走,可是又不敢。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入水里浸湿,捞起来继续搓洗着,心里却在想着,如果他万一想做什么坏事,她一定不会客气的,把这根棒槌往他头上招呼。
直到苏靖雅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抱着木盆准备离去,赫连齐仍是刚才那个姿势那个表情,在深刻地思考着人生么?
刚晾完衣服,转身便见到尉迟先生急匆匆地起来,一脸着急,见到苏靖雅便问:“苏姑娘,可有见到王爷?”
“哦,他刚才在瀑布下洗澡。”苏靖雅回答。
“洗澡?”大白天地跑去洗澡?尉迟蒙野看了看刚晾晒的衣服,转身便朝瀑布的方向去,才跑也没多远便见到赫连齐赤裸着上身,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手上拿着一件衣服,大步往他的营帐走着。
苏靖雅看着赫连齐和尉迟蒙野进了营帐,歪着头想着,为什么他洗完澡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哪里不一样呢?边想着边走到灶台前帮忙做饭,当然这也是赫连齐给她安排的工作之一。
赫连齐带着尉迟蒙野进了营帐,把手上的那件衣服往旁边一扔,再翻出一件新的,边穿边说:“尉迟先生找本王何事?”
尉迟蒙野恭敬地说:“王爷,杨萧同意了。”
赫连齐动作一顿,冷笑:“这么快便同意,出乎意料。”
尉迟蒙野深表同意:“王爷,小心有诈,而且他还要求带苏姑娘一起”
“嗯,诈是肯定有的,但这个人我留着有用,让贺拔哲送他出去治伤吧,至于苏靖雅,她是本王的奴隶,谁敢带走她?”赫连齐低声说道。
尉迟蒙野领命后便离开,不一会,贺拔哲带着两名士兵将杨萧抬上马车,快速离开。
当苏靖雅得知杨萧已经被送出去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失落,难受一起涌上心头,杨萧伤得这么重,她都未能前去看一眼,关心安慰一番,就连他被送出去,她都不知道,他这一走,他们还能再相见吗?以后的路靠她自己要怎么走?苏靖雅第一次感到迷惘。
、016 暴雨
劳累了一天,苏靖雅全身黏糊糊的,只想畅快地洗个澡,可是现在站在原本她睡的营帐门口,只让她觉得头晕脑胀,里面整齐睡着七个士兵,而他们看到她时,同样地感到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我昨晚是睡的这个营帐啊。”苏靖雅惊讶地问着。
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士兵回答:“苏姑娘,这个营帐本来是我们睡的,只是昨天临时让你睡一下。”
临时?苏靖雅感觉头都要大了:“那请问我现在要去哪儿睡?”
另一个士兵回答说:“苏姑娘,这事儿你得问王爷,你是王爷的人,我们也不敢随便安排,再说这兵营里从来就没女人出现过。”
又是赫连齐,苏靖雅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营帐,心不甘情不愿而又无可奈何地走向中间那个最大的营帐。
当苏靖雅步入营帐时却看到赫连齐两只手肘撑在书桌上,手掌撑着额头,一动不动地,睡着了?苏靖雅轻轻走到书桌前,他都毫无察觉,真的是睡着了?
苏靖雅右手摆了个手刀姿势,在他的头,脖子间比划着,照着他劈她的动作劈下去,是不是也能把他劈晕?突然很想报这一掌的仇。
苏靖雅抿紧嘴唇,为了更容易下手,她绕过书桌,小心翼翼地靠近,正想用尽全力一掌劈下去,突然……
“想杀我?”赫连齐突然出声着实把苏靖雅吓一大跳。
苏靖雅一个激灵,忙将手藏在身后,往后退两步,有些紧张:“没有,我怎么敢杀你呢?”
赫连齐松开手掌,坐直身体,头往椅背上靠,却仍闭着眼睛,声音慵懒:“谅你也不敢。”顿了一顿:“这么晚来找本王有何事?”
苏靖雅这才想起找他的重要事:“我没地方睡。”
赫连齐抬眉:“所以,你来本王这儿睡?”
“怎么可能?王爷身份尊贵,我一介平民怎么配与您住在同一屋檐下?”苏靖雅想也没想便拒绝,却在转头看他时,突然发现他有何不同了,原来他把胡子刮掉了,露出一张俊朗却不失坚毅的脸,可这张脸再怎么好看都令她讨厌。
赫连齐轻笑:“那你去和那些士兵们挤挤吧。”
啊?!苏靖雅恳求:“王爷说笑,要不王爷让人给我再搭个帐吧。”
赫连齐手扶着额头,不带感情的:“没有多余的帐,一个奴隶你有什么资格提这个要求?。”
苏靖雅心中一阵愤怒,她去他们操练的广场那睡,转身想走,却听到他慵懒的声音又响起。
“如果你想睡广场,也行,不过,据尉迟先生观察,后半夜可是有雨,而且会变冷,你一旦决定要在那里睡,以后你只能睡那里,你想清楚。”
苏靖雅咬咬牙走出营帐,睡就睡,以前行商赶路的时候,偶尔也试过野外露宿,难不倒她。抬头看看天,星光璀璨,会下雨吗?吓唬她的吧。
除了有零星有些守夜的士兵,一路寂静,苏靖雅在广场台上找个舒服又稍隐蔽点的位置,抱着膝盖坐下,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凄凉,如今落到赫连齐手中,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爹身体好些了吗?姨娘二妹三妹怎么样了呢?唉,真想回家。
苏靖雅想着想着,竟然也睡着了,梦见她回到家了,姨娘准备了好多她喜欢吃的菜,一家人围在桌前高兴地吃着,突然屋顶的瓦被强风吹走,雨水倾盆而下,她全身被淋湿透,好冷。
睁开眼睛,抬头望天,真的下起了大雨,真是欲哭无泪,连老天爷都欺负她。
、017 温泉
苏靖雅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场雨?原本只想着能有个地方洗澡,现在不单洗了澡,还洗了头,甚至连衣服也一同洗了。苏靖雅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任何能遮雨的地方,一路跑到做饭的灶房,还好这里有茅草篷,暂时能躲雨。
苏靖雅把柴塞进灶炉内点燃,坐在灶炉前烤着火,那一点火却依然无法烤干她身上的衣服,全身又冷又湿,抱着双臂坐在炉前,看着那火堆,恍恍惚惚的,她居然又能睡着了。
天刚亮,雨便停了,操练场上传来士兵们的跑步声,苏靖雅微睁开双眼,炉子里的火已经熄灭,她身上的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因为一个姿势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