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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叽咕
【,】
正文 第一章 逃
山如眉,水如眼,青竹在屋前,红花映窗帘。
十五岁的秦驭雨手持一个指头大小的银盒子,睁只眼闭只眼,显然想要瞄射竹林内的什么东西。她的身后,父亲秦慕天正双手抱胸,期待地看着女儿。父亲的身旁,母亲季月影则紧张到用手捂住胸口,娇羞的模样,宛如少女。
忽然间,“嗖嗖嗖”,三根银针从秦驭雨的银盒子里射出。
秦慕天立马飞身入竹林。片刻后,竹林传来秦慕天兴奋的声音:“驭雨,你又长进了!”说话间,秦慕天跃到夫人面前,把手掌摊开给她看:手掌上的三根银针,每根上面都有七八张竹叶!
“青出于蓝胜于蓝,比我还厉害了,不是吗?”秦慕天柔声对夫人说。
“可是,我还是愿意她多学些琴棋书画,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季月影轻声细语地说。
“我才不要嫁什么人!我要一辈子守着爹娘!”秦驭雨走到母亲身边,把头靠在母亲肩上。比母亲还高出一个头,秦驭雨靠得有些费劲,可是,她喜欢。
秦慕天怜爱地看着这对母女,幸福写满整张脸。忽然间,他眉头一皱,低吼一声:“不好!”并迅速抬手,对着母女的身后连发几根银针,“跑!”秦慕天话出口的时候,秦驭雨已经拉着母亲跑进了竹林里。
三人在竹林里熟练地穿梭着。这样的逃跑,他们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练习,今日,终究是派上了用场。
三人的身后,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秦驭雨知道,那些人,不是掉入了陷阱,就是触动了竹林间的暗器机关。
一家三口跑出竹林,来到芦苇荡边。秦慕天从芦苇间拉出隐藏良久的小舟,并迅速跳了上去。三两下,小舟就消失在芦苇荡里。这个芦苇荡,九曲十八弯,不是熟悉的人,绕上十天半月,也找不到出路。
“太好了,我们安全了!”秦驭雨兴奋地说。可是,一回头,她却发现父亲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爹,你受伤了?”秦驭雨大惊,伸手去扶父亲。
秦慕天一下瘫软在小舟上。
“慕天!”季月影惊呼,扑到秦慕天身上。
“月影……我怕是不能跟你厮守一生了……”秦慕天看着季月影的眼神是无奈而深情的,末了,他扭头:“驭雨……”秦慕天伸手拉住女儿的手:“回季府……把母亲平安送回季府……”
……
三个月后,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一对父子在人群中穿梭。
父亲神色紧张,不时东张西望。偶尔,他拽拽儿子的衣袖,怯怯地问:“你确定,我们到京城是最安全的?”
儿子虽然也在东张西望,但显然悠闲自在得很。他抿嘴一笑,回父亲:“京城是你娘家,当然是最安全的。”
“可是……”父亲刚想要说什么,忽然被什么东西从背后顶了一下,于是立刻住声,眼神戒备地望向身后。
“走开!挡住颢王的马啦!”
一个骑在马上的小厮正欲用马鞭抽打父亲,儿子眼明手快,一把拉住马鞭,用力一扯,小厮立刻从马上摔下,跌了个狗啃屎。
围观者无不掩嘴窃笑。
小厮恼怒地爬起来,正欲再挥鞭,却被一声咳嗽给制止了。
父子抬眼望去,咳嗽的,是一骑在白马上的贵公子,显然就是小厮口中的颢王。弱冠年纪,着一袭白衣,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笑容中带着玩世不恭的嘲谑。“赶紧的,今儿是季国公七十大寿,可耽误不得!”颢亲王的声音,不怒自威。小厮不敢犹豫,赶紧上马。白马越过父子俩时,颢王抛下一锭银子,策马而去。
父亲拿着银子,哭笑不得:“这是我这辈子赚到的第一笔钱!”
