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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休了我吧?”
“你说什么?”
“我没有办法再当你的妻子了。我只是没有办法再当你的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亲戚要来,不更说明我抽不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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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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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初七进城前去寻找孟清的这一日,欣兰依照约定前来崔家,不想却是遇上一场骚乱。崔家人上上下下乱作一团,又是着人雇马车又是梳妆打扮换行头,不一会儿皆离了家,连年事已高的崔母也被众人搀扶着坐上了马车。家中只留下年幼的娉婷和安儿二人。
欣兰等场面静了,才不解地寻到了娉婷问道:“你家是出了什么事了?”
“还不是我三姨的事。她似乎硬要三姨夫休了她。我家里人听说了便全进城劝她去了。”
欣兰很是吃惊,忙问:“怎会闹得如此?”
“说不清楚。我三姨神智有些不清,我娘都担心她是发了疯。就连奶奶都拿不准这唱的是哪出戏。”
欣兰见是如此情状自也不好意思逗留。娉婷却拦住她道:“你来了就来了,正好帮我看着那小魔头。他一早不见了娘就闹腾,爬上房顶不肯下来。家里就我一个,我管不住他。”
欣兰一想也对,遂也打消了告辞的念头,一路去寻那房顶上的小不点。这一寻可果真惊险,那半点大的孩子在房顶上徘徊,只要一个不小心,非摔断脖子不可。
欣兰大声喊:“安儿,我来了,你快下来呀!”
安儿朝下看了看,看到欣兰的身影便道:“我待会儿就下来。”
“你在房顶上做什么呀,又不好玩?”
“这儿高,我娘回来保准就能看见了。”
欣兰听了,急忙哄道:“那不如咱们去更远些的地方等。一边等我一边陪你,好过你这样在高处吹冷风是不是?”
安儿愣了愣,回想有欣兰做伴的种种欢乐,便也点头答应了。欣兰胆战心惊地看他沿着梯子爬下,只怕他有个闪失。不想这小不点腿脚利索,动作敏捷,像只灵巧的猴子似的蹦了下来,直蹦进欣兰怀里。娉婷在一旁看得差点晕过去。
安儿搂着欣兰脖子道:“你答应的话可得算数!”
“自然算数。你去换件厚点的衣裳,咱们这就出去。”
安儿欢呼了一声便跑进屋去了。娉婷却道:“就你们两个出去,怕不太好……”
“能有什么事?这孩子身边的保镖不少,平时见不着,一有风吹草动保管就跑出来。再有个万一,还不有我吗?”
“你当自己是金刚护法?我可把话先说明,我们家的事你牵扯多了会引火烧身的!”
“多谢娉婷姐相告。我知道分寸。”
娉婷没了话说,眼见着她带着安儿兴高采烈地出了门,终是放心不下这两个乐天的家伙,自己也跟了上去。
三个孩子也没走多远,顶多到了附近的十里亭里。欣兰出门时总带着水囊和一点零嘴,趁着等待的时机便全分给了安儿。
安儿坐在欣兰膝上慢慢尝着一颗蜜饯,突然问道:“欣兰,我娘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也许待会儿就回来了。咱们就当出来郊游,时间会过得很快的。”
安儿砸吧了一下嘴,心里全是不安,嘴上却害怕得不敢问。一张小脸阴郁了下去,看着让人难受。
娉婷在一旁道:“欣兰待你这样好,你这小鬼头,连姐姐都不会叫一声,每日只会欣兰、欣兰地叫。”
安儿抿嘴,往欣兰怀里蹭了蹭,似是在撒娇。欣兰便对娉婷道:“都随他好了。他若是叫我姐姐,我也别扭。”
娉婷摇头道:“你就惯着他吧。以后你找了人家,他寻不到你时,便会悔恨今日未对你好些。”
安儿一听,顿时害怕地问道:“欣兰,你找什么人家?我怎么就寻不到你了?”
