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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模糊,什么也没抓住,只见一个人影向她奔来。
是白伟明?
哦,不!不是!
怎么会?
她昏死过去,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早上,手臂绑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她却一点儿也不关心,她急着想知道白伟明怎么样了。她四处寻找,却被告知他已经走了。
她发现她的戒指和项链又重新挂回她的脖颈。
可是,白伟明走了。
她很伤心,他已经走了,竟然不告而别,未留下只言片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再不会相见了吗?
明天就要离开这座房子回梅城。
不管怎样,她必须得把壁画圆满完成,只差最后的扫尾工作了,不能马虎。
她能做的就是画画,画是她的生命,不管何时,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得画,一直画,一直画,画到画不动为止。
还好受伤的手臂并不影响她作画,她很努力的画,全心全意的画。她相信这幅画绝对对得起保罗付出的天价。何况那钱她分文不取,是以他的名义捐出去的。她心中再无半点愧疚。这画不管是保罗留下,还是他拿去卖,她都没有意见。
她来此的任务顺利结束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可约好的要明天早上走,她无法更改这个时间。
她在房子周围漫无目的的走。有一个疑问总在脑中盘旋:在水中救她的人是伟明吗?她真切的感觉不是,是保罗吗?是错觉吗?
想着,想着,她已没有办法继续漫步。
她转身往屋子走去,就像一个犯的错的孩子,害怕别人发现她的错误,害怕别人的指责和批评,急着找地方躲避。
忽然,她听到了音乐,她被优美的乐声所吸引,有某种神秘的东西使她停住了飞快的脚步。四处寻找,音乐的方向不在屋子里,倒更向是从哪个地下室传来的。她细细听着,慢慢辨析,然后跟着音乐的方向找去,果然,在小屋的一侧,她发现一个地下室。
她顺着灰色的水泥台阶,蜿蜒而下,阶梯很长,一梯又一梯,越往下走就越暗,感觉怪怪的……
到底时她看到一扇厚重的黑色木门,门没有把手,且一只手的力气很难将它推开,于是,她手脚并用推开了门。
音乐便是从地下室的一台留声机里传出去的,留声机被放置在大桌子上,从牵牛花样的喇叭中传出的是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乔治·班森的歌声让人迷醉,她喜欢这样温柔的歌。也因喜欢上了这美妙的歌而莫名地喜欢上了这个看上去是地下室,却又像是酒吧的地方。
地下室打扫得一尘不染,很大,有客厅,有房间,还有个很大的吧台,黑白相间的磁砖地面,昏暗暧昧的灯光,装饰得很有情调,像夜晚中的咖啡馆或酒馆。
她走了进去,门重重的关闭,这门的重量好似要将外界的一切与里面的所有完全隔绝。
她随处看了看,室内陈设简单,物件却很奢华。特别是那个吧台最引人注目,柜台面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竟然闪闪发亮,还有吧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满了酒,各式各样的酒瓶子,各种色彩的酒,难以想象酒也可以有那么多种颜色:红色,白色,金黄色,褐色,紫色,蓝色,粉色,绿色,透明……
张无霜并不喝酒,在认识千秋以前滴酒不沾,认识的酒也不多。只是曾跟千秋一起喝过一种黄颜色的名叫Cinderella的鸡尾酒。不过是由橙汁,柠檬汁,菠萝汁调制出来的混合果汁,不含一点儿酒精的饮料罢了。
这地下室是圆形的,所有的房间都围绕着酒吧而建。她感到非常奇怪,除了刚才进入地下室那道与外界分隔的门之外,里面所有的房间都没有设置房门。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实在没必要深入研究。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参观一下也无妨。自然地,她去看了各个房间。一共有7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造型和摆饰都不一样,但风格大致相同。
她在想如果这7个房间按星期来排的话,从星期一和星期天,几乎可以每天晚上换一个房间睡了。
她好奇的看着里面的东西,很快,她被最后一个房间的某样东西吸引——
“这不是伟明的面具吗?”张无霜跑过去拿起面具,仔细的端详。“对,这就是他的面具。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住在二楼我的隔壁房间吗?怎么会在这儿?”她困惑不解。
音乐突然停了。
她本能的转头去看,却看到穿着一身黑衣的保罗正站在桌子旁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她确实从内心深处害怕保罗的。他的力气大的超乎寻常,只要一被他拿住,她就跑不掉也挣不开。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老鼠遇到了猫,想跑想躲,可找不到适当的地方,也无法躲避,便大胆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保罗又用他那专有的嘲弄般的口吻说道。
“来这儿画画之前我应该说过,不想看到你的脸。”张无霜反驳道。
“呵!真可笑!我并没有要你看我的脸。再说,这几天我的脸有出现在你的面前么?”
“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呵!看来你还没搞清楚,应该不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是你,是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才对。”
“胡扯!”
“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家。”保罗理直气壮的向她靠近,步步紧逼。
张无霜则如临大敌,步步后退。
看她那害怕他的样子,保罗又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胳膊,抢过她手中的面具扔于吧台,在她耳边说:“我是答应过你在我家画画的时候不让你看到我的脸,我想我完全做到了。现在是你,是你自己未经同意就擅自闯进了我住的地下室,还责怪我的不对,你说是不是啊?”
