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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珠原地站了片刻,稍倾一咬牙,抬脚朝前面走得不紧不慢的若兰追了上去。
“姨娘还有事?”若兰待得银珠追了上来,笑了问道。
银珠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来,她陪了笑装做自然的道:“奴婢想了想,还是觉得那身衣裳虽则都好看,但却不适合姑娘。”
“哦?”若兰侧目看向银珠,笑道:“姨娘不是说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嘛?”
银珠脸上绽起一抹绯红,垂眸道:“姑娘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只这衣裳不仅要穿得好看,还要穿得合适不是?”
“这话怎么说?”
若兰笑盈盈的看了眼银珠,好在这时两人已经进了屋子,若兰让锦儿上了杯茶与银珠,又示意她坐下说话。
银珠推辞了几句,最后半搭了屁股坐在若兰身边的绣墩上,目光挑了眼那两身衣裳,又看了看若兰,方轻声道:“江夏候夫人设宴,宴请的自是京都世交,贵人们家的小娘子,穿戴用度讲究的便是个富贵喜气,大太太备下的这两身衣裳也是想着能让姑娘与小娘子们相处愉快。只不过……”
银珠的话顿在那“只不过”三字上。
若兰笑了笑,没有按银珠的意思接了话往下问,只是笑盈盈的看了银珠,等着她往下说。
银珠暗暗的叹了一声气。想着自己打听来的那些事,再看着眼前温温婉婉的小娘子,唇角不由得便起了一抹苦笑。但很快,心又定了定。
虽说太太已然成了眼下这般,对她造不成多大危险。但太太膝下有二房唯一的嫡出,还有两个姑娘,她便算是拼尽一切,如愿生下个儿子,上头有这三人压着,也别想能有个什么好!可若是能与大姑娘结盟那便不一样了!
大姑娘是嫡出,且又到了谈亲论嫁的时候,若是她能相助大姑娘得一门好亲事,凭大姑娘的手段和聪慧,还愁她拿捏不住大姑爷?到时候,她或是她膝下的儿女,有了大姑娘这个嫡姐的护佑,还怕什么!
主意拿定,银珠话说得便利索了许多,“只不过,这江夏候夫人设宴,明里是请了世交相好的夫人们游园赏花,实则却是为江夏候世子相看。”
若兰再次挑了挑眉头,看向银珠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度。
银珠知道这是大姑娘接受了她的投诚,当下勇气培增,啜了口茶,理了理思绪,缓缓说道:“这古往今来,男婚女嫁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姑娘是聪明人,想来自是明白奴婢的这一番良言苦心。”
若兰当然明白,银珠这是告诉她,以谢府今日的门弟想要攀上江夏候府的世子,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既是如此,她便也没必要刻意穿戴上那一身为相看而准备的衣裳,以免落在有心人眼里,平白让人笑话不说还看轻了去。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银珠的这取舍,若兰自是明白无误。放了手里的茶盏,她微抬了脸,上下打量银珠一番后,轻声道:“姨娘身子也太单薄了些,我还盼着姨娘能早些替我添个弟弟呢!”话落,回头对锦儿道:“你将我妆匣下的东西取了给姨娘,让姨娘好生补一补,早些替父亲开枝散叶。”
锦儿应了声是,转身去了内室,没多时取了个豆绿色绣荷花的荷包递给了银珠。
“姨娘,这是我姑娘一早就替你备下的。”
银珠犹疑的接了荷包,睃了一眼,人当即便怔在了那,翕了嘴看向若兰,“姑娘,这是……”
若兰笑了笑,轻声道:“姨娘掌这一家子人和事,又要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很是不易,这是我作小辈的一点心意,万望姨娘莫要推辞。”
银珠将手里的荷包攥得紧紧的,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安慰,庆幸自己押对了宝,不想这大姑娘不但手段历害,这出手也大方!她适才瞄的那一眼,可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少说这荷包里也有个二千两啊!这内院的女人手里有了银子,还怕办不成事?!