“恭喜开张!”儿子嘻嘻哈哈作揖。忽然,儿子愣了一下,回身弹了一下手指,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瞬间从他手里射出。然后,围观人群中就发出“哎哟”一声,随后,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抽搐。
“快跑!”儿子拽上父亲,飞奔而去。
……
客栈内,秦驭雨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的杀手,是如何识破自己和母亲的呢?即便是“无影庄”的人,应该也不会知道,父亲除了暗器毒药,更擅长的,是易容。如果不是来清理门户的人,那么,还会有谁,想要我们母女的性命呢?……
“驭雨,你都听到了吧?今儿是你外祖父七十大寿,你说,这种时候,我们回去,合适吗?”季月影除去男人的装束,早都恢复了绝色少妇的模样。她坐在床边,低眉顺眼地问。男人不在了,女儿自然成了她的主心骨。
“亲人相见,任何时候都是合适的!”秦驭雨笑笑说。她知道,母亲想家,已经想了十六年了。
“可是,要怎么跟他们交待呢?”季月影依然皱着眉头。父母能接受自己跟绑匪相爱成婚,并生下女儿的事实吗?季月影十分担心。季府,可是国公府啊,声名容不得半点玷污。
“不用交待!你的人,就是最好的交待!”秦驭雨给了母亲一个坚定的笑容。她不是不知道母亲的担忧,只是,再怎么担忧,季府,也终究是要进去的。因为,除了那里,这世上再没有她们母女的安生之处。何况,这还是父亲的遗愿。
“我们,会不会把危险带给季府?”季月影依然没有舒展眉头。
“放心吧,十六年前,你在外公的寿辰被人掳走,你以为,这十六年来,他们都没有加强保护吗?堂堂国公府,是不会允许再被侵犯的!所以,父亲才……”秦驭雨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季月影的泪水已经噙满了眼眶。
秦驭雨知道,母亲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独处:她不愿当着女儿的面哭泣。
秦驭雨小心地紧闭房门,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危险后,她快步离开客栈,朝大街的尽头走去。再拐两个弯,就是季府。秦驭雨早就打听好了。
正文 第二章 有家难回
秦驭雨在一家茶楼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季府的正门。
因为是季老太爷的七十大寿,季府门口格外热闹。出入的轿子、贺礼担,络绎不绝。
秦驭雨注意到,来往的人再多,门口的守卫照样挨个盘查,没有丝毫的懈怠。贺寿的,都出示了请柬。而出入的丫头杂工等,无一例外也都有一个身份牌。
凭空上前,说是季家失踪十六年的女儿,守卫,能轻易相信吗?秦驭雨决定,找个人先试试。
秦驭雨来到菜市场,闲逛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跟母亲身型相似的卖菜女人。秦驭雨给了她一锭银子,就是今儿颢王打赏给母亲的那锭。然后,秦驭雨把这个女人易容成母亲的模样,在女人耳边如是这般交待了一番。之后,秦驭雨回到刚才的茶楼,继续喝茶。
没多久,秦驭雨看到那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走到季府门口。显然,女人很是紧张。犹豫许久后,那个女人……竟然转身回来了!秦驭雨气得想扔茶杯的时候,忽然听到季府的守卫大喝一声:“站住!”
秦驭雨定睛一看,两个季府的守卫快步追上那女人,开始盘查她。
女人在扭扭捏捏一番后,突然哭诉起来。当然,都是秦驭雨事先教好的那些。
“什么?你说是我家失踪多年的小姐?疯婆子!哪里来回哪里去!还不快走?”其中一个守卫训斥道。
“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来冒充?”另外一个守卫摇头苦笑道。
两个守卫根本不信!而且,居然都不用禀报就直接撵人!
秦驭雨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不是母亲本人……
秦驭雨开始纳闷:季府的守卫敢这样不经辨认就赶人,想必是得到季府指示的,季府的人,不愿意母亲回去吗?亦或是……季府的某个人,不想母亲回去?
