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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弃之不顾。何况他的身体已经风烛残年撑不了多久,我一直拿他当亲人看待。只要你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他犀利的双眸盯着我看,忽然放声大笑,“你将自己看的太重了,我并不是非你不可的。来人,把她给我看好了。”
推门进来两个丫鬟,武善佑便起身离去。
我低垂着眼,连看都不看他,眼前的饭虽然香气四溢,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吃它的念头,估计就是现在就是把鲍鱼鱼翅放到我面前,也引不起我丝毫的食欲。
砰的一声,武善佑一脚将饭桌踹的老远,饭菜的汤汁溅得满地都是,还有些落在我的衣服上,我看着白衣服上乱七八糟的汤汁,突然就想到了昨天在地牢里,子游他冲我微笑时的样子,没有胆怯、没有畏缩,只是单纯的对我笑着,哪怕成了那样,仍是温柔的冲我微笑。啪嗒,一滴泪落在我腿上,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眼泪狂流不止,可是只是流泪,并没有哭泣。
武善佑快步走到我面前,用手掐住我的下巴,迫的我抬起头来看他,他眼中的阴狠恶毒让我莫名的打了个颤,接着他附到我耳边小声说道:“不吃饭?恩?!”他一把抓取我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将我拉着走。剧烈的扯动将我背部得的伤口撕裂,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我蹒跚的跟着他的脚步,木然的想,去哪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已身在地狱。
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路,我开始莫名的兴奋起来,他是要将我带去地牢,我又能见到子游了,他,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我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还在这,他就不会有事。
虚浮的脚步渐渐开始变得急切,牢门咣得一下被武善佑一脚踢开,我急急的开始搜寻子游的身影,他拉着往里面走,越来越多的血腥和腐臭气味将我包裹起来,恐惧慢慢席卷全身,我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武善佑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害怕,转头对我诡异一笑,眼里冒着狠烈的织火。我突然再不愿往前走一步,使出浑身的劲开始反抗,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走到最里面,他忽然松了手,我却还在使劲,一个趔趄的摔向前面,扑到了一张床的边缘,我睁开眼睛,看向前面,子游毫无生气的躺在冷冰冰的石床上面,身上盖着我的外衣,可是却已经血迹斑驳,四肢都被四角的铁链捆着,手脚都有血迹。我快速站了起来,刚想伸手碰他,却被后面拽住头发,反拉了回去,一双极具魅惑的眼睛瞧着我,我双手扶着头发,恶狠狠的瞪向她。
“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冷冷的男音传了过来,她不屑的哼了一声,放开了揪着我头发的手。
刚一得到自由,我便扑向子游,看着他体无完肤的身体,那个白衣飘飘,傲然而立,总是冲我温柔笑着的子游就又出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泪眼模糊,轻声叫道:“子游,子游,子游,我来了,子游,你醒醒啊!”
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子游的脖颈,他睫毛闪动,终于张开了双眼,看着我,张了张嘴,似在说:“我没事,别担心。”那抹熟悉的笑容又再度出现在他憔悴的脸上。
我大喜过望,抹了一把眼泪,轻声说:“你别说话,我们会出去,一定会出去。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我转身对着武善佑,眼里有着乞求,说:“给我水。”子游的嘴唇干裂破皮,像是这几天未曾喝过水了。
武善佑一脸寒冰的表情,却挥手示意侍卫去端水来。
“慢着!”妖媚的声音在阴森森的地牢里响起,越发的透着寒意,“你别忘了咱们讲好的条件,她,归你,而他,是我的。”她指完我的手指,又慢慢指向躺着的子游。
武善佑站在那里不发一言,我浑身颤抖的对着那个让人胆战心寒的女人说:“只是喝点水。”转身又对武善佑说:“求你。”
那女人咯咯一笑,恐惧即刻向我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抓住子游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他原来的手指纤长而美丽,如今如枯萎的蔓枝,手心却依然干燥而温暖,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反握住我的手,只是微微的动着,我心头一酸,他的手筋也被挑断了。那写得一手好字,画什么想什么的手,再也不能握笔了,那个喜爱看书得手再也翻不动书本了。
红羽翎阴柔的声音带着恶毒的笑,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般,“想让他喝水,哈哈哈哈……我成全你。”恐怖的笑声更加让人心惊。“来人!”她厉声道:“既然他口渴了,就给他喝。想他躺在石床上,必是寒冷难耐,就给他热的喝。”
我绷紧了身体,心慌意乱的看向躺着的子游,他也看着我,待看到侍卫手持水壶,而那水壶还冒着腾腾热气时,我才明白过来,她让子游喝的是滚烫的开水,我握紧拳头刚要奔过去阻止那侍卫,却被武善佑抓住双手,我惊恐的看向他,摇着头,嘴里不住念叨:“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
那侍卫缓缓走向子游,还有子游为了不让我担心而温柔的微笑,在我看去,却都是放慢了的动作,我声嘶力竭喊道:“红羽翎!不要伤害子游……求求你。”
红羽翎幽怨的看着我,口气却极度让人恶寒:“不是你要他喝水吗,要怪就怪你吧。给我灌,全部灌进去。”
我一滞,浑身彻骨的寒,看着已经走到子游面前的侍卫,看着子游摇着头,张着嘴奋力吐出的两个字“没事。”我开始胡乱用劲,一脚踢向武善佑,却被他挡了开来,双手使劲抓向他的衣襟,想将他甩开,却都徒劳无功,最后只能用牙齿狠狠咬向他抓住我的手,以其他放开我,直到血流了出来,他却连眉都未皱一下。
只听“哧啦”一声,我回头望去,子游嘴里冒着屡屡白烟,人已昏了过去。我浑身颤抖着,啊的一声狂叫出声,眼泪奔流而出,身体却向下滑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抱着头,遏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想起那个梦来,梦中的子游还是个婴孩,却每天都要忍受毒药带给他的疼痛,看得我心痛到痉挛,如今他被人残虐,我却依旧无能为力,我算什么狗屁亲人,两世都让他饱受摧残。
我想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的软弱无力,有人在身后扶住我的腰,我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谁,眼睛,脑袋,身体只有一个认知,那就是寄子游。
我像没了生命般的木偶般,咽了口吐沫,平静的说:“放开我。”
武善佑一听,犹豫了下还是收回了手。
我踉踉跄跄的走向子游,在他旁边坐下,将他散乱的头发拢了起来,整了整他血迹斑斑的衣襟,手抚上他温柔的脸庞,用袖子将他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他幽幽转醒,如玉的容颜即便带着疲惫却还是如谪仙一般。
我将头贴在他的额头,温柔的说:“子游,没事了。你去吧,那边是一片乐土,有着许多这里没有的美好事物,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背叛陷害,没有生死离别,没有肉体上的痛苦,更没有精神上的凌虐,你在那好好住了,不要想别的,你不用担心,不久之后我就回来陪你,绝对不会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子游,你相信我吗?”
