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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素抿着嘴笑了笑,说道:“开始戒,并不是已经戒结束了,喝一点有什么关系。”董连风笑笑说道:“你说的明白。”
安心素打量下房子,三室两厅。他们所在的这间兼作客厅与书房,书桌的侧墙上写着两行字:长安乱长安乱万花灯里度迷情此生恨相逢。长安乱长安乱欲把古佛心中念何水洗尘心。安心素一笑,拿起书桌上的笔,蘸上墨,在那两行字下缀了一下“酒”字。
董连风走过来,看了看安心素的字,说道:“你的字写的挺好。”安心素婉然一笑,说道:“仇泽写的句子太差。得赶紧将这墙刷一刷,多碍眼呀。之蘅,你说是不是?”
仇泽接口道:“明天就刷一刷。”
董连风进了厨房接着做菜,安心素问仇泽:“你家有棋盘吗?”
仇泽说:“棋盘有,但没人下的好。”
安心素说道:“那算了。”安心素转到厨房看看董连风切菜,又走回宋之蘅身边,瞄了一眼他看的书。她走到窗下,推开窗子,看见一群大鸟从天空飞过。她嘴间呢喃着等到冬天了,就可以去看宋之荚了。
仇泽看看靠在窗边的安心素,看看斜对着安心素看书的宋之蘅,看看独自坐在角落的自己,原来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竟装着这么多不快乐的人,装着这么多触摸不到或近或远的爱情的伤心人。
周五的晚上,学校花园前的草地上有舞会,夜幕刚刚降临,董连风带着安心素他们到那里,将带来的饮料,啤酒,水果,零食摆在草地上,四个人围地而坐,说说笑笑。从校园的各处走来三三两两的人聚合在四周,十分的热闹。乐器社的同学拿着乐器,单独在一角,或是调琴,或是说笑。草地上的灯发散出柔和的光,照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吕烟晴,何笑琪和康健文一起走了过来,康健文跟在她们后面,穿的很帅气。他个子高,从人群中走过,十分显眼。
草地上安静下来,指挥的手举起来,小提琴的声音首先响起。一对对的男女牵起手,跳起了舞。康健文拉着何笑琪,董连风拉着吕烟晴走进了舞圈,伴着乐曲里翩翩起舞。
宋之蘅向安心素微微笑了笑,向她伸出手,安心素勾起嘴角笑起来,将自己的手放在宋之蘅的手心,两个人站起来,向前走去。安心素扭过头对仇泽说:“找个人跳舞去。”
仇泽打开一瓶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为什么这一对对人齐聚这里,谈情说爱,开心欢喜,只有他孤单寂寞,暗自伤怀?
宋之蘅轻揽着安心素,带着她移动,旋转。他看着安心素秀丽的长发,白皙的额头,骄艳的笑容,像看见了的童话里的美人鱼。宋之蘅张口问道:“你还爱之荚吗?”
安心素眨了下眼睛,点头说道:“爱。”
宋之蘅看着她的大眼睛,问道:“要爱多久?”
安心素歪头想了想,启唇说道:“不久,只是这一刻。”
宋之蘅给了她一个苍白的笑容,又说道:“那你还会喜欢其他人吗?”
安心素用力的点点头,说道:“会啊,虽然我爱宋之荚,但我喜欢的人很多。”
宋之蘅说:“你喜欢董连风?”
安心素咧开嘴笑了起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宋之蘅皱了下眉头,说道:“我看见你给他送果汁时,对他笑的很不一样。”
安心素略低了头,说道:“只是个恶作剧,我想看看我可不可以偷走他的幸福。你看,我没有做其他的,只是笑了一笑。”
宋之蘅轻声说道:“你嫉妒他们?”
安心素莹莹的眼睛望着宋之蘅,说道:“我不嫉妒。”
第二天,很意外的,宋之荞也来了,她来找宋之蘅。看见仇泽,她笑了笑说道:“仇泽,你好吗?”
仇泽挠了挠头,说道:“好……。”
安心素瞅瞅宋之荞,瞅瞅仇泽,忍不住扑哧一笑。宋之荞问她:“你笑什么?”安心素摆摆手说道:“没笑什么,我只是想这里已经有两对甜蜜的情人了,你也是来凑一对的?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干嘛来这呢?”
宋之荞推了安心素一把,说道:“安心素,你想干嘛?!”安心素揉着肩膀,低下头笑,什么也没有说。
宋之荞看向宋之蘅,说道:“之蘅,跟我去我们学校吧。”
董连风哈哈笑起来,说道:“听说你要来,我买了几只螃蟹,中午蒸了吃。安心素是想着将你气走了,她好多吃两个。”
安心素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向董连风,问道:“我真是这样想的吗?”
董连风点点头。
安心素看向宋之荞,说道:“上次你打赌输了,今天就别计较我乱说话了。”
宋之荞撇了撇嘴,说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计较。月底我哥哥在家摆酒席,你去吗?”
安心素看了看宋之荞,看了看宋之蘅,骄蛮而不屑的说:“她是你们的嫂子,又不是我的嫂子,谁稀罕去。”
宋之荞的火气涌了上来,宋之蘅拉拉她的衣袖,宋之荞一下子甩开了,她开口说道:“安心素,有本事你找我哥哥说去。他要是真得这样在乎你,根本不会放弃你!”
安心素的眼里蓄上了泪水,她点头道:“这次你说得对……对极了!”
