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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衣裳,就算是红色,也没有冬天的那种厚重,并不会叫人一眼看到了,就能想到洞房,新娘这样的名词。
不知道曲瀚文是看到还是没看到,反正是已经进了屋了。
云绮妍看了香草一眼,香草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
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叫人进来破坏了她们的好事!
曲瀚文进屋就发现,堂屋正中间的桌上,摆了一桌酒席。菜不多,也就八个十个左右吧,但是旁边放了把羊脂玉高脚酒壶,两个挨着的椅子前的桌上,摆着两个同款羊脂玉的酒杯。
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圆形镂空铜质小缸,里面盈盈袅袅的往上冒着白气,中间架着一个羊脂玉的酒缸,酒缸里斜挂着一直长把竹勺。
曲瀚文坐下了,心里不由得就想起新婚夜,那一次,蓉妹妹把自己给灌醉了,不过是不想和自己洞房。今天云表妹摆出这个架势,恐怕也是想把自己灌醉,不过是想和自己洞房吧……就算是灌不醉,也灌个半醉,那时候,醉眼看花……
云绮妍走进来,再次的福身,娇笑着道:“表哥,妾想着,你今天和长辈们吃饭,可能是没有吃饱的,现在已经申时末了,想来你也饿了,就准备了一点小菜和杏花酒,妾陪你饮几杯如何?”
曲瀚文看她两次开口,一句不提去给袁瑜蓉请罪的话,顿了顿道:“表妹,不是说你要去给奶奶请罪?”
云绮妍脸僵了一下,甜美的笑一顿,然后赶紧接着笑:“妾明日就去!”
曲瀚文点点头:“明日记着要去,不论怎样……都是过分了!”他没好意思说是你过分了,这件事两个人都有责任,自己巴着蓉妹妹的后面赔不是告罪的忙活快一个月了,云绮妍去说说,没准蓉妹妹能原谅了……
云绮妍笑着给他添了一杯酒,再给自己也倒上:“表哥,先喝杯酒润润嗓子。”
曲瀚文先夹了块肉吃了,然后拿起酒杯点点头,这才喝了,接着又吃菜,云绮妍看他吃的匆忙,不由得心疼道:“真是没吃饱!表哥你慢点吃,别噎着……”
说着又给添了一杯,双手递给他:“喝点酒顺顺。”
曲瀚文又喝了。
云绮妍这才自己伸筷子吃了一口小菜,柔声的问曲瀚文:“表哥……你身子彻底好了么?妾这些日子想去看看你,但是……害怕在惹得奶奶不高兴……”
“只要你不过分,奶奶不会不高兴。”曲瀚文边吃边道。
“是,是……妾也……不是有意的……”云绮妍红了脸,低下头扭捏起来,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妾是……心……疼……表哥,才失了分寸……”好不容易说完,早羞得娇面成了一块大红布。
曲瀚文侧头看着她,笑着道:“嗯……”
云绮妍定了好一会儿神,终于忍着羞涩,马上就拿起酒壶给曲瀚文添了一杯,劝他喝了,又倒了一杯,此时酒壶里没酒了,就打开酒壶盖,侧身将旁边的长把竹勺在酒缸中舀了一勺,小心的倒进酒壶,再舀一勺,一直到填满,放下勺盖上盖,看到曲瀚文杯子空了,就笑着再给添了一杯。
柔声细语的劝他喝着。
曲瀚文心里就纳闷起来,他和人谈生意的时候,也曾经去过烟花之地,见识过那里的烟花女子给客人劝酒的本事,今天倒觉着……云表妹这劝酒的功夫,怎么不比那些人差……显见得是经过这种场子的!
曲瀚文心中不由的就惊了,不言不语的在喝了几杯,就有点醉态,嘴里话也多了。
云绮妍看看差不多了,按照曲二太太给她请的嬷嬷教习的,便柔声的叫曲瀚文:“表哥,去里面歇歇吧?”
