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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乞丐却似乎并没有吓到,才要回嘴,方初晴突然跃众而出,打算管管闲事。
她看得出来,刚才那乞丐欲说话前脊梁先一挺,那是要加大说话声音的表示,如果再这样下去吵一轮,这掌柜的肯定给气死。到时候两个八卦大妈就没心情听她诉苦了,所以不如她来当个合事佬,这闲事了了,她好继续演戏。
“这位掌柜的还真不会算账呢。”
方初晴一开口,就立即吸引了围观群众的视线。毕竟一个年轻貌美、身段诱人、看起来还受过教育的小娘子,比之油赤麻花的包子老板和脏兮兮地叫花子养眼多了,就连那掌柜的和乞丐也向她望了过来。
“这位小娘子有何话讲?”掌柜仍然气呼呼的,但对方初晴态度还好。
“我想,您开门做生意是为着养家糊口,不是为了和别人抬杠生气来着。”方初晴努力讲道理,“一个包子两文钱,何况这个还破了,他一个乞儿怪可怜的,您就是赏与他,也陪不了本,何必放着河水不洗船呢?您有了这份善念善心,难保老天不保佑您将来发家致富,让街坊邻居都来光顾你的生意。而且现在正是一天中包子买卖最好的时辰,您和他在这里起了争执,耽误了生意,等包子凉了无人肯买,损失不是更大?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说完又转身面向乞丐,摆出苦口婆心的样子来道,“你也是的,怪不得掌柜的骂你。看你身体很好的样子,到码头去搬货物也能赚出饭钱,为什么非得放下男人的脸面自尊,对人家手背朝下?再说了,你以为你只是要一个包子,不会令人家损失什么,可人家毕竟小本生意,今天你要一个,明天我要一个,后天其他乞丐都来要一个,你要人家还怎么赚钱养家?我理解饿肚子的苦处,可你也要为别人着想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摸出个铜钱,递给那乞丐道,“这个钱给你,不是施舍,是为了培养你正当消费……呃……就是正当花钱的感觉。要你知道花自己赚的钱,心里多么踏实舒服。”
那乞丐愣了一愣,很意外、很玩味地看着方初睛,之后边句道谢的话也没说,径直拿过那文钱就去买包子。
“可是一个包子两文钱。”那掌柜抠门得可以,虽然方初睛也算给他解了围,但他下意识地仍然不肯让掉这小利。
方初晴看到他那守财奴的模样也有些怒了,走上前去道,“你这个包子破了,就该折价处理。要么,你干脆把包子卖给他,要么……”她动动胳膊肘,拐了一下乞丐的肋下,“你用手抓那个包子,留下几个黑指头印,看这包子谁还会要。”哼,她就不信,那掌柜舍得这一文钱不赚,白白扔掉那包子!
果然,那掌柜的吓了一跳,加上围观众人都骂他不识好歹,辜负了美貌小娘子的一片好意,这么吝啬将来一定倒霉之类的话,连忙包好那个破损的包子,打发乞丐离开。
方初晴长吁了一口气,心想可算把这破事了了,但当她回身四顾,却只剩下出凉气儿的份了。吵架事件结束,围观群众散去也就罢了,为什么两个八卦大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在她日行一善的时候,人家嫌她麻烦,趁机甩了她?真没天理,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却让两个假装善念的婆子给糊弄了。
教训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好处。
第五章 皇帝就是这个德行?
“这位姑娘,如此愁眉不展,可有什么难解之事?”方初晴正发愣,那乞丐突然凑近了,文绉绉地问。
啊,这会儿觉得他声音还怪好听的,怎么刚才吵架时没听出来?
方初晴迁怒性地瞪了乞丐一眼,劈手夺过包子,施施然往偏僻的地方走。没想到那乞丐还挺知情识趣的,也不多话,只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很久,眼见四周无人,方初晴打开纸包,把那包子掰成两半,因为手劲用得不好,一半馅多,一半面多。
她犹豫一下,之后坚定地把面多的一半包子塞到乞丐手里道,“男人家消化得快,多吃面食更搪时候。”说完也不等那乞丐反应,先在自己那半个包子上咬了一口。
真是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不过普通的白菜猪肉馅,可落入方初晴的饥肠,却美味得无与伦比。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会儿,又级小心地咬下一小口,细细品味。
“有那么好吃吗?”那乞丐好奇地看着方初晴享受的样子,迟疑地举起他那半少馅多皮的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摇摇头道,“很一般呀,并不太好入口。”
那是你不饿,可惜那半个包子进狗肚子了!方初晴哼一声,暗道。然后,继续以极慢的速度吃着,一小口一小口,每口至少咀嚼二十几下,看样子不是欣赏,简直算是陶醉了。
那乞丐歪着头,感觉看她吃饭比自己亲自吃都香甜,不禁大感兴趣,赞道,“你吃饭的样子真文雅。”
“文雅个屁。”口腹之欲不能满足令方初晴大暴粗口,“要是现在我面前有一只烧全羊,不行,肉量不够,应该说是烤全牛,我就立即扑过去,抱着烤牛,大块大块撕咬着猛吃,半小时内保证吃光。现在我这样,完全是为了止饿。你知道吗,人的饥饿和饱腹感是由大脑控制的,那个有时间限制,如果你吃东西超过二十分钟,大脑就会发出你已经饱了的信号,那样我就不会感到饿了,所以我细嚼慢咽,就为了拖时间。”
幸好,这时空的时间概念和现代地球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不是按中国古代的时辰计算的,而且钟表也已经存在。
“真的?”乞丐继续好奇。
“完全是骗人的。”方初晴又是挫败又是恼火。本来这是她在减肥时学习的方法,但如果一日三餐俱全时,这招还好,如果真饿个一天,前几天还总是半饱,这说法简直骗人。现在她就算真吞下头牛,大概也感觉肚子没什么着落。
太饿了呀!是不是因为产后要恢复体力,所以导致饥饿感格外强烈?以前她外号方骆驼,在公司加班一整天都可以不吃东西,那时也没饿到这样前心贴后背的。
“包子也分吃了,你还跟着我干吗?我穷得一个子儿也没了,再不能帮你,你自求多福吧。”见那乞丐没有要走的意思,方初晴没好气地说。
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乞丐轻笑了起来。方初晴有瞬间的错觉,感觉这乞丐气质超群,虽然衣衫褴褛、满身脏污、乱发遮面,但那双眼睛却像寒星般吸引人。
应该是这么形容的吧?言情小说都这么写,虽然方初晴想像不到寒星带给人类的真正感觉,但她既然没办法描述,也只好引用一下,反正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睛,她身子一激灵,实话都说出来了。
“唉,我撒谎了,其实我身上有六文钱。喝茶用掉一文、吃破掉的包子花掉一文,现在还有四文,咱们一人两文,明天再找不到生路,至少每人还能再买个包子,捱过一天。”说着,拉过乞丐的手,把两文钱塞到他手中。
奇怪,这要饭的居然有一双干净的手,亏她刚才还以黑指印威胁卖包子的老板。他的手修长,掌心干燥,手指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呈自然的杏仁状,颜色鲜润,证明长期营养充分。
这可不像乞丐应有的手!