欣兰刚要安抚她,娉婷忙接道:“就是嫁人呀。不仅是欣兰,我也快到找人家的时候了。女儿一嫁出去,就不能常回娘家了。”
“胡说!我娘不是一直在家里住。”
“那是你爹惯着你娘。寻常人家哪容得了三天两头回门的女儿?”
欣兰有些不悦道:“娉婷姐,别说了。把安儿惹哭了,是你哄还是我哄?”
娉婷讪讪地住了嘴。欣兰忙摸了摸安儿头上的旋儿,道:“咱们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
安儿性子急,马上说了一声“好”,便认真听起来。欣兰于是娓娓说道:“这个故事是我师傅说给我听的。我一听便记得深刻。传说在很远很远的西北大漠有一个国家,那里住着一位美丽的公主。她的容貌可以令世上所有的花朵逊色。可遗憾的是,她却是个哑巴,不能说一句话。即便如此,仍旧有很多人爱慕她,为了能看到她的倩影而费尽脑汁。其中有一个勇士鼓起勇气前来向国王求亲。国王为了考验他的诚心,便要勇士去寻找治好公主嗓子的办法。勇士很快就出发了。他对公主说:‘请等我回来,到时候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勇士踏遍千山万水,千辛万苦地寻找名医良药。直到回来时,公主却早已被邻国的国王治好了嗓子。”
安儿听得入神,忙问:“那他们岂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不是的,最后公主在出嫁那一日大声歌唱,让全城的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勇士自然也听见了。他感受到了公主对自己的情义,便对她说:‘不要嫁给别人,跟我走吧。’然后,人们就看见他们化作了一双大雁,向南飞走了。”
娉婷听完就道:“这个故事可真草率。两个人才见过几面,最后怎么就有了那样的情义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娉婷姐。有些情有些义,人聚了散了,都还在那儿。真正相爱的人就算不能厮守在一起,也能彼此拥有。我想念你,只是因为我想念你,不会为时间和距离的改变而改变,不会为沧海桑田和人世聚散而改变。但凡能碰上这样一个人,化作鸟儿又有何妨呢?”
安儿一点未能听懂欣兰的话,只迷糊地点着头,一副深有感触的模样。他们三人这样相伴了一日,到傍晚时分,崔家人终是赶着马车回来了。
初七也被送了回来。因她身上有伤,搀扶她回来的人比平日伺候的多了许多。安儿一听闻娘亲归来,连忙奔回了家去。
欣兰见不能再停留下去,便对娉婷道:“我这就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我家知会一声,我保管随叫随到。”
娉婷道:“再不能麻烦你了。我刚刚还听我娘说,三姨仿佛是被遣回家了。要是休书一来,我家保准是一番天翻地覆。安儿肯定也是会被三姨夫接走的。那时候,你可别笑话我们家才好。”
“哪里的话?且不说情况有多糟糕,我想你三姨是不会被休的。”
娉婷也不知欣兰哪里来的笃定。可事实却真的是如此。初七一说休妻之事,自是将孟清气到不行。崔家全家出动前来相劝,便见那一地的血迹和遍地的狼藉。
他们估摸夫妻二人算是闹过一场,于是女人们全去劝说初七。崔家当家人崔桓则亲自与孟清详谈此事。
他被人引去会见孟清时,便见孟清右手上缠满了绷带,脸色阴云密布,不免了令人一阵心惊。也不知这对夫妻究竟闹到了什么程度,竟到了血肉相见的地步。
崔桓很是局促地坐下吃了口茶,对孟清道:“孟郎君对我家恩重如山。当年在长安时候,没有你的相助,我们断然住不起那么好的房子,养不起那么多的仆役。还有我两个女儿,一个攀上了当朝宰相的姻亲,一个和世家大族结了亲事。这样的荣华富贵,我崔桓一辈子也想不来。就算是如今,天下乱世,能有我崔家一片安逸之地,也全得郎君的仰仗。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身为长辈,也要说说你。男人不能这样做的呀,女婿。我小女儿这些年为你守寡生产养儿子,清清白白,端端正正。虽说也有好事之人嚼舌根,但我这个做爹的敢用人头担保,她绝无出轨一事。你若真嫌弃了她还好,一纸休书,我自接了女儿回去。但若你还留着一份情面,便不能让她偷偷躲在角落担惊受怕,默默流泪。不行啊,那是我可怜的小女儿。你怎么说也是她的结发之人,别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也别用鄙夷的眼光去看她。她是个好孩子,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啊……”
