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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书扣在另一边,慢吞吞的打开食盒,看向里面的点心时,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用他那修长的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块送入口中,看他嚼了两口咽下去,我忙问:“如何?”
他将手中的食屑拍掉,看我递给他的手帕,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用它抹了抹嘴,说:“不错。”
我倒!这家伙可真是惜字若金,不过以他爱吃甜食的程度来说,不错就是应该是好了,何况他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我做了一个小点心,能让他吐出“不错”二字,也实属难得。可他虽然是在夸我,但总觉得哪里特别扭。
我垮着脸,坚持不懈的想从他嘴里再挖出点实质性的见解,“怎么个不错法,具体评价评价吗。俗话说得好,‘群众的意见,才是改革的真理’,我也不求精益求精,但求更进一步。”
听我在那不着边的胡扯,他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甜而不腻,入口易嚼,只不过……”他拉长声音,我急不可耐的插话:“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不喜欢茉莉的味道。”随即冰冷起来,拿起一边的书又专注起来。
我一愣,他不喜欢茉莉花的味道,可我只是用少许的茉莉花瓣泡过的水和面而已,这他都吃出来,我惊叹,啧啧,这是什么舌头,怕是狗也比不过吧。“那是你的个人口味,总体来说还是不错么,那你说这若是和你家厨子做的点心相比呢?”
“略逊一筹。”眉眼微抬,似是不明白我为何揪住这盒点心不放。
看来革命尚未成功,本姑娘还需努力。但是今天不能白来,战线还是要统一起来的,不如快刀斩乱麻,“我就实话说吧,这点心是我做的,我已经在听湘小谢的后厨当了差。”
没有惊讶,没有恼怒,也没有疑问,难道他?
“你早知道了?!”我一脸愤怒,他早就知道了,还看我在这出费力演戏,如果有最佳观众奖,一定颁给他。
他砰的放下书,皱着眉瞪着我,不悦的问:“你以为堂堂炎家的二小姐天天往府外跑,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
我一愣,他什么意思?“我往府外跑怎么了,我这叫自力更生,不像有些人当寄生虫。别人的看法我不想知道,如果我的一言一行都要以他人的标准来行事,那还活个什么劲。”
他哗的站起身来,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猛然起身咚地撞到书案的边沿,身后的椅子也随之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人已经飘到我的眼前。
我呆呆的看着他喷火的俊脸,才想到,他是爷,是主子,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话,我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发怵。刚想说点什么好打破这烦躁的气氛,却被他长臂一伸猛的圈进怀里。
我从他怀里挣扎的抬起头来,反被他用手扣住,看着他越来越逼近的脸,我瞪圆了眼睛,他,他,他想干嘛?我还没问出来,他的嘴唇就已经吻上了我的。我想用双手低开他,可是却被他箍的更紧,仿佛要把我揉进他身体一般,我放弃挣扎,看着离我超近的脸,柔软的眉毛如水墨画上的山峰般屹立,浓密的睫毛微微卷曲着,高挺的鼻子翘起好看的弧度,嘴唇软软的,有一丝凉,可是很舒服,我喟叹一声,我的初吻啊!可是,我心里偷偷一乐,给了他……值!
终于和我抢完空气,离开我的氧气输送地,我趴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吸气,以补充我刚才的严重缺氧。我的脸顺着他有力的心脏一起一伏。
我急忙推开他,跳了起来,红着俏脸指着他的鼻子控告:“你,你,你,刚才非礼,啊!不是!轻薄我!”
看着我煞有架势的指控,他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抬手给我一记爆栗,“哪家姑娘像你一样不专注。”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用手揉着被敲的额角,气闷到不行,这是他吗,以前不都是摆着一张死人脸对着我,今天莫非是吃错药了,难道他对茉莉过敏,我蹙眉,“你中毒了?”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让我和他并肩坐在软榻上,我把他的衣袖撩起,光洁的胳膊上没有出现小豆豆,我又摸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他拉下我搁在他额头上的手,好笑的说:“摆弄够了。”见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我是中毒了,还是你下的。”
我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我,我哪有下毒。我心地善良又可爱,就算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也不至于是个毒妇。”
他皱了皱眉,“凭的胡说。”又用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诱惑道:“你的毒,我受与,甘之如饴。”
我瞬间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脸一下涨得更红,他的意思是说……中了爱情的毒。可是,刚才他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当时还真怕他动手打我,结果没想到这厮最后动手改动嘴,可是也不至于变化的如此之快吧。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上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三秒的时间,难道说他就是此类人?不会吧,我偏着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怎么看都不像,他一定是今天忘记吃药了,不巧的是刚才又病发了,而这病吗,就是间歇式神经病,我点点头,坚定自己的想法。
见我对着他一会摇头一会有点头,他摆正我的脸,“笨丫头,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你说的我是明白,可你这会神志不清啊,我只好委婉的问:“你是不是今天忘了什么?比如说要吃药什么的。”
他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狠狠的说:“我好得很。”看着他握紧我的手,丝丝的温度自掌心向我传来,很温暖,无比坚定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不要以为我在和你说笑,前一段日子我也很苦恼,对你的感觉很奇特,你在我眼里和别人都不一样,只有你能将我所有的神经全部点燃,刚才……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是中了你下的毒而且感觉还不错,只要我认定一人,一生自此不悔。”
我恍惚的抬起头来,对上他璀璨生辉的温柔双眼,今天是他第一次对着我如此笑,可真是该死的好看,没想到他冷峻的外表下,竟然还有一颗活生生的温柔无比的心。
我的心一颤,原来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啊?!