方初晴疑惑了,怀疑的盯着眼前的乞丐。他不是微服私访的官员吧?八府巡案一类的。难道这地方的人也时兴这一套?
“真的肯把你全部身家的一半给我吗?很大方呀。”乞丐举起手,望着掌心中两枚略显肮脏的铜钱,“你自己留着,岂不会捱过两天?”
“一天两天有差吗?不如结个善缘。”方初晴回答得聪明,不多嘴问。她方骆驼初来贵宝地,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太详细地好。没根没基的人,装聋作哑是保证安全第一的不二法门。
“乞丐”又是一笑,“我这人从不欠人,你请我吃包子,我就请你吃宴席,保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骗人吧?”方初晴假装不信,其实是在赤裸裸地试探。
“乞丐”没有辩解,而是拍了拍手掌。
方初晴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传来“嗖嗖嗖”的风声,再定晴细看,原来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突然冒出了十个人。那“乞丐”身后呈扇形站着四个练家子,两阳刚两阴柔,攻与受的配对,再远些还站着两组,每组三人,都是一个持纸笔的文化中年搭配两名架着他们的年轻地痞型壮汉。
这什么路数?方初晴眨眨眼睛。难道还有人现场纪录吗?他们是娱乐圈的?她现在这德行……怎么对得起观众?万一露了脸,以后还怎么混?
“都记下来了吗?”方初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乞丐”就昂然问道。
“记得清清楚楚。”两名文学中年齐声答。
“可曾凭着本心,没有说谎?”“乞丐”再问。
“天地为证。”文学中年们指天发誓。
“乞丐”轻呼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现在摆架醉仙楼,朕要请这位姑娘吃一餐饱饭,以报半包之恩。”
“是,皇上!”这回,所有突然冒出来的人轰然应声。
方初晴全完呆了,像咬了钩的鱼一样张着嘴合不上,而且也说不出话来。摆架?朕?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对方这一群人不是拆白党或者疯子吧?难道……这小乞丐真是皇帝?难道……皇帝就是这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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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所谓公平
穿越对于方初晴而言都没有很惊讶,但现在这个情况却着实吓到她了,大脑完全停转,以至于被簇拥着到了一间超大超豪华的酒楼,几杯温酒下肚后,还没缓过神来。
“怎么,还不相信朕是江国国主吗?”乞丐,不,皇帝问。
方初晴眨眨眼。
乞丐同学露出真身的开始,她确实不太相信。哪有这么巧的,管个闲事就管到皇帝头上?而且乞丐与皇帝的地位差也太剧烈了,这种变化很难令人接受。但是当她细心观察到现在,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在醉仙楼前,当那两位文学中年昂首挺胸地往大门里一迈,酒楼里富贵逼人的东主立即就跑过来,前倨后恭地亲自侍候,而当文学中年恭敬地请一名乞丐堂而皇之的直入最高级的清幽雅间时,那东主连个屁也不敢放,眼睛更不曾抬起半分,绝对是跪接跪迎级别的执礼。
然后,乞丐同学摘掉脏兮兮地假发,洗了黑白相间花斑脸,又换了件衣服,整个人就焕然一新了。虽不是龙袍玉带,只一袭淡青色长衫便装,头上也没王冠,但那龙行虎步的气度,最高上位者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够具备的。
再然后,方初晴“无意”间瞄了一眼窗外,看到本来平静的街面上突然涌出很多官兵,隐隐约约把酒楼保护了起来。只因乞丐同学说不要扰民,所以酒楼的正常营业还在继续,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变得庄严神圣,普通顾客能踏踏实实吃得下饭才怪。
最后的佐证是眼前的两对攻受组合……攻的腰间都挂着腰牌似的东西,神态如狼似虎的。受的声音尖细,对别人表情傲慢,对乞丐同学则满脸奴才相,摆明是大内侍卫和太监。
如果说这些证据都不能让方初晴相信乞丐就是皇帝,那她就是大脑进水、小脑萎缩、鼻子长耳朵大的那一类人。括号,不是说大象。唯一让她还不能确定的就是不真实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饿得出现了幻觉。
于是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结果疼得她呲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