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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玥骅手指爬上我的脸,“我感应到你有危险。”
我挡开他的手坐起来,戒备瞧着他,总觉得他接近我别有目的。
玥骅幽幽道:“真伤心啊,巴巴儿赶来救你,却半点没讨到好。”
他那声音配合着挫败颓然的身影,让没什么感恩之心的我人也生出一分愧疚来,“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玥骅喜笑颜开凑过来,“亲我一下。”
我翻着白眼推开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过,你不能喜欢他。”玥骅骤然变了脸色,“不准喜欢君清澜。”
我被气到了,狠狠瞪了回去,“我喜欢谁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就是喜欢他,怎样?”
玥骅猛地一用力,我被扯进他怀中,我抬脚便踢,抬手猛打,却不是他的对手,手脚都被缚住,他犹有余力腾出一只手捏住我下巴,逼我跟他对视,他眼里浮动着寒冰,整个人散发着幽寒之气,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喜欢他。”
我气得头顶要冒烟,愤怒之中抓回几丝理智,现在我处于绝对的弱势,不能跟他硬碰,深吸了一口气,我示弱道:“现在我连命也许都保不住,要困死林中,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玥骅眼中寒气稍减,添了一抹笑,“我知道怎么出去,若你答应我不喜欢他,我便领你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摆出道理:“感情不是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一下子不喜欢了,我此刻答应你,也是虚以委蛇,再说我这人天生反骨,你越是逼我,我越是反其道行之,其实你要我不喜欢君清澜很简单,只要你比他还能吸引我,那我自然待他之心就淡了,注意力都转到你身上了。”
“我哪里不比他好?”玥骅桃花眼中冰天雪地,是肆意的嘲讽,“他有眼无珠,被仇人玩弄鼓掌之中,妇人之仁,一味的只晓得忍让迁就,懦弱又无能,死了活该。”
我勉强压抑下去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理智全无,冷笑道:“你才死了活该,你了解多少就这样说他,你以为你是谁?”
玥骅脸上银色面具反射出冷硬的光泽,“就凭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愣了,下意识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彼此最大的敌人。”玥骅唇角勾起妖娆浅笑,莫名的残酷阴冷,“有他无我,有我无他,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他。”
一股惊骇从内心深处腾起,贯穿四肢百骸,我恶狠狠道:“你若敢伤他半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自顾不暇还不忘维护他!”玥骅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狂暴,捏着我下巴的手易发用力,“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做!”
师父曾说一个人能不能保护自己,不在于拥有的武功技能有多高,而在于保持理智,懂得审时度势,我从前一直谨记在心,然而此刻那些教导都被滔天的怒火焚烧干净,我怒极反笑,“哪里都好,身高气质人品长相我无一不喜欢,比你好百倍千倍,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好!很好!”玥骅桃花眼中卷起骇人的风暴,眸色泛红,是狂怒到了极点,我被大力抵在树干上,一度怀疑自己会被直接镶嵌进树干里,后背火辣辣的疼,疼得眼泪汪汪,下巴被捏的疼痛难耐。
就在我以为会被捏碎的时候,他突然一震,桃花眼闭了闭,睁开时,眼中闪过茫然和错愕,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制住我的手微松。
我趁机狠狠一推,竟被推了开去,我顾不得其它,仓惶逃入林中。
087 风起(三)
我没命的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直到提不起脚步,我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瘫软靠着树坐下来。
脑中思绪纷杂,愤怒、郁闷、惊愕等等一系列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成了沉甸甸的一团压在心里,我想起第一次见到玥骅的时候,月色皎洁,我跟他在月下饮酒,肆意潇洒,虽然分别时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但也算得上一桩美好的回忆,第二次见面,虽然也有争执,然最后他帮了我,我以为,我们勉强称得上朋友,即便不是,也绝不会成为敌人,可是,他竟对清澜抱着那么大的敌意。
清澜……这个名字从脑中浮起的时候,心里蓦然很疼很疼,他那么小就背负那么沉的痛,如今又背负血海深仇,我怎么能看着别人伤他,手心慢慢握紧,脑中的思绪最终凝成了一股坚定的意念:无论如何,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当前最重要,我一定要走出这片诡异的林子。
凝神调息片刻,力气恢复了不少,睁开眼睛,小金不知何时跟上了我,甚乖巧坐在旁边,乌溜溜的猴眼里有着担忧,我伸手抱起它,“别担心,我没事。峥”
小金用它那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猴爪子抓着样东西,献宝似的递到我跟前,竟是那株冰须草,我瞪圆了眼。小金爪子扒拉开我右手,把那草放在我手上。
我忍不住咧嘴大笑,“金宝贝你太厉害了。”
小金没有如往常那般得意洋洋,反而有些焦躁不安,咿咿呀呀,我害怕它被白虎伤着了,要仔细检视,小金却跳了开去,烦躁指着某处客。
我疑惑看去,眼睛几乎要掉出来,只见七彩的云雾中,一张琴悬在哪里,冰蚕丝琴弦被细碎的阳光染成金色,流光溢彩,让人炫目,是冰萤琴。微光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么红衣墨发的妖异男子,眉心的朱砂殷红欲滴。
我下意识转身跑开,这琴跟我相克,一挨近便神思不安,如今它已经不是我的任务,我才不要自讨苦吃,跑了一段路回头,我差点儿没一屁股跌倒。
冰萤琴竟跟着我。
我想要转身狂奔,然而身子像是被冻住了,半点儿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那琴越来越近,最后平落在我前方,我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抬起,抚上琴弦,有琴声流泻而出,那声音诡异肃杀,像是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骨头折断的咔嚓声,又像是血液汩汩流出,我心下骇到了极点,喉咙中涌起浓郁的腥甜味。
琴弦上的十指不受控制舞得越来越快,琴声幽冷诡异,我眼前恍然有许多人在互相残杀,残肢乱飞血流成海,脑中有狂乱的不受控制的思绪逼得我几乎疯魔,我想我快疯了,要不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我惶恐到了极点,发狠用力咬住舌尖,刺痛让我灵台一清,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我用尽全力握拳,朝这张诡异的琴砸去。
嘭的一声响,一道白光刺目而来,接着是无边的黑暗,我的意识尽数被湮灭。
醒来时大脑晕沉沉的像是有千斤重,有轻柔的纱拂在我脸上,带着淡淡的香气,这味道很是熟悉,我天天晚上就是伴着这香气入梦,不可置信坐起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居室,我的卧房。
“小姐你醒了。”暮槿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
暮槿不说话,只把参汤递给我,虎视眈眈瞧着我,我赶紧一口气喝下,暮槿才道:“你虚弱到晕倒了,五皇子带你回来的。”
我觉得世界玄幻了,“晕在哪里?”
