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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不由便为自己憋角的借口偷偷流汗。
她哪里是热睡不着,她根本就是担心他,睡不着好吧!
黄婵披了衣裳要进来侍候,被若兰挥手令她退了下去。
江惟清简单的洗了洗,换了身月白的三江布中衣与若兰安歇的时候,一手拍着若兰的肩,安抚她早睡,脑子里却是想着之前胡瀚阳几人的话。
若兰翻了个身,悄悄抬眼,见他虽是闭着眼,长长的羽睫却是眨啊眨的。很显然是有心事!
“惟清,”若兰轻声的喊了一声江惟清。
江惟清睁开眼看着她,“怎么还没睡?”
“是不是有事?”
江惟清默了一默,瞬间恍然,她之前哪是热得睡不着,根本就是担心他,一直等着他!想通了,心头不由便泛起一抹暖意。
探手拿了一把扇子轻轻的替若兰扇起扇来,一边轻声道:“是出了点事,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若兰知道朝堂大事,她一个闺阁女子,实在帮不上什么!
可是不弄清楚,她心里实在又慌得的很,特别是听说他要跟五皇子去封地,心里越发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可以说给我知道吗?”
江惟清其实不想说,可是又知道不说,她怕是以后都得跟今天一样,提心吊胆的!
想了想,叹口气道:“宫里有消息传出来。”
若兰身子一僵。
江惟清连忙拍了拍她的身子,示意她放松,柔声道:“皇上病了。”
若兰猛的便支了身子,抬头看向江惟清,犹疑的道:“病了?”
江惟清点头。眼见若兰眸中一闪而过的狐疑,他探手将若兰扯了回来,轻声道:“对外说,是病了!”
对外说是病了!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若兰没出声。
江惟清贴了若兰的耳朵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皇上中毒了!”
这会子若兰差点连下巴都掉了。
她僵了好一会儿,才压了喉咙用作贼的声音问道:“谁干的?”
江惟清失笑。
谁干的?!他哪里知道啊!只不过眼下皇上这一“病”五皇子离京去封地的事只怕就要耽搁下来,如此一来,他们的布署又要变动一番了!
“我现下还不知道。”江惟清对若兰轻声说道:“不过,皇上这一病,怕是朝中要不安宁了!”
若兰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想了想,轻声问道:“病得历害吗?”
“好像说是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若兰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
中宫无子!
皇贵妃和最年长的二皇子被废为庶人,五皇子事败,现在就剩下四皇子和最年幼的九皇子,不管是立长还是立贤,现在当属四皇子为最热门的人选。端的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也不知道让婉蓉表妹拒了四皇子的婚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若兰叹了口气与江惟清说道:“还有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了,皇上这一病,朝中党派竟争白热化,怕是这一年的春闱也有得热闹了!”
江惟清到没想到,她忽然会想到那么远去。
但说这些总比跟她说那些杀头掉脑袋的事好,当下便笑了跟着歪了话题道:“你三弟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若兰看了江惟清,待看到江惟清眸中一抹寒光时,恍然回神,想来,江惟清心里跟她一样,仇记着呢!
若兰笑了笑,轻声道:“他现在全心备战,就想春闱能出人头地。”
“你呢?”江惟清好笑的看了她,“你想不想他出人头地?”
若兰撇了撇嘴,她会想他出人头地才怪!
谢景明可不是谢若芳,谢景明能忍能伸,太识时务,且她们之间可不仅仅是姐弟不和,而是弑母之恨!若是让谢景明一朝得势,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见若兰眼里寒光频闪,江惟清连连道:“好了,这些事你别管了,我来拿主意。”
“你有什么好主意?”若兰看了江惟清,“伤人性命的事,我不愿意!”