银珠脸上的笑意愈盛,谢了若兰后,又聊了几句,便不再耽搁,起身告辞。
若兰将她送到门边,便不再往外送。
“姑娘,那可是二千两啊!”锦儿心疼的看了若兰,一脸愤愤的道:“还不知道她值不值这个价呢!”
若兰挑了一脸肉疼的锦儿,没好气的道:“没出息的东西,区区二千两就把你给心疼成这样?若是银珠能一举得子,别说一个二千两,便是二个,三个,姑娘我也舍得。”
“为什么?”锦儿一脸不解的看了若兰,“她生了儿子只有她的好处,哪有我们的好处!”
“怎么就没有我们的好处?”若兰挑了眼锦儿,淡淡一笑道:“你以为那位最大的倚仗是什么?”顿了顿,冷冷一笑道:“不就是有个嫡子吗?只要将她最大的希望予以毁灭,她这一生所剩的也就只有痛苦了!”
锦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了,她那边现如今翻不出什么花样!”若兰笑了笑,想起床榻上已然失禁的司氏,心头松了口气,对锦儿道:“你去看看,大伯母给四姑娘准备了什么衣裳。”
“是,姑娘。”
锦儿退了下去,若兰又坐了会儿,起身去了三房的竹涛阁。
伍氏对若兰的到来到不觉得很奇怪,只是见她一人,不由狐疑的道:“怎么没个丫鬟陪着,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好。”
若兰接了大丫鬟四喜奉上的茶,捧在手里暖了暖掌心,才抬了脸,笑呵呵的看了伍氏道:“原没打算过来,不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三婶婶这里来了。”
伍氏便笑了道:“那身边也得有个人侍候着。”
若兰点了点头,抬头张望了一番,对伍氏道:“四弟呢?怎么没看到他。”
“今天你三叔休沐,带他出去了。”伍氏端了手里的茶盏,看了若兰道:“你找他有事?”
若兰笑了笑,轻声道:“我想跟他说声谢呢,那天晚上要不是他送来的狐裘,我可就要冻得惨了。”
伍氏闻言看着若兰的目光闪了闪,稍倾笑了道:“那个混小子,我还说我那狐裘怎的还没上身便沾了灰,却原来是他拿去做好人了。”
若兰眼见伍氏自始自终脸上笑意不减,心里便渐渐安定下来,想来,那晚的事情,伍氏是知晓的。只,伍氏却为何默认了谢景辉对她的亲近?
61八卦男(二更)
“说起来,你四弟那个混小子,可真是个能惹祸的!”
伍氏让小丫鬟将屋里的炭盆拢了拢,又新添了点银丝炭进去,不多时已经有点冷意的屋子再进暖融融的。
若兰笑盈盈的看了伍氏,轻声道:“男孩子总是调皮些,我瞧着四弟人聪明,又机智还有颗仁善的心,往后定是个有大出息的。”
伍氏呵呵笑了,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四喜,“去换些炭子,握在手里也不见暖和了。”
四喜接了退了下去,使了个眼色将屋里侍候的丫鬟都带了出去。
若兰眉头一挑,瞧这情势,竟是三婶婶有什么要紧话要与自己说!
“你还记得吗?”伍氏看了若兰说道:“那天你们回府恰巧赶上辉哥儿的小表弟办满月酒,我带着你四弟回去吃酒了。”
若兰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只这跟伍氏要跟她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伍氏见若兰眉宇间满是疑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哥哥在羽林卫任职,虽说只是个同知,但好在各位同僚很是给面子,那日来的客人也有几家是京都城的世家。”
若兰笑了看向伍氏,等着伍氏将话往下说,这位三婶婶可不是个爱显摆的主,今儿突然跟她说起这番事,定是有其深意。
“那天安平伯府上的五少奶奶,越国公府三房的胡四奶奶也带了孩子去。”伍氏啜了口茶,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虽说去的都是旁枝,但怎么说也算是世家,我嫂子自是百般小心的招待,可你四弟那混小子竟将人家五少***哥儿给揍了。”
若兰在听到伍氏说到“越国公府”四字时,心头就紧了紧!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此刻听了伍氏说谢景辉将安平伯府上的人给打了,不由便唬了一跳,连忙道:“小孩子在一起玩,吵个嘴,推搡几下也是正常的,想来那五少奶奶出身名门也是个讲道理的。”
伍氏看她一脸紧张,便笑了道:“安平伯府的五爷,李珍是庶出,这五少奶奶也是庶出,虽是出身名门,却最是个拔尖要强的,又最是宝贝这个儿子,如今被辉哥儿给打了,哪里肯善罢干休!”
