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攸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怯懦,上官缜怔了一下,他以前从没想过子攸会有害怕地时候,“子攸,你怎么了?如果大将军真的身子不行了,而你和王爷又都没在京城,那大位就一定是穆延晖的了。这不是争不争皇位的事,而是……穆延晖一定相信你跟王爷还活着,他继位之后一定会在全国上下追杀你们。到那时候,你们要么就在草原上待一辈子,要么回大颢国就只能东躲西藏。那都不是你能容忍的了的,而且,这里头还有王爷。如果穆建黎成了皇帝,他会杀死所有司马氏的族人,推到供奉王爷祖先灵位的庙宇。”
子攸地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帐篷边上。夏天这个时候帐篷地顶是空地。阳光能直射进来。
白日里帐篷地帘子也是卷起来地。子攸站在帘边。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远处天空与草原交汇地地方。许久她才收回视线。帐篷附近有小孩子地嬉笑声。有个蛮族地小孩子从她面前跑过。笑着向她打招呼。问她怎么不出去玩。非要闷在帐篷里。她也笑了。
转回身。对着上官缜。上官缜打量着子攸。有些惊愕。“你想住在这里?住在异族地草原上?”柳叶歪着脑袋羡慕地看着在子攸地门口摔跤地两个小孩。这地方挺好地。按照他地想法。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子攸在柳叶身边坐下。给柳叶拿了两块草原人做地奶+。“小叶儿。你尝尝这个。我开始不喜欢吃。可是后来很喜欢。”她看着柳叶小心地尝了尝。又转过头跟上官缜说。“我是很喜欢这里地。没有那么多恼人地事。”她低下了头。只是觉得委屈了司马昂。可是司马昂从没说过。
“子攸。你住在这里或许会满足。可对王爷来说。就太委屈了些。况且……”上官缜看了看子攸微微隆起地小腹。虽然还不明显。可是她很快就会拥有第一个孩子了。“如果你生下了儿子。你会让他跟这里地孩子一起长大吗?他会长成蛮族地武士。将来会参加战争。杀死大颢国地百姓。而那些百姓本来应该是他地子民。他本来或许应该从王爷那里继承到大颢国地皇位。”
子攸地脸色微微地变了。她还很少想到孩子地事。她想着孩子
都是比较简单的,跟她和司马昂在一起,跟亲生地一起,她只想到这个,那是因为她从小所想要的也仅仅如此而已。可是现在,她的兄长把她必须要面对的事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在这里住得太久了,那些紧绷着心早就放开了,现在要她回到京城去,让她去过那些算计的日子,那些左右为难,举步维艰的日子,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勇气了。
司马昂这个时候正跟阿尔斯勒一同打猎,这个夏天实在是热得很,阿尔斯勒已经把上身的衣服都脱掉了,草原上没什么遮蔽的太阳把他晒得浑身黝黑,他朝着司马昂咧嘴笑着,“你也像我一样把衣服脱掉吧。”
司马昂摇了摇头,他也觉得热得很,可是他受的教养总是会束缚着他,让他没法像阿尔斯勒那样舒服,他跟阿尔斯勒马骑得太快了,把那些侍卫和蛮族的武士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他从马上拿起水囊,倒了倒,已经空了。
阿尔斯勒把自己的水囊抛给他,“哈哈,我真是不明白你,又不是女人,为什么不能脱掉衣服?”
司马昂也笑了,他的草原话不太熟练,不过阿尔斯勒还是能听懂。“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学的,后来就养成了习惯。现在像你那样,我就会觉得不自在。”
阿尔斯勒笑着跟他开了几句玩笑,就呼哨一声,想唤自己的猎狗回来。可是他的呼哨声,没换来爱犬的回应。阿尔斯勒有些奇怪,他鼓足腮帮子,又吹了一声口哨,可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司马昂皱起了眉头,他熟悉阿尔斯勒的那只狗,它十分聪明,绝不是那种到了野外就会自己跑没影的傻狗。或许是在中州都城能够活下来的经验,给司马昂练就了一种本能,他勒住了马,“阿尔斯勒。”
“怎么了?”阿尔斯勒在前头停了下来,“为什么不向前走了?我得把我的狗找回来。”
司马昂的马有些烦躁,在原地不住地踏着蹄子,司马昂向远处望,可是除了草原还是草原,看不清草丛底下到底埋伏着什么,“阿尔斯勒,咱们等等士兵们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尔斯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司马昂,“怎么了,难道你想当我部落里的祭祀么?”他说完又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司马昂突然不敢向前的模样很好笑,“咱们继续前进吧,我的狗一定是找到鹿群了。”
司马昂没有笑,一阵风吹过,就在阿尔斯勒前方不远的草丛里,有一点刺眼的闪光,等到风止了,草叶立起,那点闪光又不见了。司马昂笑了,他看着阿尔斯勒,突然用中州话说道,“是啊,是啊。”
阿尔斯勒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司马昂为什么突然间又说起了他听不懂的话,就在那一瞬间,司马昂手里的短刀突然脱鞘而出,阿尔斯勒愣住了,司马昂用刀的模样就像用一只飞镖,他在那一瞬间还以为司马昂突然攻击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完全无力躲避。可是司马昂的刀绕过了他,他听到他身后不远的草丛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阿尔斯勒猛地回过头去,几只箭从那边的草丛中飞出,向他面门上射过来,他急闪身躲过去。匆忙之中还回了一下头,他看到司马昂双眼冰冷,沉稳地拉起手中的弓箭,向草丛中还击。一箭射出,他立即催马换了位置。