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有如初生婴儿,他是第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是不是已将他深埋在我的心里?可是我不属于这个时空,虽然炎雪悠让我在她的身体里过完这一生,可发生的这些事却都不单纯,而她的说法我也不全相信,如果最后我突然回去了,那他,该怎么办?
我默不作声,愁眉紧锁,低下头去。
双手被施力握紧,我抬头,望向他的双眼,里面写满期待,可我分明发现里面还有那么一丝的害怕,我的内心忽的柔软起来,好像有什么从心窝开始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蜿蜒流到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生根发芽。人生本就短暂,我何苦要拘泥于时间和空间,如若真有命运,那我来这里遇见他,是否也是命运的安排?!而我对他……我不想自己骗自己,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为了他……我愿意接受。
我璀璨一笑,反握住他的手,“这毒,可没有解药哦!”
猛的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揉揉撞得发疼的鼻子,顺手环住了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用力的靠了下去,他身上有着淡淡馨香,甚是好闻,我用力的吸着鼻子,想将他的味道牢牢储存到我的大脑里。
他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不解的问:“你在闻什么?”
嘿嘿,我贼笑,“你身上的味道,我喜欢。”
好似无奈一般,他低叹一声,拥紧我,“原来你属狗的。”
我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好大的胆子,敢说本姑娘是狗,我哼了一声,用力推开他,抓起他的手,抬眸对他嫣然一笑,在他错愕之间,就快准狠对着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看着我留下的作品,突然想到这就和屠宰场给猪盖章似地,他岂不是……,想到这,我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扬了扬眉,一副看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风亦尘看我一副赖皮样,嘴角竟然一点一点的扬起好看的弧度,他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霸道的道:“以后只准咬我一个。”
我撇撇嘴,这家伙,还真来劲,最后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个……”我有些担心的搓着手,忍不住问,“刚才说的事,你认为可以么?”唉!征求他的意见还是最重要,谁让他是爷呢?!
风亦尘皱眉思量,沉声分析道:“现下看似繁华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却是危机四伏,就你而言,朝廷内外都有很多人在看,他们到底安得是什么心,我还在探查。”他挑眉问我,“倘若我不乐见,你会放弃吗?”
我想了想,不答反问:“你会保我周全,不是吗?”
他一怔,即刻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承诺道:“当然,断不会让你受伤。”
我一笑,拉着他的手撒娇,“那不就结了,你就成全我么。”
他却一副了然的表情,“就知道你不会放弃。”随后莞尔一笑,“我也只好妥协。”
耶!我高呼一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对着他勾了勾手,看他不明所以得低下头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起脚尖,在他的香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他开始一惊,却顷刻露出笑意,抓住我不安分得手,又吻了回来。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不用顾忌周围的一切,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11
11、烟雨楼斗技 。。。
昨夜下了整晚的雨,将盛京的街道冲刷的无比透亮干净,泥土的芬芳混着雨后的清新缓缓地飘散,
清晨,我哼着歌走在开圣东街上,畅快的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雨后难得的好心情。看着身边偶尔经过的路人,我都报以灿烂一笑,管他是惊诧,还是回以我一笑的,反正我自个高兴。
远远传来马蹄声,我疑惑的看去,一辆马车从拐角缓缓向我驶来,像是刚进盛京城门的样子。可是这么早,城门应该还未开,看样子,车内之人必是非富即贵,我冷哼一声,对着刚驶到身旁的马车做了鬼脸,便大踏步的哼着李玟的好心情向听湘小谢走去。
当我快到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白衣人,飘若出尘。
我快步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回过头来,我嫣然一笑,“南宫公子,怎么不进去坐?”
南宫和煦的轻笑,如沐春风般,“我在等你。”
等我?我微微一愣,“何事?”
他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我,柔声道:“这是于兄让我拿给你的,说是你一看便知。”
我接过来一掂量,大概猜到里面是一些衣物细软,打开一看,才恍然明白,“他是让我男扮女装?!”
南宫笑着点了点头,“我已和凤姐说好,亥时三刻,我们来接你。”说完,便施礼上了身后的马车。
我笑着向他挥了挥手,直到他绕出巷子,才缓缓走了进去。
“凤来姐,如何?”我在原地极为潇洒的转了一圈。
岳凤来偏头,调笑道:“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烟雨楼的姑娘。”
我跨步至她面前,以单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变了个声音,“本公子面前就有个大美人,何须费神再去烟雨楼寻。不如美人就从了本公子吧。”
岳凤来姐在我手上狠狠一掐,嗔了句:“去。”
我吃痛,哀叫一声,“美人好狠的心。”
哈哈……门口传来爽朗的大笑,就见于宗泽跨步进来。不失潇洒的躬身道:“美人既不愿从了那位公子,那……看在下如何?”说完,还摇了摇手中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