“我明白,岳父。心儿她是我妻。我孟清今生只得她一个妻子。除非她不要我了,否则我是不会抛弃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过完年得写些轻松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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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休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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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自被遣回家以后便没了出门的兴趣,日日在家中养伤,不见客也不打扮。等腹部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她便开始帮着家里干些活,或是犁地或是喂鸡,偶尔闲下来跟姐姐们聊聊天,再带带儿子,与寻常农妇毫无二致。
安儿因跟欣兰要好起来,也不像从前那般粘着娘亲。初七想找儿子的时候还得去隔壁找。安儿有时候竟连吃饭都不肯回来,难免让初七觉得寂寞了许多。莲叶有个女儿,忙的事也多;莲子开始相亲,早出晚归。谁都在寻找着未来的出路,唯有初七往回走,一步走到黑。
这样平常的日子初七本来以为会很漫长。或许哪一日孟清的休书就会到来。她仍旧记得自己对孟清说了许多过分的话,例如“我一直都怕你,从来都没轻松地生活过”,“我很累,只想过未出嫁之前的日子”,还有“我从来没觉得行夫妻之礼有什么乐趣可言”。种种种种,是个男人都会生气。孟清所有的反应都已算是克制。可是,这也没能逼他休妻。初七多少明白休书是不会来了,而她自己下半辈子也只能在与孟清的拉锯战中持续下去,直到哪一方支撑不住,退出战争。
初七这样想着,意外却被王氏交代了一件事。因为家里今年种的菜多了,崔桓准备拿些去集市里卖掉。可帮忙送货的帮手又找不到,雇个短工又费钱,干脆让初七顶上去。初七乐得忙活,儿子又有别人带着,遂也放心答应了。
天未亮时,父女俩便搬了货赶着牛车上路。牛车慢慢悠悠的,崔桓很得意地唱起了江南小曲,应着熹微的晨光,很是有几分滋味。初七觉得有趣,便也一边跟着唱。这小曲曲调绵密悱恻,唱的都是郎情妾意花好月圆。
初七便道:“爹,咱唱些别的曲子。父女俩唱情歌果真别扭。”
“这你就不知道啦。你爹我当年就是靠着情歌将你娘虏获的。不多唱唱谁能记得你爹当年勇事。那鸳鸯啊,并蒂啊,比翼鸟啊,多唱多滋润,多唱多甜蜜那。”
“爹,您这是故意的。女儿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谈甜蜜什么的都觉得奢侈。”
“爹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康将军也对不起孟郎君。这两个男人都对你好,你要是谁都不选,可把他们对你的好全给辜负了……”
初七沉默不答。崔桓便继续唱着小曲,一路唱进了城。进了城以后,父女俩找到了集市的摊位便将菜蔬摆上来卖。
初七头上围着条粗布,遮挡着半张脸,身上也是布衣打扮,毫不起眼。她见时辰还早没多少生意,便也找了张板凳坐下,拾掇拾掇钱袋箩筐。
崔家人似乎从来就没什么生意头脑,卖个菜也不跟着吆喝,人来买便殷勤些,不来问价钱也懒得招呼生意。崔桓与初七均觉得随便卖多少就是多少,一起唠嗑的时间还多些。
等中午将近,早市散去。初七便去附近的酒家买些干粮补充水囊,准备天黑前赶回家去,不想在街口却遇上个形容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