到底要不要回去呢?秦驭雨开始烦躁起来。可是,一想到在季府外,多呆一天都是危机重重。秦驭雨觉得,再难,也要想办法让母亲回到季府,越早越好。因为,她相信父亲,如果季府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就不会留下那样的遗言!可是,怎样才能进去呢?进去之后,能见到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吗?就算见到了,他们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秦驭雨感觉到了无助,第一次,她开始想父亲。如果父亲在,他一定有办法!
就在秦驭雨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两个年轻的公子从季府走了出来。一个身穿白色衣服,另一个,则身穿紫色的。季府的守卫都对他们恭敬地行礼,显然,两人的身份很是高贵。秦驭雨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白衣人,正是今天打赏了母亲一锭银子的颢王!
两人徒步而行,而且没有带下人。显然,两人去的地方不远,而且,说的话很重要,至少,是不能被季府人听到的。秦驭雨决定跟着两人。
季府对面有条小巷,颢王和那个公子熟练地走了进去。秦驭雨紧紧跟上。她发现,巷子很短,十几步便可走完。而巷子的另一头,是一条大街,大街上,斜对巷口的,是一家妓院。看妓院的规模,显然是达官贵人才来得起的地方。颢王和那个公子,刚走到妓院门口,老鸨就迎了上来,并慌忙叫人上前领路。显然,彼此相当地熟悉。
秦驭雨本就着了一身男人装束,于是想也不想,抬腿就走了进去。
“哎哟,这是哪家公子呀?如此仪表堂堂!”老鸨扭动着肥硕的身姿,热情地招呼起来,“贱妇眼拙,敢请公子点拨点拨?”
秦驭雨暗笑:这老鸨,还真有些水平,三言两语就想套出别人的底细!“是颢王约我来的!”秦驭雨冷冷说道。越冷淡,越高贵!秦驭雨十分清楚这点。
果然,老鸨愣了一下,没敢多问,立刻着人来带路。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儿!”秦驭雨这么说,是担心带路的下人到了颢王房间,直接进去通报。
老鸨只半信半疑说得一句:“那就有请公子到楼上老房间相叙!”便不再理会。
秦驭雨知道,这是老鸨的伎俩:既不得罪她这个不知底细的公子,也很好地保护了颢王的隐私。如果是冒牌的,根本是找不到颢王的。
没有人带路。秦驭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楼。在楼上七拐八拐后,秦驭雨发现,自己在兜圈子!糟了,如果开口问人,人家肯定会通报颢王,怎么办?
忽然间,一道房门打开了,一个清淡素雅的女人走了出来。边走,边低声责备身后的丫头:“颢王来,怎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秦驭雨一听,知道这女子是要去见颢王,赶紧跟上。那女子听到有人跟着,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公子哥,立马加快了脚步,显然害怕被男人纠缠。
秦驭雨心里一阵好笑,索性将错就错:“不知姑娘能否陪小生饮上两杯?”
丫头回身,伶牙俐齿地数落:“哪里来的不识规矩的公子,不知道我家秋霜姑娘,是颢王的……”
“小柔,住嘴!”秋霜姑娘低声喝道,并走得更急了。
小柔冲着秦驭雨努努嘴,赶紧回身跟上秋霜。
到了一处房门口,秋霜熟练地拍了几下门,秦驭雨注意到:是三短两长。然后,那个跟颢王一起进来的紫衣公子开了门,低声对秋霜说了什么,秋霜失望地返身而归。
秋霜和小柔离开后,秦驭雨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远远地跟着秋霜和小柔。待秋霜进门,小柔正要关门之际,秦驭雨连发两根银针,正中秋霜和小柔的睡穴。
秦驭雨迅速闪进房内,紧闭房门。她从柜里翻出秋霜的衣服穿上,并把自己易容成秋霜的模样,重新来到颢王所在的房门口,轻轻扣门:三短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