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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希望的便是他们劳燕分飞,然而他当时只有错愕,“为什么?”
那人淡漠又璀璨笑了,“因为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江山。”
后来,他抓了杨成夜逼问,才知道原来君清澜被皇帝命人灌下了绝情断爱之药,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他回到别院,看到依然昏迷中的洛桑,忍不住絮絮叨叨说开了,他到底不敢告诉她实情,她奇迹的醒了过来,精神开始振作,他却不知为何不敢面对她,他甚至不敢想象她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君辰安对着母妃有些无力笑了,“大约,她是我的劫吧,而我,在劫难逃。”
…………
御花园里花木错落,我娇憨的跟锦儿提议玩捉迷藏,锦儿年纪小,正是爱玩儿的年纪,犹疑了片刻就同意了,我甚为大方的让她先藏,锦儿脚步朝假山后奔去,她的身影一消失,我转身开溜。
锦儿小妹妹,不是想捉弄你,实在是,事有轻重缓急。
我去了皇后的凤滟宫,曾经华美的宫殿,如今败落得不成样子,宫里珍贵之物全都被搬走了,空荡荡,秋风哗啦啦从窗子吹进来,吹得窗纱啪啪作响,阴冷惨淡之极,这宫殿的主人落得那般下场,断不会有人轻易过来。
当然,除了我与玥骅这般人才。
推开内室的门,玥骅已经在里边了,唇边泛着一丝奇异的笑,看着墙角的一盆菊花。
白色的菊花,花盘细长洁白,沿着花蕊层层叠叠的延展开来,一室淡雅清香,玥骅抬手折下一朵花,转身递给了我,桃花眼晕染了笑意,“预祝我们今晚合作愉快。”
我没有伸手去接,皱了皱眉,亲人朋友死了以后,活着的人送白菊花表示吊念,他竟然敢送我这个,心里突然生出不舒服,好似预示着某种……不祥,我狠狠瞪了玥骅一眼,“多此一举。”
玥骅也不恼,漫不经心的撕扯着花瓣,哪壶不开提哪壶道:“若是失败了,你会怎样?”我信心满满,“不可能。”这几天,我可是做了无数的实验,连华火都被我用摄魂术放到了拿来实验了一回,很是成功。
玥骅固执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最周全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如此才能临危不乱。”
我拒绝去想,因为一想到失败的可能,就难受得厉害,我强迫自己转开思绪,视线落在玥骅的面具上时,来了兴致。
玥骅好似知道我转的什么念头,诡秘一笑,“稍安勿躁,今晚的事情结束后,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尊。”他眼尾高挑,“到时候别被吓到了。”
我心有担忧道:“你是害怕吓到人才带面具的么?那会不会害我做噩梦。”
玥骅嘴角抽了抽的没有说话。
我大着胆子道:“也罢,朋友一场,不管你长得如何难看,我不会嫌弃你的。”
玥骅额头上的青筋有跳动的趋势,我连忙岔开话题:“你的仇敌是个怎么样的人?”
玥骅脸色沉了沉,半响唇边勾起嘲讽,“他造就了我,而他造就我的目的,是保护另外一个人,让我不去干扰那个人的生活,我只能活在暗处,我不甘心,想活在阳光底下,他便要消灭我。”
这关系还真是纠结,让我陡然想起那些个话本子里的三角恋关系,无意眼前这位挺悲催的,我安慰道:“放心吧,你一定能如愿的,每个人都有活在阳光底下的权利。”
玥骅怔了怔,忽然缓缓笑了,“桑桑,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他浓黑的眸定定看着我,“我所作的,只是想要光明正大活在阳光底下而已。”
我突然觉得今天的玥骅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摇了摇头,不在纠结这件事,玥骅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没有精力去管。
酉时的时候,玥骅出去了,按照计划,他将仇敌引过来,我在内室用冰萤琴助他将他的仇敌打退,随后他将阿澜引到我跟前来,我用凤舞将阿澜封印。
酉时三刻将近,我忽然紧张起来,手心都出了汗,突然外殿响起什么声音,我呼吸一滞,却没听到玥骅发出的信号,想来来人不是玥骅那仇敌,来人越来越近,我抱起琴躲到架子后,房门被人推开,来人携着寒气闯进来,很是熟悉的气息,我一看,果真熟悉,是寒湛。
“谁躲在那里?滚出来!”
我爽快的跳了出来:“湛湛。”
熟悉的称呼让寒湛立刻认出了我,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道:“不如你先说,你为何再这里?”
寒湛道:“我去找了王爷的师父来救王爷,只是……”许是结果不好,他没有说下去,只朝我皱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出去,王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王爷的师父来了,会有解决办法的。”
我正苦恼该如何跟寒湛说我另有办法,外间响起了飘渺的笛声,寒湛不知为何神色一变,快步走了出去,我本想跟出去,但是想到跟玥骅的契约,最终留在了殿内。
酉时三刻,殿外暮色沉沉,殿内已经是一片漆黑,唯有淡淡的一丝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忽然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我听见玥骅抽气闷痛声,随后是一道沉稳的声音,“桦儿,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够,怎么会不够呢?”玥骅轻轻的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殿中回响开来,竟让人觉得空荡荡的满是孤寂,窸窸窣窣的声音,依稀是他强撑着站了起来,“但是师父,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抹杀我的存在,即便是您也不能。”
光线太暗,又隔着窗纱,我只隐约的看到玥骅对面那人一头银发,想来是个上了年纪的高人,那人道:“为师也不想抹杀你的存在,是你太不像话了。”
玥骅哈哈笑了,“所谓的像话,就是乖乖听从师父的话,心甘情愿被压制,即便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出现,也只能活在暗处,不能在阳光底下,是这样吗?”