安心素说完,转向仇泽,说道:“仇泽,我先走了,我得回去上班。”她对着董连风笑了笑,看了一眼宋之蘅,拿起包,出了门。
安心素有些心烦意乱,她说不清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和宋之荞闹起来。她嘲弄的笑话起自己来。刚走没几步,宋之蘅追上了她。安心素停下脚步,对他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安心素继续向前走,留下宋之蘅在后面看着她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偶遇富家子
冬天来了,安心素没有去哈尔滨,她给宋之荚发了条短信:计划有变,不去找你了。勿候。
那年的冬天似乎很短,似乎什么也没来得及发生,似乎所有的人都平静的等待着一个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只需要一阵风,新的一年已经开始。只需要一张照片,大学的生活就会结束。宋之荞毕业了。找了两下星期,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独自走在灰土飞扬的马路上,她的心情很郁闷,有些后悔没有留在实习的那个单位。
她站在□□广场前,看着眼前的车辆与人群,拥拥挤挤,显得她有些无所适从。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向,只有她在驻步观望。宋之荞考虑着要不要主动给安心素打个电话,以示和解。但她实在想不明白,上次见面时,安心素为什么要无理取闹。宋之荞焦躁的抓了抓头发,骂了一句:“都是疯子,傻子!”
心里交战了许久,宋之荞拿出了手机,拨了安心素的电话。安心素接通了电话,声音很愉悦,她说道:“嗨,之荞,好久没见了,我在北京呢,有空一起吃晚饭吧。”
宋之荞完全没料到安心素这么安之若素,一点也没提上次的不愉快,宋之荞也懒的跟她计较,说道:“我现在在待业中,有的是时间。”
两人约了碰头的时间,地点。宋之荞先到了,倚着栏杆看着下面的广场。一会儿,安心素从左手边转了出来,她带着宋之蘅送给她的那个圆顶帽,穿着一条水蓝色的过膝长裙,挎着白色的大方包,她依然那样美丽,飘逸,仿佛是飘浮在蓝色海浪上的一朵粉嫩的花,不仰视大海的广阔,深湛,只是欣赏着自我的美丽与纯净。她的笑容总是像掠过海面的白鸟一样欢快,矫捷。宋之荞从台阶上走下来,边向安心素挥手,边高声叫到:“安心素,安心素,我在这呢!”
安心素扭头看来,她摘下帽子,向宋之荞挥了挥,她的发尾被风吹起,轻抚着她的身体。宋之荞走到近前来,安心素轻轻抱了一下她,说道:“我以为你生我气,再也不理我了。”
宋之荞皱了皱鼻子,说道:“你担心我生气,还也不主动打电话给我。”
安心素笑了笑,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贴到你们家人旁边?我本来打算,你要一直生气,我就和你们家所有人断交了。”
宋之荞说道:“有没有这么严重?”
安心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有了。”
宋之荞笑了,说道:“我保证你的这个决定无论下了多少次,最后,你都会找到借口,改变主意的。“
安心素夸张的张大的嘴巴,惊道:“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呀!说吧,想吃什么?吃了饭,我们逛商场去。我想买新裙子。”
她们吃了川菜,吃了饭就在附近的商场转了转。安心素没买裙子,倒替宋之荞选到一件漂亮的香槟色长裙。宋之荞的短发很俏丽,配上这款雅致的裙子,连照镜子的人看到自己也呆了好会儿。宋之荞俯在安心素的耳朵边,悄声说:“原来我也很漂亮呀。”
安心素扑哧笑出了声,说道:“宋之荚的俊,宋之蘅的秀,你每样都占了二分。”
宋之荞问道:“那我自己的呢?”
安心素托着下巴,戏言道:“你呀,当然只有商人的聪明。”
宋之荞嘟起嘴,说道:“所以我一定比你们过的好!”
宋之荞穿着新裙子和安心素一起出了商场。天已经黑了,安心素瞅了瞅街上闪烁的红灯,吵杂的人群,对宋之荞说道:“这附近有家‘海狮’酒吧,想不想去坐坐?”
宋之荞兴致很高,当下点头。两人打了车,停在了“海狮”酒吧的门外。
她们走进酒吧,安心素点了两杯鸡尾酒。宋之荞向左侧吧台看去,旁边坐着一个穿青蓝色衬衣的男人。他右手转着酒杯,左手夹着一支烟,他吸口烟,举起酒杯喝口酒。他额前的头发浓密,烫地卷卷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宋之荞一惊,这个人正是水容。两年不见,他身上多了一些冷静的气质,原来的轻率浮华不知被他藏在了哪里。
宋之荞歪着身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水容转过目光,看向宋之荞。他的嘴角勾起熟悉的笑容,说道:“真巧啊,你毕业了吧?”说完用力吸了口烟,将烟蒂泯灭在烟灰缸里。
宋之荞点点头,说道:“你毕业之后,就没有听过你的消息。”水容打量了一眼宋之荞,说道:“你变漂亮了,这件裙子很适合你。”宋之荞一愣,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水容问道:“想喝什么?”
宋之荞说道:“我和朋友一起来的,点过酒了。你自己?”
水容端起酒杯,将杯底的酒喝了,示意调酒师再给他一杯,说道:“我朋友有事先走了,我落单了,给我介绍下你的朋友?”
宋之荞说道:“你认识的,安心素。”
水容挑了挑眉,说道:“真不巧,跟我一起来喝酒的是陈以东。”
安心素坐在圆圈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支着下巴,看台上的表演。宋之荞和水容走了过来,安心素向上瞥着水容,说道:“水容?好久不见了。”
宋之荞和水容坐了下来,水容问道:“你一直在北京?”
安心素放下酒杯,说道:“没有,四处乱跑,大部分时间在外面。”
水容笑了笑,端起酒杯和安心素,宋之荞碰了碰杯。
水容毕业后直接进了他父亲的公司,两年下来,也算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原本爱挥霍的毛病也收敛了不少,整个人看着成熟,帅性。没想到两年后再遇见曾经缠着自己买咖啡的女孩,他心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