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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斤斤和同事们唱歌去了,宋之荚并没有和她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在冷战。她决定这一次她不先投降,她想试一下他们究竟能僵持到什么地步。他们为什么冷战呢?因为她叫他参加她与朋友们的聚会时,一位朋友讲了一个不雅的笑话?因为她查看他的电话簿,他的笔记本?因为她不小心将他的一个陶瓷玩具打碎了?因为她在他看书的时候喋喋不休,家长里短?不,在柳斤斤看来,一切的根源在于宋之荚时不时露出的那一副冰凉的脸,比结在树枝的冰雪还要冷,还要无情,一切的根源在于他不乎她,他不在乎这个家。也许他正迫不急待的等着他们之间的战争爆发呢。
柳斤斤回来时,看见家里的窗户亮着灯,她一下子开心起来。她原谅他了。她飞快的爬着楼梯,用力的按着门铃。宋之荚给她开了门,柳斤斤扑到宋之荚的怀里,说道:“我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宋之荚轻轻推开她,说道:“真的啊?”
柳斤斤将包挂在衣架上,横了他一眼,说道:“想得美,你呀,栽到我手里了,别想逃。”宋之荚眨了眨眼,说道:“你怎么不生气了?你不怪我电影看一半自己先走了?”
柳斤斤瞪着宋之荚,大度的说道:“我不生气了,我原谅你了。”
宋之荚听完,转身就走,进了书房,将门狠狠的关上了。柳斤斤大声说道:“大不了,以后不叫你看电影了!”
柳斤斤将宋之荚带的行李收拾了下,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干净,晾在阳台上。她走到书房敲了敲门,说道:“之荚,快洗洗,睡了啊!”
宋之荚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柳斤斤又走过来敲门,说道:“你不开门,我一直敲。”柳斤斤不停敲,宋之荚毫不理会。
柳斤斤没办法,低骂了一句:“小孩子脾气!”自己先睡去了。
宋之荚在书房坐到半夜,他困极了,打开门,客厅的灯都关了,卧室的门露出一条缝,淡淡的橘色光芒在门沿镶了一道金边。他走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哗哗”的水声聒噪在寂寥的房间里,像是一首惊人的歌曲。他快速的洗漱好,磨磨蹭蹭的走进房间。
柳斤斤烫的卷卷的头发,在床头灯下闪着媚人的光,她脸庞丰满,眼大鼻高,在灯下别有一番韵味。宋之荚的心“蹦”的一声有力的跳动了一下,他低下了头。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柳斤斤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紧挨着他的背。宋之荚僵着不动。他不想妥协,不想在这一刻妥协。他翻眼盯着天花板,嘴里嘟嘟囔囔。柳斤斤忍着火没有一巴掌打到他的头上,她推了推宋之荚的肩膀,说道:“我不生气了,他生什么气。就算生气,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
宋之荚抖抖肩膀,不作声,柳斤斤接着柔言说道:“之荚,我们要个孩子吧,家里多个小孩会很热闹的。”
宋之荚对于她此刻又提出这个问题十分不解,他们之间的矛盾毫无疏解的迹象,而她竟想着未来了。他厌恶的哼了一声,说道:“不……”柳斤斤火气压不住了,她支起上身,拎着宋之荚的衣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宋之夹扭过身,盯着柳斤斤怒气腾腾的眼,说道:“我不喜欢小孩。”
柳斤斤伸着食指点了他的胸口一下,她不怒反笑了,说道:“等到有了小孩,你会比谁都爱他的。”
宋之荚的眼珠转了两圈,说道:“对呀……所以还是不要的好。”
柳斤斤的眉又竖了起来,直声问道:“你是什么破逻辑,你脑子有病?”宋之荚不知死活的咧嘴笑了起来,他的双眼闪着坚定的光。
柳斤斤摇着满头的卷发,伸脚踹着宋之荚,向他吼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滚!”宋之荚差点从床上栽下来,他动作麻利的闪下床,从柜子里抱出一条最厚的被子,拉开门,走出去。还不忘给柳斤斤将门关好。隔绝了卧室的光,宋之夹处于一片昏暗中,他在心底悄然喟叹了一声,摸索着找到开关,开了灯。炽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瞬间,他收起了他一脸的落寞与伤怀。
原来生活糟糕的样子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他嘲弄的笑话自己。他本来回家是寻找和解的方法的。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们的矛盾不可调和,是因为这种平凡真实的生活不接纳他。他被之门外。
宋之荚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一早醒来,昨晚的不愉快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卧室里没有动静。宋之荚走过去,拧了拧把手,门锁着。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又从冰箱里找了东西吃。他不想上班去了,打电话请了假,拿着本书,看在沙发上等柳斤斤出来。
许久,卧室的门响了,柳斤斤出来了,她的眼红红的,瞟了宋之荚一眼。宋之荚站起来,打量着柳斤斤憔悴的脸容,他本来什么都不应该说的,但宋之荚开口了,他说:“斤斤,你坐这,我们谈谈吧。”
柳斤斤没有吵,没有闹,她出奇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宋之荚准备说他肚子里打好的草稿,柳斤斤先说话了,她说:“那年我见到安心素,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有故事。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宋之荚张了张嘴,他没想到柳斤斤问他这个问题。他回忆起一段遥远的但永远那样清晰的往事。他涩涩的开口,声音低哑而沉痛,他说:“我害怕……我害怕不能给她幸福,我害怕有一天我会离开她伤害她。我连自己的心都抓不住,我怎么将它交给她?爱需要克制,当它有些痴狂,不顾一切的时候。当爱以一种精神支持的形象出现时,你只能远离它,保护它。”
柳斤斤黯然落泪,她还是傻傻的问:“那我呢?那我呢?”