若兰脸上的眉头便拧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了伍氏,似是在说,那可如何是好!
伍氏笑了笑,柔声道:“便在我嫂子万分为难之时,胡四奶奶出来了说了几句好话,才将那李五少奶奶给压了下去。”
若兰吁了口气,笑了道:“还好舅母人缘好,关健时候有人肯帮着说几句话。”
伍氏撩了眼若兰,呵呵笑了道:“那胡四爷与你四弟的舅舅同在羽林卫当差,这胡四爷虽只是越国公府的旁枝,但越国公小公子却是与这位胡四爷很是要好,当年还是他出面在越国公面前替这位胡四爷求的项,胡四爷才进了羽林卫。”
若兰这会子是完全可以肯定,伍氏这番拐弯抹角的将当日的事说与自己知晓,定是与那胡四奶奶有关,说不得那胡四奶奶在伍氏面前提起过自己都未曾可知!这般一想,心头对胡瀚阳便很是不满。
你说你胡大公子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八卦呢?便算是你要八卦,你要八卦的也该是谢若芳啊……等等!若兰霍然一醒,许是那胡瀚阳真的是将若芳的事说了与那胡四爷听,胡四爷又说与自家媳妇听,然后……若兰目光灼灼的看向伍氏。
“胡四奶奶那日帮着说了几句话,李五少奶奶很是不愤,没留多久就回去了。然后,胡四奶奶又与我说了会子闲话。”伍氏笑吟吟的看了若兰,话声一顿后,眨了眨眼道:“你可知道那胡四奶奶与我说了什么?”
若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道:“若兰不知。”
伍氏挑了挑唇角,笑了道:“胡四奶奶说,知道谢府大姑娘亲母早丧,不知道订亲了没,若是没订亲,她到是想保个媒!赚个媒人红包。”
“哐当”一声,若兰手里的茶盏落在身侧小几上,茶水溅了一桌子,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像被雷劈了一样,盯了伍氏看,半响,张了嘴,干巴巴的道:“这……这是从何说起的话。”
伍氏抿嘴一笑,轻声道:“我也觉得奇怪啊!虽说往年你也曾回过京都小住,可跟胡四奶奶并没什么往来,怎么好端端的胡四奶奶就说起做媒的事了!”
若兰只觉得一颗心一半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另一半,又像是被搁在冰里冻,冷热交替间,她只觉得脑门子上一抽一抽的,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伍氏小心的打量了这位大侄女的神情。最初她听到胡四***话,是不是也像若兰这样?嘴巴能吞下个鸡蛋!只是,让她疑惑的是,胡四奶奶到底是一时兴之所至,还是背后另有目的?她打听过了,这位胡四奶奶与若兰生母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说起这话?此刻看若兰的表情,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隐隐有着愤然,这份愤然又是因为什么?
若兰这个恨啊!恨不得能拿把刀把胡瀚阳当面给削面条一样,削成片,再放到锅里去煮一煮,看他个大男人还那么舌么!
“那……”若兰顿了顿,犹疑的看向伍氏,问道:“胡四奶奶可曾说过她想说的是哪户人家?”
伍氏摇了摇头。
若兰愣愣的看了伍氏,但很快又释然,必竟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回谢府,伍氏如何好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