曲瀚文糊里糊涂的点头,云绮妍就被他扶起来,扶到了后院的卧房。
如果说云绮妍身上的红衣,曲瀚文还以为是巧合的话,那这房中的布置,可真的就骗不了人了。
大红的一切,他看着都很眼熟,因为一个月前,他还刚刚在另外一个洞房过过夜,虽然……什么也没发生。
大红的帐子格外的显眼,叫人一眼就定在了那红床上,红色的锦被已经铺开,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
043章 撂狠话了
曲瀚文转过了头,看着身后羞得满脸通红的云绮妍,轻声道:“这是?”
云绮妍到底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就算是想和表哥成了好事的心再切,此时也格外的不好意思,深深低着头,扭捏着道:“姨母说的……表哥今晚上……今晚上和……洞房……”说着羞得双手捂住了脸。
曲瀚文初觉着好笑,自己睡哪个妾,还要母亲吩咐?然后立刻想到了云绮妍此时说这句话的原因-----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醉意,她又是自己的妾,光明正大可以睡得女人。这屋子里还布置的这样暧昧,本来已经五迷三道的了,在因为她这最后一句话,恐怕就算是还有一丝丝的清醒或是犹豫,也会因为有了这个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理由而将她顺势推倒吧?
姨母说的……这句话与其说是在给自己找理由,找睡在这里的理由,还不如说是用母亲压制蓉妹妹……
这就是最后说这句话的原因吧?
他又想起前面的事了,自己和蓉妹妹洞房之夜,什么都没发生,香草是知道的,现在显然,云表妹也知道了,这一个月的事……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那边还有她的眼线?这件事母亲知不知道?云表妹知道这事,还想着这样做,那分明就不止是想压蓉妹妹一头了,她分明是……
他冷下了眼,看着双手还捂着脸的云绮妍,今天他明知道她的小算盘,还要过来和她做戏,实在是等的这个时刻!他要叫她印象深刻!
走过去将她的手拿下来,在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她更是羞红的娇颜,甚至还闭上了的眼睛说道:“绮妍,明日去给奶奶请罪,还有,你们几个,等明年在圆房吧。”
云绮妍被他贴近,又被勾住了下巴,说话的时候一股热气扑在脸上,一股股的男人味也直钻鼻子,搅得心头小鹿乱撞一般的狂跳,半天了才反应过来,吃惊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吃吃的道:“什……什么……”
曲瀚文松了手,往后退了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绮妍,你是母亲做主纳来的,我并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若是觉着做妾委屈了,我和母亲禀过,送你回家,在保证给你找个小户人家,一夫一妻的过。”
云绮妍正在绮想着洞房花烛,没想到曲瀚文就来了这么一道惊雷!惊得她脸色煞白,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就昏过去了!要不是后面撑住了椅子,也非要软到在地不可!
曲瀚文顿了顿道:“若是你还想跟着我过,你就听好了,今后别再和二太太一道给奶奶使脸色没规矩。母亲那是婆婆,奶奶看她的脸色,是奶奶的端庄,奶奶的修养,你可不一样!凭什么给奶奶脸色看?更不要仗着母亲的宠爱就想压谁一头,奶奶永远都是奶奶,妾永远成不了妻!”
略顿了一顿,立刻又道:“还有,你现在是曲家的妾,就不是什么亲戚了,今后见了太太不要叫什么姨母婆婆的,那些都不是你叫得的,要叫二太太。同样,不要再叫我表哥了,叫爷!妾室的规矩不要超出,半点都不要在冒头!这大红色不是你们妾能穿能用得的!”
