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之荚从公园里走出时,看见的宋之荞就是这样比平时要美丽的样子。他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挪步到宋之荞身边,对她说:“你去休息会,我来替你发。”
宋之荞开心的看着哥哥,对他说:“我没事,你去替之蘅,他累了。哎,你说我们家怎么有这样腼腆的孩子呢,跟我们俩个一点也不像。”
宋之荚冷哼了地声:“跟你一样才坏了。”
宋之荞也不生气,说道:“跟你一样也坏了。自私的家伙,只顾着自己。”
宋之荚走远了,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妹妹对他的评价。
宋之荚将宋之蘅手里的传单都拿了过来,对宋之蘅说:“你到那边花坛边上坐一下。”手里没有了传单,宋之蘅一下子觉得轻松下来,他也不去休息,就跟在宋之荚的旁边。宋之荚看了看手里的传单,分出了一大半留在手里,剩下的放回到袋子里。他走到垃圾箱旁将手里的传单全塞了进去。宋之蘅惊讶地看着他,宋之荚走了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些东西发出去也是被丢进垃圾箱,我直接丢进去不是更省事。这些纸最可惜了。以后,宋之荞让你做什么,只要你不想的,就不做,不管对谁都一样。明天搬张桌子来,写个横幅‘家具广告,愿者自取’你在一旁看着点就行。”
宋之蘅笑了笑,对宋之荚说:“我陪着之荞来,她会很开心的。”宋之荚递出去一张传单,说道:“小傻瓜。”宋之蘅托着下巴想了想,问道:“之荚你说之荞成天想当个大富翁,为什么呀?”
宋之荚说道:“当一件事让人痛苦时,他会想让所有人和他一起做这件事。这就是人心。像我们手里发的传单,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
宋之蘅对于宋之荚的怪论无奈的笑了笑,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光明和欢乐,他不需要懂得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
我们总会相逢,为那冥冥之中存在的情意。
宋之荚拎着一支笔,走进了乱糟糟的教室,他在靠窗的一张空桌子旁坐下,教室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只好瞅着窗外的四季青,想着是不是要交一两个朋友。八点了,一位矮个子小眼睛的女老师从前门走了进来,教室安静了下来。一个女孩从后门跑了进来,迅速扫了一眼全班,看见宋之荚旁边的空坐位,一溜烟坐了上去。
宋之荚侧过脸看了一眼这个女孩。秀雅的双眉,大大的黑眼睛顾盼生情,高高的鼻子端正英挺,樱红的小嘴似笑似嗔,圆滑的颧骨,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肤色,高高扎起的发束。好一个美人。
宋之荚呆呆地看着这个女孩。那女孩平复了喘息,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同桌,她婉转了一笑,用手晃了晃宋之荚的双眼。宋之荚感叹到:“安心素,你都上高中了?”
这个女孩正是宋之荚认识的安心素,楼顶上拉二胡的女孩。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聪明伶俐。
安心素歪着头,一只素白的小手支着额角,说道:“我总比别人长大的要快,是因为我比较聪明还是比较漂亮呢?”她的黑眼珠看着教室的天花板,水水的眼白对着宋之荚,一副得意骄痴之色。宋之荚伸出手,说道:“见到你很高兴。”安心素将自己的手和宋之荚握了握,说道:“同学之间不必客气。”
安心素遇见了宋之荚,是很开心的。宋之荚虽是一副不愿理人的模样,但在潘特面前,像雪遇见太阳化掉了,他龇着牙,抱着双臂,不愿承认身边的这位朋友。
和安心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她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欢欢乐乐,将沉闷的高中校园屏蔽在了另一个世界。晚自习之前,她总会坐在水塘的石桥上拉二胡,她的曲声或悠远,或低沉,或清亮,或沙哑,和在水波里总是那样的淳静。只是一曲却吸引了脚步匆匆的学生伫步凝听。那坐在水波之上的女孩究竟曾让多少人心潮澎湃,又让多少人在她没有坐在那里时切切渴慕?宋之荚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靠在柳树粗糙的树干上,悠闲地听着曲子,黄昏暮霞染西墙,仿佛有一道金黄的光影映进了他的心海。
学校食堂后面有一排教师的宿舍楼,中间有一扇小门相通,出了小门,进到宿舍楼,一直向前走,在尽头的边角还有一扇门通到外边去。看门的大爷酷爱睡觉,他坐在小屋的大藤椅上,垂着头睡着了。宋之荚和安心素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向左一拐穿过一条长长的胡同,来到了田野上,正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阳光普洒而下落在片片向日葵的花盘上,安心素张开双臂飞奔而起,在花海里轻舞旋转。她的长发飘起来,扫在金黄的花瓣上,惹得星星点点的花粉缀在她柔顺的发尾。宋之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安心素的身旁,他伸出自已的手握住安心素的手,温柔地对她一笑。安心素另一只手扶着宋之荚的肩膀带着他一起旋转,她的笑声清亮悦耳,仿佛是田间的花喜鹊。
若我们身边的女孩总是那样开心,不是每一个男孩最大的愿望吗?也许是因为他们在田野里太过开心了,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上课,等两人享受够了安宁与快乐,想起来上课这回事时,下午的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自然的,班主任叫他们到办公室问他们去哪了,是谁的主意,宋之荚恭恭谨谨的一一回答。安心素站在宋之荚的身边,头低的低低的,她悄悄的用姆指掐着食指,抑制着嘴角将要控制不住的笑花。她侧头瞥了瞥宋之荚一脸从容的表情,感叹到男孩子果然淡定呀。
还好他们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老师不会太为难他们,简单的批评了两句就放他们走了。两人的右脚刚跨出门,老师将宋之荚单独叫了回来。
安心素狐疑的走出了办公楼,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等宋之荚,好一会儿宋之荚才从楼里出来。安心素站起来,问道:“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宋之荚神秘地一笑,两手插在裤口袋里,抬头看着天,嘻嘻不语。安心素也笑了,她挠了挠宋之荚的肚子,说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不如这样,如果我猜对了,你天天削一个苹果给我吃,如果我猜错了,我削苹果给你吃,怎样?”