听他这么一说,张无霜恍然大悟,好像是这么回事,也就没了底气。
“你,你放开我……”张无霜不停的挣脱,不停的叫喊。
保罗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去,张无霜对他的反应如此冷淡,近乎讨厌,他的心仿佛被谁狠狠地刺了一下,很疼。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解开外套然后脱掉,看也不看就往角落一扔,衣服抛了出去,以为他是胡乱的扔掉的,不想,却不偏不倚,正好挂在了衣架上。整个动作显得非常洒脱,且干净利落,看得出来他经常这么做,才会如此熟练。
他一直走到留声机旁,重新选了歌曲,放起了爵士乐。
“来吧”他亲切地说道,还向她伸出了手,做着邀请她跳舞的姿势。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来吧。”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紧紧的搂住,踩着音乐的拍子要她跟他一起跳舞。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她非常生气。
“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他提醒着她不要忘记自己手上还有伤。
“你到底要做什么?”
“跳舞。”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跳舞。”
“你这个固执的笨女人。”保罗发火了,却又强压住怒气说:“叫你别乱动,这是惩罚。”
“惩罚?”
“惩罚你擅闯禁地,”他难得这么有耐心向她解释。
“你,快放开我。”
“不放,”保罗执拗起来,更紧的将她搂住。“别挣扎了,这支歌结束之前我绝不放手。你总是拒绝我,伤我的心,我不放。”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跟你跳舞,”保罗霸道悠然地说道。丝毫不理会张无霜的叫喊和挣扎,架着她跟着他的节拍前前后后的跳着。
她的一切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她无可奈何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狠狠地怒视着他以示心中强烈的不满。
这支歌也不过演唱了4到5分钟,张无霜却觉得好长好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跳舞应该是非常愉悦的事,可是,张无霜给保罗的感觉是在受苦刑。作罢后,他失望又粗暴的将她推开,叹息着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受伤似的问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她默然不语。
“嗯,看你跟那个白伟明相处得那么欢喜,怎么就对我如此冷淡,我跟他可是一样的人。”
她当然不同意保罗把他自己和那么优秀的白伟明相比,立刻不满的反驳并维护道:“嗯,真不脸红,伟明比你好多了。”
“你真这么认为?”保罗异常阴郁地道。
张无霜不想和他吵,准备离开,她平静地说:“我不想跟你多说,擅自闯进来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出去,不打扰你了。”
他并未阻拦,只道:“不要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顿足,转身凝望着他,想从他眼里探出些什么。
刚才的话白伟明曾对她说过,此时保罗的眼神和白伟明极像。
他几乎是在掩饰着什么的表情,忙说:“不要这么奇怪的看我。我的意思是你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我们俩不是仇人,而且我曾经还救过你的命不是。陪我喝杯酒怎么样?”
“我不会喝酒。”
“放心,不会醉,就喝一杯?”保罗已拿出了杯子和酒。
她妥协般的走到了吧台边,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要做些什么。她看他退去了常常戴着的皮手套,现出非常纤细又洁白的手指,不过,她发现他的手指甲是黑色的,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个男人竟然把指甲染成黑色?
他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也不介意,问她:“很恶心是吧?”
她不语。
“不是染的。”
“怎么……”
“天生的。”保罗无所谓的笑了笑。
张无霜沉默了。怪不得他总是戴着手套,原来如此。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却又觉得关于他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免麻烦多。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系着深蓝色的领带站在吧台里,还真像个调酒师。他拿出一个小的浅碟子,在碟子上均匀的洒了些盐,然后右手拿起鸡尾酒杯,左手拿着事先切好的一片薄薄的酸橙片在酒杯的杯口浅浅的抹了一圈,接着右手的手指小心的勾住酒杯的底座,将酒杯颠倒方向,使整个酒杯的杯口向下,放在洒了盐的浅碟子里轻轻一盖,杯口口边沾上了一圈白色的盐。
这份温柔,好似初冬的小雪飘落在美人乌黑蓬松的发间,婉约,含蓄,文雅而美丽。
完成杯口的盐边,又将杯子调正位置放上了吧台。拿出摇酒壶打开后在里面放了几颗冰块,取来量杯,量好适量的Tequila和Cointreau倒入摇酒壶,切了四分之一个青皮酸橙,一只手拿小叉子叉住酸橙果肉,一只手拿着酸橙的两端,稍稍挤压,就有许多酸橙汁流入摇酒壶,后拧紧摇酒壶,快速摇合。一会儿后,打开,将白色的液体慢慢注入抹了盐的杯子,不多不少,刚巧一杯,无需多余的装饰,仅一片薄薄的酸橙片浮在杯中,鸡尾酒大功告成。
他在完成这杯酒的过程中未说过一句话,神情专注,一系列动作优雅,娴熟,特别是他在摇着摇酒壶的时候,身子微侧着,双手高抬起来上下摇动,齐肩的直发随着飘荡,一起一落,竟让张无霜看得痴了。
其实长得如保罗这般俊美的男子可说是绝无仅有的,在他不说话的时候,认真做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