“天机林边上。”暮槿后怕道:“幸好小姐没莽撞进去,那林子太怪异,没有得到允许私自闯入的,有去无回。”
我惊愕瞪圆了眼睛,“那冰萤琴呢?”
“已经毁了。”暮槿不无遗憾,“南玥和北齐的人同时找到冰萤琴,一起抢夺,互不相让打起来,结果冰萤琴突然自燃了,烧得渣都不剩,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确定真的毁了?”
“真的。”暮槿一脸迷信道:“许是老天不想两国为了一张琴争来夺去,干脆收回了。”
我尤不敢相信,“确定那把琴是真的?”
“当然,太子殿下亲自出面验证的,那把琴从南玥拿到大曜后一直由太子殿下看管,没人比他更清楚真假。”
我一把拉起暮槿,“来,掐我一下,用力掐。”
暮槿惶恐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脑袋被磕坏了?”
我郑重点头,“对,如果你不掐我,我就掐死你。”
暮槿立刻伸手掐了我一把。
手臂传来一阵绞痛,这丫头绝对是故意报复,不过这会子我没心思跟她算账,疼痛提醒着我真实,这一切不是做梦,也许天机林中发生的一切,才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无论如何,那张诡异的琴毁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了
我休息了半天,想到了南潇,冰萤琴是南玥的国宝,他满心满意要拿回,如今被毁了,他心里定是很不好受。
找到南潇时,他正在弹琴,清秀的脸上白得跟张纸似的,清透明亮的眼睛笼着怅然,琴声低回悠扬,像是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搅动着心房,没有来的跟着情绪低落。
我几步走过去一把按在琴上,笑道:“哥,我请你喝酒吧。”
南潇爽快应下了。
这天我和南潇喝了许多酒,南潇醉了,说了许多话,他说小桑,我讨厌权谋争斗,讨厌争名逐利,我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我多么羡慕你的恣意妄为,原本父皇说我若把冰萤琴带回去,他便给我自由,我不用跟不喜欢的女人成亲,可以随心所欲周游天下,可我没拿到琴,再不可能了。
我绞尽脑汁安慰他,一张破琴而已,这世上总有比它更能打动你父皇的东西。
南潇突然怒了,揪住我衣领道:“那不是破琴,那是我南玥的国宝,琴上有守护南玥的力量,有了它,南玥就不怕大曜和北齐了。”
我十分不想打击南潇,无奈喝了酒有点管不住舌头,“冰萤琴这般厉害,那为何南玥和北齐开战,冰萤琴没有发挥守护力量击退北齐,反而是把它献给大曜请求援助?”
南潇愤恨道:“都是北齐卑鄙无耻!皇甫珊用无耻下流手段取得御琴尊者的信任,对冰萤琴动了手脚,封印了琴上的守护力量。”
我心里一动,凭着看了无数话本子的经验,这皇甫珊跟那御琴尊者之间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八卦,兴奋问道:“她用的什么手段?”
南潇提着酒坛灌了一口酒,切齿道:“堂堂北齐长公主,隐瞒身份化身奴婢伺候尊者,尊者诚心待她,她却虚情假意,只为了对冰萤琴动手脚,可惜她为北齐立下大功,却不得好下场。”说罢,南潇趴在桌上不动了。
我胸口不知怎的闷得发慌,也许是因为急着想知道皇甫珊究竟是何下场,摇了摇南潇,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很是郁闷,连喝了一坛酒那郁闷都未曾消散半分,反是胃闹腾起来,恶心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我站起来到外间吹吹风。
我大约是醉了,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一盏盏琉璃宫灯不停的晃,不知道是绊倒什么东西,我脚下一软,眼睁睁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在将跟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身体被一道力稳住了,我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夏夜的风温柔轻暖,我呆呆看着来人,第一反应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该称呼他什么,什么样的称呼才能彰显我的独一无二。
“小桑……”君清澜黑玉般的眸中有清润的笑意泅开,“唤我阿澜。”
心有灵犀的感觉把我高兴坏了,我拉住他的袖子舍不得放开,“阿澜阿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见你。”他眸中笑意更深了,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我只觉得脚下发软站不住,朝他歪去,他伸手环住了我。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像是最安全的避风港,有一股淡淡的清幽梅香,无声无息钻到人的心底去,是我有记忆以来追寻的味道,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