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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挣脱开他怀抱的时候,她就清醒了,她终于相信了多拉说的话,也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是,对他,对白伟明,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如果可以,这份感情她会永远珍藏在心中,就像她对千秋的爱一样。所以,她对他有一种深深的期望,哪怕已经知道白伟明就是保罗,即便他不是真正的人类。可她仍旧期望取下面具的那张脸不是保罗。
但是,白伟明就是保罗!她讨厌保罗却爱上了由保罗化身的白伟明,这打击几乎要了她的命!不仅如此,他还不是人,不是鬼,他是神,是夺去千秋生命的死神!
她似乎看到了无尽的黑暗,无底的深渊!
神魂俱断,心如死灰,血染的她看上去又悲哀又凄惨。她就像一朵被飙风暴雨摧残后失去生命力的落花。
“无霜……”他失声叫道。他的魔法在他颤抖的瞬间不受控制的解封。
没有他的同意她当然不会死,可她的样子也很难活。
看着她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像花儿一般枯萎,他怕了,从未有过的害怕感觉,他的心像人一样颤抖。他本以为她会破口大骂,会歇斯底里,结果她没有,甚至连句话也没说,这无声的沉默更让他难以承受。
多么绝美的惩罚。
他们就那么站在十字路口中央,雨很大,打在他们身上,脸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不断的鸣着喇叭让他们离开,甚至有人骂着粗话,他们却仍然没有动。
“哥哥,姐姐她流血啦?快送她去医院吧!”一个稚嫩的声音来道,唤醒了他。
他一抖。
而后递给小女孩一个温柔的微笑,抱着张无霜在一片乳白色的光芒中消失。
小女孩又惊又喜,天真的向他们离去的光影挥着手。而许多汽车的车窗和挡风玻璃则在这一片光芒中一层一层的破碎……
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死亡,人们只看到一片乳白色的光芒,亮起又消失了。
张无霜已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保罗把她带回了她自己的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洞的没有一点儿光彩。他的手浮在她的心口,死神的魔法从来都是腐蚀人心,而这一刻死神的魔法却可以用来抚慰人心了。一团团温暖的光芒绵绵的注入她的体内,她的眼睛已渐渐有了神采,却只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泪流不止。
“无霜……”他是多么的想触碰她的脸颊,这是唯一不会被他的双手毁掉的人。
“不要碰我。”她急声制止,带着无尽的恨意。
他就像被火烫了一般立刻收手,艰难的说道:“对不起……”
张无霜伤心到了极点,浑浑噩噩的苦笑道:“我真傻,我真蠢,我真笨,被人戏耍得团团转。怪不得你那么有信心,怪不得……你欺骗了我,我不会履行那个赌约,我不会做你的女人。你要了千秋的命,你是我的仇人,不管你是谁,我的灵魂永远也不会属于你!你现在尽可以要我的命!”说完,她毅然决然地闭了眼,认命似的等待死亡。
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从来没有如此痛心过。
“到最后还是给你留下不好的记忆,让你这么难受,让你恨我,我真的很难过……无霜,记得我问你的话吗:如果我改变我自己,变成你会喜欢的那类男人,你会喜欢上我吗?你当时的回答是:‘我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永远都只能是你自己,成不了别人。同样,别人也成不了你。’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正因为这句话我才决心试试,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认识我,我希望你爱我,希望你就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无霜,对不起,对不起……”
他实在没有经验去安慰一个受伤的女人。他本来就不懂爱情,现在懂了一点,他也一样受伤,除了离开,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身影在她面前慢慢的淡去,一点一点儿的淡去,带着不能装载的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
☆、善良的死神
张无霜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也想了三天,她想死,可她却神奇地发现滴水未进,粒米未吃的她竟然好好的活着。她甚至不敢相信这身体是她自己的,因为她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好,似乎一口气跑个五千米也不会累。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听说自杀而死的人是不能上天堂的,她得好好的活着,潇潇洒洒地活着,活到他放过她让她死的那一天,她还要上天堂去和千秋团聚,绝不能自暴自弃的堕入地狱,中他的圈套。这样想明白后,张无霜竟出奇的一身轻了,至少表面上看去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切似乎又都照旧了。
她的日子回归到从前,简单,平凡,整日忙碌着画画,只是绝口不提有关保罗的任何事,不管谁问都是如此。久了,人们见她脸色难堪,也就不敢再问,但谁也感觉得到张无霜变得更加沉默了。
每当夜晚来临,她就很难入睡,即便睡着了也会被可怕的噩梦吓醒。她几乎整夜失眠。她很难受,难受得想要呕吐,却又哽咽在喉。
今晚,张无霜的房间还亮着微光,窗户未关,风吹着窗帘飘来飘去呼啦啦的响。阵阵寒气浸入,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冷,甚至全身都热出了汗。
夜晚为什么会那么长?