他刚扯动嘴角,血就流了出来,我心疼的擦掉,“相信我就眨眨眼。”
时间仿佛在一刹那停止不动,清澈的双眼骤然闪动着流光溢彩,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闭合上下忽闪。
我抱住他柔和的轻笑,手却慢慢探向胸口之间,“既然这一切都是由我开始的,那么也由我来结束好了。子游,两世都不能保护你,对不起。下一世,请你一定要等着我,我……爱你。”手中的利刃猛然刺进他跳动微弱的胸口,他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始终微笑如初。
嘴角溢出轻轻的几个字,“谢谢。我也……”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亮若星辰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
我拔出匕首,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武善佑和红羽翎才猛然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爆喝乍起,“谁让你杀他的,我还没折磨够。”
冷冷看向说话之人,我手拿匕首就向她扑去,还未近身就被人从旁点了穴道,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110、魂断伤心处 。。。
嗡嗡的声音在脑袋里四处乱窜,开始只有一股,慢慢就有许多声音和它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噪音体。
就听啪的一声,如保险跳闸般,所有繁杂的噪音都集体消失,就好像从来不曾有过一样,安静而空白。
我用力睁开眼睛,脖子就像被固定住了不能动,手和脚仿佛不存在般没有任何感觉,目之所及只有上方的黑色木质床顶。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我还准备给那鬼刺客再来几箭的,怎么现在躺在这了?这又是哪?为什么我就像个瘫痪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知觉?
不行,我要冷静,必须冷静。越是这样不明真相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我要将那时的事情过一遍,或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仔细回想起来当时很混乱,皇上在殿中央被御林军保卫着,外面的御林军正和刺客混战,迎夏和云熙他们一干人貌似都在观战,而我站在殿外的高台上准备将刺客射成刺猬,身后好像有什么声音,而我的记忆就到回头看的时候就没了。
也就是说有人趁乱对我下手,而我已落入某人的陷阱中。
可恶,到底是谁下的手,我身体都没了知觉估计也是那人搞的鬼。就说我很倒霉,中彩票的好事从来没有我,被人放火被人追杀就都能让我遇上。
沮丧的躺在床上,眼眶直发酸。
外面隐约有人在说话,我眨眨眼,庆幸自己听力还没有丧失,努力张了张嘴,刚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就将自己吓了一跳,犹如裂锦般嘶哑刺耳,我咽了咽口水,用尽力气艰难的唤道:“谁在外面,来人呀。”
随着门被人推开的同时,一阵冷风也迅速窜了进来,吹在脸上凉飕飕的。砰地一声门被关上,刚感受到一丝外面的气息就被隔断。
没有脚步声,说明这人是个高手。使劲用余光去看,只能勉强看到是个穿衣服的人,面肉一点也看不清。
我收回目光闭着眼睛转转眼珠,舒缓斜视带来的头晕感觉。反正他会走过来,我那么费劲再把自己眼睛弄成斜视就得不偿失了。
“你倒很舒服吗?”一道熟悉却令人胆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舒服?奶奶的。要是舒服你怎么不来试试,不过这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真说出来我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来形容——死。
我睁眼看着来人,咧着嘴讨好的笑着说:“原来是晋王殿下,昨晚刺客的事情是否早已解决,民女是被您救的吧,民女现在不方便,还烦请晋王殿下将民女送回家中,家父定会带民女多谢晋王殿下。”装傻是在敌人面前隐藏自己最好的办法。
只是貌似我藏得不够深,武善佑看起来一点都相信。
他低头看着我,凌厉的目光盯得我遍体生寒,嘴角却露出惑人的微笑,“炎雪然,你不必装了,是我将你掳来的,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沙哑的说道:“反正已经这样了,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是吗,没想到你的好奇心这么淡。”武善佑收起笑容,坐在我旁边。
废话,好奇害死猫,猫有九条命都不够,何况就一条命的我,如今这条小命还在别人手里攥着,我还是老实淡定点的好。
“既然如此,就当是请你来做客好了。不过我在这提醒你,作为客人还需紧守本分才行。”武善佑越过我的头单手撑在床上,他冷峻的面容离我如此之近,甚至连呼吸都几近可闻。
我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