银发高人沉默了片刻,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好一个命中注定。”玥骅将翠玉笛子往地上一摔,锦袍像是被灌注了风,衣袂翻飞,“我偏要逆命而行,老头,你死心吧,我绝不会让他再回来了。”
银发高人大怒,手掌间翻卷起惊涛骇浪的白光朝玥骅刺过来,那白光将要触及玥骅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高亢的琴声,从我十指间流泻而出,在玥骅摔碎的玉笛的时候,我已在做准备,时间刚刚好。指尖舞动,将那白光凝聚成白色的龙,咆哮着朝银发高人飞腾而去,迅速的将他整个儿的淹没,我听到了一声震惊之极的声音:“龙吟曲……你想逆天用凤……”突然玥骅手中一道白光加入,刺目的光中,砰的一声重响,银发高人吧唧摔在殿门上,又滑落在地,我赶紧收了手。
抱琴走出内室,只见玥骅右手扣成特殊的手势,朝银发高人一挥,诡异的冰蓝色光芒闪过,地上的银发高人竟然不见了。
我提醒道:“你当初说只是将他打退,不会伤他性命的。”
玥骅够了沟村,“当然,只是移形换影,他留在这里不妥。”
我放了心,催促道:“你的事儿完了,现在该办我的事儿了。”
玥骅璀然一笑,“当然。”
我先去了羽贵妃寝宫旁边梅林,满地的黄叶,林间的大理石桌上也铺了一层叶子,将叶子拂开,我把琴放置其上,慢慢坐了下来,深秋的夜间清寒无比,像是坐在冰块上一样,然而我却没有起来,我需要这冰寒来缓解心头的焦灼。
整整二十三天,我们分别,那样久,好像一辈子,每天晚上,我都梦见阿澜,梦见他身上清雅好闻的梅香味儿,梦见他宽阔温暖的怀抱、温暖的手心和微凉的指尖,梦见他柔软覆上来的唇瓣,梦里那么美那么好,可惜醒来面对的,只有满室清寒。
我的阿澜,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违背多少人的意愿,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我也要将他带走。夜风飒飒,夹杂着枯叶被踩到发出的脆响,我身子一震,不知为何竟然不敢回头,心里涌动着极度的渴求,渴求得没有办法承受丁点儿的失望,手指在颤抖,害怕回头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声音,得到的是失望。
沙沙声越来越近,我的手指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恍惚有熟悉清润的声音响起,“小桑……是你吗?”
是你吗?我的阿澜!
眼底迅速的被水汽朦胧了实现,我闭了闭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掌无意识握成拳头,终于有勇气回头。
锦衣墨发的男子提步而来,清俊卓绝,芳华绝代,漂亮的桃花眼中蕴着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情,黑玉般的眸盛满了惊喜,还有熟悉的宠溺和爱恋,我的阿澜,我最喜欢的人。
夜风忽然变得温柔起来,风里带来桂花的馨香味儿,满地的黄叶被风轻轻的托起,像是无数翩翩起舞的蝴蝶,淡黄色的月静静的悬在天边,那样近,好似一伸手就能摘下来,如同走过来的幸福,伸手可得,一切都这么美,美得好似梦。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害怕一伸手,触到的只是梦里的幻影,只是空欢喜一场。直到被君清澜伸手揽入怀中,熟悉的怀抱,如此的温暖安全,如此的幸福,我紧紧的回抱,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大口大口的呼吸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喜极而泣,“阿澜,是我。”
君清澜死死的抱住怀中之人,像是要把人嵌入身体里,只有嵌入身体里,骨血相融,才能缓解心头的惶恐和不安。
真的是她,纵然换了模样,但是只一眼,他就知道是她,他只是不敢相信,来得太容易,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
他那日进宫跟父皇坦白,万万没想到会落得那般的下场,那个他称之为父皇的人,将他软禁,逼他喝下绝情断爱之药,他以为纵然父子感情淡薄了,但是他父皇应该能理解他的,毕竟他的母妃,父皇深爱的女人,就是在后宫这个地方,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他想错了,他的父皇不仅不能理解,还口口声声说爱他,不让他被妖女蛊惑走上斜路,以爱为名义将他困在宫中,剥夺他想要的一切,硬塞给他他想给的一切。
那一刻,君清澜愤怒到了极点,然而无可奈何,更是心痛淋漓,慌乱成海,他不知道会被药物变成何等样子,他不敢想象以后,那时候心底有个声音说:“让我来吧,我们本是同生共体,这些你不能应付的情况,我来应付,我来承受。”
后来,他的意识涣散了,直到今晚突然醒来,醒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梅林之中被风而坐的女子,那样熟悉的背影,是深深刻在心上的。
好似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没变,心爱之人就在身边,然而他明明知道不是,所以更加的拥紧了怀中之人,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
我先退出了君清澜的怀抱,万分不舍,但是时间紧迫,我得赶快行动。
我看了看四周,果然没看到玥骅的身影,他早前就说过,他只负责将阿澜引来和在外边防风,期间他不会出现,怕忍不住跟阿澜开打,我自然是全然赞同,可一点儿也不想跟喜欢之人重逢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碍眼的家伙。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我拉着阿澜坐下,道:“我学了一手曲子,我谈给你听好不好?”
君清澜脸上笑意漫开,“当然好。”他视线落在琴上时,脸色微变,“冰萤琴。”
我一边拨动琴弦,一边朝他笑了笑,“先听曲子,其它的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君清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琴声吸引了,我痴痴的看着他,如水的音符从琴