他知道香草在外面偷听,大声道:“今后要是再有一点疏忽,权当是故意所为,服侍的人,立时十板子!第二回就卖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又停住,道:“你若是还要留在爷这里,今后见到奶奶还没规矩的话,爷也不会客气。”
走了出去,外面同样脸色煞白,腿软头昏的香草,他看了看,跟这个丫鬟更是连话都不想说,哼了一声就走了。
云绮妍在屋里哆嗦了半天,才突然的悲愤的哭出了声……
香草软倒在屋外,也很想大哭一场……
再说袁瑜蓉,听戏的空挡,想起刚刚大太太说的笑话,转头在看她们几个人,又全都是面色平静,好像刚刚那个话是她听错了一般。
袁瑜蓉经过曲瀚文的中毒事件,也知道曲家这一府的人,看着不简单,实际也确实很复杂,她们叫自己知道曲瀚文胡闹的事情,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也许是叫自己找曲瀚文吵闹?闹着闹着,曲老太爷又被怂恿着过来揪曲瀚文的耳朵?从而达到她们重新提盐池子的事?
怎么想,也觉着有点挨不着边……
心里只能叹气,这宅斗的工作……还是要慢慢来呀……
曲老太太这边看戏的台子,是那种大户人家常见的。前面是高出地面几尺的台子,正方形的,中间用板子隔开,前面演戏,后面后台。
而看座也分开的,中间的和戏台一样高,摆着高靠背的红楠木桌椅,周围三、四个椅子围着。若是老太太看戏,围着坐的自然是媳妇姑娘,若是老太爷看戏,围着坐的就是儿子、孙子。若是老两口都看戏,那一般只有大老爷和大太太上前去。
左边的女眷的位子,右边是男人的位子,虽说是一家子,但是男女之防还是甚严。左边比中间矮一点,却比右边高一点,这样泾渭分明,要是哪个人跑岔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老太太也有点累了的样子,歪在椅子上,旁边的小丫鬟拿了个大红软垫给她放在背后。
台上的戏子依然是依依呀呀的唱着,此刻袁瑜蓉却没有了听戏的兴致,仰着脸看着戏台,心里却在想别的。
后面突然的传来一阵的喧闹,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清晰的传来,将台上的戏子都吓得住了声,底下看戏的人全都吃了一惊猛回头看身后。
袁瑜蓉回头看见远远的一个妇人被一群看院门的婆子看着,手伸向这边,也不知道在喊什么,夹七夹八的婆子们喊叫着:“姨奶奶回去……”之类的话。
这边的大太太突然叫了一声:“哎呦!”
这里边的人只有老太太压根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骚动,只是台上的戏停了,她不由的抱怨,大太太就在她身边坐着,她转过身去看她:“你喊什么?你叫戏停了的?”
大太太却已经变了脸,此时赶紧挤出个笑脸来道:“媳妇想来了,院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婆婆您先看着,我领着您大孙媳先走了。”
那边的大奶奶已经站了起来,变着脸看着那边吵闹的一群人,听见她的婆婆这样说,急忙也转过脸勉强对着老太太笑:“孙媳妇告退了。”
老太太不耐烦的点着头,只是拍着桌子对前面的戏台叫:“唱啊?怎么停了?”
戏子们看到中间的老太太喊他们唱,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琴起来,依依呀呀的继续唱起来。
袁瑜蓉看大太太和大奶奶慌慌张张的走过去,那个妇人跪在地上仰着脸对过去的她们说着什么,不过大太太和大奶奶连停都没停,直接走了过去,自有下人拎起那个妇人跟着她们走了。
院门口围得人散了,袁瑜蓉这才回过身来,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四太太一脸的笑意也刚转过身,碰到她的眼睛,就掩着嘴笑着道:“那是你大伯房中的妾……长房的姨娘最多,老姨娘加少姨娘三十来位呢!每天都能唱出好戏!”她笑不露齿的说:“侄媳妇到了我们家,不愁没戏看!”
袁瑜蓉看她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张大导演手下的一位演员,穿着旗袍拿着手绢,优雅的看人家笑话……
她勉强回了个笑脸,赶紧坐好,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面。心里吃惊的简直无话可说。三十来个妾!太可怕了!曲瀚文纳妾原来算是家传!
心里迅速的算了一下:长房老爷一位,儿子四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