江惟清挑了眉头,很是不屑的撇了嘴,喃喃的说了一句“妇人之仁”。
“我不是妇人之仁!”若兰趴在江惟清胸口,把玩着他黑而软的长发,轻声道:“是,彼此间的仇恨还没到那一步!再有就是,死很多时候是是大的解脱,活着,活得辛苦而无望,才是最大的痛苦!”
江惟清脸上的笑木了木,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半响轻声道:“你说得是,活得辛苦而无望,才是最大的痛苦。”
若兰听他话声消沉,隐含辛涩,心神一动,蓦的想起了小佛堂的江氏,一时间只恨自己说错了话,勾起他的伤心事,正想着找个借口将话带过去。不想,江惟清却又开口说道。
“若是皇帝到月底还不醒过来,宫中便会传出四皇子和瑞郡王府郡主赐婚的圣旨。”
若兰不由便疑惑的道:“这个时候赐婚?原先不是说郡主是侧妃吗?”
“这个时候赐婚才是最合适的!”江惟清侧了个身,将若兰往身边带了带,柔声道:“至于是侧妃还是正妃,这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几家能联在一起,要紧的是四皇子能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
“那你呢!”若兰紧接了话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江惟清挑了挑嘴角,淡淡道:“坐山观虎斗!”
104子嗣
坐山观虎斗!
若兰是怎样也没想到江惟清会说出这话的。
在她的意识里,江惟清是五皇了一派的,现如今眼瞅着四皇子便要得势,且这势一得,怕是就要如日中天再无更替,真要那样的话,五皇子还有五皇子这一派系的他们,还不得被斩草除根?!
但江惟清既不肯与她再说,她也不敢再问。必竟是朝堂之事,不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能想明白的。
次日天一亮,江惟清用过早膳便出府。
而自这一日起,江惟清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早出晚归。
若兰起先还提心吊胆的待得后来,眼见京都甚是安静,并没有因皇帝“病”了而鸡飞狗跳的,她便也渐渐的放下心来。
丰氏那里免了她的早晚请安,而丰氏膝下所出的一子一女与江惟清似乎也不是很亲昵,只在遇见无可避免的情况下,才会打声招呼,平时,根本来都不来她们小院。嫡出尚且如此,庶出便越发如是。
妾氏骆氏所出的杜丹美简直可以忽略她的存在,而二房与大房更是泾渭分明,早在杜老太爷还在时便是分了家的,虽说还同在一处府里住着,但除却年节日,平时也不大碰得着。
若兰原本担心夫家日子不好过,不想,却是比她在娘家的日子过得舒坦的不知道多少倍!
这日,若兰正与黄婵几个在屋里做着针线活,忽的便听到屋外,宝儿与人轻声说话的声音,她略一犹疑抬使了个眼色给黄婵。
黄婵点了点头,起身撩了帘子走出去,“宝儿,谁来了。”
正与宝儿说着话的桔香笑了走过来道:“是我,姑太太来了,太太让我来说一声,看看大奶奶得不得空,要是得空便一同过去坐坐。”
“原来是桔香姐姐啊,”黄婵笑了迎上前,说道:“你使个小丫鬟来跑一趟便是,哪里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桔香笑道:“我这不是惦记着大奶奶这里的君山银针吗!”
说着,便与黄婵一同进了屋子,向若兰行礼。
“奴婢桔香见过大奶奶。”
若兰将手里的针线箩往边上放了放,起身对桔香道:“又不是第一回来我这屋里,怎的还这般客气。”
桔香呵呵笑了就着黄婵搬过来的锦墩搭了半边屁股,说道:“大奶奶宽厚,奴婢却不能不识礼不是。”
若兰笑着让黄婵去沏了杯茶来,她则与桔香说起闲话。
“可是太太那里有什么吩咐?”