她不喜欢漆黑又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的夜,很不喜欢。
她慵懒的趁起手,支起那玲珑的身子,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很像妖娆的喝醉了酒的舞女。
她甚至没有穿鞋子就往洗手间走去,她需要洗个脸,洗个冷水脸。
冰冷的水从水龙头哗啦啦的欢快的流出,捧了来稀里哗啦的往脸上打,溅了一身的冷水,擦也不擦,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卷曲在床中央,尽管她很疲倦,可她还是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想那个男人,那个可恶又可怕的男人。她恨自己想他,她恨自己对他说‘我爱你’那三个字。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渗出血迹,她亦不觉得痛。
泪水不知不觉已浸湿了枕头,头,好痛,全身有种被麻醉的感觉。她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身体,意识也变得模糊,渐渐地闭了眼,最后竟然安稳地睡着了。
她是被保罗抱住了。
这段时间,只要她难受得睡不着,他都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方式让她睡着的。
当然,他知她敏感,他没有让她看到或感觉到他的任何气息,他来只是希望她能够安心的睡一觉。
明明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张无霜感到难过,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放开她,除了她,没有谁能够让他如此满足。
是的,他是神,他有的是时间,不过这一次他却一点儿信心也没有,他甚至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请求她的谅解。他需要花费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他的真心,可能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每当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清晰地感觉无形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甚至大于了他本身的魔法之力,把他往她身边拉,不停的拉。
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莫非就是爱情?
他很难理解,却也不必费力去解。他喜欢这种力量,并享受这种力量,虽然这过程并不好受。
待她安静的沉睡,无比爱恋的抚摸着她的脸,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又贴心的替她盖好被子,他才放心的离开。
近段时间张无霜总是很迷糊,梦游似的。
明明记得没有做过一些事可为什么那些事却做好了。可是,她又不敢肯定那些事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比如说:她分明记得昨天没有关窗户睡觉的为什么醒来时窗户会是关闭的?明明记得没有买牛奶和面包为什么冰箱里会有?明明记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为什么突然就困了……
其实,她只需稍微用心就会想到是谁替她做的,可她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只是任其发展。
秋已尽,寒冬到来,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一天比一天冷。
一天下午,张无霜从咖啡馆出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边走边喝,她看到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正往公园去,正好无事,她也跟在孩子们后面慢慢走。
梧桐树和银杏树叶全黄了,一片又一片从枝头脱落,飘飘洒洒以最后的优雅归土,叠了一层又一层,踩上去沙沙的响。孩子们是最喜欢在那落叶堆里跳来跳去的了,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玩得很开心。
张无霜在离孩子们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坐着,看着他们,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画具出来,这样美好的事物,她自然想把他们画下来。不过,这也难不倒她,现在没办法画,记在脑子里,回‘雨丝’的时候画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在绘画方面,她绝对有这个自信的。
只是——
她最近的画作真的少了许多,画了许多她都不满意,一不满意她就把画毁掉。恼得曲海涛最近常常在她耳边叫嚣:“等得头发都白了,无霜的画竟然还没有画好。无霜啊无霜,你画得够好的了,不要那么严格好不好?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对此,她总是一笑置之,反正她画画并不是为了要挣大钱,她又何必要去迁就谁呢。
“妈妈……”
“妈妈……”
银铃般的声音飘来,两个粉嫩的小可爱出现在张无霜的视线当中,是一对4、5岁大的双胞胎女孩儿,两人一手拿着一片梧桐树叶,摆着很棒的pose吵着要妈妈照相。
“糖糖,果果,不要眨眼睛哦,看着妈妈,看着镜头,笑一笑……啊,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来一张,别动,别动。”幸福的妈妈拿着相机喀嚓,喀嚓的猛按快门。
“妈妈,我们一起照,一起照,好不好?”小可爱们吵闹着。
孩子们的愿望妈妈总是尽量满足她们,只是妈妈似乎有些为难了,爸爸不在,谁可以帮帮她们呢?左看右看发现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喝咖啡,或许可以帮个小忙。
“嗯……你好!能不能请你帮我和孩子们照张相?”孩子们的妈妈拿着相机走向了张无霜,十分客气的请求道。
张无霜微笑着同意了。
她虽不是专业摄影人员,可她天生就是艺术家,对美的事物喜欢而敏感,在她的镜头下,孩子和她们的妈妈摆着各种可爱的,有趣儿的动作表情和乐的抱成一团。每一张,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灿烂的笑容都是那么的完美,满满阳光,这幸福是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直到孩子们的父亲到来,母子三人才休止。离别时这一对名叫‘糖糖’和‘果果’的小可爱在张无霜脸上一边印下一个吻以示感谢。
纯真的甜美的孩子的亲吻叫张无霜受宠若惊,直到孩子们的身影远远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停止挥手。
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她向来喜欢清静,便独自沿着沙河行走。沙河贯穿整个公园,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落日黄昏,心竟出奇的平静。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她的心已有很久没有这么安稳过了。
“小姐,可以和你谈谈吗?”有人拦住了张无霜的去路。
张无霜起初还以为是什么流氓之徒故作绅士要和她搭讪,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已经遇到多次这样的事了,倒也不怕,只低着头并不看来人,快速离开便是。不想,来人却再次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只得抬起头来看一看青天白日的是谁这么张狂大胆。
“叶安”看到来人面貌张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