宋之荚傲然昂着头,低眸眄了安心素一眼,不屑的说:“谁要天天吃苹果。”
安心素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猜错了,每星期替你做一份卷子,不分科目。”
宋之荚伸出手掌说:“成交!”安心素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自信满满地说:“老师一定叮嘱你‘你们现在年纪还小,一切当以学习为上,千万不可滋养情愫。你是男孩子更应该自律’对不对?”宋之荚什么也没说拔脚向前走去,安心素欢呼道:“噢,噢,明天有苹果吃了。宋之荚万岁,安心素千岁!呼啦,呼啦!”
事与愿违,两人明目张胆地谈起了少年人似的恋爱。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偷溜出去在外面闲逛。班主任老师的一双小眼死死地盯上了他们,一有异动就准备奋扑而上,将猎物制服手下。一次物理课上,宋之荚在练飞簿上写了一则“惊涛”的笑话传给坐在前排的安心素(两人早被班主任老师从同一张桌拆开了),可怜安心素看了笑话一下子没忍住,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哈哈笑出了声,她拼命的捂着嘴,笑声从每个手指的细隙里冒出来,在教室旋飞着,尽数洒落在物理老师的火头上。物理老师将安心素手里的练习簿抽过来,看了写在上面的笑话,他的嘴角抽动着,宋之荚数着一二三,等着那个笑被挤出来。物理老师忍住了,他大喝一声:“宋之荚,安心素,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于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他们跨进了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惩罚是:安心素罚抄《论语》三十遍,宋之荚写一篇自我检讨,保证与安心素保持距离,并在全班同学面前读他的检讨,以儆效尤。宋之荚视之为奇耻大辱,一个大字没写。他对安心素说:“他们将最宝贵的东西踩碎在地上,将来有一天要和着泥土吃进肚子。他们以为我在学校便被牢牢管住了,门都没有。我随他们去,看能把我怎样!”安心素安抚着宋之荚的情绪,柔柔地说:“‘活得快乐,就是最好的报复。’你别生气,我晚上写好了检讨,明天你交给老师就好了。我文笔很好的,三下两下就给她写一千字。”宋之荚无奈地瞅了瞅安心素,将他的头靠在安心素的肩膀上,苦笑着说:“以苦作乐,是人生的一大境界。你能,我也能。好,你写千字,我也写千字,明天贴在公告栏上,壮举呀!”安心素哈哈的笑着,赞叹道:“宋之荚,你是天才呀!”
冬天到了,学校放假了。宋之荚以年级第一的成绩高调完成了第一个学期的学业。过年时他收到了几笔压岁钱,宋妈妈一高兴结束了他的服刑期,没有没收他的财产。八年来,宋之荚第一次感受到口袋里揣着钱时的自由美好的感觉。
刚过了大年初三,宋之荚带着宋之荞,宋之蘅到了安心素的家里,将自己第一次离家出走到过的地方指给他们看,并将他们介绍给了安心素认识。宋之蘅虽然还很年幼,但已有很高的审美水平了,他拉着安心素的手,对哥哥说:“之荚,心素姐姐真漂亮。”安心素听了很开心,她问宋之蘅:“以后我嫁给你哥哥,好不好?”宋之蘅认真的点着头,说道:“好,一言为定。”宋之荚笑着拍了拍安心素的背,说道:“你想嫁给我,我同意就好了,不用问他。”安心素双手拉着宋之荚,笑靥如花。
简单的相识,但谁知道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还记得那个承诺吗?
过了年新学期开始了,宋之荚在镇上的汽车站等安心素,天很冷,呼出的哈气都是白色的。不久,一辆车进了站,安心素的头从玻璃窗伸出来,向外张望,看见了车下的冲她挥手的宋之荚,她的双颊泛起了骄傲的笑容。
安心素第一个跳下了车,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又艳又柔。宋之荚握着她冷冷的小手,给她的手心里吹着热气。两个人奔跑在街道上的白雪上,脚下“吱呀,吱呀”的响着,宋之荚心里的温暖融化了结着额发上的冰凌。茫茫的白雪,红衣的安心素像盛开的春梅,宋之荚越看越喜欢。到了校门口,安心素给了宋之荚一个大大的拥抱,将春的美妙的风吹进了宋之荚的心头。
但学校里依然冰冷,那森森的校规笼罩在宋之荚的头顶,他几乎不能牵一下安心素的手。班主任老师的那双眼似乎永远在盯着他们,她的背后有更多的眼睛恶意的嘲弄着他们,将他们优秀学生的光环无情的碾碎。开学刚过了一个星期,班主任老师已经开始着手将安心素转到另一个班上。那缕总闪现在安心素眼角的笑意一点点变得淡薄,但她尽力安慰着宋之荚,她说:“没关系的,我们还在一个学校。等我们毕业了,就好了。”宋之荚抚了抚她瘦俏的脸庞,看着她眼里闪耀的勇敢与坚定,他摇了摇头。
一天下了晚自习,两人相伴到了后操场,那晚没有月亮,乌云低垂,几乎挨着了槐树的树冠。黑夜中安心素看不清宋之荚的脸,只听得他说了一句:“心心,我要走了,明天出发。”
安心素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轻轻的抽噎声低徊在空空的四周。宋之荚抹去了她脸上凉凉的泪水,说道:“别哭,人生总要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