宋之荚温柔的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对不起。本来我认为我们可以淡淡泊泊的,轻轻松松的生活的,但我错了,世上根本没有简简单单的生活,它到处都是荆棘,让我们妥协,变得圆滑。我不向它屈服。若我伤害了你,我不是有意的……我们离婚吧。请你同意。”
宋之荚温柔而冷静的望着柳斤斤,等着一个不会令他失望的答案。柳斤斤怆然而笑,说道:“你真绝情,好,我同意!”
同意离婚,同意一个生活掰成两半,从此不再相关。柳斤斤伤心极了,她哭了三天。他们交出结婚证时,她难过的像要将自己的心将出去一样。她的泪水印在证上,
人早晚得结一次婚,宋之荚结过了,他再也不用考虑这件事了。他又自由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宋之荚拉着他的行李箱从家里搬了出来,他另租了一个房子。他没有向家人隐瞒这个消息,离婚证拿到的当天,他给宋爸宋妈打了电话,给之荞之蘅也打了电话。宋妈接了他的电话,只对他说了一句:“离离吧,你呀,我也不用瞎操心。”宋之荚突然感到心里有一些痛,电话对面空荡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急忙说了句:“我挂了。”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自由一下子变得像是偷来的,似乎应该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看见。
这个城市让他厌倦了,他想到别的地方看一看。他打好了离职申请,将它交给了主管。但他没有离职成功,到春天,厂里有一艘船要出海,环游大西洋,他的离职申请交换了一张登船证,他的主管想留着宋之荚,他知道什么会让宋之荚不能拒绝。
过年的时候宋之荚,宋之蘅回了家,今年宋之荞要在婆家过年了。宋之蘅半年没回家,宋妈疼他到极点了,跑前跑后问他想要吃什么,穿得够不够厚,冷不冷。仿佛宋之蘅还是她没有长大的孩子,需要她捧在手心里照顾的孩子。她看着宋之蘅瘦瘦的身子,温柔的眉眼,内向的笑容,忍不住要掉下泪来,她说:“之蘅,你怎么在外面生活呀,回来吧,回妈妈身边。”宋之荚在一旁嗑着瓜子,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觉得羡慕。他在外面野惯了的,连妈妈也不再为他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桃源望断无寻处
刚过完年,宋之荚要回哈尔滨了,临行前,宋妈给他买了一条围巾,北方冷,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宋之荚点点头,背上包,大跨步走了。
哈尔滨还在飘雪,一片素白,宋之荚深吸了口气,放眼望着天空下的城市和白树琼枝下的自己,他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欧式的混合着中式的地方,一个在此处又在彼处的地方。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为之着迷,这种孤寂而又欢快的感觉呀,这种冰冷而又纯洁的感觉呀,这种自我而又忘我的感觉呀,真美!
他会做饭了,这是他结一次婚最大的收获。回到他现在的家,他打开火,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面。他边吃着面边听着歌,十分快活。
转眼三月来了,在冰冷的世界,偶尔会有一缕温和的风,吹动树上的积雪,梦幻一样的飞舞起来,引得人们禁不住将围巾向下拉一拉,切身感受那一丝春的温柔,但它一下子又消失在冰冷中,没了痕迹。
在这样的令人心醉的日子里,宋之荚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安心素提了一盒蛋糕,拎了一瓶红酒,敲响了宋之荚的房门。宋之荚开门看见是安心素,很开心的笑了笑,他和安心素握了握手。安心素轻轻的拥抱了下宋之荚。她的脸颊有一点凉,就像那缕初春微凉的风带着花香轻拂而过。
房子很简约,两室一厅,一间是卧室,一间小一些,是书房,书房里放了一个小书架,一个方桌,一把圆的竹椅。客厅里放着简单的茶青色木家具,还算雅致。厨房很小,从窗户里可以看见城市林林的房顶和雾濛濛的天空,巨大的夕阳坠落在远处的虚无中,博大而情深。
安心素洗了手,帮着宋之荚一起做了晚饭。三菜一汤,汤是紫菜汤,菜是笋丝炒火腿,蕃茄炒鸡蛋和家常豆腐。两个人摆好了菜,宋之荚开了红酒,安心素拆了蛋糕的包装。红酒香醇,蛋糕甜蜜,夜色温柔,竟是如此的舒心!黑夜中仿佛滴下一滴滴的雨水,打着曼妙的节拍,又仿佛是飘起了一片片的雪花,舞着迷人的身姿,安心素的心里没有一丝的烦恼,她的嘴角盛开着微笑,比花更迷人,比雨更清纯。
安心素喜爱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越喝越开心。宋之荚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没想到你来的这样晚,明天我就要上船了。”
安心素放下酒杯,一只手支着下巴,凑近宋之荚,说道:“你天天等我来,我就最后一天来,好玩吧?”宋之荚直直的看向安心素的眼睛,许久才说:“你让我贪求幸福……”
安心素婉转而笑,她将下巴上的手张开,像是无声的请求,她说:“那你接受幸福吗?”
宋之荚不忍拒绝,他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不是我非得要远处的自由,而是我忍不了现实的不幸……”安心素的眼莹莹而动,但她还在笑,她答道:“我不怪你,从来没有。至少你是勇敢的出逃,不是懦弱的逃避。我从来不改变自己,更不会这样要求你。我也从来不约束自己的心意,我会喜欢许多人的。”
宋之荚了然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