桔香一边捧了黄婵奉上热气腾腾的茶,深深的嗅了嗅,待扑鼻的清香沁入肺腹,才吁了口气回道:“姑太太回来了,太太使奴婢来与奶奶说一声,若是奶奶得空的话,便过去坐坐,陪着姑太太说说话。”
若兰闻言却是默了一默。
杜家的这位姑太太要说起来,也实是让她捉摸不透。
与丰氏膝下的一子一女不甚亲厚,与江惟清更是,唯独与二房却很是亲厚。
她原以为杜慧是个捧高踩低的,可是让黄婵一打听,这杜慧原先与江氏还甚是要好,只在江氏被贬为妾后,她便与大房的来往少了。
据说当年杜宜贬妻为妾时,杜慧甚至提出过,让杜宜干脆休了杜慧,便连江惟清也一并让她带走。若不是当时的杜老夫人还在,一切还真就依了她的意思!是杜老夫人拿了母命护下了江氏和江惟清。
若兰眸光微转,笑盈盈的看了桔香道:“事到是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我还是不过去了,免得过了病气给婆婆和姑姑。”
桔香到不防若兰会主动提出,避开姑太太。不由便愣了一愣。
要知道杜慧今时今日的身份,上赶着巴结的可是不在少数。依着大公子这样尴尬的身份,大奶奶不是更应该八面玲珑些才是吗?怎的现如今却是一副山不就我,我亦不就山的姿态?
若兰自是将桔香的神色看在眼里,想了想,对桔香道:“你那里若是有还有差事,我便不留你,若是没有差事,便多坐会儿,与我说说话吧。”
“回***话,太太那怕是还等着奴婢去回话,奴婢得空了再来叨扰奶奶。”桔香放了手里的茶盏,对若兰道。
若兰点头,让黄婵送了桔香出去。
黄婵才送桔香出了屋子,不怎么出来走动的锦儿却是撩了帘子自外面走进来。
“你怎的出来了。”若兰不悦的看了锦儿,“不是说那新肉还没长好,让你再多歇息个几日吗?”
锦儿抬手摸了额头处新长好的伤处,赔笑道:“不是已经长好了嘛,再在屋里呆着,人都要发霉了!”
若兰笑着摇了摇头,指了适才桔香坐过的锦墩道:“坐下吧,我这里正好也有些话想找人说说,黄婵那个棒椎,你跟她说什么都是白说。”
锦儿在锦墩上半搭了屁股,一脸忧虑的看了若兰。
若兰一抬头,对上锦儿这鼻子眼睛快皱成一团的脸,“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你这是干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
锦儿闻言不由一怔。
若兰抬手指了锦儿的脸,“眉头都皱得能撑船了!”
锦儿连忙拿手搓了脸,一边说道:“奴婢这不是听着奶奶说有事,心里慌吗!”
若兰不由便失笑。
这当口,黄婵送了桔香回来,见锦儿和若兰两人笑成一团,不由狐疑的道:“有什么喜事么,怎么奶奶这么开心呢!”
“喜事到是没有,麻烦事到是有一件。”若兰看了黄婵道:“你要不要替你家奶奶分分忧?”
黄婵连连点头。
拍了胸脯道:“奶奶,刀山火海奴婢都愿意替您走的。”
“去、去、去,”锦儿推了胸膊拍得震天响的黄婵,没好气的道:“别吹牛了,听听奶奶说的什么事吧!”
两人齐齐眨着看向若兰。
若兰先是看了黄婵道:“黄婵,你去打听打听,姑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婆子是哪个。”
“就这事?”黄婵瞪圆了眼看向若兰。
若兰笑盈盈点头道:“没错,就这事,办好了,你家奶奶我有赏。”
“这叫什么事啊!”黄婵咂舌道:“谁不知道,姑太太最信任的便是太夫人当年给她的陪房商妈妈,丫鬟是红瑾和红蕊两人。这两人都是打小在她身边服侍的,大了还给她们在瑞郡王府配了得脸的小厮!”
若兰点头,夸奖道:“黄婵现在越来越历害了,不仅花种得好,这事也知晓得多了。”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