阿尔斯勒低伏在马上,也射出了一箭,在他们的身后,一大队马蹄声响起,是他们的人跟了上来。草丛中的人跳了起来,两匹马也从侧卧状态一跃而起,两个人跳上马,疾驰而去,阿尔斯勒坐起来接连射了几箭,逃走的人里有一个跌落马下,另一个还是逃走了。
司马昂知道追不上那人,“阿尔斯勒,先别过去,以防有诈。
”
可是阿尔斯勒现在满肚子都是怒火,不顾得司马昂的劝说,纵马向那个草丛靠近,还没走到草丛里,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爱犬被割断了喉咙躺在地上,又气又痛,跳下马来走过去,冷不防草丛里又射出一只箭来,射中了他的肩膀。他痛叫一声,挥起手中马刀,一刀砍掉了袭击他的人,那人先前已经被司马昂掷过去的刀给伤着了,所以不曾逃走。
司马昂在身后看着阿尔斯勒杀人的疯狂模样,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一百八十二章
子攸慢慢地烹了一壶茶,许久也没说话。可是烹茶的时候讲究是如此,上官缜也只是闭目安神,嗅着帐篷里淡淡的茶香。他不催子攸做决定,子攸就是他的妹子,只希望她过得好。
可是若是从大的方面来说,他希望司马昂能够快点回京城去,越快越好。自从大将军穆文龙身子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了,穆建黎就猖狂了起来,其倒行逆施的德行,比旧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家上一辈和这一辈都支出饭桶;司马氏这一辈除了司马昂,其他人都是混吃等死的货……他上官缜虽然只是一介小民,可他也希望大颢国能够国运昌盛,至少,不会有生灵涂炭的局面。而妹子的这个夫君,看起来就是大颢国唯一的希望。
柳叶有点困了,他最近有睡午觉的习惯,到了午后就会觉得有点困,他就抱着小狼崽窝在子攸的垫子上。小狼身上的毛不像成年的狼那样硬,现在摸起来软绵绵的就像一只小狗仔,柳叶把它抱在怀里躺在铺着垫子的地毯上,小狼崽也困了,打了个呵欠。柳叶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上官缜满意地看着柳叶睡觉,早在他到铜羊关子攸那里看到他的时候,自己可不敢想还会有今天。
现在帐篷里只有子攸和上官缜了,子攸思量再三,终于忍不住说出口,“哥,你能不能替我看着萧家。”
上官缜抬起眼睛,“监视萧家不难,只是怕你夫君若是知道了……”
“我夫君早晚会知道萧家会害死他的。”子攸低声说,她心里有些怨恨皇后,可是想一想又变得淡淡地了,她总是把司马昂养大地人,只要她还没有真正伤害到司马昂,她愿意不去管她,“除了监视萧家,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我想叫爹爹留意穆建黎娶的那个妻子。可是我若是直说了,爹爹未必信我。可我怎么就是觉得近来爹爹身子不好,跟他这个儿媳妇儿有莫大的关系呢?”
“子攸,你有把握是穆建黎的妻子作恶么?”上官缜压低声音问她,“这太不合常理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
子攸勉强笑了一下,“我没有什么证据,可把我却有一些。不过也只是有一点直觉而已。哥,我是久居是非场里的人,我知道有很多事,看起来盘根错节,云山雾罩,极难看得清楚,可实际上却最容易看清。哥,你想想,我跟司马昂都不在京城,若是萧吟生了个儿子,谁获利最大?是萧吟,或者也可以说是萧家。可是有六儿和钟无风在,这件事萧家没能办成。哥,你再想想,若是我爹爹这个时候不在了,谁获利最大?你一定会说是穆建黎。当然,这不假。可是他只是一个傻瓜,好吧,就算他实际上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傻,可是不要忘了他的妻子也获利颇厚,她原本只是个宫女,可是却能跟着穆建黎成为皇后。恐怕这也就是她当初为什么离开王府的原因。可是,不要忘记了,这个女人也是萧家出来的。也就是说,获利最多地还是萧家。哥,看着虽然是偶然,可是怎么就那么巧呢,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背后得利最多的都是萧家。”
上官缜沉思了一会儿,他不能完全被子攸说服,可还是不免去多想了一想。子攸的话很有道理,他本来也在想,是什么样一个侍女呢,能一直爬到穆建黎正妻地位子上,那必定是个谋略不在子攸之下的妮子,而且还是一个比子攸更有野心地妮子。子攸会防备她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子攸似乎太注意女人了,真正在做事的可都是男人。
子攸笑了。“穆建黎那样地傻瓜只能另当别论。他很容易就能被人当做棋子儿。你看着吧。如果他真地当上了皇帝。他地娇妻不久之后就会怀孕。然后他就会被他地娇妻毒死。随后。无论她生下地是什么。都肯定会是个男孩。然后……这个计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上官缜不知道她说地他们是谁。可是看她地神色。即使问了她也未必会告诉他。也就罢了。不过他想起一个方法。“既然如此。咱们可以把这件事辗转告之大将军。我想起一个人。不如将子攸地意思透给他。再由他透给大将军。”
“是什么人?”子攸先是想到了几个人。可是都不足以信任。她想不出上官缜想到了谁。
上官缜笑了。“此人与王爷极
恰好是咱们几方地人都接触得上地。就是那时候'京城地那个钟老爷子。”
子攸“哦”了一声。这倒是地。他是爹爹极信任地人。又是她地人能够接触到地人。“这是不错地。很好。”
话刚说到这里,子攸就听见外头一阵马蹄声,接着就是吆喝声,吵闹声,乱七八糟的,柳叶也被吵醒了,抱着小狼崽询问地看着子攸。子攸急忙站起身来,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向门口走去,一边小声地嘟囓着,“好像出事了,千万别出事。
”
她到门口叫人,齐烈和刘舍都跟着王爷去打猎了,只有几个平常的侍卫守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